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瞬間分析了局勢,右臂運勁上拉,雙腿發力,起身弓步,左掌抵住刀背真氣洶湧,“鐺”的一聲架住長刀,卻是一聲悶哼,接了人家蓄勢一刀,徐良喉頭一陣翻湧,強行吞下要吐出的鮮血,這口血吐出來,真氣必然一瀉千裏。此刻右肋一個嘍囉的鋼刀也要臨身了,身後長槍男沒了槍頭的長槍馬上也要到了。徐良強龍壓仍不收刀,左臂運勁,抵消刀鋒的勁力後樸刀鋒刃左轉直奔男子咽喉,用刀男子大悔,如果不收刀徐良左臂推刀也絕對不能靠近自己頸項,自己現在人在半空,刀收回一半,那家夥是想硬頂一刀一槍強殺自己。當即亡魂大冒,再看徐良滿臉血汙也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土匪的,長槍無鋒的槍尖率先命中徐良後心,一股巨力傳來,徐良明知這一槍捅不死自己也要重傷,但心下卻是暗喜,借槍力加速推刀,長刀男人還在空中,腦袋就離開了自己身體。


    嘍囉一刀命中徐良右肋,雖然有護身軟甲,但是這明勁一刀直刺依舊刺的徐良想哭,真特麽疼。徐良也知道,用劍男子,下一次攻擊自己就沒了,這一刀強龍壓後後心挨的一槍已經讓徐良泄了真氣。


    目光掃向範悠雪,範悠雪也看到徐良危在旦夕,但是卻是來不及了。“小雪,好好活下去,我累了,還挺想看你恢複容貌的樣子。”徐良苦澀的對著範悠雪笑了笑就失去了意識,隱約聽到有人喊自己,算了,好累。“娘我來找你了。”徐良如是想著。


    待徐良恢複意識,依舊是團子背上,徐良感受著團子的氣息,眼淚又撲簌簌的滑落眼角,卻是沒有力氣哭出聲了。“疼,鑽心的疼,這麽疼幹啥還要醒過來。我艸,能不能再讓我暈會。”


    團子猛的站起身來,一顛一顛的把徐良駝了出去。“白疼你了,你這一跑,更疼了。”


    隨著“嗯嗯”的叫聲。風起最先趕了過來。


    “徐良,你終於醒了”說著抓著徐良肩膀提起來就抱進懷裏。


    徐良壓根沒感到溫香軟玉,隻是一個勁的吸冷氣“疼疼疼”徐良使出吃奶的勁兒也隻是斷斷續續說了三個疼。


    風起小臉一紅放下徐良,才說:“你都昏迷三天了。”


    徐良瞪大眼睛,不讓眼淚流出來,但是這怕疼的人是管不住眼淚的。徐良見無能為力隻有順其自然了。憋了半天終於問出:“他們呢?”


    風起也是眼圈泛紅“這次任務,幾乎人人帶傷,楚中天和狄虎都死了。但是……李劍的丹田被一劍貫穿,人救下了,功夫卻是廢了。小雪從你回來照顧你兩天兩夜,早上頭兒才強迫她去休息。頭兒髒腑受損,要養一段時間。你髒腑也有損傷,右肋骨折,右手手腕脫臼,養養就好了,你殺的那人也是個當家,化勁中期高手用劍的是也是化勁中期,那個刺你後心的是暗勁巔峰的,那人趁亂跑了,雷哥傷的也不輕都是內傷要慢慢養……”風起悠悠的說著,徐良想著那個一臉正氣,對未來充滿渴望的李劍,心如刀絞。這次任務,玉陽山兩個丹勁匪首授首,擊殺化勁級別的七人,玉陽山盜匪土崩瓦解,長林城軍方任務順利完成,參戰眾人均有軍功入賬。


    自那次任務之後,已經是一個多月過去了。徐良醒來的第二天吳起還來了一趟,吳起問徐良,給你的東西你怎麽不用,徐良才想起吳伯伯臨走時送的兩個瓷瓶和一壺酒。徐良懊惱不已。竟然忘記了,後來才知道兩個瓷瓶一個是加速真氣回複的,隻是比回氣丹效果好些,叫生生丸。另一個瓷瓶卻是專門治髒腑內傷的,叫歸元丹。徐良想想儲物袋裏躺著的六粒老參丸,默默無語。那酒用張文遠的話說一瓶價值兩柄上品徐良現在用的刀。而市價上品凡器裏劍最貴,刀起碼八千兩白銀,就是黃金八百兩。


    事後徐良才知道最後關頭是張文遠救了自己,楚中天伏誅,張文遠第一時間救援,千鈞一發下救了徐良。


    “回複真氣的太慢,被圍攻了壓根沒時間吃藥,別說喝酒了。”這是徐良的回話。還是吃了沒經驗的虧,徐良記在了心裏。


    範悠雪這一個月修煉刻苦的可怕。“二打一一個不到化勁中期的廢柴都沒收拾掉,風起還腿部中槍,左側鎖骨骨折”這是範悠雪的話。不然也不會讓徐良被三人圍攻。


    徐良這一個月身體康複,不過修為卻是沒有範悠雪進步的快。風起則是進入了化勁中期,偏軍成員身體康複後都有進步,除了李劍。徐良黯然。


    對於徐良,本來雷暴覺得徐良有點狗腿,還愛哭。還以為徐良是個軟骨頭,這次徐良力戰三個高手,反殺一個,死戰到底,也認可了徐良,讓徐良很暖心。


    時值十二月,天氣轉涼。軍帳中徐良躺在團子背上,髒腑“嗚嗚”聲忽高忽低。進入化勁一個多月,本來髒腑受損在化勁以下是最棘手的內傷,但是進入化勁後,每天長時間的髒腑共鳴,使得徐良在受傷半個多月後就痊愈了。雖然現在還是化勁初期,距離吳起說的髒腑共鳴模擬其他聲音還有差距,不過髒腑得到強化,肉身,真氣都有大幅度提升。最為明顯的便是徐良年滿十三歲,身高卻接近一米九了。


    最近範悠雪,徐良都是除了每天必修的功課,便是打熬身體,張文遠說“化勁是戰鬥力顯著提示的時候,現在安心把修為提到中期。”風起這幾天剛剛解放就刺激到了範悠雪。由於偏軍隻有兩個小姑娘,範悠雪對風起不是刻意也下意識的把風起當做了比較的對象。卻說風起本來還好,但是經過和醉酒徐良的切磋,又有徐良以一敵三的事隨後,嚴重的打擊了風起的自信。突破中期後,聽說長林城外就有個化勁的采花賊。四處作惡,於是風起四處打探,幾天幾乎不眠不休,終於在長林城外百裏左右的烏鎮找到采花賊陸豪,一番激鬥後竟是一式截江斬龍將陸豪斃於刀下,當風起刀懸陸豪人頭走進長林城西門,一時間西門百姓交口稱讚。讓還在化勁初期的範悠雪羨慕的直想撞牆。徐良看著短發勁裝,身材傲人的風起,也是與有榮焉。


    範悠雪最近總是找徐良切磋,徐良被迫好幾次應戰都敗在範悠雪手裏。徐良對著範悠雪是真下不去手。範悠雪竟想讓徐良喝醉在跟她交手,這想法直接被雷暴鎮壓。理由:“會死人的。”


    最近張文遠正在忙著新的任務。長林城附近最近一個獨行大盜,聲名鵲起。修為竟也是丹勁中期。在長林城衛軍偏將丹勁初期就能擔任了,可想而知,丹勁中期的獨行匪寇會有多大的能量。


    此人名叫王超,早些年通過宗門考核入了血刀門,後因三十歲沒突破先天,就被血刀門驅逐。張文遠分析他這是四處作惡可能就是吸引高手前去捉拿,通過戰鬥來打通經脈。畢竟化勁要貫通奇經八脈,要麽戰鬥要麽就是長時間的真氣洗禮。南門偏將已經與陸豪交過手,還吃了虧。稱陸豪這人戰鬥經驗豐富,血刀刀法淩厲非常。


    徐良也是最近才知道,長林城裏先天高手也不過區區十人左右。長林城三家道館館長都是先天境,據說還有幾個家族的某些高手,徐良也不甚在意。倒是從張文遠處得知,徐良第一天進城刀尖擊中膻中穴的那少年是城南的秦山道館的,名叫蒙天放,蒙家就是長林城本地的家族。


    武林中同輩切磋,家族境界懸殊的高手不得過問,這是武林中約定俗成的規矩,哪家如果不講規矩壞了道義,會被人戳脊梁骨的。所以徐良壓根就沒在意,早已將這事拋諸腦後。


    徐良每天和範悠雪練功,打熬髒腑,逗弄團子,安靜的日子來到了二月。深夜,徐良依舊躺在團子身上,兩個“呼呼”的聲音此起彼伏。


    猛然間徐良聽到“嘭咚”的聲音有節奏的緩緩響起,聲音漸大,然後就停在門口。徐良訝異下撩開簾子,卻見正是範悠雪,雙眼閃光,左手虛握,放在微微隆起的左胸前,而這“嘭咚”聲正是徐良每天也都在練習的心印拳樁。


    “小弟,快恭喜我進入化勁中期。”範悠雪鼻孔朝天。長發似有水漬。


    “恭喜範女俠神功大進,小弟佩服非常。”範悠雪的努力徐良看在眼裏,發自內心的替這個小姐姐感到開心。


    “聽聞城中最近有個丹勁中期的血刀惡賊四處逞凶,近來我神功大成,正預前去緝……”範悠雪還沒說完徐良就給打斷了。


    “歇了吧你,可別去找死,人家丹勁中期,南城偏將都在人手裏吃了大虧,咱換一個對手行不?”徐良無語望蒼天。


    丹勁每個小境界對筋骨髒腑的強化讓徐良親身體驗到了越往後每個境界的提升戰力之大。這家夥剛到化勁中期就想找人家丹勁中期的麻煩,徐良不禁想這範悠雪不知道天天都在想什麽。


    “我不管,回道館之前他就是我的獵物。”範悠雪倔強的說道。


    “現在看來,吳伯伯真是睿智,讓你練渾圓刀,你這別說渾圓刀,就是給你往生經你這麽作也白扯,跟頭兒說說,他們要是有行動你跟著去看看好不好,王超真不是風姐逮的小毛賊能比的。”徐良循循善誘。


    “嗯,回去好好問問,小弟你有問題,大問題。你怎麽對別人都是哥哥姐姐的張嘴就來,你從沒叫過我姐姐。”範悠雪瞪著徐良。


    “呃……張不開嘴,不知道為什麽。”徐良也不明所以,很多次都是想叫,張開嘴就是叫不出來。


    兩人一陣閑聊,不覺天色就亮了起來。團子好夢被擾,卻是異常滿足,範悠雪的儲物袋不似徐良,徐良多是肉幹,肉脯。範悠雪則是,有葷有素,蔬菜瓜果都有。每次範悠雪都是給團子喂得心滿意足。


    自從範悠雪進入化勁中期,每天除了必須的功課,陪徐良的時間少了,由於大家都有事做,隻有風起和範悠雪因為都是要參加宗門選拔,一般的瑣碎任務也都不用她們參與。徐良本來每天不疾不徐的修煉也不覺枯燥。但是範悠雪一解放,偶爾還把團子借走,徐良也終於進入瘋魔狀態苦修。


    徐良本身身強體健,自小在戍衛營粗生粗養,筋骨體質遠超常人,玉陽山一戰,受傷雖然不輕,但是對今後的修煉無疑有著巨大的好處。徐良也經常回憶,這戰鬥一道確實博大精深。和張文遠閑聊也有說過。張文遠也說“以少打多,這對武者的要求很高。眼力,速度,力量,真氣渾厚程度,臨場反應與判斷都是至關重要。”徐良深以為然,這也是那些盜匪隻能占山為王,有了地利才好站穩腳跟。想想如果是軍陣中,訓練有素的軍士,重騎兵衝鋒之下,隻要你不能飛天遁地,刀槍不入,任你是丹勁高手也是一個衝鋒就要被捅成篩子。


    轉眼就是二月中旬,徐良盤膝坐在自己的軍帳中,一陣“呼呼”聲中,徐良不斷的調集全身真氣,髒腑通過震動不斷的發出聲響。髒腑共鳴以聲音強化髒腑骨髓,徐良真氣縱橫奔湧,體內氣血滾滾,平時徐良多是躺著或是隨意坐著,毛孔達到極限就收工。此刻徐良便是毛孔閉合已然到了極限,但還在堅持,這並不比打鬥來的輕鬆,徐良這樣的堅持已經有半個月了,體內熱氣奔湧,血液飛速在徐良血管中穿行,下一個瞬間髒腑一震劇烈顫抖,“呼呼”聲也陡然大作。然後徐良似是有所覺,雙掌自太陽穴掌心向下緩緩平複氣血和心緒。舒張毛孔,散發體內熱力,平時是大汗淋漓,此刻卻是肉眼可見的自毛孔中排出一團團汙物,幾個呼吸間,通體便附著一層,還有著難聞的異味。


    徐良一陣作嘔,卻是立刻意識到自己這是進了化勁中期,也顧不得別的,撩開窗簾,見四下無人,飛一般的跑去水井邊,幾大桶冰冷的井水洗淨身體的汙穢,換了身衣衫。頓覺耳聰目明,神清氣爽。當下就回了軍帳,小半個時辰後,一聲聲“嘭咚”聲沉穩有力,隨著徐良左手心印拳樁一張一縮自徐良髒腑中傳出。


    徐良也出關了,修為突破,戰鬥力整體飆升。如果是化勁達到圓滿,筋骨肌肉,髒腑骨髓都能有巨大的升華,恢複真氣速度會大大提高,真氣總量,以及攻擊防禦,力量速度都會提升很多。


    玉陽山一戰,徐良從與敵人交手,到最後力竭隻有十分鍾不到的時間。如果是自己演練,哪怕依舊是一直高強度運勁發力起碼也能堅持半個時辰。很大的原因就是,打起來後,精神高度集中,思維也在飛速運轉分析,這其實消耗的心力也是很多,受一槍導致髒腑受損,加上外傷和劇烈的疼痛才使徐良泄了真氣。髒腑進一步強化,也會讓徐良的持續戰鬥能力大增。


    現在嘛,不看年紀,隻看修為,徐良還是偏軍十二人的吊車尾。但是已經沒有人會單純的把他當做小孩子了。


    範悠雪是傲嬌使然,她知道自己如果和徐良分生死,也許幾個呼吸自己就會香消玉殞,但是他喜歡徐良讓著自己的感覺,要說為什麽。懵懂少男少女的事誰又說得清。


    當天晚上張文遠以慶祝三員小將修為突破,又來了一次集體燒烤,徐良也想起自己儲物袋的金鱗獅子。張文遠堅持說獅子頭要紅燒,居然在儲物袋裏拿出了一套鍋碗瓢盆。待眾人美美享用一頓豐盛晚餐後,就連範悠雪和風起兩個姑娘都灌了不少神仙醉,徐良以“我隻喝一兩口不會醉的。”為由想要喝兩口,而後被眾人集體鎮壓。之後眾人哈哈大笑。


    張文遠才正色說道:“前幾日城北似有凶獸出沒,城北百裏外一個小村鎮幾十口人被屠戮一空,今早軍令下發到偏軍,由於凶獸修為不能確定,我們西城和北城偏軍一起捉拿此凶獸。行動就在這一兩天。”


    徐良不禁想起自己的家人也是在獸潮中……


    察覺到徐良的黯然,範悠雪關心的問:“小弟,你怎麽了,好像有心事,在想什麽。”


    徐良並沒有說,現在大家氣氛不錯,他不想擾了這難得一次的集體聚餐的氣氛。當時調整心情找了個借口“沒事的,就是我這墊底的修為,想想後麵的丹勁貫通經脈,遙遙無期啊。”


    範悠雪當即翻了個白眼:“你才十三歲剛滿,已經化勁中期了,別懈怠修為都是一點點修上去的,要努力,不然四處亂竄的王超就是你的明天。”


    徐良無言,感情她還惦記這王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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