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先是一驚,下一刻又意識到對麵哈利和他訴說的一切很有可能不是他自己想的,而是凱瑟琳利用她所獲知的信息一點點拚湊出的真相。


    拾人牙慧,不是真本事。


    但哈利他剛才也說了,他能夠在凱瑟琳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獲知這些信息…所以,明明他和凱瑟琳是雙生的同胞兄妹,而凱瑟琳的天賦和悟性都是上上之選,但預言還是選擇了他作為伏地魔的命定之人。


    伏地魔和哈利,兩者之中隻能活下一個。救世主也從來不是什麽榮耀或者稱號,而是一個用身家性命作為賭注的機會。


    “哈利,我的孩子。”


    鄧布利多眼裏的目光從尖銳和危險一下子變得溫和平靜,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今天來是為了尋求幫助的?”


    “我沒有迷茫,鄧布利多教授。”


    哈利放下隻碰了一口水咖啡,並決心以後再也不碰這種吃上去苦苦的奇怪飲料,


    “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麽,我知道彼得不能被我抓住,西裏斯不可能馬上能平反,必須讓彼得找到伏地魔,讓他複活。


    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辦法能找到剩餘的被伏地魔藏好的魂器,也就永遠不可能徹底打敗他!”


    “我想,”


    哈利像是徹底失去了耐心,他沒有再等鄧布利多的回答而是選擇自顧自的離開了座位。


    而不知出於什麽原因,鄧布利多並沒有阻止他的行為。


    “您可能需要一點點思考的時間,鄧布利多先生。”


    “你本想要我現在就給你答複?”


    哈利臨走前,鄧布利多最後問了一句。


    “不,先生。”


    “你不會想要說謊哄我的,我說過,我不是孩子了。


    誰會相信5分鍾不到就回答出的答案呢?”


    “哈利,如果現在就讓你直麵他……”


    “我已經直麵過了,”哈利並沒有等鄧布利多把話說完,“在第一學年的學期末,是你讓我單獨見的他,鄧布利多先生。”


    “我說的不是遊魂,而是真正的已經複活後的他。”


    鄧布利多正襟危坐,鄭重而又遺憾的看著他,“不需要5分鍾,我一直以為善意的謊言更容易讓人接受。但你既然想聽實話,那麽我不妨告訴你,你還太小哈利,你並不懂得伏地魔這三個字究竟意味著什麽。”


    “今年是密室、日記本、蛇怪,明年是阿茲卡班的囚徒小天狼星和出賣我們一家的彼得,到了我在霍格沃茲學習的第四年火焰杯開啟,而到了學期末伏地魔複活了,鄧布利多教授。”


    哈利靜靜的麵對著鄧布利多,“您真的是一個了不起的巫師,每一次事情解決的時機都被很好的安排在了期末,我在凱瑟琳的記憶世界裏都看過了。正因為您的存在,我每一次都能在霍格沃茲好好念完一整學年的書。


    而彼得,


    我想,既然一切都在您的掌控之中,不妨在明年學期末再把他放走,讓他去找伏地魔吧。”


    “你看到了凱瑟琳眼裏的未來,你想複刻它?”


    鄧布利多一下子就聽懂了哈利的弦外之音,似乎是他想多了,哈利的意願似乎並不是急於長大,也不是急於想要承擔現在他這個年紀還不足以承擔的屬於大人的責任。


    “為什麽?”


    “等價交換。”


    哈利的動作忽然停滯了,他依然看著鄧布利多,但他卻發現用他的嘴說出這句話的,控製著他此刻行為的卻並非是他自己。


    附身?


    魔法世界,一遇到難以理解的事情就可以將之歸於某種魔法。


    而現實剛好同鄧布利多所想吻合,哈利的狀態不是奪魂咒的表現,他之前是有自主意識的,也沒有絲毫自主意識中混淆咒的表現。


    “凱瑟琳?”


    這個口吻很熟悉,鄧布利多近期研究冥想盆裏關於過去未來的時間多了,甚至比凱瑟琳本身更習慣她的發音和習慣。


    魔杖被哈利從他的巫師袍裏抽出,他本身依舊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但哈利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在使用魔法。


    “呼神護衛。”


    一條銀蛇從哈利的魔杖中遊出,環繞著哈利的身影守護著,共情不由自主的影響著在場的三人,凱瑟琳的守護神令哈利忽然想到了凱瑟琳記憶中那個為了他的安危至死守護的那個人。


    而鄧布利多則在確認了凱瑟琳身份同時,在她的近乎凝成實質的守護法中又看到了更深層的東西。


    “凱瑟琳,有些魔法是騙不了人的,你越發想要守護他,是未來會發生什麽?”


    “哈利,我很抱歉。”


    凱瑟琳用哈利自己的左手輕輕打了個響指,


    “現在是成人的談話時間。”


    “凱瑟琳,這不公平,你和我是雙胞胎,不管你幾歲,我們都一樣大!”


    鄧布利多眼見著哈利自己同自己說話,就好像看一個精神分裂的患者在演繹兩個不同的自己一般,但當哈利說完這句話,整個辦公室的氣氛立刻肉眼可見的凝重了起來。


    “凱瑟琳?”


    “對,是我。”


    麵對鄧布利多言語上的試探,凱瑟琳大大方方的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您肯定很好奇,為什麽我能親自找你,卻一定要用哈利的身體同您說話?不是因為我現在才發現哈利一直通過傷疤上麵的思維鏈接魔法共情我的記憶和感受,氣憤不已想要給這個熊孩子一個刻骨難忘的教訓。


    我的身體出了問題,就在今天早些時候,我自行領悟了梅林筆記當中的一門魔法,帶給我的直接反饋就是……”


    “魔力暴動?”


    鄧布利多意識到凱瑟琳未盡之言的嚴重性,他忽然從座位上站起,揮動手中的接骨木魔杖肆意流動的魔力在半空中溢散出去,


    “霍格沃茲整個城堡的既有魔咒都差點造成偏差,你之前到底做了什麽?”


    “咳,單純的魔力暴動而已,我發誓我已經把損失降低到可以忽略不計的程度了。”


    凱瑟琳用哈利的身體攤手聳肩說,


    “我用阿尼馬格斯的形態消弭了魔力暴動可能對霍格沃茲造成的影響教授,我想您應該曾經經曆過這種情況,而伏地魔,正因為幾次極其凶險的魔法變身才造就了他光頭沒鼻子的危險形象。”


    “你的阿尼瑪格斯,你的阿尼馬格斯不就是……哈利來這裏其實是找斯內普有事情,而斯內普的事情就是找你,你瘋了?”


    “你知不知道,這個世上多一個人知道你是納吉尼的身份,你就會多一份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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