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奈的看著胡寧月,又看像白九閻:“她是我胡家的人,不管怎樣,放她一條生路,可好?”


    白九閻道:“隨你。”


    “胡寧舍!你在裝模作樣些什麽?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害怕你!”


    灰皮狐狸可能怕胡寧月激怒我,趕緊說道:“姑奶奶,你就別說了,現在你還有命說這些,已經是萬幸中的萬幸。”


    “嗬……我要你殺了她!”胡寧月怒道:“我獻祭了我的身體,還有半顆心,便有權讓你做一件事,你要是不做,你也會受到天譴!”


    “你,哎……我……”狐狸顫顫巍巍的搖著手,一臉的害怕:“不要!”


    “我以半心對你降下指示,殺了胡寧舍!還我欠我之恩。”


    “救命,我不要!”狐狸一臉害怕的看著我。


    “白九閻,怎麽辦?”


    “你在嘀嘀咕咕什麽?你害怕了?”


    “你哪裏看出來我害怕了?我隻是在想,你的這隻狐狸怎麽才能活下去。”


    “你敢對狐仙不敬。”胡寧月奄奄一息的用手撐著自己身子,笑道:“胡寧舍,隻要能傷到你,我就舒服,自損八百我也願意。”


    哎,哪來這麽大的仇。


    血月被黑色的烏雲遮住,天空飄起了綿綿細雨,霧氣騰騰吹得我有些冷。


    灰色狐狸一步步走向我,胡寧月一臉得意,咬著牙關抓起了地上的一撮草,好像我就是那撮草一樣。


    灰色狐狸怯怯的看著我,但是眼睛還是一下一下的偷偷瞟白九閻。他怕的人是白九閻,不是我。


    那也正常,狐君嘛。


    “想好了?”我對著狐狸開口,是對我動手還是天譴?”


    我話音剛落,一道天雷將天空撕開成兩半,接著一束巨大的藍色電光劈到了我的前麵,就打在那隻老鼠身上。


    啊這……我就是想問問,沒想它竟然做了決定。


    “狐仙!你!”胡寧月的半顆心在狐狸身上,一口血直接吐了出來:“你……你竟……不懼……天譴。”


    灰狐狸被劈得成了一塊焦炭,可能是一妖半人的形態救了它一命,它的身體變得透明,人形在慢慢消失。


    “胡寧月,我隻是一隻修煉了五百年的小狐狸,算不得狐仙……我騙了你,站在你麵前的才是真正的狐仙,我連給他當隨從的資格都不夠,你想讓我殺了他身邊的人,還不如天譴來得爽。”


    “什麽?”胡寧月人傻了。


    我推推白九閻:“你給他看看唄。”


    “不。”


    “給她看看,就一眼唄。”


    “不。”


    ……


    胡寧月奇怪的看著我:“胡!寧!舍!”


    “不是,他……”我拽了拽白九閻的衣角:“她很煩,你要是不給她看看,她死不罷休。”


    “不。”


    我隻好又拉了拉他的手:“我不想隻有自己能看到你了!”


    話一出,胡寧月的眼睛就亮了,她看到了白九閻,一種嫉妒的恨意毫無保留的留露出來。


    行吧,我不裝了,我就想氣她。


    我拉著白九閻的衣袖:“他……才是真的狐仙,胡寧月你走吧,出村去,永遠都不要回來了。”


    灰狐狸在人形消失之前,深深的看了一眼胡寧月:“對不起。”


    胡寧月沒注意道,她隻顧著瞪我:“胡寧舍!你說的容易,離開村子,你以為胡家村的詛咒這麽好擺脫嗎?胡家村的人不管男女離開村都不會有好下場,女子無法生育,你可知道著意味著什麽?”


    “其實也沒什麽,現在很多丁克家庭啊,真正愛你的人,隻要家裏沒有王位繼承,他是不會介意這個的。”


    “可笑,你以為這麽簡單嗎?女人離開胡家村無法生育指的是生不了人,可沒說不會生別的東西。”


    “別的……東西?什麽東西?”我有些好奇。


    “狐狸,不生人,但是生狐狸,源源不斷的狐狸。”胡寧月笑起來:“胡寧舍,這也是我最開心的地方,不管你是不是有狐仙罩著,不管我是不是找到了假的狐仙,這個……我們都一樣,哈哈哈哈哈……逃不掉的。”


    我下意識的抱住了我的腹部:“白九閻,她說的是真的嗎?離開了村子,會生很多的小狐狸?”


    白九閻沒有說話。


    “可是我還要去外麵上大學,這怎麽辦?”


    胡寧月沒了半顆心,又沒有了玄空的照顧,她也不能回家,回家就是給獻祭河神。


    儀式一日不成,胡家村的村民就不會罷休。既然我家隻有我一個人,便不要再牽扯人進來了。


    哪怕是胡寧月,我也不想她再牽扯進來,隻要她不害我,規規矩矩我就當做從來沒有見過她。


    “胡寧舍……哈哈哈哈,你是狐妻,你的下場會比我慘千倍萬倍!”


    “你!你怎麽這麽惡毒啊!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是要說這些話,菜不菜啊!就會打嘴炮。”我不想再理胡寧月,拉著白九閻的衣袖說道:“走吧,我回去看看我奶奶,這個瘋女人……隨她吧。”


    我看著這個胡寧月就來氣,雖然想想她的遭遇也是一個可憐人,但是她說的那些話太過於刺耳。


    惹不起,躲得起,她不走,我走。


    我和白九閻朝著回家的方向走去,路上剛好要路過胡家村的那條河。


    每每想起我被不由分說的拉去祭祀,又還一個靠得住的人都沒有,我就渾身冒冷汗。


    “怎麽?冷?”白九閻察覺到了我的異樣,他手裏多了一件紅色的披風披在我身上。


    “沒事,就是想起那時候我被丟去河裏,遇到那隻章魚怪。”


    “哦。”


    我拉了拉衣裳問道:“白九閻,為什麽你給我的衣裳都是紅色的啊?”


    我其實還蠻喜歡紅色的衣裳,不過紅色太過於耀眼,我又不喜歡太過引人注意,所以衣服一般都是黑白居多,紅色的衣服很少有。


    白九閻給我這些衣裳,倒是讓我過了一把紅色衣裳的古裝癮。


    我正和白九閻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身邊突然閃過一個人影,在我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影子直接跳進了水裏。


    我大吃一驚:“白九閻!是胡寧月!她跳進水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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