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名汴水,府號開封。逶迤按吳楚之邦,延亙連齊魯之境。山河形勝,水陸要衝。禹畫為豫州,周封為鄭地。層疊臥牛之勢,按上界戊己中央;崔嵬伏虎之形,像周天二十八宿。金明池上三春柳,小苑城邊四季花。十萬裏魚龍變化之鄉,四百座軍州輻輳之地。靄靄祥雲籠紫閣,融融瑞氣照樓台。


    戌時三刻,東京政治中心皇宮已變得異常安靜,無論天子、嬪妃,還是宮女、太監,都已早早吹滅了各自屋子裏的燭火,入睡歇息,使得偌大的皇宮遠遠望去就像是一頭隱在黑暗中的巨大猛獸,而熱鬧的開封除了打更人叫喊的“天幹物燥,小心火燭”外跟皇宮一樣靜悄悄。


    奇怪的是,隔著皇宮數條街道的康王府內,尚且燈火通明,在這個一片漆黑的環境之中猶如一盞明燈。


    “飯桶!一群飯桶!”


    在康王府的一間房間內,作為宋朝宋徽宗趙佶第九子,康王趙構手握一卷書卷坐在書桌之後,神色冷淡地望著跪倒在他書桌前的數名黑衣侍衛。


    “整整三年了,爾等尚且無絲毫頭緒,你等飯桶,本王要來何用?!”說著,康王趙構將手中的書卷狠狠砸在書桌上,眼中流露出濃濃怒意。


    “王爺恕罪!王爺饒命!”那十餘名黑衣護衛嚇地渾身顫抖,腦門連連叩地,不停磕頭求饒。


    “一群飯桶!——距本王被襲一事已經足足過去三年多了,凶手至今逍遙法外,人生有幾個三年,別說將那該死的混賬東西抓回來,就連對方一點消息也沒有找到,難道他是一隻蒼蠅飛走了,還是一隻老鼠鑽洞躲在地底下,就這樣還有臉叫本王饒過你等?”


    “王爺饒命啊!”眾黑衣男子連連磕頭求饒,其中有一人苦求道,“王爺明鑒,想要在這茫茫大海找出那個凶手實在是太難了。”


    “你的意思,是本王難為你等?”打斷了那護衛的話,趙構一拍書桌,站了起來,滿臉慍怒地瞪著那護衛。


    “卑職不敢,卑職不敢……”


    “沒用的東西!給我……”說到這裏,怒氣衝衝的趙構看到有位文人急急忙忙走了過來,他眼中那震怒的神色竟稍稍退了下來。


    “拜見王爺。”


    “先生快快請起,不知……”


    “梁中書看到殿下的信後,立即命令大名府留守司正牌軍上江索超帶領五千兵馬圍捕靈霄山劉廣義的餘黨。”


    趙構臉色充滿喜悅的表情抱著秦檜問道:“是不是捉到劉廣義那個賤民?”


    “還請王爺恕罪!在大軍趕到的時候,那群餘孽已經溜走了。”


    “該死的,難道上天真的眷顧劉廣義那個賤民嗎?”趙構咬牙切齒道。


    “王爺息怒,雖然我們沒有抓到劉廣義的餘孽,但是臣發現他們的行蹤的目標卻是山東一帶,依靠他們突然拋棄根基前往陌生的環境,臣認為,他們一定是得到劉廣義的消息或者命令,不然他們不能走的匆匆忙忙。”


    “這麽說,那個賤民這些年藏在山東嘍!”


    “百分之八十的幾率是躲在山東,而且臣估計劉廣義最有可能隱藏的地方就是梁山泊。”


    “梁山泊,最近朝廷上收得各處州縣累次表文,皆為梁山等部領賊寇,公然直進府州,劫掠庫藏,搶擄倉廒,殺害軍民,貪厭無足,所到之處,無人可敵。若不早為剿捕,日後必成大患,原來那個賤民躲在那裏,這一回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不能再讓他給溜掉了。”


    “請王爺放心,臣一定會上奏朝廷出兵圍剿梁山泊把劉廣義這廝押送到王爺麵前。”


    “會之辛苦了。”


    “為王爺效命,是臣的福分。”


    回想起三年前的那一次經曆,趙構到現在還心驚膽戰,沒有想到區區一個賊配廝居然跟哥亡命徒一樣,自己不就是看上他的妻子了嗎?自己身為大宋最尊貴的皇子之一,看上一個丘八的女人是他的福分。沒有想到那個丘八先是毒打他一頓,緊接著又帶人行刺於他,一百多名護衛都沒有攔住他,反而讓他傷到了自己,尤其是那個賊配廝把自己踩到腳底下的冰冷的刀尖離自己的腦袋不足七寸鮮紅的血水不斷滴在自己臉龐的屈辱,讓趙構至今難忘,更讓他憤怒的是在那一次他的下部受傷了,雖然經過禦醫的救治,但卻沒了生育能力,為此他的心中已經恨死劉廣義。


    ......


    “夫人,你剛才為什麽打斷大哥說話?”


    “為甚打斷,你難道不知道嗎?”


    “大兄也是為了咱們好,擔心身後有追兵隻是想早一點去梁山泊而已。”


    “我也想去,但是現在梁山不太平,咱們又沒有人引薦,這樣冒然的去不好。”


    “這有啥不好的,咱們大大小小也算是有些薄名,梁山頭領晁天王之前還廣發英雄帖召集群雄入夥,憑咱們的名聲入夥梁山那還不是輕而易舉。”


    “你個死鬼,也不知道你這些天想著什麽,你難道忘了不久前梁山首領晁蓋命喪曾頭市嗎?現在梁山還不知道誰當家呢!”顧大嫂伸出食指點了點孫新的腦袋道。


    “聽說了,不過梁山兵強馬壯,好漢無數,小小的曾頭市想要抵擋梁山大軍,根本不可能。”孫新搖了搖頭道。


    “我之前也以為是曾頭市胡扯,但今天看到床上躺著的劉頭領,那之前傳出的消息八九不離十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話,現在整個梁山應該十分不平靜,咱們這個時候冒然上去,估計會受到波及,還是和劉頭領一起上去為妙。”


    “還是夫人明慧。”


    “你以為我像你那大哥當軍官當傻了,你之前也看到那白袍小將的武力,一個人壓著咱們打,光憑他一個人就能橫掃了咱們,要是伯伯惹惱了他們,咱們估計都走不出這個山寨。”顧大嫂白了一眼自己的丈夫道。


    “不能吧!我看劉頭領挺和善的一個人。”


    “老娘我這些年什麽人沒見過,那個劉頭領一看就不是常人,別看他現在受傷病懨懨躺在床上,但是他周圍散發著濃濃的鐵血殺氣,顯然是上過戰場軍人,還有你注沒注意到,那些頭領管他叫主公而不是哥哥、頭領一類的。”


    “主公,難道那些人都是他的手下,這也太誇張了吧!還好當時大哥沒有說錯啥,不然咱們的小命真的難保。”


    “你那大哥除了當官就是練武,都快把自己練到六親不認了,對了表弟他們跑哪裏去了?”


    “他們去和山寨那些頭領比武去了,要不要我去把他們叫回來?”


    “不用,讓他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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