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老閆一回到了閆宅, 閆乾也跟著回去了。


    簡喬新比他晚一些後到的。


    宅子從外麵看不出來有什麽混亂,仆從們井井有序, 但如果細細品一品, 還能能感覺出來一點點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一個侍女穿著黃色的圍裙剛好從他的麵前走過,手裏端著精致的茶壺杯子,應該是要給客廳送去。


    見了簡喬新, 侍女微微彎了彎腰:“少夫人。”


    簡喬新點頭致意, 順便問道:“裏麵怎麽了,還好嗎?”


    “還好。”侍女也不敢多說:“老爺跟家主,還有夫人都在, 您可以親自去看看。”


    簡喬新知道她也難做,便道:“好。”


    跟著侍女走同一條道,現在是夏天, 閆家是中式的園林,但設計的很巧妙,卵石地有水灑, 花園裏麵的花朵和小徑能保持濕潤, 走廊上也有中央空調, 並不會悶熱。


    順著小道走到主客廳,裏麵正是最熱鬧的時候。


    “砰!”


    一道茶壺碎裂的聲音在客廳裏麵響起,簡喬新瞄了一眼,就是剛剛那個侍女送來的茶壺,想不到這麽精致的茶壺這麽快就壽終正寢了。


    閆乾坐在主座下手的位置,朝門口看了一眼, 指了指自己旁邊的位置:“坐。”


    簡喬新點了點頭,又給上麵的老閆鞠了躬才過來坐下。


    邢柔正跪坐在地上,她精致的發型已經散落了,這會兒看著有些狼狽,因為哭的是梨花帶淚,所以妝容也散了,看上去非常的糟糕。


    看到簡喬新來了,她的眼底劃過意味不明的光。


    老閆剛剛在賓館的外麵,該聽的不該聽的全都聽了個遍,好不容易順過氣來,才道:“你在外麵有私生子,把那個孽障帶過來。”


    邢柔有些慌了:“沒有私生子,老公你別聽閆房那個孩子瞎說,他懂什麽。”


    老閆蒼白的麵帶著些淩厲:“你等我親自去查?”


    邢柔的呼吸一怔。


    “父親。”閆乾從座位站起身,走到老閆身後,伸出手給他順了順氣:“您身子不好,不要氣壞了身子。”


    話到一半,閆乾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邢柔,嘴角勾起笑:“您本來就病沒好透,再這麽勞心勞神的,可怎麽是好?”


    老閆輕咳了一聲,拍了拍閆乾的手,想不到這麽多年,轉來轉去,還是自己的這位兒子最關心自己,也最頂用。


    他歎了口氣:“阿乾,你母親的事情,就拜托你去查了。”


    邢柔瞪大了眼睛:“老公!”


    怎麽可能讓閆乾去查,誰都知道閆乾跟她有多麽的不對付,現在老閆將這個機會放在閆乾的手裏,這不是活生生的,明擺著要治自己與死地嗎?


    老閆挑眉:“你還敢喊我?”


    跪在一邊的閆房驚呆了,他連忙道:“父親,父親你不能相信閆乾,他這個人詭計多端,他當任家主的時候,對我和二弟多番打壓,害的我們在公司根本立不了足!”


    老閆的血壓上升,今天的一切對於他來說打擊都太大了。


    閆乾站在老閆的身邊,撩起眼皮看地上的人一眼:“大哥無法立足?那公司的公款被挪動了1億三千萬,難道是自己飛走的?”


    閆房的臉一白。


    閆乾淡定的丟下了一顆深水炸彈:“大哥拿著錢在賭場玩的可開心?”


    邢柔也不可置信的看著閆房:“你……你去賭場?你這個逆子,你不是跟我說是用在開新公司上麵嗎?”


    閆房趕緊道:“媽,你怎麽能相信閆乾的話,我是冤枉的。”


    “這麽一說的話我倒是想起來了。”一直坐在旁邊的簡喬新溫聲道:“前段時間我去醫院檢查身體,遇到了俞醫生,他跟我說,他的師兄弟也有在為閆老先生醫治身體呢,但是前段時間有人用天價收買他,想要在老先生看病的藥裏麵攙些水分。”


    簡喬新將手裏的茶杯輕輕放下:“我就多向俞醫生打聽了一下,聽說對方是個香港人,姓王。”


    誰都知道,閆房的秘書姓王,是個香港人。


    閆房身子微顫,仿佛一下子被抽去了筋骨一般,他看向簡喬新:“你胡說!”


    閆乾一見他衝簡喬新吼,臉色不太好,綿裏藏針:“大哥又知道在說你了?怎麽這裏誰都沒接茬,你那麽著急做什麽?”


    閆房一窒:“你!”


    眼看大勢將去,邢柔連忙道:“老公,老公你聽我說,閆乾他,他不是你親生的,你不該懷疑阿房,你不能信任閆乾,他是個野種,是那個妓女在外麵跟別人生的孩子!”


    如果這話放在以前說,老閆還會相信,但現在他已經要被邢柔和閆房這對母子給氣瘋了,如果不是因為顧及著最後的顏麵,他恨不得殺了這對母子。


    老閆將另一盞茶壺砸過去,正好砸在邢柔的額頭上,厲聲:“閉嘴!”


    “你們一個個的,我的好兒子,敢要你老子的命,說阿乾不是我親生的,我看閆房才不是!”


    邢柔的動作一僵。


    閆乾絲毫不慌,他攙扶著老閆的胳膊,聲音儒雅:“父親您消消氣,當心身子,雖然當年爺爺已經親自鑒定過了,但是母親既然這麽說,不如再去鑒定一下?”


    老閆擺擺手:“不必,這個毒婦的話我一句都不會信,阿乾,交給你了,去查清楚。”


    閆乾扶著他站起身,沉聲:“您放心。”


    兩個人從邢柔和閆房的麵前經過,邢柔含恨的瞪著閆乾,閆乾眼角的餘光給了他一個微微含笑的眼神,走了。


    留在客廳的簡喬新沒動。


    邢柔躍躍欲試,想要做點什麽。


    簡喬新慢悠悠的端著茶杯,眼角的餘光瞥了他一眼,溫聲:“夫人,如果我是您,絕對不會在這會兒亂動的,不然讓下人們知道了,傳著多不好?”


    邢柔是個好麵子的,聽到了這話果然火速的站起身,開始整理儀容了,對於她來說,麵子比命還要重要。


    閆房則是恨恨地看著簡喬新:“告訴我,杜月那個賤人在哪兒?”


    簡喬新有些吃驚:“大嫂怎麽了?”


    “你少裝蒜!”閆房怒吼一聲:“肯定是你聯合那個賤人給我下套,你告訴我,她在哪兒,我跟她沒完!”


    簡喬新看著閆房歇斯底裏,平日裏麵那副精明的模樣完全沒了,不知道為何,他居然一點兒的同情也生不出來。


    當年,杜月不同意這門婚事,閆房使了詭計逼迫杜家,強迫結婚,後來,結了婚後,閆房有家暴的傾向,沒過幾年的好日子就開始原形畢露,杜月曾經有一個孩子,就是因為閆房的家暴而流產的。


    杜月對於閆房是恨之入骨。


    簡喬新慢悠悠的放下茶杯:“我是真的不知道,大哥問我也是無用。”


    “你!”閆房今天一天的火氣都憋著,此刻再也忍不住要爆發,衝過來似乎就要打人,拳頭都揮舞起來了,千鈞一發之際,攻擊過來的人被踹了出去。


    客廳的地毯滾了一圈,閆房發出了痛苦的悶哼聲,甚至吐出一口血來。


    閆乾站在簡喬新的麵前,高大的身軀仿佛堅實的堡壘,他的麵上帶著些戾氣,聲音雖然依舊優雅,但卻讓人覺得危險:“大哥可真是及時雨,知道我要替父親鑒定親子關係,所以先效勞了?”


    閆房從地上坐起來:“閆乾,你別得意……”


    閆乾拉起簡喬新的手,嘴角勾笑:“謝謝關心。”


    兩個人直接從客廳離開,留下一眾人一片狼藉,這出鬧劇可以說是讓閆家天翻地覆,邢柔的確是每天翻身的可能了,至於閆房……


    簡喬新進了屋子,這是以前閆乾的房間,他坐在沙發上,有些擔憂:“萬一以後閆房再回來報複怎麽辦?”


    閆房坐在他的身側,慢條斯理道:“放心,叔叔比你更清楚斬草除根的道理。”


    簡喬新鬆了一口氣,他一貫是知道閆乾比自己要厲害的多。


    閆乾看著他這小模樣,鬧劇結束已經是晚上深夜了,外麵掛著一輪彎月,屋內開著暗黃的小燈,簡喬新白皙的臉頰顯得很是溫柔,這副全心全意為自己著想的模樣也很是誘人。


    閆乾壞心起:“這次多虧你了,小朋友表現不錯,得有獎勵。”


    簡喬新一下子想起來今天白天閆乾說的話來,他耳廓驟紅,有些支吾道:“什,什麽獎勵?”


    閆乾的輕輕捏了捏他的臉,意味深長道:“叔叔給你弄點好吃的。”


    “不,不用了吧,我不餓。”


    “那怎麽行呢,你這麽瘦,得吃點有營養的。”


    簡喬新還不待說什麽呢,嘴巴就被堵住了,所有的一切都被強勢霸道的吻給封住,很快的,戰場就漸漸要轉移到床上去。


    得虧他還留有一絲理智:“我還沒洗澡……”


    閆乾的聲音帶著些沙啞:“鴛鴦浴?可以啊,叔叔不知道你這麽主動。”


    “……”


    被人打橫抱起來的時候,簡喬新又想起來:“怎麽辦,沒有套,這屋裏麵有嗎?”


    “套?”閆乾動作飛快的丟掉他的衣裳:“來個二胎更好。”


    “……”


    你這畜生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蠻頭辰 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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