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黃楓的話,李世民還真是言聽計從。


    今天剛說完,第二天就把祭壇擺上了。


    而且似乎是為了給黃楓麵子,弄的聲勢極為浩大,香火氣息之濃,連上天都感受到了。


    西天靈山,如來從入定中驚醒過來。


    “嗯?好濃的香火氣息,難不成是下界的哪個大戶人家在弄水陸大會?”


    水陸大會又稱法界聖凡水陸普度大齋勝會,是能夠為上界提供大量香火和功德的盛會。


    通常情況下百年也難得有人能夠舉辦一次。


    但隻要舉辦一次,就足夠上界的神仙享受一段時間的。


    如來心生好奇,掐指算了算,想要知道這場大會究竟是何人舉辦。


    可讓他意外的是,眼前竟然一片迷霧,算不出來任何東西,隻是隱約聽到一聲聲龍吟。


    如來愣了一下,被天機遮蔽,這已經是最近的第二次了。


    第一次自然就是想要探查黃楓底細的。


    白死不起解的如來將觀音叫到了座前。


    “尊者,下界香火氣息如此濃重,是哪戶人家在舉辦水陸大會。”


    觀音尊者搖了搖頭。


    “回佛祖,我剛才掐指算了算,結果被天機遮掩,什麽都算不出來。”


    果然如此……


    可越是這樣,如來越是好奇。


    能夠遮掩天機,這盛會定然不簡單。


    “那還請尊者下界臨凡一趟,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


    “是。”


    離開靈山,觀音尊者便帶著自己的大弟子木吒來到了下界。


    跟隨著香火氣一路前行,觀音和木吒師徒二人便來到了長安城。


    和往來的百姓一打聽,觀音才知道,原來是唐王李世民即將開壇作法,為求天下蒼生的平安。


    當然,這是李世民對天下的百姓撒了個謊。


    畢竟如果說隻是為了幫他了卻夢境,說出去有些不太好聽。


    所以幹脆就昭告天下,說是為百姓謀得平安,所以召開了這次大會。


    “原來是唐王李世民,一國之君,難怪會有如此重的香火氣了……嗯,此事在人間也不多見,木吒你且隨我過去長長見識。”


    木吒道了聲是,便和觀音一同來到了法會的現場。


    到達現場的時候,這裏已經是人山人海了。


    雖然法會是臨時進行的。


    但是一聽說要在這裏辦一場法會,還是吸引了不少百姓的到來。


    他們都想知道是如何祭天的。


    看著圍的水泄不通的百姓,觀音使了個小小的法術,來到了最前麵的位置。


    不巧的是,就在他們身邊不遠處便是黃楓等人。


    觀音尊者定睛一看,身子就是一抖。


    此人怎麽在這裏!


    但是很快觀音尊者就了然了。


    “是了,天底下能屏蔽天機的恐怕也隻有像他這樣的聖人了,等下我可得小心行事,免得被他發覺。”


    一旁的黃楓等人,並非偶然出現在人群之中。


    用黃楓的話說,李世民不便在百姓麵前拋頭露麵。


    可此時因他而起,他要是不到場的話顯得不太虔誠。


    於是便喬裝打扮,微服私訪,混進了百姓當中來觀看袁守誠布道施法。


    跟在黃楓身邊的除了唐王李世民之外,還有他新收的徒弟唐玄奘還有負責保護唐王安全的法海。


    四人穿著普通的百姓常服,混在人群之中,一邊看著台上的袁守誠施法,一邊閑聊。


    對於法海和唐玄奘而言,台上如何施法並不怎麽吸引他們。


    反而和黃楓聊天是他們最喜歡的事情。


    尤其是法海。


    別看他是個喜歡打打殺殺的人,但是對於心中的疑惑也有著執著的追求。


    玄奘和法明先後明悟了什麽是佛。


    可是對於法海來說,卻不怎麽能理解的了。


    尤其是黃楓說的偽善一說,他更不明白從何彈起。


    黃楓其實也對袁守誠怎麽布道不感興趣,索性就給法海詳細的解釋了起來。


    “法海,我先問你,你覺得什麽是佛。”


    法海直言道:“我佛慈悲為懷,為佛者,必須有著一顆慈悲天下的心。”


    “那我再問你,佛追求的至高境界是什麽。”


    “自然是無我之境了。”別看法海五大三粗的,但是佛典佛法他同樣了熟於心。


    “我都沒了,那誰又來當佛呢。”


    第三個問題,直接把法海說愣了。


    “這……”


    法海這個問題還沒想出來,黃楓的下一個問題又來了。


    “佛講究的是斬掉七情六欲,用最純淨的目光看待這個世界。可是沒有了七情六欲,他如何能有感同身受之心。”


    “人是多情種,他們眼中的善是一個善。佛是無我無情的佛,他們眼中的善又是另外一種善,這種善不分好壞,隻分生死。”


    “所以對於那些偽善的佛而言,天底下隻有生死兩個字,卻沒有善惡兩個字。”


    “因為他們都是無我無情的佛,而有情人還得是有情人才能懂。”


    黃楓一連串的話讓法海心神巨震。


    他是個大智若愚的人,雖然沒有徹底因此而頓悟,但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方向。


    他看了一眼黃楓,這才明白為什麽師弟玄奘會拜此人為師了。


    “我想追求我心中的佛道,不知聖人可否收我為徒!”


    黃楓有些無奈。


    他就是把最簡單的佛禮簡單說了一下而已,怎麽一個個的都想找自己拜師呢。


    不過轉念又一想,法海現在的實力不弱,有他在的話,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生存幾率就回大一些。


    畢竟他現在還沒修行八九玄功,隻是個普通人,的確需要有人保護。


    玄奘小胳膊小腿的肯定不行,法海倒是個不錯的人選。


    “好吧,不過我隻能收你當記名弟子,將來你覺得自己頓悟了,隨時都可以從我身邊離去。”


    法海有些死腦筋,雖然黃楓很喜歡這樣的性格,但是有這樣一個人跟在自己身邊,生活肯定會少很多樂趣。


    正想著,黃楓忽然發現有人走到了自己的身邊。


    抬頭一看,發現是一個麵善之人。


    此人眼中隱含怒火,很顯然是衝著他來的。


    “這人這麽這麽眼熟呢?該不會是我這個身體原本主人的仇人吧?我靠,老天爺你可別玩兒我啊!”


    來人,自然就是觀音尊者。


    他剛才可是聽的清清楚楚,這世外高人竟然汙蔑佛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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