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若風的話剛說完,洛青陽的衣襟上就出現了一點紅心。


    很快的,這點紅心就迅速地蔓延開來,染紅了整片胸膛。


    雷無桀一愣:“他受傷了。”


    姬雪握緊了雲起棍:“就算他受傷了,此刻殺我們一個兩個也不是什麽難事。”


    洛青陽低頭看了看自己胸膛上的血跡,沒有再繼續逼近,微微皺眉,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該死。”蕭羽低喝道,“無心。”


    一身黑衣,一直悄悄隱匿在暗處的無心走了出來。


    “離開這裏。”蕭羽轉過身,帶著眾人悄悄離去。


    顏戰天察覺到了身後的動靜,惑道:“他們走了。”


    謝宣皺眉道:“洛青陽未必會敗,他們為什麽這麽著急走。”


    “你現在的確可以拚死再戰,我們中至少一半人會死在這裏。”蕭瑟撐著劍勉強站著,“但是你的傷勢注定你沒有辦法完成你最想做的那件事,你現在需要做一個選擇了!孤劍仙!”


    洛青陽抬起頭,輕輕地舉起劍。


    “小心!”司空千落立刻持槍攔在了蕭瑟的麵前。


    洛青陽卻忽然轉過身,麵朝著宮門方向,將手中的九歌劍猛擲出去。


    “攔住他!”黎長青猛喝一聲,拔出長刀。


    九歌劍飛過。


    刀折。


    虎賁郎同時拔出長刀。


    然,九歌劍所過之處,均人仰馬翻,刀劍竟折。


    九歌劍直逼內廷而去。


    宣妃娘娘褪下了自己的一身華服,換上了一身輕便的白衣,她輕輕撓了撓一直隨侍在一旁的小宮女的腦袋:“我走了,你也照顧好自己。”


    宮女嚇得立刻跪倒在地:“娘娘你要去哪裏?”


    宣妃娘娘笑了笑,抬頭望了望天空:“去那沒有宮牆的地方。”


    宮女立刻就哭了出來:“娘娘不要和奴婢開玩笑了……”


    宣妃娘娘歎了口氣,伸手輕輕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那小宮女就暈了過去,她轉身往外行去。


    一身紫衣蟒袍的瑾宣大監轉過身,輕聲道:“娘娘要去哪裏?”


    “我要去哪裏,需要和大監說嗎?”宣妃娘娘盈盈一笑。


    瑾宣大監輕拂衣袖:“自然是不需要的,隻是如今宮外危險,娘娘最好還是不要離開。陛下不希望娘娘離開,赤王殿下也是。”


    “如果我一定要離開呢?”宣妃娘娘笑了笑,衣袖一振,三枚銀針衝著瑾宣飛去。


    瑾宣伸指一彈,三根銀針斷在了地上,他搖了搖頭:“娘娘還是請回吧。瑾宣知道娘娘的功夫很好,可是,隻要瑾宣在,娘娘還是踏不出這宮門。”


    “虛懷功。”宣妃娘娘收起了笑意,卻仍然沒有後退。


    忽然一聲劍嘯穿過,兩個人轉頭望去,隻見一柄長劍劃破長空,直逼平清殿而去!


    那柄劍奇長無比,他們就算沒有見過這柄劍,也聽過這柄劍。


    “九歌!”


    “師兄。”宣妃娘娘緊皺眉頭,趁著瑾宣的目光算在那柄劍之上,立刻縱身而起,衝著宮門之外躍去。


    瑾宣立刻反應過來,一掌打去,可宣妃完全沒有回頭的意思,絲毫不顧後麵的強勁掌風,直奔宮外而去。瑾宣沒有料到宣妃娘娘如此決絕,也怕自己真的傷了他,立刻撤了掌,心中暗罵一聲,隨機轉過頭,看那劍已經到了平清殿之前。


    蘭月侯握緊了手中長刀。


    他隻有一次機會。


    他苦修狂刀二十年,這一刀,他必須是用過最強的。


    隻是這最強一刀,是否真的攔得住劍仙這長空一劍?


    拔刀!


    蘭月侯縱身一躍而起。


    隨即被猛地砸下!


    長刀摔落在地!


    蘭月侯也跌落在了地上,看著那九歌長劍去勢猶然未減,怒道:“不!”


    “八卦!”一個聲音忽然在大殿之上響起,若驚雷乍起。


    隻見穿著天師道袍的齊天塵忽然出現在了那裏,他輕甩拂塵,右手緩緩推出,一個巨大的八卦之型出現在了那裏。


    九歌劍撞上了那八卦道氣,終究是停了下來。


    “給我回去!”齊天塵拂塵一打,竟真的將那柄九歌劍打了出去。


    然而隻是瞬間,拂塵散成粉末,齊天塵整個人瞬間蒼老了下來,連著吐出三口鮮血,跪倒在地。


    而在平清殿內,明德帝同時也從**猛地坐了起來,吐出一口黑血!


    一旁的一名內監見狀,立刻跑了出去,推開了大殿之門,高呼道:“陛下遭行刺,駕崩了!”


    “陛下遭行刺,駕崩了!”


    “陛下遭行刺,駕崩了!”


    消息瞬間在皇宮之中傳遞!


    蘭月侯站了起來,立刻衝進了大殿之中。


    隻見沐春風和華錦正慌慌張張地給明德帝行針。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為什麽會有這樣!”華錦慌亂道。


    沐春風按住了華錦顫抖的手:“師父,不要急!”


    蘭月侯衝到了病床前,急道:“陛下駕崩了?”


    “沒有,沒有。”沐春風伸手在明德帝幾處大脈搭了幾下,“還有一息尚存!”


    蘭月侯輕輕舒了一口氣,又問道:“為什麽會這樣,是受了劍傷嗎?”


    “劍傷?”沐春風不解,從蘭月侯身上拔出了一根銀針,隻見銀針通體烏黑,回道,“是中毒。”


    華錦頭猛地一抬:“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他早就料到我會這麽治!他就等著我這麽治!他想皇帝陛下死,他想皇帝陛下這個時候死!”


    沐春風一把按住了華錦的手:“師父,我們還沒輸!陛下還有一息留存,我們還有機會。”


    華錦目光潰散:“不,沒有機會了,沒有機會了。”


    “師父,你不治,我來治!”沐春風立刻打開了藥箱,望著裏麵的珍貴藥材,可一時之間卻也不知道如何下手。


    蘭月侯此時忽然站了起來,望著那個第一個跑出門高護的內監,寒聲道:“是誰讓你這麽做的?”


    那名內監顫抖地後退了幾步:“我……我沒有!”


    蘭月侯掄起長刀,一刀就把他的頭顱劈了下來,他一把拉過一旁的一名侍衛:“你,現在去告訴所有人!陛下還沒死!”


    “是!是!”那名侍衛立刻奪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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