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麽樣的法子,才能夠讓進無可進的“仙級”強者,突破現在的禁錮,再度進化?


    “仙級”已是非人的存在,那麽比之“仙級”還要更加強悍,更加恐怖的,又會是何等可怕呢?


    徐庶,陸績陸遜三人心情激蕩,僅僅是聽到這麽一個消息,就讓他們覺得莫名驚悚。


    魏伯陽,鍾離權等隨行的道士們,雖然心中早有猜測,依然還是難以遏製,內心深處的向往。


    他們這些人或多或少知道,左慈,南華和於吉“三大散仙”一同論道之後,研究出來的法子。


    不管是當年南華落棋張角三兄弟,掀起黃巾之亂;還是現在於吉謀劃江東,都與那個法子大有關係。


    而且說起來,此次天下各方道士,先是雲集許昌皇宮,然後又千裏奔赴到江東,同樣是因為這個原因。


    “三大散仙”經過半年之久的論道,最後共同探討而出的,能夠勉勵一試的方法,姑且喚做“地上神國計劃”。


    在三人看來,因為“仙級”已經是修煉者能夠到達的人間極致,想要再向上繼續攀登,已經絕無可能。


    那麽便需要轉換一下思路,既然個人的力量,在“仙級”時,無法成為憑借。


    不如集眾人之力,眾人拾柴火焰高,說不定反而能夠推陳出新,突破原先境界的桎梏,邁進新的層次。


    天才固然永遠是站立在最巔峰的一小撮人,但也不可能憑空出現,還是需要站在前人們的肩膀上,吸收所有開創者們的思想,再加上自己的思索,才能成就為最終的聖賢。


    一個嬰兒再怎麽才思敏捷,聰慧絕頂,但如果一開始的時候,就被遺棄在文明之外的荒蕪中,僥幸被山林的野獸們收養,或許同樣可以長大成人。


    但其行為和思想,和普通的野獸,也別無二致,在其身上,完全找不出半點人類的文明習性。


    在“三大散仙”的計劃中,需要借助眾生的智慧,心念和力量,衝刷被世界所禁錮,“仙級”境界的窠臼,一舉突破到不可想象的“天尊”之境。


    但左慈,於吉和南華三人在得出這個結論後,並沒有同時行動,反而立即分道揚鑣。


    南華收張角三兄弟為徒,以《太平清領書》為樞紐,於天下建立“太平道”,最終掀起一場轟轟烈烈的“黃巾之亂”,隨即被朝廷反撲,迅速失敗。


    就連南華都不知所向。


    有人說這是因為,太平道失敗後,南華也受到了反噬,遭遇不可想象的恐怖打擊,所以才會遁世不見。


    魏伯陽,鍾離權等人或多或少聽說過,這樣的流言,而且在許昌皇宮中之時,也隱隱察覺,有一位幕後黑手的身影,把他們這些道士召集到一處。


    到後來左慈的現身說法,更是讓眾人恍然大悟,原來這一切,都是於吉的策劃。


    比起南華,於吉更加的隱忍,在認識到普通百姓的力量,不足為憑以後,便沉寂心神,把自己的元神,和江東地脈,以秘法相互連接,不分彼此。


    就連左慈剛剛察覺於吉的計劃時,都歎為觀止,覺得於吉此法大有可為。


    可惜不知何故,江東一帶,竟然莫名出現了“天尊”的氣機,讓左慈感到驚訝不已,這才轉向趕往江東,想要查看明白,江東究竟發生了什麽變故?


    但那位“天尊”的氣機,同樣古怪到不可思議。


    左慈心中驚訝不已,暗自思索,誰知那位“天尊”,是否出現了什麽意外,就那麽懸在虛空中,既沒有動身返回天庭,同樣亦沒有全麵降世的打算。


    這樣不上不下的尷尬狀態,難怪於吉會沉不住氣,想要在事態變得明朗之前,提前發動,一局定乾坤。


    徐庶和陸績陸遜三人聽著左慈的解釋,皆露出迷茫的神色,渾然想不到,這些道士們,心中竟然會有如此瘋狂的計劃?


    徐庶沉吟許久以後,輕輕的吐了一口氣,向左慈詢問道,“如果於吉失敗的話,那麽會引起什麽樣的後果?”


    陸績陸遜眼中異彩閃爍。


    左慈一愣,尋思了片刻後答道,“如果在事態變得不可控製前,就擊敗於吉,或許還有幾分挽救的希望。”


    “否則的話,因為於吉和江東地脈相互結合,一旦於吉陷入瘋狂,便很有可能,造成遍及整個江東的可怕劫難。”


    徐庶點點頭,裝作漫不經心問道,“以老道士的看法,你一個人能夠擋住於吉的發狂嗎?”


    左慈手中拐杖在地上輕輕一頓,苦笑道,“你太高看老道我了,我最多和於吉打個平手而已!”


    接著話音一轉,狡黠笑道,“不過老道我請了另外一位高人,前來相助一臂之力,說不定最後可以起到奇效。”


    在場眾人都大為好奇,被左慈稱為高人的,隻怕也是某位“仙級”的絕世強者。


    難道是南華?


    眾人心中浮現一個如雷貫耳的名字,但又想起南華在張角三兄弟起事以後,便已經銷聲匿跡,再也沒有現身過,於是便先後不一的否決了這個想法。


    那麽又會是誰?


    ************


    劉協望著再次恢複空蕩蕩的皇宮,臉沉如水,心神卻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陣恍惚。


    自從有道士以“史道人相邀”的名頭,入駐皇宮,劉協暗中觀察絡繹不絕而來的道士們。


    還曾開玩笑似的對劍師王越說過一句話道,“這下,皇宮的防備,劍師大可放心了!”


    誰知不過短短數月時間,雖然莫名而來的道士們越來越多,但不管是他,還是王越,都覺察到了異樣。


    以“史道人”的身份,絕無可能,認識如此眾多,來自天南地北,五嶽三川的修煉者。


    果然,從那一夜關羽暗中潛入皇宮,於吉元神降臨,和左慈暗中拚鬥之後,事情便走向了不可控製。


    如潮水般匯聚而來的人們,終究又如潮水般,緩緩退散,在短短的時間當中,仿佛已經把皇宮中每一寸角落都填充滿,沒有插腳餘地,倏然換了一個景象。


    以於吉和左慈兩人的離去為楔子,皇宮中的道士們,又開始了向外退潮般的流動。


    短短不到十天的時間,十成去了八成,而且剩餘的一部分人,還有不少意向不明的搖擺者。


    就連王越,都覺得這些自稱“修道者”的家夥,實在莫名其妙,腦袋裏不知道裝的是些什麽東西?


    他看著日漸消沉,神色越發恍惚的天子,嘴巴微張,正想要開口安慰一聲。


    誰知道劉協目光轉來,雙眸中流露出無限的悲哀,頓覺心中一沉,欲言又止。


    劉協一聲輕歎,喟然道,“劍師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嗎?”


    麵對王越,劉協完全放下了天子的架子,連自稱都和普通百姓一樣,隻是一個“我”字。


    王越露出同情的目光,搖頭道,“陛下心中自有溝壑,又何須我再多話呢?”


    劉協苦笑不已,話題一轉,詢問王越道,“過年後,王師真的要離朕而去嗎?”


    王越目光落在劉協臉上,隻見他隱隱現出幾分哀求之意,不由地心中一軟,解釋道,“陛下,當年我和先帝,隻是定下了一個十年之期的約定。”


    “眼下十年期限已到,自然要離宮。”


    劉協一呆,嘴唇輕輕顫動,再也沒有多說一句話。


    王越已經說的十分清楚,他之所以呆在皇宮裏不離不棄,都是因為當年和先帝的約定。


    眼下十年約定已經快要結束,哪怕是身為天子的劉協,也無法再用任何的名義,約束王越繼續留在宮中。


    這十年來,王越以超強的身手,也不知道擊退了多少次,對天子懷有歹意的試探行動。


    董卓一把火燒了雒陽,把朝廷遷往長安,一直對皇位虎視眈眈,多虧了王越的照看,天子才躲過了無數次的危機。


    到後來董卓身死,李傕郭汜等人,再如何威淩朝廷,但天子卻知道隻要有王越的庇護,至少性命是足夠安全的。


    隻可惜,這最後能夠保護自己的高手,也即將要遠行,離開自己的視線了……


    劉協想起這十年來的遭遇,雖然還是一介青年,身上卻流露出遮掩不住的暮氣。


    他轉頭看了王越一眼,驀地想起最近皇宮的離離合合,忍不住澀聲詢問道,“如果劍師現在就能離開皇宮,心中最想要做的事情,又會是什麽?”


    王越仔仔細細的上下打量劉協,嘴角逸出一絲苦笑,答複道,“江東即將有大事發生,也不知道有多少高手雲集,想來到時候的戰況,必定極其激烈。”


    “說不定是最近十年來,最為驚心動魄的一戰。”


    “身為一名修煉者,錯過這一次的聚會,無論怎麽想,都是件十分遺憾的事情。”


    劉協調轉身子,抬步回轉,一邊走一邊問道,“如果我現在就放劍師走的話,你會去江東,參加那場聚會嗎?”


    王越雙眸中神光爆射,臉上浮現興致勃勃的神色。


    隨即神光隱去,再次恢複成懶散的模樣,有氣無力道,“十年之約未滿,我不會離開皇宮半步。”


    “陛下且安心,王越雖然隻是一介江湖散人,但也知道,遵信守諾的道理。”


    劉協聞言心中一突,知道王越的心中已是堅定如鐵。


    他現在越是遵守諾言,就越發說明,一旦十年期限到底後,就會走的越加堅定。


    根本就沒有停留的可能性。


    劉協想到這裏的同時,驀地想起董承最近來皇宮的次數,也變得越來越少,忍不住變得有些急躁起來。


    難道“衣帶詔”的事情,也陷入了僵局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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