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雄早已躲在暗處等得心如火燎一般。看到清風道人終於出了門,心裏的一塊石頭才算暫時落定。


    再看清風道人要去的方向,正是軒轅雄之前報名的小石屋。


    他剛到屋外,便聽到裏麵傳來金奎的聲音:“是清風隊長來了嗎?快請進屋裏來。”


    清風道人在外並沒有立刻進入:“金奎道友有公務處理多有打攪,還是等處理完了清風再進入吧。”


    “哈哈哈!”


    屋中頓時傳來金奎的笑聲,緊跟著,一段話也隨之傳出:“就把你分到第九考場吧!我還有事要辦,快些走吧!”


    話音剛落,便聽屋裏傳來了另一個人驚訝的聲音:“前輩不是說第九考場高手不少嗎?能不能通融通融,給晚輩選擇一個......。”


    未等那聲音說完,金奎惱怒的聲音已將其打斷跟著傳出:“你說什麽?給你換一個?你以為分配試場是兒戲嗎?快給我滾!想要更改試場決不可能!就算是真王殿下來了也不行!”


    話音未落,便見一名黑衣男子已從石屋之中灰溜溜的跑了出來。


    清風道人低歎一聲,金奎方才的話看似在訓斥那黑衣人,但是他總覺著對方是在含沙射影,似乎也想將這段話說給他聽。


    “清風隊長快進來吧,金某現在已經沒事了。”


    清風道人點了點頭,邁步便進入了屋中。


    “清風隊長親自大駕光臨,不知有何事嗎?”金奎見他進來,趕忙滿臉是笑的起身相迎。


    “許久未見金道友,而且今日沒有公務纏身,閑來無事所以便想過來看看道友。”


    金奎眼珠一轉,不禁笑道:“清風隊長可不是這般體貼的人,想必是有別的事吧?噢,對了!你的那位師侄之前來過,也要參加後日的選拔。那孩子聰明伶俐而且極為通曉人事,想來定是清風隊長教導有方。我與隊長相交近百年,今日方知隊長原來並非旁人所說的那般古板。”


    清風道人聞言,頓時疑惑道:“道友這話什麽意思?”


    金奎似恍然大悟一般,立刻壓低了聲音道:“對對對,不說破......不說破......是金某多嘴了。”


    清風道人更加不明所以,頓時有些不悅道:“道友究竟何意?有話不妨明言!”


    金奎笑道:“沒事沒事,清風隊長這次大駕光臨所謂何事啊?”


    清風道人不願與其多做糾纏,也不繼續追問道:“是不是你故意將雄兒參加選拔的場次放在了由我監考的第三試場?”


    金奎聞言,立刻道:“沒錯,這不正好對了清風隊長的心意嗎?在你監考之下,那娃娃定能被選中。不過看清風隊長麵色反倒有不悅之意,難道是有別的安排嗎?”


    清風道人聞言,心中雖然惱怒,但有求於人卻又不便發火,隻能耐著性子道:“清風此次前來正是想讓道友為雄兒換一個試場。”


    “換個試場?”


    金奎麵露疑惑之色道:“這是為何?那孩子的資質我已看過,以他的實力想要突圍出來並不容易。所以我才看在你的麵子上將他安排在了第三試場,你現在卻要給他換一個?難道你是想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師侄落選,然後被趕出王城嗎?”


    清風道人搖頭道:“他是我故友留下的唯一傳人,我自然是希望他更好一些。但是這樣的話無異於徇私舞弊,不但愧對真王殿下的信任,更是對其他考生大大的不公。”


    此時就站在清風道人身邊的陸霄心中已騰起了敬佩之心。


    而站在屋外角落偷聽的軒轅雄,此時的心裏卻要恨得滴出血來。


    “金某實在不明白清風隊長的想法,就算你剛正不阿,難道為了自己的名聲便要毀了那孩子的前途嗎?”


    清風道人鄭重道:“清風從來不在乎什麽名聲,我所在乎的隻是公道和公平。”


    金奎麵色已漸漸陰沉道:“你想給他更歡試場的事情,請恕我無能為力。因為金某人也要做到公平不是嗎?”


    清風道人心中氣惱,沉默了片刻道:“道友可以開個條件,隻能是不違背道義力所能及之事,清風無比應允。”


    金奎笑道:“不可不可,金某豈是那樣的人。若是清風隊長想要公平的話,那麽在試場之上對那娃娃公平對待便是,何必要來為難金某呢?”


    清風道人道:“清風自然會秉公而行,但即便如此,也難免會有人說三道四……。”


    金奎冷笑道:“你不是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嗎?那麽隻要做到心中無愧便可,又何必在乎旁人說些什麽?”


    清風道人道:“這麽說你是不願幫我了。”


    “隊長請回吧,請恕金某無能為力。畢竟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若真想為他更換試場的話,那便讓他自己來尋我吧!”


    清風道人聞言一怔,道:“這話什麽意思?莫非你們之間還存在著什麽交易?”


    金奎頓時怒道:“清風!我敬你身為金甲護衛之隊長才對你客客氣氣,你若繼續汙蔑金某,便莫怪金某翻臉了!若無其他事情,便請挪駕離開吧!金某還有公務辦理,恕不遠送!”


    清風道人也為之大怒,但轉念一想,若是金奎與軒轅雄真的存在某種交易的話,那麽絕不能在此宣揚,所以隻能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清風道人走後,軒轅雄已從角落之中鑽了出來,然後邁步進入了石屋之中。


    “前輩。”


    金奎一見是他,頓時冷哼一聲道:“你那師叔真是不講人情!竟將金某的好心當了驢肝肺!你的事情金某隻能幫到這了,至於你是否能說得動他,便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軒轅雄道:“我這師叔的確古板得狠,晚輩已經懇求過他,但卻......。”


    金奎道:“小子,我很同情你,但是金某人收下的東西從來沒有退還回去的道理。所以現在你我之間已經兩清了。”


    軒轅雄趕忙道:“前輩誤會了,晚輩絕沒有向前輩討還的意思。”


    “那你想怎麽樣?有這時間還不如再去求求你那古板的師叔。”


    “其實晚輩的意思與我師叔也是一樣,想要懇求前輩幫我換個試場。”


    金奎一怔道:“你以為金某這裏是什麽地方?任由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嗎?”


    軒轅雄趕忙解釋道:“前輩息怒,晚輩沒有任何不敬之意。前輩也知道,我那師叔不但不會對我有什麽特殊照顧,反倒會對我更加嚴格。”


    “那就是個瘋子!”金奎很恨說道。


    “所以晚輩覺得,與其在師叔的考場令他為難,倒不如來求求前輩,看能否將我換到另一個相對容易些的試場。”


    金奎冷哼一聲道:“娃娃,你也不要怪我說話不好聽,憑你的天賦和實力,無論到了哪個試場,能夠被選拔到的機會都十分的渺茫,而且第三試場的確是最容易突圍的試場,如果你選擇換一個的話,說實話,恐怕你沒有任何機會。”


    軒轅雄滿臉的沮喪道:“前輩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幫我?”


    金奎搖頭道:“我的權限僅限於此,離開了這件石屋便什麽都不是了,哪比得上你那師叔。”


    軒轅雄心中已陰沉到了極點,眼見所有的努力都要付之東流,但是他豈能就此罷休。


    “前輩可是收了我許多靈物,如今說不管就不管了嗎?”


    金奎一怔,頓時怒道:“你給我的那些東西數目雖然不少,但都是些平庸之物,你若覺得如何拿回去便是!我倒要看看,你們叔侄究竟能唱出什麽好戲!”


    軒轅雄冷冷一笑,即使麵對金丹期的修者,他也沒有任何的畏懼:“就算前輩現在將所有東西還給我,我也可以矢口否認,畢竟我隻是個微不足道的人,隨時可能會被逐出鎮妖王城。而前輩卻不一樣,能夠得到這樣的肥差恐怕也耗費了不少的氣力吧?”


    金奎頓時怒道:“你威脅我?就不怕我現在就滅了你?”


    “有本事就來!前輩雖然也是金丹期的修者,但若論到修為的話,恐怕與我清風師叔還差著一籌,更何況你在鎮妖王城的地位,豈能與我清風師叔相比?”tv手機端/


    金奎愣住了,他萬沒想到一個十多歲的孩童,而且隻有天行期的修為,竟然敢跟自己叫板。不過自己與清風道人相比,無論是實力還是名望的確都差著一大截,所以麵對對方的威脅,竟然有些無計可施。


    “你究竟想要如何?”


    軒轅雄冷冷一笑,緩緩道:“前輩或許並不知道晚輩的出身,且聽我慢慢道來。”


    金奎雖然不願聽些廢話,卻也被對方要挾,隻能耐著性子聽下去。


    “晚輩出身卑微,隻是一個凡人小山村走出來的小人物。而且天生患有軟骨症,若不是師尊將我收下,恐怕現在早就沒命在了。後來經過一番變故,師尊不幸慘遭殺害,是清風師叔將我帶到了鎮妖王城,我本無牽無掛,就算是死了也不會有人憐憫或者記得,所以對我來說,唯一可以做為賭注的,便隻有這條賤命。前輩若想與我試一試,那麽晚輩一定不會令前輩失望!鎮妖王城對我來說是唯一可以改變我命運的機會,所以我絕不能就此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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