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暴怒中的蕭天雨聽不進去他說的話。


    而他為了避免挨打,就必須告訴雨兒實情。


    於是……


    “其實我的意思是身為一個男人我沒有和你搶床位而是蹲在牆角默默的畫圈圈而你領口不整隻是因為屋裏沒有開窗戶通風而你自己嫌熱所以扯開了衣領。”


    蕭天雨的拳頭在距他的右臉不足三寸時停了下來。


    好險……


    戰天痕臉色漲紅,說話也有些氣喘,但好歹是在她拳頭抵達警戒線之前說完了。


    天知道他是怎麽說完的!


    也許,人的潛能需要壓榨麽……


    徹王殿下親手創造了一個舉世矚目的奇跡——一個人的肺活量可以支撐你不間斷的說完68個字。


    “真的?”


    蕭天雨歪著頭斜著眼睛看他。


    那眼神,好像在看的不是他那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徹王殿下,而是……一個……一個謊話連篇的小偷……


    上的了廳堂,下的了廁所的徹王殿下不甘忍受此等奇恥大辱,頓時暴跳如雷,“當然是真的!我以老祖宗的名義起誓……”


    “砰——”


    以老祖宗起誓的不孝子被天打五雷轟,狠狠的摔了出去。


    於是乎,淑妃宮的東南角多了一個人形的窟窿。


    其形四肢大開,如王八翻殼,惟妙惟肖,不經引無數路人為之側目。


    七年後,烈淵國改朝換代的時候。荒廢的盤山城裏的前朝皇宮成了一個景點。


    這景點裏最著名的,便是那淑妃宮東南牆角的人形窟窿。


    這窟窿據前朝宮女口述,是那烈淵徹王一生裏唯一的敗績,是那位殿下無法抹去的恥辱。


    這窟窿也因此而得名,被人們戲稱——“徹王之恥”。


    而這“徹王之恥”的創作者——蕭二小姐,在當時並沒覺得如何。頂多是修一麵牆壁。


    蕭二小姐蕭天雨麵朝西南,揚長而去。


    她一邊走一邊冷哼,“戰天痕,你說的話,我一個字也不信!”


    淑妃宮,正廳。


    淑妃端坐在席上,眼睛一直往外瞄。


    外麵將亮未亮,燭火搖曳間,有一個黑影朝這邊蕩來。


    她也沒在意,以為是那傳話的老太監回來了。


    淑妃沒有起身。


    黑影在昏暗的光線裏飄飄蕩蕩,朝這裏行來。


    梔子花瓣從宮外飄進來,撒了滿地。


    香氣氤氳間,淑妃微皺蛾眉。


    有點不對勁。


    剛要起身,便聽一聲從東南角傳來。


    聲音清脆悅耳,宛如黃鶯低鳴。


    “久等了。”


    一身暗紫刺金錦繡裙的蕭天雨從東南方行來,大馬金刀的坐在淑妃對麵。


    “二小姐?”淑妃的身子小心翼翼的向前挪了一寸。


    “嗯?”


    蕭天雨夾菜的手停了下來,轉而一臉疑惑的望向她。


    淑妃看了看四周,沒見到除了蕭天雨之外的活人,不由得疑惑起來,“他們呢?”


    蕭天雨繼續低頭夾菜,“不用等戰天痕了,他有別的事沒忙完,先去收拾他自己的爛攤子去了。至於那老太監,他很不幸,被戰天痕一腳踹死了。”


    淑妃嚇得一哆嗦,險些暈了過去。


    還好她咬破舌尖,硬撐著沒有倒下去。


    蕭天雨夾了一筷子紫甘藍,低頭閉嘴咀嚼。半眼都沒看她。


    淑妃勉強定了定神,卻在慌亂中一眼瞥見了對麵的一抹瑩白。


    瑩白似天山飛雪,立馬就吸引了她全部的目光。


    感覺到對麵許久沒有動靜,蕭天雨便抬起頭來向對麵望去。


    看看對麵的女子可否斷氣兒,需不需要叫太醫。如果醫治好的可能性不大,她不介意再補上兩刀。也好免去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給她個痛快!


    如此想著,蕭天雨抬起了頭。


    對麵的女子宛如木偶,那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就算是蕭天雨,也被她那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


    她順著淑妃的目光,滿心疑惑的看去。


    然後……


    她臉火燒般紅了起來,雙手交叉互於胸前。


    淑妃也是察覺到了自己剛才的失態,急忙將頭低下,轉移了視線。


    空氣滯澀而無法流通,場麵陷入了極度的尷尬。


    蕭天雨手忙腳亂的將扣子扣上,衣襟理好。


    待忙完這些,許是覺察到了氣氛的尷尬,隻得幹笑兩聲,“那個…我……”


    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結果來。蕭天雨臉上尚未褪去的潮紅再度加深,迎著淑妃的目光,慌亂之中口不擇言,“我早上尿急,跑去上廁所時忘了整理一下衣著。”


    說完這句話,她不經再次雙手捂臉。


    丟人丟到家了……


    與此同時,一個男聲在耳旁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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