甘露殿內。


    靳年與江憐對坐,桌上擺放著幾張紙。


    這場宴會真正的目的,除了證明江憐的實力,也是靳年這個新帝立威的時候。


    “我會先將重心放在戶部,經濟現在是重中之重,急需發展。更何況戶部這個大油田,也不知道會挖出來些什麽寶貝!”


    江憐握著筆在戶部上圈了個圈,與靳年相視一笑。


    “你且放心做,後果我替你擔著,現在戰事結束了,這些老蛀蟲該拔一拔了!”


    靳年聲音溫柔,兩人靠的極近,江憐認真的講著話,他的目光落在江憐一顫一顫的睫毛上。


    “你覺得如何?”


    江憐抬頭看著靳年,卻撞入他的眼眸。


    靳年適時收回目光:“鄭文澤是個老狐狸,想要抓到他的把柄並不容易!”


    江憐點點頭,這鄭文澤能從一個小縣令坐到如今的位置,絕非什麽簡單的角色。


    “但現如今我們最大的困難是...”


    靳年眉頭緊蹙:“此次戰役幾乎已經耗空整個國庫,馬上要入冬了...”


    江憐明白今年的意思,入冬代表著無法勞作,經濟也會跟著下跌,更何況戰後最是容易出現災難,若是處理不當,他們,怕是渡過不了這個冬天了!


    勞作尚且有溫室大棚可以解決,可這裏不是現代,無法擁有花樣眾多的取暖設備,很有可能有很多人根本無法撐過這個冬天。


    “我會想辦法的,現在國家內亂不斷,還需要你去處理,這些就交給我吧!”


    江憐揚起一個笑,安慰的拍了拍靳年。


    靳年心中有些酸澀,點了點頭。


    第二日下了朝,江憐就去了戶部。


    今天是她第一次上朝,經過昨日的宮宴,大家對她的態度雖然有所改觀,但多少還是有些不服。


    今日上朝便說過她會輪流去六部查看情況,進行改良。


    但她是靳年親封的丞相,就算他們心裏不服,明麵上對她也依舊是恭恭敬敬的。


    “江丞相,這是戶部近幾年的重要文檔,若是有什麽不清楚的,可以問微臣,微臣是戶部侍郎陳杭。”


    一個看上去稍顯年輕的男子,將一摞竹簡端了過來,累在桌上。


    江憐拿起一卷,沉甸甸的。


    看來造紙術也得先進行改良了,不然按照現在的造紙技術,做出來的紙張又差又貴,沒幾個人能用得起。


    卷宗裏其實能寫的東西大多也有限,大多是選著要緊的事情記錄。


    江憐研究了一下近幾年的財政主要支出,但寫在明麵上的東西,鄭文澤必然是慎之又慎,幾乎和他說的差不多。


    江憐叫來陳航,她對這戶部不熟悉,對這陳航也不甚了解,隻能旁敲側擊。


    “聽說陳侍郎也是狀元郎?”


    陳航臉上表情不變,掛著淡淡的笑意,看不清情緒。


    “這朝堂上下,狀元郎可是最不值錢的,江丞相還是莫要打趣微臣!”


    江憐神色淡淡,果然,能進戶部的人,又怎會是個將喜怒掛在臉上的簡單人物呢?


    “陳侍郎,進戶部多久了?”


    陳杭不卑不亢,神色淡淡的。


    “微臣自得尚書賞識,入仕以來在戶部已有五年!”


    五年便坐到了侍郎的位置,正四品的官職,可謂是前途無限。


    這整個戶部都是鄭文澤說了算,這陳航若不是鄭文澤的人,怕是在這魚龍混雜的戶部混不下去!


    江憐心裏有了數,這陳杭多半也是鄭文澤派來盯著她的人。


    不過就算這裏是戶部,她現在官大一級壓死人,她可不管鄭文澤的眼光,直接讓伍行去將戶部的所有人聚了起來。


    “江丞相,這是要幹什麽?我戶部事務繁雜,耽擱不起,丞相若是想要訓話,大家怕是沒時間!”


    鄭文澤表情有些微妙,畢竟江憐在他的地盤就直接越過他,想要在這裏下馬威,就等於是在打他的臉!


    江憐根本不在意鄭文澤的看法,她本來最終目的也是將鄭文澤這顆蛀牙給連根拔起!


    “不過是想了解一下情況,不過片刻,鄭尚書也耽誤不起嗎?還是鄭尚書覺得我沒這個權利?”


    鄭文澤眼睛眯了眯,又裝出一副笑臉來。


    “怎麽會?我不過是擔心公務耽擱了!更何況江丞相若是想了解情況,陳侍郎對我戶部更是了解,江丞相直接詢問他要快得多!”


    江憐看著鄭文澤一個老狐狸的笑臉,心裏冷笑,也學著他擠出一個笑來。


    “方才陳侍郎已經向我介紹過了,現在我不過是想先認識認識大家,畢竟往後共事的時間還長,這也不行嗎?”


    鄭文澤依舊是那張假臉,像是戴了張假麵似的。


    “江丞相有要求,自然可以!”


    “行!那大家都依次介紹一下自己吧!說說職位還有進戶部多長時間了!”


    江憐順手指了一個人:“就從你開始吧!”


    那人被指到的時候像是有些驚訝,但很快便鎮定下來。


    “臣戶部主事,孟柯,在戶部已有十年!”


    江憐聽完難免多看了他幾眼,他身上的官服有些發舊,被漿洗的顏色發白。


    在戶部呆了十年,卻還是一個小小的主事。


    戶部是油水最多的地方,這孟柯瞧上去卻並不太富裕的樣子,甚至對比周圍其他人來說,可以說得上寒酸。


    那人回答完便又繼續低下頭,手裏抱著卷宗繼續翻看著。


    江憐心裏記下這個名字,繼續聽著其他人介紹。


    這些人大多都是跟在鄭文澤混的,大多都是些和他一樣的人。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技能可以算得上是爐火純青。


    隻有幾個人才剛入戶部,還沒來得及被鄭文澤收編。


    那幾人身上還帶著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感覺,還沒被社會磨平棱角,心裏還保留著自己的初心。


    “昨日江丞相所作詩文,我們都拜讀過了,果然非凡!以江丞相之才,也不止我們什麽時候才能追趕上!”


    其中最為年輕的那人和顧明煦是同一屆的考生,不過他是探花,被分來了戶部。


    江憐對他們笑了笑,簡單鼓勵了幾句。


    這戶部的腐敗早已根深蒂固,若要拔除免不了傷筋動骨。


    他們必須得盡快熟悉起來,這樣才能快速接替戶部!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越後我帶頭搞基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嗯嗯我馬上來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嗯嗯我馬上來並收藏穿越後我帶頭搞基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