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十年還未解,就隻有一種可能,這種毒非常難解,或者解藥十分難尋。不然,憑鬼畜的實力,要找到解毒的藥,應該不難。


    唉,一個隨時都可能沒命的雇主,她是不是應該提前換掉了?萬一他哪天就這麽撒手人寰,她找誰說理去?


    一路上晃晃悠悠,腳步剛一踏進主樓,周身就被一股濃鬱的殺氣所籠罩,歐陽笑笑倏地抬起頭,麵前一身黑衣男人濃烈到近乎於實質的殺氣,迫使她不得不後退一步。


    "呃,那什麽,你醒了?嗬嗬..."歐陽笑笑幹笑兩聲,腦中警報瞬時拉響,眼眸東飄西蕩,就是不敢對上眼前之人。


    該死,早知道就不應該好心,趁他昏迷直接要了他的命!


    "東西呢?"洛寒猛地向前一踏,這次卻不敢再掉以輕心,之前若非他輕敵,又怎麽可能被眼前之人製住?


    能夠精準無誤的扣住他的脈門,這個家丁,不簡單!


    "什,什麽東西?"男人逼近,歐陽笑笑隻能不著痕跡的後退,眼眸不自覺瞄向大門,在心裏想著,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逃跑?


    "你從我身上拿走的東西!"見對方裝傻,洛寒冷哼一聲,"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將東西交出來,否則..."


    "否則怎樣?"鬼使神差的接了下一句,見男人愣住,歐陽笑笑極為無辜的咬了咬下唇,"難道,你要殺了我?"


    洛寒:"..."


    "大爺,我家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兒,如果我死了,你讓他們怎麽辦?"


    說著,還愣是擠出了兩滴貓尿,抬袖假意一抹。趁著抹淚的動作,在寬大衣袖的遮擋下,另一隻手快速的探向懷裏,繼續哭訴:"我昨天隻是被你嚇到了,不是故意要那樣對你的,相信你大人不計小人過,一定不會和我一般見識的,對嗎?"


    "滿口胡言!"洛寒冷哼一聲,身影快速上前,有了上一次的教訓,這一次他格外的注意,可是當他到達近前時,整個人忽的頓住,然後''嘭!'';一聲栽倒在地。


    "小樣!敢和爺鬥!"歐陽笑笑冷笑著拍了拍手,心底感歎著:古人啊古人,殺人就殺人唄,還非得講一大堆廢話,這不是存心找虐嗎?


    翻身做主人的嘴臉,洛寒今天算是見識到了,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望著居高臨下的人兒,心底震驚得無以複加。


    "幹嘛幹嘛?別這麽瞪著爺,小心爺把你眼珠挖出來泡酒!"比劃了一個挖眼的動作,歐陽笑笑得瑟的撇了撇嘴,"這是你自己的藥,味道還不錯吧?嘿嘿..."


    猥瑣的笑意在邪肆的小臉上蕩開,某女捂著嘴抖了抖小肩膀,將近現代猥瑣的嘴臉,演繹了一個十成十。


    洛寒怔怔的望著,居然忘記了震驚,就這麽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人兒。


    "哎呀!"像是突然想到什麽,歐陽笑笑猛一拍額頭,蹙鬱道:"真笨!把你弄倒了,爺怎麽將你丟出去?萬一等下鬼畜回來看見,爺有上萬張嘴也說不清了。"


    擦!她應該先將人騙回小屋,或者騙出王府之後再下藥的。


    洛寒嘴角抖了抖,腦袋裏一片漿糊,怎麽理也無法理出一點頭緒。


    他身上的藥瓶種類不少,沒有一百也有幾十,她是怎樣分清什麽藥有什麽用途,最後再拿來對付他的?


    難道這人懂醫術?!


    不可能,這些都是師尊研製出來的藥,就算是京城小有名氣的大夫,也不見得能清楚的分辨藥性,她是怎麽知道的?


    還是,她僅僅隻是隨手一拿,隻是巧合而已?!


    洛寒腦子裏一片亂麻,如果藥是巧合,那麽之前扣住他的脈門呢?也是巧合嗎?


    "誒,想什麽呢?"


    還不待他想清楚,就感覺身上被人踢了一腳,那人雌雄莫辨的聲音再次響起,打斷了他所有的思緒。


    "爺說你一個大男人,不就是被人陰了兩次嗎?做什麽擺出一副死人臉,吃虧是福,腎虧才是禍。"歐陽笑笑白了他一眼,彎腰拖起他的一隻腳,四處看了看,在沒看見有人時,向門外拖去。


    洛寒一口氣上不來,差點氣得厥過去,正想著運功將藥逼出體外,就被人拉著腳往門外拖去。


    "你也別想著再來找爺報仇了,爺能陰你第二次,就能陰你第三次。"


    將人拖出門外,歐陽笑笑望著院子裏的泥土,狠狠的凝了凝眉。


    不行,將人拖回後院,地上一定會留下拖痕,在鬼畜回來之前,根本不可能處理幹淨。


    眸光一轉,在院子裏掃視了一圈,除了窗口下的地方是死角,其他地方進院一眼就能夠看到。


    要不,幹脆將這廝殺了,然後交給鬼畜邀功?!


    "將東西還給我,我自然不會再來找你。"就在歐陽笑笑思索間,躺在地上的人再次出聲。


    "東西?"歐陽笑笑歪了歪頭,什麽東西值得這廝連命也不要,非得跑來主樓要?


    腦子裏突然閃過什麽,難道是那個奇怪的盒子?!


    那個盒子,是她在整理一堆藥瓶時發現的,四四方方,兩根手指粗細,如果不是她眼尖,根本不會在一堆藥瓶裏發現。


    莫非那個東西還有什麽玄機不成?


    同一時間,書房。


    淩皓然聽完關於歐陽笑笑出府的匯報,抬手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沉吟良久,他才再次開口:"洛寒呢?找到沒有?"


    "回王爺,洛寒被我們一路追殺至京城,可是不知怎的,進京之後就失去了蹤跡。"聽聞淩皓然問起正事,暗風也收斂了心神,凝眉道:"我們的人已經在京城內四處搜索,暫時還沒有消息。"


    "還是沒有消息嗎?"食指在椅側扶手輕輕的敲擊起來,幽暗的黑眸轉向窗外,幽幽的道:"確定洛寒身上有百毒丹嗎?"


    沒有希望不可怕,怕的是有了希望,最終還是失望。


    "洛寒是毒醫的關門弟子,身上即使沒有百毒丹,也一定會知道''鉤吻'';的解藥。"


    "鉤吻無解。"淩皓然緩緩的搖了搖頭,唇角譏諷的一勾,帶著幾許自嘲,"那人本就想要了本王一家的命,又怎會留下禍端?若不是父王在最後關頭,用自己全身的內力將本王的毒性壓製,本王早就隨著他們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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