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前一刻還在談笑風生,後一刻四人卻已經開始蓄勢出手。


    長槍之上罡氣縈繞,那等氣度讓男子更顯英雄氣概。


    “絕代天驕黃煌,你可要當心了!”


    說完男子一躍而起,直接以手中長槍砸向憑空而立的黃煌。


    “殺!”


    聲音如雷聲滾滾振聾發聵,威勢如電光席席,蓄勢於無聲爆發如雷霆。


    長槍當空勢若千鈞,帶著破空的厲嘯聲悍然出擊。


    而黃煌卻是不緊不慢,更不似尋常魔法師會在第一時間與對手拉開距離。


    火靈之型刹那間便從黃煌身後浮現,龐大的火靈雙臂直接在眉間合攏,竟是直接控製住了下墜的長槍。


    任由男子如何發力,巨大的火靈虛影竟是紋絲不動。


    看著自己率先出手的一擊卻是落於下風,男子臉色難看到極致。


    他們不是真正的天驕自己心裏很清楚,但他們也不願接受耗費掉王境名額換來的機緣,竟還是如此不堪。


    “啊啊啊啊啊……”男子仰天怒吼,身上的氣息立馬變得狂暴起來,手中長槍更是顫鳴不止。


    “給我破!”隨著男子一聲仰天咆哮,長槍之上罡氣瞬起。


    巨大的罡勁帶動著長槍不斷顫動,將並攏的火靈雙掌硬生生撐起一道縫隙。


    “開!”狂暴的內勁終是達到了頂峰,伴隨著那個“開”字,火靈的雙臂竟是被震脫開來。


    強大的力量不斷從長槍傳遞向火靈虛影,隨著一圈圈漣漪生成,火靈虛影竟是被擊退出去。


    身處虛影之中的黃煌也是直接被帶退出去十數步。


    隻不過黃煌雖然被擊退,但臉上的雲淡風輕並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哼!”


    黃煌發出微不可聞的一聲冷哼,隨後火靈虛影立馬變得凝實起來。


    血紅色的火焰不斷翻滾熊熊燃燒,似乎在向那男子宣告自己的憤怒。


    而那男子見自己一槍將黃煌擊退,心中也是多了份莫名的自信。


    就在黃煌與這男子交手的同時,宋玉龍與那女子也已經交手數個回合。


    不同於黃煌這邊的戰鬥,同為魔法師的兩人,戰鬥的高低強弱就更加明顯。


    雖說冰與火是天生相克的兩隊,但是作為變異係魔法的冰係,總有它的強大之處。


    先於魔法襲向那女子的是無盡的寒意,在空氣都幾乎要被冰凍的寒意中,女子在不知不覺中呼吸就變得急促起來。


    那女子呼出的氣息僅在眨眼之間就化作一根根細小的冰錐砸落在地,隨後炸裂。


    極致的寒冷會導致血液流轉的速度變慢,換言之就是能夠減緩一個人的思考和反應速度。


    正是這個原因,讓那女子在還未動手之際,就已經先輸了一手。


    隻是隨著墜落冰錐的炸裂,那女子身側被壓製的火元素終於暴動起來。


    體表的寒霜也在呼吸之間便全部化解。


    “公子好手段,竟在無形之中便讓小女子落入下風。”


    “隻是僅憑這點手段就想戰勝小女子,怕公子也是有些異想天開了。”


    說著女子一手高舉魔杖,一手張開後平攤。炙熱的火焰與極寒的冰凍開始對峙,在兩者相交出,升騰起嫋嫋白霧。


    那白霧就像是一道邊界,代表著兩人的角力,誰能讓白霧更接近對方,誰便更占優勢。


    那女子似乎也沒想過,在黃煌身側之人,竟然會是完全不輸給前者的絕世天驕。


    以比他們更小的年紀就擁有與他們分庭抗禮的戰力,要知道他們兩人可都還沒有進入王境。


    而對兩人背後的勢力而言,等到三年後的王境開啟,他們必然會占據其中的一席名額。


    到那時候,他們這些“偽天驕”與眼前這些真天驕之間的差距便會徹底顯現出來。


    看著眼前的女子,宋玉龍沒有任何回應,隻是身上的寒意更加凶猛地爆發出來。


    “若是在比試之外遇到姐姐,定當賠酒三壇,隻是在這裏,莫要怪弟弟不留情了。”


    翩翩玉公子,盡顯風流儒雅。


    女子嬌笑一聲,故作羞澀地問道:“不知公子名諱,這頓酒姐姐就記下了。”


    宋玉龍也不做偽,直言道:“在下禦楠城宋玉龍。”


    宋玉龍三字一出,全場震驚陷入呆滯。


    就連那女子在聽到宋玉龍三個字時,也是有些失神,象征邊界的白霧更是在瞬間就接近了數丈。


    不同於陣盤中的肅殺之氣,外麵觀禮之人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思緒,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竟然是禦楠城那位好管閑事的宋玉龍,如今一見果真名不虛傳啊。”


    “竟不知好管閑事的玉龍公子竟會是如此瀟灑倜儻之人,當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隻是卻被好管閑事的名頭所累,哎!”


    隨著這人的一聲歎息,不少人也跟著扼腕歎息起來。


    “如此翩翩玉公子,怎就喜歡亂管閑事呢。”


    “難道此行幫助黃煌少爺,也是因為愛管閑事嗎?不能夠吧。”


    很多人好奇宋玉龍此行的原因,自然也就有人好奇剩下三人的身份。


    “聽說宋玉龍宋公子還有兩位同為天驕的至交好友,一人名為蔡鐵寒一人名為唐風吟,不知道那兩個正在搬運資源精鐵的年輕人是不是那兩位公子。”


    ““鐵拳鐵掌萬般寒,斬惡屠魔尋心安”的蔡鐵寒蔡公子,如今化身搬運資源精鐵的搬運工,不得不說黃煌賢侄與他們的交情之厚啊。”


    “是極是極,那位用風元素之力搬運資源精鐵的年輕人想必就是唐風吟唐少俠了。”


    “那句“風吹天地掃清塵,且聽且唱笑風吟”的評價,也是如雷貫耳啊。”


    在發現幾人身份之後,不少人都開始暢所欲言自己的所知所見。


    與黃煌一脈親近的那些個勢力,臉色也終於變得好看起來。


    旬墨滿眼驚喜地看著陣盤之內,抓著爺爺的手也不自覺地更加用力幾分。


    老人回頭看了眼自己的孫女,無奈道:“得虧你不是武修,否則老夫的胳膊危矣。”


    旬墨的俏臉瞬間紅透,嬌赧地喊了聲“爺爺”。


    老人也不再打趣自己的孫女,自言自語道:“天賜吾材當有用,一入吾域諸事空。宋玉龍的大名,整個東洲都無人不曉啊。”


    “身具冰係之力,在成為大魔導師時便掌握了領域之力,此等天驕同樣當得起絕世二字啊。”


    “隻是可惜了黃煌,這兩年虛度不少光陰,修為也被他們這些後來者追上了。”


    “黃家這群殺雞取卵卸磨殺驢之輩,為了一脈私利毀了一族之絕世天驕,真是空有五大家之名。”


    聽著自己爺爺的喃喃自語,旬墨心中也是生出些許悲意。


    天驕修行一步慢則步步慢,據傳宋玉龍宋公子比黃煌小了整整三歲,可是修為已經站在了同一起點。


    雖說黃煌是因為煉藥術分心不少,可是旬墨依舊感到陣陣心痛。


    感受到孫女情緒的低迷,老人沒有安慰旬墨,隻是將話題轉向了別處。


    “乖孫女,你不如猜猜看那布陣的年輕人是誰,既然宋玉龍宋公子都來了,那麽一人扛下十二人的那少年,肯定絕非常人。”


    “那陣法能夠維持這麽長時間不破,說明那後輩不光是陣法造詣了得,修為也是可怕得很啊!”


    旬墨仔細思量著老人所言,半晌之後也隻是搖頭道:“陣法之道比起煉藥術,還要更加艱深難悟,不光需要名師指點還需要強大的精神力和掌控力去控製陣法的運轉以及變化。”


    “按爺爺之前所言,此陣法看似簡單,其中的變幻卻是莫測,可孫女的印象裏並沒有這麽一號人物。”


    “以陣法造詣高超而聞名的大家基本都已年過半百,即便是小有名氣的又是這般年紀的,恐怖整個東洲也難尋。”


    “這種不世出的天才,也不知道黃煌哥哥是從哪裏找來的。”


    旬墨這裏隻說是天才,因為她根本不清楚那少年修為幾何戰力幾何,隻是陣法造詣的話,並不足以承載天驕之名。


    可老人卻是搖搖頭道:“孫女啊,你還是太小瞧他了。”


    老人雖然同樣猜不到伊然的身份,但是對於伊然的天賦潛力,他已經有了大概的印象。


    與其他賓客不一樣,黃家五爺的臉色各不相同,除了三爺這位黃煌的親爺爺,其他四爺的臉色一個更比一個黑。


    尤其是五爺,在聽到眾人說宋玉龍的身份時,他就已經感到不安。


    再聽到蔡鐵寒和唐風吟兩人同為天驕時,這個久居深宮的五爺,心徹底亂了。


    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花大代價請來東篁城的五位天驕,明麵上的戰力竟是不敵黃煌不知從哪湊來的朋友。


    大爺黃放狠狠地瞪著身側不遠處的一位中年人,不帶絲毫感情地傳音道:“自己回去領罰吧。”


    中年人麵色慘白,嘴唇哆嗦著傳音回答道:“小人冤枉啊,關於黃煌少爺的幾年遊曆,所遇之人所經之事絕對沒有半點遺漏。”


    “黃煌少爺絕對不可能與宋玉龍他們相交,他們真的根本就沒有見過啊!”


    黃放冷聲道:“那你的意思是?”


    “小的也不知啊!”


    回應黃放的隻有如泣如訴的“不知”。


    黃放深深地看著對方,最終也沒再為難他。


    隻是黃放不為難,不代表其他人不為難。


    再難控製情緒的五爺閃身而至,一腳爆踹在那人小腹之上,直接爆吼出聲:“賊子安敢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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