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若海發現這一個可怕事實的時候,風行烈同時有所驚覺。


    他臉色倏然慘白一片。


    如果絳衣女童講述的內容,並沒有任何說謊,一切屬實的話,那麽同樣修煉的道心種魔大法的龐斑,到時候會不會也想前人一樣,擁有破碎虛空的可能性。


    修煉道心種魔大法,破碎虛空的概率,實在太高了一些。


    果然,絳衣女童幽幽道,“你們兩人都發現了,不管是邪帝龍鷹,還是女帝武曌,還有邪帝向雨田,之所以能夠破碎虛空的原因,皆是修煉道心種魔大法。”


    “這三人和龐斑相同,都是魔門一脈的前輩。”


    風行烈心頭突然浮現疑惑,不解道,“按照前輩所說,那麽以前的魔門究竟何等強盛,為何現在卻聲名不顯呢?”


    厲若海若有思索。


    絳衣女童輕哦一聲,斷然道,“風行烈你還是見識太少些!”


    “隋唐時期,魔門雖然強盛無比,但以慈航靜齋為首的玄門勢力,同樣異常龐大。”


    “對了,靳冰雲本是慈航靜齋弟子,不過是慈航靜齋齋主言靜庵和龐斑有約在先,為了協助龐斑,修煉道心種魔大法,這才精心培養,將之送到龐斑身旁。”


    風行烈驟聞靳冰雲之名,情緒波動到差點難以自控。


    他對靳冰雲的感情,可謂真正的一往情深。


    就在絳衣女童道破真相之前,風行烈還曾經幻想,等到自己重新恢複武功後,就去尋找靳冰雲,將之從龐斑的手下解救出來。


    然而絳衣女童的話,卻像是晴天霹靂,一下子就將風行烈震懵了。


    原來真正的真相,竟是如此?


    靳冰雲以並非如自己想象,受到龐斑了的脅迫,才會來心有不甘地到自己的身旁。


    一切都是她自願的。


    而早在慈航靜齋齋主言靜庵和龐斑約定後,就已經注定了這一切事情的發生。


    風行烈一念至此,頓時心亂如麻。


    絳衣女童也不管風行烈,轉而對一旁的厲若海道,“就像龐斑和你徒弟解釋的那樣,他曾說自己修成大法,成為魔門古今第一人。”


    “簡直可笑至極,殊不知曆史上,不止一人修煉過道心種魔大法,而且還籍此成功破碎虛空。”


    如果龐斑在此,麵對絳衣女童的譏諷,怕不是會羞的滿臉通紅,立刻掩麵而逃?


    厲若海精神以晃,歎息道,“哪怕是百年前的大俠傳鷹,所傳事跡都變得有些失真,更毋論是七八百年前的隋唐時期呢?”


    “就如尊駕所言,原先的魔門和道門,勢力何等強盛,到現在,還不是淹沒在曆史中?”


    絳衣女童古怪一笑,反詰道,“誰告訴你們,現在魔門就衰弱了?”


    “先不提魔師龐斑著天下第一人,就連赤尊信,都是原先陰葵派的傳人。”


    “更不要說還有一個隱身暗處的天命教了。”


    聽到“天命教”三個字後,厲若海陷入了沉思中。


    他自然有所耳聞,天命教同樣是陰葵派的一支,教主單如玉的大名,同樣亦豔播天下,不過據說曾經遭受過重創,是以才會在一夜之間,就消失匿跡,不再顯現在世人麵前。


    現在聽絳衣女童的說法,天命教看起來隻是表麵隱遁,實際上還在暗中興風作浪,禍亂天下?


    不過這些事情,同他厲若海關係不大,甚至可以說是興趣欠缺。


    絳衣女童也深知這一點,點到而止,把話題轉到“道心種魔大法”上麵道,“事實上,《道心種魔大法》,脫胎於《戰神圖錄》。”


    “乃是當年,魔門的創始人天魔蒼璩,因為機緣巧合之下,在一座春秋時期的古墓裏頭,看到過有關《戰神圖錄》的詳情,專門為了魔門而創造的終極心法。”


    “後來慈航靜齋的創始祖師地尼,則是在看過《道心種魔大法》後,創造了《慈航劍典》。”


    “再加上《長生訣》同樣是上古人皇黃帝的老師,仙師廣成子進入戰神殿,觀看了《戰神圖錄》,重返人間後為了闡明《戰神圖錄》的內容才創造而出。”


    風行烈漸漸平複情緒,聆聽絳衣女童的講述。


    他聽到這裏,忍不住感慨道,“聽前輩這麽一說,原來四大奇書的源頭,就在於《戰神圖錄》了?”


    接著恍然大悟道,“難怪當年大俠傳鷹,進入戰神殿,成功修煉了《戰神圖錄》後,在短短數年間,便飛馬躍空而去。”


    絳衣女童點了點頭,頷首讚同道,“《戰神圖錄》雖然厲害,可惜戰神殿卻不好進入。”


    “戰神殿乃是一處極其神秘的秘籍,而且永遠處在不停的移動中,隻有每六十年的時間,才會在世間顯露出來,而且隻有一段很短的開啟時間。”


    “當年傳鷹的運氣,確實十分奇特。”


    厲若海,風行烈兩人,聽到絳衣女童如此評價傳鷹,不由地隻覺啼笑皆非。


    大俠傳鷹何等人物,可謂是近百年來的第一人,聲名之隆,遠在現在的魔師龐斑之上。


    正是他,才讓世人看來,原來他們所追求的仙道,並非是虛無漂渺的假說,而是可以真正實現的事實。


    當傳鷹飛馬越空破碎而去,傳遍整個天下後,對於當時最頂尖的一批高手來說,引起了莫大的轟動。


    亦讓蒙赤行知道,原來魔門一直流傳的最後一著,同樣真實不虛,而並非隻是前輩的憑空想象。


    所以後來,蒙赤行的徒弟龐斑,才會在前路斷絕的情況下,毫不猶豫的轉修道心種魔大法。


    一切都在於,傳鷹的事跡,就圖通是最響亮的廣告,而且是讓世人見識到“真正療效”的廣告,如何不讓那些已經達到登峰造極的絕世高手們,趨之若鶩呢?


    對於出身魔門的龐斑來說,自己找不到《戰神圖錄》,這不是有《道心種魔大法》可以替換嗎?


    雖然《道心種魔大法》也警告過,修煉此法,九死一生,能否就此達至破空離去的境界,也模棱兩可。


    可即使隻有那萬分之一的概率,不也比活活的耗死在人間強太多?


    對於有誌於超脫生死,離凡入聖.有著明確流傳的道心種魔大法,便是能夠勘破生死的千古奇術。


    絳衣女童口口聲稱,傳鷹運氣極佳,可如她所言,那麽有《道心種魔大法》流傳的魔門,其底蘊深厚,簡直讓人細思恐極了。


    畢竟並非人人都可以進入《戰神殿》,但魔門的《道心種魔大法》,卻是任何一名魔門弟子都可以觀看。


    如此看來,魔門曾在隋唐強橫一時,確實有其道理。


    厲若海搖頭不已,時過境遷,魔門再如何強盛,還不是消失在曆史長河中?


    而且根據傳言,宋末元初的時候,陰葵派在血手曆工的率領下,同樣強極一時。


    血手曆工的師弟,還有其麾下弟子,投靠了蒙古人,在江湖中為非作歹,可並非是什麽善良之輩。


    隻是在血手曆工失蹤後,經過白道的多番打壓,自身又分裂成了好幾支,這才變得慢慢的衰弱下來。


    但當年天命教,還有尊信門,都曾經和朱元璋爭過天下,是以在明朝建立後,又遭受了朝廷和白道聯手的大力打擊。


    “對了!”


    絳衣女童突然望向風行烈,語氣莫名道,“風小子你可還記得,那個救過你一命的韓柏?”


    風行烈聞言心中一動,想起浪翻雲嚇跑黑白雙仆的事情,頓時點了點頭。


    絳衣女童嗬嗬一笑,啞然道,“這小子的機緣,不比當年的傳鷹差多少,同樣修成了《道心種魔大法》。”


    風行烈麵色古怪。


    俱他所知,韓柏難道不是一個,隻有十幾歲的小家夥,而且還出身卑微,甚至完全不會武功。


    怎麽可能會練成,就算是在魔門,都至高無上,能夠破碎虛空的《道心種魔大法》呢?


    果然在我昏迷的這段時間裏,整個世界都變的陌生,不可知了?


    絳衣女童咯咯一笑,向他解釋道,“那個韓柏呀,他運起好,被赤尊信選中了唄!”


    “赤尊信犧牲了他自己,將自己的一切,都轉化成過了一顆魔種,種植入韓柏的體內。”


    “韓柏隻要再日後,逐步修煉,將赤尊信化成的魔種,一點點的消化掉,就可以成長為媲美魔師龐斑的絕世高手。”


    “所以姥姥才說,韓柏運氣極佳,足以和當年的傳鷹相提並論。”


    風行烈和厲若海兩人都露出豔慕的神色。


    他們對於絳衣女童所講,《道心種魔大法》修煉到最後,擁有很高的可能性,成功破碎虛空,已經深信不疑。


    所以才會羨慕韓柏的運氣。


    風行烈同時亦為韓柏感覺到高興。


    他乃是恩怨分明的認為,對於這個曾經救過自己性命的小廝,心存無限感激。


    自然覺得,這便是好人有好報的好事。


    等到絳衣女童,把韓柏這段時間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後,更是為韓柏感覺傾心不已。


    轉而卻想到自己和靳冰雲的事情,忍不住黯然傷神。


    自己和韓柏的不同遭遇,果然完美的闡述了,什麽叫做同人同運不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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