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到嶽鬆吟道倒著手,一臉輕鬆的模樣,就像在平地上走路一般閑庭信步,兩大尊者的心裏除了震驚之外,更不知是何滋味。


    “兩位,內城究竟在什麽地方?”


    其中一名尊者聞言,已不自覺的收起了作為上位者的傲氣,道:“就在前麵,過了街市往西五十裏就到了。”


    嶽鬆吟向遠處眺望,果然看到西邊一座青色小城,高大的城牆比之外城更加寬厚。


    “兩位速度實在太慢,我就先行一步,在城外等候兩位了?”


    嶽鬆吟話音剛落,身形一晃竟在原處消失不見。


    兩大尊者愣在半空,一時間竟忘記了繼續催動葉形小舟。而他們更加想象不到的是,此時的嶽鬆吟已使用更加高深的瞬移之術來到了內城之外。


    當兩人經過一刻鍾的飛行,終於來到內城之外時,看到嶽鬆吟正淩空躺在半空之中,眯著眼睛打著盹。


    兩人見狀,心中的驚駭之情更加不言而喻。


    “兩位可算來了,等得我險些睡過去了。”嶽鬆吟感應到令人氣息,已落下身形,一臉怪笑的看著兩人。


    “請隨我來......。”


    一路上的所見,已令兩大尊者收起了之前的小覷之心,語氣也顯得格外客氣。


    隻見其中一名尊者來到城外一麵巨大的石門之前,手掌輕輕一推,便將三丈左右的石門推開。似乎有意在嶽鬆吟麵前展示自己的力量。


    嶽鬆吟視若不見,直到跟著兩人進入內城,突然間將袍袖一甩,好似平地卷起一股巨大風勁。再看大開的石門頓時便被關閉住了。


    此舉頓時驚得兩人乍舌不已。雖然他們的修為不低,但在術法與靈力的運用之上甚至比不過玄真界普通的天行期修者。


    嶽鬆吟暗暗好笑,自己方才施展的東西甚至連術法都算不上,竟已令兩人如此驚訝。倘若被他們看到邵陽施展出的那些逆天之術的話,還不知會被嚇成什麽樣子。


    他一邊想著,但是心裏卻對這些青城尊者沒有一絲一毫的小覷之心。雖然沒有看到他們的真實實力,也不知在對敵之時,他們會采用何種手段,但是他們身上的強大氣息絕不會說謊。在這異界之中,這些人能夠擁有不下於元嬰初期修者的強大實力,卻對於術法之道知之甚少,隻能說明他們有著另外一種自己根本不了解的修煉途徑。麵對這二人之時,不禁令他想起了玄真界中的另一個怪才陸霄。同樣不懂得術法之道,但卻能夠憑借鄒大為傳授的特殊功法達到氣、體雙休的境界,不但突破了元嬰期,修為甚至比自己還高出一大截。


    雖然嶽鬆吟沒有跟陸霄真正的較量過,但從傳言之中得到的消息來看,如果真的動起手來,自己絕不會是陸霄的對手。麵


    對其強大的煉體之力,自己所精通的旁門異術甚至有可能還未施展便已落敗。


    所以麵對強大的對手之時,他都不會有任何輕敵之心,更何況在這根本不了解的異界之中更不允許有絲毫的掉以輕心。


    三人前後而行,這內城看似雄偉,實際上內部卻並不太大。沒過一會,三人便已來到了一座石堡麵前。隻見門外正靜立著兩人,嶽鬆吟使魂覺探視,發現此二人的氣息亦與元嬰初期修者相當,不禁暗道:“原來這兩人也是尊者。”


    帶他進來的兩名尊者走上前去,在守門二人的耳邊說了好大一會。再看那守門二人的臉色已漸漸變幻,看向嶽鬆吟的眼神也充滿了敵意。


    “即使你要挑戰我等十八尊者,想必已做好了準備。請稍後,我這就去請示城主。”其中一名守衛說著,已轉身進入了石堡之中。


    嶽鬆吟麵露輕笑,一扭身便躺在了石堡外的台階之上。背衝著其餘三名尊者,如此輕視之舉立刻引來了對方滿臉的怒容。


    直到半個時辰之後,石堡的大門終於打開,十多人從內魚貫而出。


    “城主駕到,還不快起身行禮?”


    嶽鬆吟聞言不禁麵色一怔,立刻起身滿臉驚色的扭頭看去。並非是他多麽在意城主的名號,而是在那十多人身後,令他感覺到了一股異常熟悉的氣息,而且這股氣息他致死都不會忘。


    十八名尊者井然有序的排列在古堡外的台階兩旁威風站立。緊接著,一位身穿玄黑色長袍的中年人已跺著方步走了出來。隻見其麵如冠玉,長發披肩,身材八尺有餘。腰身挺拔,眼神之中精光隱現,說不出的威武霸氣。


    “趙鬆濤?”


    就在這時,嶽鬆吟突然怪叫一聲,看向城主的眼神已充滿了仇恨與不可思議。


    再看那城主臉上竟沒有任何的驚訝之情,含笑說道:“師弟,百年未見難道連師兄都不會叫了嗎?”


    “師兄?哼!你害死師尊,還險些害了我一生,嶽某人日日都恨不能將你剔骨抽筋!做嶽某人的師兄你也配!”


    “哈哈哈!師兄我何嚐不是如此,若非是你與那該死的老頭子,本城主早已在天外天獨霸一方,又怎會淪落到這須彌之境中?真是上天垂憐,竟然將你送到了這裏。”


    嶽鬆吟目光已變得陰冷無比,充滿了殺氣:“你還敢汙蔑師尊他老人家。當初嶽某人一時心軟被你逃走,師尊也因此隕落,今日讓我進入這裏,定是師尊在天有靈讓我來取你的狗命,以彌補我當年過失!”


    其餘十八名尊者在旁聽著,似乎已聽出了所以然來。沒想到這狂妄自大的怪人竟是青城城主的師弟。


    說到嶽鬆吟與這青城城主趙鬆濤的過往恩怨,便要從一百多年前說起。


    話說撲風雕當初舍棄自己性命,將尚且年幼的嶽鬆吟送回渾河岸邊之後。萬幸這個隻有十來歲的孤苦少年在機緣巧合之下被一位元嬰期的大修收養,不久之後還將他收入了弟子。而這位大修便是曾經號稱天南第一散修的玄空真君。


    說到這玄空真君也算得上一位不世出的奇才,由於性情孤僻的緣故,所以一生之中從未加入過任何門派,僅憑著過人的天賦和堅毅的道心,依仗著旁門異術不但修成了元嬰中期的強大修為,而且還在天南闖下了極大的名頭。即使三道各派也不敢輕易招惹。


    玄空真君在收下嶽鬆吟之前,還收下了一名弟子,便是此時的青城城主趙鬆濤。


    玄空真君對於弟子的傳承極為嚴苛,當初若非看到嶽鬆吟孤苦伶仃,動了惻隱之心的話以嶽鬆吟的天賦根本沒有資格做他的徒弟。而收下趙鬆濤的時間還要比嶽鬆吟早上幾十年,所以說到天賦,趙鬆濤比這個小師弟的確高著一籌。


    由於玄空真君極少參與天外天的事情,所以他們師兄弟二人本該在師尊的庇護與教導下安安穩穩的去做一介逍遙散修。可惜世事無常,人心更是難以得到滿足。


    就在趙鬆濤的修為達到金丹後期瓶頸之時,無論如何辛苦修煉始終無法突破到元嬰期。玄空真君也束手無策,知道他機緣未到,所以便潛他出山,嚐試在紅塵之中有所頓悟。


    一生從未離開過師尊的趙鬆濤剛一踏足真正的天外天,心裏便開始發生了改變。由於他從未見過師門以外的地方,所以初次沾染紅塵便無法自拔。對於他這種單純並且年紀不大便擁有了強大修為的人來說,天外天給他帶來的已不僅僅是新鮮與誘惑,更是自身不斷放大的欲望與貪婪。tv首發


    漸漸的,他已忘記了玄空真君當初的教誨與踏足紅塵的真正目的。憑借著自身修為與罕見的旁門異術,不但結識到了不少名門弟子,而且還與這些人稱兄道弟。最終,他抵擋不住利益的誘惑,終於做出了一個令玄空真君乃至整個玄真界都無法忍受的事情,那便是叛離了師門,投身於魔道修羅宗門下。當初的修羅宗宗主還不是宋邸,後來真王帝秋與三道開戰之初,首開便是那修羅宗開刀,堂堂魔道八門之一的修羅宗,幾乎一夜之間便被掃平,宋邸更是第一個被囚入天罡獄的宗主級別的大人物。而這些都是出自以後的嶽鬆吟之手,此乃後話,暫且不提。


    單說趙鬆濤投身修羅宗之後,憑借著過人的天賦與修為,不但得到了優厚的靈源作為修煉之用,而且當時的修羅宗中人才凋零,為了籠絡他,甚至不惜花費大量淡金為他收得姿色上佳的道侶。


    開始之時,趙鬆濤每日沉浸在美色之中尚能得到滿足,


    但漸漸的,他的野心也逐漸被放大開來。有了修羅宗這樣的名門作為依仗,又有眾多靈源與女性修者作為爐鼎供其提升修為,而且他本就精通旁門異術,竟在種種優厚的條件之下突破了元嬰期。如此一來,他的修羅宗的聲望也隨之更加壯大,但是受到追捧的同時也讓他陷入了困境。


    因為他十分清楚,自己的一切都建立在強大的修為之上,如果修為無法進展,那麽自己的野心不但不會得到滿足,就連現在所擁有的也會一點點的失去。所以他更加刻苦的修煉,但始終無法再將修為寸進。因為他所習練的功法乃是玄空真君所授,一旦失去了進入元嬰期的後續功法與師尊的指點,一輩子都隻能呆在元嬰初期。不但如此,就連已有的修為也會一點點的退化,甚至有跌落境界的危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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