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完之後會被油炸,油炸之後會被分屍,分屍之後會被……


    總之就是很慘很慘。


    當然了,淑妃也不會忍心看她老祖宗受苦。於是乎,她從蕭天雨身上下來了。


    “臣妾參見……”


    “行了行了,”戰天痕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下去吧!走的時候把門帶上。”


    淑妃的臉一會紅一會白,尷尬的下去了。


    第二次了,第二次行禮被打斷……


    淑妃不禁以淚掩麵,背對著他們落寞地離去。


    “嘎吱——”


    桃木門被關死了。


    “你幹嘛?”


    蕭天雨急了,一掀被褥,起身就要走。


    當然沒走了。


    戰天痕閃電般撲過來,將她死死壓在自己身下,不讓她再起身。


    “你!”


    蕭天雨勃然大怒,使出全力去推他。


    奈何她先前受了重傷,就算她抗打擊能力強。這一時半會也使不出力。


    蕭天雨推在戰天痕胸膛上的手軟綿綿的,沒有半分氣力。而戰天痕的身體壓在她身上,宛如磐石,不動如山。


    推了半天,她才遲鈍的發現了這個殘酷的事實——她推不動他。


    “雨兒,”戰天痕呼吸急促,臉頰湊到了她的耳畔,“我可以吻你嗎?”


    “我……”


    不待她回答,戰天痕便吻上了她那絳紅色的嘴唇。


    她的唇微微泛涼,如同夏日的薄菏。


    戰天痕毫無顧忌的親了上去,炙熱對冰冷,冰火兩重天,兩個極端相撞,頓時令天地變色,世界震動。


    蕭天雨感覺自己的心也在震動。


    不,不隻是震動,而是——碎了。


    戰天痕的眼角微微泛紅,剛毅的臉龐上多了兩道淚痕。


    是的,他很激動。


    眼下這個場景,他曾經無數次的幻想過。


    無論是在千年前,還是在千年之後的現在。


    人們常說:天上一日,地下一年。


    那麽將他在天界所受的千年相思之苦,用在這凡間,又是多少個滄桑輪回。


    可是他不在乎。


    無論千年,萬年,他都會等她。哪怕身歸混沌,肉身隕滅,靈力覆滅。


    隻要她不來,那他就絕不飲下奈何橋上的忘川水。


    哪怕這千萬年所等的隻是一個虛無。


    哪怕沒有結果。


    蕭天雨既是那九嘯煞月的轉世,那就可以說她是九嘯煞月。


    她入渡厄道時已經飲下忘川水。


    那,她應該就忘了那些事吧,也忘了自己曾經負了她。


    這樣,自己就可以和她有一段嶄新的開始了。


    從今往後,我不再是那個怯弱的天族太子;我隻是戰天痕,那個從小和你一起長大,將攜手走過一生的人。


    雖然這樣對九嘯煞月有點不公,對自己也有點自欺欺人。


    但,就讓他自己任性這一回吧!


    他吻的更加瘋狂,淚水奔騰間暗暗有些竊喜——經曆了這一晚,從今往後,她就是他的徹王妃了吧!


    多年的壓抑,終於在今晚徹底爆發。


    火山爆發,洪水決堤,以不可阻擋之勢洶湧而來。


    蕭天雨的身子漸漸軟了下去。


    戰天痕對她的感情,她又何嚐不知呢?戰天痕想做的事,她又何嚐不想呢?


    既然他都主動開了這個頭,那自己也就沒有必要再藏著掖著了。


    嗯……就這一次。


    蕭天雨嗅著他身上特有的那種男子的剛烈味道,心跳漸漸加速,身子緊靠在了他身上,纖細的雙臂從側麵環抱住他的腰。


    她臉頰微紅,唇齒相交間,迎合著他的狂熱。


    感覺到她由抵抗轉變為應和,戰天痕略微一怔。


    這一怔,他的動作自然停了下來。


    感覺到他的停頓,蕭天雨也停了下來。睜開她那淡藍色的眼眸,疑惑的望向他。


    戰天痕迎上她那疑惑的目光,淡淡一笑,“本王累了,改日再來。至於錢財,你找我的書童阿九就行了。”


    說話間,他就已經從蕭天雨身上爬起來,坐在床邊穿他的雲紋靴。


    “戰天痕,你無恥!”


    蕭天雨大吼著撲過來。


    她此時算是想明白了,戰天痕根本就是在耍自己玩。


    先霸道的強吻逼自己就犯,然後在自己落入陷阱之後中途罷手。再對自己進行一頓冷嘲熱諷。


    好狠毒的計劃!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居然真的將戰天痕拖了回來。


    戰天痕冷不防被她這麽一拽,直接摔在了床邊上。


    左腳的靴子剛套了一半,然後……砸在了自己英俊的臉上。


    原來,剛才戰天痕正在套左腳的靴子。


    而蕭天雨拽住他的後衣領就要將他向後拖。他被蕭天雨拽的上身猛然後傾,而他的雙腿不自覺地上揚……


    於是乎,左腳上那不牢固的靴子呈拋物線下落……


    好巧不巧的落在他英俊的臉上。


    好巧不巧的砸在他的腦門。


    於是乎,他的腦門上多了一個棗核大的青包。


    戰天痕簡直要哭了——我英俊的容顏啊!我那豐神俊朗的氣質啊!


    蕭天雨冷笑著,活該!自找的!


    戰天痕躺在床上,一手捂著新開的“天眼”,一手指著窩在床裏邊冷笑的蕭天雨,有氣無力的說道:“本王…本王一定將……今晚……今晚發生的……一切…如……如實稟報給皇兄。”


    “你!”蕭天雨惡狠狠地瞪著他。


    她自然知道戰天痕要稟明的事情。如果他將今晚發生的一切如實說出去,那她就完蛋了。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同處一室……


    蕭天雨不經打了個哆嗦。


    如果他真將今晚發生的一切如實說出去,那她也就沒臉活了。


    戰天痕是個王爺,如果今晚的事情真泄漏出去,他的下場絕對比自己好。


    戰天痕捂著額頭上的青包,得意的笑了,“雨兒啊,你也有怕的時候?你求求我就好了。”


    他對蕭天雨那殺人般的目光視若不見,繼續如數家珍的說道:“你可以說,天痕哥哥你好帥!我是真心喜歡你的!或者說,天痕哥哥在我心裏……”


    “一文不值!”


    蕭天雨斜著眼睛打量著他,“見過不要臉的,卻沒見過像你這般不要臉的。”


    戰天痕靠了過來,“我親我自家娘子,怎麽不要臉了?”


    蕭天雨的臉立馬紅了。臉頰緋紅,恍若夕陽下的火燒雲,給人以無盡的纏綿與溫暖。


    “誰…誰是你家娘子?不要臉!”


    她太過緊張,說話都結巴了。


    戰天痕和她坐在一塊,靠著牆壁。他狡黠一笑,“就是不要臉,你還這麽喜歡?”


    蕭天雨將自己轉過去,徒留給他一個背影。口是心非的答道:“自作多情,誰喜歡你了。”


    戰天痕也不生氣,抬頭望著屋頂,若有所思的道:“那年夏天,赤水河畔。八歲的你對八歲的我說:‘你喜歡我,要和我永遠在一起。天涯海角,生死相隨……’”


    蕭天雨淺淺一笑,“那時年少,說話孟浪,何必當真?”


    “是嗎?”戰天痕苦澀的一笑,“可我好像陷進了這流沙,越是掙紮,陷得越深,仿佛,”


    他望向蕭天雨的背影,“仿佛再也無法脫身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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