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乾哭笑不得:“大學時候的豔福?”


    “難道不是嗎?”簡喬新坐在被子上, 掰著手指頭給他數:“投懷送抱的,拍賣的, 窮追苦舍的……”


    閆乾好整以暇的倚在枕頭上瞧著他:“別說大學時候了, 叔叔難道現在沒有豔福嗎?”


    “……”


    簡喬新心裏的氣就像是氣球被戳破了一樣。


    對啊,閆乾又不是隻有以前才受歡迎,他現在也是這樣, 桃花運不斷, 身邊環肥燕瘦難道誘惑還少嗎,自己也真的是,怎麽一時想不開, 就惦記這個事情了呢?


    閆乾微微湊近了他一些,嘴角勾笑,聲音帶著些許低沉:“叔叔現在的豔福不就是你嗎?”


    簡喬新一愣。


    “至於淺不淺的……”男人的目光往下移, 聲音慵懶而又帶著些磁性:“恐怕還是得試試。”


    “……”


    流氓。


    雖然被揭了老底,也被媳婦懟了兩句,但是經過這一胡鬧, 臉皮子薄的簡喬新已經沒空同他計較, 直接翻身蒙著被子睡了。


    海邊的晚上風大, 氣溫和白天相比較是驟降,火堆在外麵燒著倒也不用擔心,因為拍攝的緣故,晚上24小時都有工作人員在外麵守著,不用擔心會著火。


    但火堆的熱度總歸是治標不治本,該冷還是冷。


    後半夜的時候, 簡喬新就被凍醒了,帳篷外麵的嗖嗖的風聲,嗚呼呼嘯,乍一聽起來,在這樣的夜晚有些嚇人。


    翻了個身,手腳冰涼,被子裏麵沒有一點暖和氣。


    太冷了,好不容易有的睡意也被凍沒了,簡喬新輾轉反側,就在他又一次的翻身時,身後傳來聲音:“睡不著?”


    簡喬新的動作一僵,他背對著閆乾,沒敢回頭:“吵到你了?”


    “外麵風聲那麽大,跟你有什麽關係?”閆乾因為剛睡醒的緣故,聲音有些沙啞:“抱著你的被子,來叔叔跟前睡。”


    簡喬新凍的都縮一塊了,他輕聲道:“我身上太涼了,會涼著你的。”


    如果不是因為沒在手邊,而且場景也不太合適,閆乾恨不得把這貨抓過來打一頓,算了,打肯定舍不得打,還是艸一頓吧,給艸老實了就不那麽氣人了。


    現在他也明白了,簡喬新並不是跟他生分,他隻是怕自己會給任何人添麻煩而已,這是一種習慣,一種已經深入骨髓的習慣為別人著想,接著,才是自己。


    沒有刻意去針對誰,隻是下意識的性格使然。


    雖然他很冷,但如果會涼到別人,他就自己受著,雖然他也很餓,但如果自己吃了別人的東西,別人也會餓,他就自己熬著。


    簡喬新就是這樣,有什麽事情,他寧願苦著自己,也不願意給別人添一點的麻煩。


    帳篷抖了抖,睡在帳篷裏麵的簡喬新隻感覺到身上一重,有一套被子蓋在自己的身上,然後被角被掀開,有人鑽了進來,帶著溫暖和熱氣。


    閆乾把他一把摟著:“過來。”


    簡喬新被他抱住,男人的胸膛十分暖和,就像是個冬天的暖爐,散發著濃濃的暖意,把一切寒冷都驅散開來了。


    簡喬新貼著他溫暖的身子,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的靠著閆乾:“會涼到你嗎?”


    “你別亂動,一會兒捂熱了就好。”閆乾把他的腳放在自己的身上:“你亂動,到時候灑風進來,你冷,我也冷。”


    簡喬新一聽,果然不敢動了。


    閆乾嘴角勾起笑,他現在算是明白該怎麽治簡喬新了,這小孩不是害怕給別人的添麻煩嗎,那就用這點來治他唄。


    外麵的風依舊在吹,但簡喬新已經不冷了,本以為會是很難熬的夜晚,因為閆乾的存在就變得過的飛快,原本以為兩個人在一起他會因為別扭很難入睡,結果沒有任何的難度,很快的就睡過去了。


    甚至第二天起床的時候,他甚至在賴床。


    外麵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們來來往往,聊天的聲音不時透過帳篷傳來,斷斷續續的,雖然聲音不高,但他也還是醒了。


    簡喬新揉揉眼坐起來。


    閆乾正好從外麵進來,見他醒了,便道:“起來吧。”


    “好。”


    白天的海島熱度很高,根本用不著穿什麽外套,就昨晚洗完澡換上的衣裳穿著就能出來,今天的天氣真的非常好,萬裏無雲,天空藍的通透,空氣也清新的很,帶著海風的鹹味,在一旁刷牙洗完臉,早飯已經煮好了。


    同樣跟他一樣晚起的還有簡單,煮早飯的反而是兩個昨晚就隻能在一邊劈柴的大男人。


    閆乾坐在小凳子上麵,用勺子攪合攪合鍋裏:“昨晚的白米還剩下些,煮了點海鮮粥。”


    傅樓歸用勺子挖了一點嚐嚐味:“還有沒吃完的海鮮都在裏麵了。”


    簡單聞到香味了,他勾著頭看了一眼這黑暗料理,隻見白米粥裏麵魚蝦蛤蜊什麽的混在一起,大鍋飯果然是香。


    坐在一旁塗防曬霜的簡喬新昧著良心說:“這個……蝦挺好的,有營養。”


    簡單也露出了官方的微笑:“是的是的,真是不錯,你看這個螃蟹,它又大又圓……”


    “……”


    於是最後蝦都被夾給了簡喬新,螃蟹落到了簡單的碗裏。


    一頓飯簡單的吃完,新的一天,節目組展開了新的作死,不搞事情是不可能的,這輩子不可能不搞事。


    導演一邊拿著他的蒲扇風一邊說:“各位,咱們今天玩點刺激的吧?”


    閆乾坐在椰樹的樹蔭下,慵懶的靠著:“比如回家的誘惑之屠殺節目組?”


    “……”


    “怎麽說話呢。”不遠處的傅樓歸嗤笑一聲:“或許是回村的誘惑之謀殺導演呢?”


    導演:“……”


    你們倆是屬魔鬼的?


    簡單和簡喬新坐在一起喝椰子汁,表示什麽都沒聽到,導演你繼續說。


    平複完心情的導演繼續拿起自己的大喇叭:“咳,我們的錢不能用椰子換了,今天要開著小船去下海捕魚,捕到的魚可以拿到市場上去賣,所以大家今天的一切吃穿用度,都要靠勤勞的雙手去創造!”


    一片詭異的沉默。


    最後還是好寶寶簡喬新尬笑一聲,鼓了掌:“好刺激。”


    海風吹過,海鷗聲陣陣,猶如尷尬的烏鴉叫,最後還是在閆乾的帶領下,眾人零零碎碎的一起鼓掌,避免了導演一個人獨自芬芳的尷尬。


    收拾好行裝之後,眾人決定分兩隊下海捕魚。


    閆乾坐在小遊船上,他在整理漁網,邊對簡喬新道:“會遊泳嗎?”


    簡喬新老實說:“會一點。”


    “行。”


    簡喬新有些好奇,行什麽,他看著正嚴肅穿著防水衣的閆乾,有個猜測在腦海裏麵漸漸行成,但不太敢說。


    這次出海節目組沒敢隨意,畢竟這次的嘉賓有些身價實在太高,安全怎麽說都是第一位的,他們請來了當年有名的老漁民跟著一起出海。


    常年風吹日曬的看起來年紀會比實際的要大一些。


    簡喬新看著眼前這個皮膚黝黃,滿臉褶皺的老漁民,他先問了個好:“這是您家的漁船嗎?”


    老漁民點點頭:“是自家的。”


    閆乾在船上坐好,他已經套好了皮的防水服,這是背帶款的,肥大的很,他卻穿的很自然,對漁夫說:“叨擾了。”


    老漁民擺擺手,節目組的攝像大哥沒有跟他們一個船,而是開著個小船在後麵跟著,今天的海麵風平浪靜,船在大海裏麵行駛激起白色的浪花。


    等到了海中心停下,老漁民說:“你們得把網撒下去。”


    簡喬新也是第一次捕魚,他拿起船一角的白色銀網,這網皺巴成一團,還很重,拎起來很費力氣。


    閆乾在一旁接過另一邊理。


    漁民在後麵做著往海裏撒的手勢:“你們就朝著外麵撒。”


    簡喬新便跟著閆乾一起朝船邊移動,因為撒網出去要費很大力,他半個身子幾乎都要靠在船畔,努力的往外拋。


    “不行,還是撒不好。”


    拋網這種事情需要技術的,一般人,尤其是從來沒弄過的人還是不行的,老漁民見此便主動過來當技術指導,簡喬新和閆乾一個人抓住一頭往外拋。


    大海的中心有浪是常事,有一道海浪打過來,船在海麵上晃悠了幾下,平衡力不夠,有些危險。


    站在邊緣的人是波及最大的,就在簡喬新努力穩住身形想讓網撒出去的麵積更遠時,閆乾握住了他的手腕。


    扔出去的漁網落在海麵上,閆乾緊緊的攥著他的手腕,目光幽深如一汪深譚,那裏麵是讓人不敢去深究的東西,男人一字一句道:“往後站。”


    簡喬新一愣,他指了指海麵的網:“可是,咱們的……”


    “我讓你往後站。”閆乾的聲音冷了一點,直接拉著簡喬新往後走了幾步。


    漁網已經撒下去就等著魚兒上來了,可是漁船上麵的氣氛卻是一下子就僵硬下來,突如其來的厲語讓簡喬新有些無所適從。


    閆乾坐在他的旁邊,也沒有說話,他低著頭,一貫是慵懶愜意的氣息散盡,這會兒裹著一層莫名的戾氣。


    老漁民知道這兩位是明星,是大人物,也沒有上前搭話,而後麵的節目組則是有些高興,他們做節目的,就是希望衝突點,最好嘉賓再吵點架,節目更有看點,收視率就會更高了。


    船上的簡喬新坐在男人旁邊,有些躊躇和不安。


    他看了眼自己剛剛站著的地方,那其實很安全,並不會真的掉下去,可閆乾很緊張,來的時候他還問過自己會不會遊泳。


    是因為什麽嗎,閆乾不會莫名其妙發火的,肯定有原因。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蠻頭辰、嗑書的蟲、假裝在線 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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