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同樣被青衣女童捕獲,而且也被變成一個女童的玉麵妖狐,蛇妖王其實並不太過重視。


    原先在五雲老祖的麾下,牠和對方的關係十分尋常,並沒有什麽親密聯係。


    隻是玉麵妖狐在五雲老祖跟前,所受到的重視程度,要遠遠超過蛇妖王不少。


    雖然玉麵妖狐和蛇妖王皆是屬於,妖界的新生代妖族,無論實力和境界都不怎麽拔尖。


    然而正是因為五雲老祖的看重,才使地玉麵妖狐在“聖庭”內外的地位,都比蛇妖王要高一籌。


    譬如說,蛇妖王為了躲避,可能會被五雲老祖不經意殺害的危機,不得不爭取成為率領妖族進攻人間界的先鋒。


    借助這種蓄意遠離妖界的方式,躲避妖界的紛爭,讓自己活得更長久一點。


    相反玉麵妖狐卻沒有這一種煩惱,反而得到了五雲老祖的承諾,隻要完成前往鍾山蛇族的任務。


    便可以成為堂堂“聖尊”的入室弟子,搖身一變化作妖界中,一妖之下萬妖之上的大妖物。


    然而無論是蛇妖王還是玉麵妖狐,都沒有想到,蛇妖王的這一趟人間界之行。


    卻讓兩人的際遇完全調轉過來。


    蛇妖王進攻終南山失利,被青衣女童破壞並且擒獲,然後還把牠變作女童模樣,帶在自己的身旁。


    不過亦是因為如此,蛇妖王竟順勢拜認青衣女童,做了鍾山蛇族中的“老祖宗”。


    並且在鍾山蛇族遇到危機的時候,請求青衣女童前往妖界,為鍾山蛇族解困。


    而青衣女童不動手則已,一動手便是驚天動地,直接就打殺了五雲老祖。


    讓玉麵妖狐的一切美夢都成空。


    當然,蛇妖王暫時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否則的話,牠肯定會變得鼻孔朝天,不拿正眼看玉麵妖狐。


    即使如此,隻要是呆在青衣女童的身旁,就讓蛇妖王覺得,自己有“老祖宗”的庇護。


    便足以讓牠橫行人間界和妖界,不管是遇到什麽修道者和妖怪,乃至於堂堂“聖尊”五雲老祖。


    都無所畏懼。


    小小的玉麵妖狐,自是不在話下。


    可是蛇妖王卻不知道,其實在玉麵妖狐的心中,卻因為牠可能被青衣女童的欺騙,而對牠感到憐憫。


    一條沒有智商的愚蠢蛇妖……


    蛇妖王越是信心滿滿,對青衣女童充滿了敬佩之意,玉麵妖狐就覺得牠越發可憐。


    而玉麵妖狐流露同情的目光,讓蛇妖王覺得自己被輕視,忍不住就想要出手攻擊對方。


    隻是不等牠動手,青衣女童目光瞥了過來,頓時讓蛇妖王心頭萬念俱滅。


    在青衣女童的麵前,就算蛇妖王再怎麽不滿,也需要顧忌到這位“老祖宗”的態度。


    蛇妖王狠狠地盯視了玉麵妖狐一眼,打算等到青衣女童不在身旁的時候,再給玉麵妖狐一個教訓。


    玉麵妖狐被蛇妖王視線中的凶狠嚇了一跳,亦毫不示弱的展開了不落下風的對視。


    兩個在青衣女童的眼中,算是“小家夥”的妖王,正在大眼瞪小眼之際,白蛇和道濟一起聯袂到來。


    看到青衣女童的身旁,又多出來一位,粉雕玉琢般的小女童,無論是白蛇,還是道濟都無言以對。


    這一妖一人實力強大,眼光卓絕,自是能夠看得出來,新來的女童也不是什麽普通人類。


    而是和蛇妖王類似,妖氣橫溢的強大妖王。


    白蛇身為蛇妖,對於同是出現在人間界,也是妖怪的玉麵妖狐並沒有什麽意見。


    就算是道濟,拘泥於青衣女童藏而不漏的身份,雖然唯有薄詞,也無可奈何。


    隻有跟隨在兩者身後的法海,看到玉麵妖狐之時,忍不住就覺得須發怒張。


    怎麽每次隻要一不小心,在白蛇的身旁,就會莫名其妙的突然多出來強大妖物?


    隨便感應一下玉麵妖狐流露在外的強大氣勢,就可以判斷出來,牠乃是完全不弱於白蛇,以及另外一位華服女童,實力強大的“妖王”級妖物。


    突然之間,法海對自己能否在日後成功降服白蛇的行為,感到了一絲說不出的擔憂?


    如果放任不管的話,是不是就意味著,隻要白蛇願意,便能夠召喚成千上萬的妖王為牠助陣?


    到了那個時候,到底是他法海降妖伏魔,捉了白蛇,還是白蛇反過來將他法海鎮壓?


    法海心中念頭閃動,驀然覺得托著“法音金缽”的手臂,變得有些蠢蠢欲動起來。


    如果不在白蛇還沒有真正成氣候之前,就降服這不斷地呼朋喚友的仇妖,那麽隻怕隨著時間的推移,能夠降服對方的可能性,會變得越來越渺小。


    哪怕有“法音金缽”這件佛門法寶的加持,對付一兩位妖王,還可以算得上比較輕鬆。


    但是如果白蛇能夠找得到,同牠自己實力差別不大的三四位妖王,那麽就算“法音金缽”再怎麽威力無窮。


    到時候隻要落入到對方聯手圍攻當中,也會變得手忙腳亂,顧此失彼之下落敗。


    蛇妖王已經習慣,法海時不時炸毛般的緊張兮兮,初來乍到的玉麵妖狐卻大為緊張。


    玉麵妖狐也想象不到,據說是沒有強者的人間界中,居然還會有白蛇這樣的妖王。


    也有道濟這等雖然打扮的渾身破破爛爛,但滿身毫光四射,分明是實力強大到,連牠都感到危險的佛修。


    更加讓牠覺得心神不寧的,還是後麵出現的老和尚,手中托著的佛門金缽。


    玉麵妖狐能夠感應到,這金缽中蘊藏的龐大力量,似乎對牠這種妖王都有很強的先天克製。


    當法海目光向玉麵妖狐望來時,玉麵妖狐渾身汗毛直立,差點就要忍不住向對方出手攻擊。


    幸好牠還記得這是青衣女童的主場,這才忍住了自己的衝動,並沒有真正出手。


    道濟手中的破扇子一搖,輕輕送出一道清風,吹醒了有些緊張兮兮的法海,提醒他注意場合。


    法海被道濟送來的清風一吹,頓時從緊張的情緒中精心過來,急忙收拾心情,不願意再去看白蛇等三妖。


    他突然覺得,每一次來這處宅子的時候,都是對自己心態的一次莫大考驗。


    法海暗忖,如果沒有道濟在場,那麽自己總有按捺不住,朝白蛇動手的時刻。


    也幸虧是道濟充當了雙方的緩衝,才讓白蛇和法海,在最近一段時間並沒有互相動手。


    法海這一次的到來,是準備向道濟辭別,要前往北方金國境內的終南山,參加全真教發起邀請的修道者大會。


    他作為金山寺的主持,乃是天下佛修中有數的高手,理所當然的受到了全真教的邀請。


    反而是道濟,雖然顛僧的名號在宋國人盡皆知,但因為行蹤漂浮不定的緣故。


    直到現在,也沒有接觸到全真教的弟子送來的邀請。


    不過隻要王重陽沒有眼過於頂,肯定會注意得到道濟的名頭,會特意派遣弟子邀請道濟,參加這一次的修道者大會。


    道濟作為傳說中,疑似“降龍羅漢”降世,修道界中無論任何人都不敢小覷。


    道濟聽了法海的來意,眨了眨眼,看向白蛇詢問道,“白道友又有什麽章程?”


    白蛇一呆,顯然是並沒有料到,道濟會突然詢問自己,對於所謂修道者大會的看法。


    牠稍稍思索了片刻,麵露遲疑之色,不解道,“妾身終究不是你們佛道中人。”


    “難道也能夠參加那個修道者大會嗎?”


    白蛇和許仙之間的婚事,並非是一時半會就可以走完流程,前前後後需要耗費至少大半年的時間。


    按照婚事的禮儀,雙方在這大半年的時間裏頭,甚至還不能夠在私底下見麵。


    對於一位修為高深的妖王而言,從宋國的臨安府,跑到北方金國的終南山,也不過是一兩個時辰的事情。


    所以從時間上來看,白蛇如果跟隨道濟一起,參加修道者大會,也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偶因博戲飛神劍,摧卻終南第一峰。”


    “朝遊北海暮蒼梧,袖裏青蛇膽氣粗。”


    “三醉嶽陽人不識,朗吟飛過洞庭湖。”


    “趯倒葫蘆掉卻琴,倒行直上臥牛岑。”


    呂洞賓在詩句裏邊就有描寫道,“朝遊北海暮蒼梧”乃是神仙的一樁快事。


    普通的凡人,可能終其一生,都沒有走出過,自身所在的城鎮,去往另外一個地方遊玩。


    然而對於修道者而言,隻要一練成“騰雲駕霧”的神通,那麽就能夠領略到,萬裏錦繡河山的無限壯麗。


    白蛇終究是法力強大的妖王,隻要牠願意,即使牠和許仙按照約定成親後。


    許仙也無法猜測到,前一刻還是自己枕邊人的白蛇,也許隻要一趟上廁所的時間,就能夠飛到數百裏外去。


    然後等許仙上完廁所回到床上的時候,白蛇已經完成了任務,並且還躺在床上靜靜地等著自己。


    道濟麵對白蛇的疑惑,哈哈大笑道,“白道友你說笑了,如果你自己不透露的話。”


    “隻看你渾身純正的佛門法力,又有幾個修道者,能夠看破你真正的身份?”


    白蛇先是神色一黯,接著露出幾分雀躍,轉頭看了一下旁邊看戲的青衣女童。


    牠似是已被道濟說動,隻是心中還有幾分猶豫,所以想從青衣女童這裏,等到更加確切一些的信息。


    道濟雖然說的信誓旦旦,然而在白蛇的心中,還是更加高深莫測的青衣女童說出來的話,能夠讓牠更加信服。


    青衣女童還沒有開口,蛇妖王小小的童軀已經一蹦三尺高,大聲嚷嚷道,“去,去,去……”


    “白姐姐帶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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