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別回去了唄!”田安娜笑著說。


    “那怎麽行?”李雲濤站在溫泉裏著急地說,“老吳還在前麵等我呢!”


    見李雲濤急得不成樣子,田安娜忍俊不禁,說:“瞧你那樣兒!放心吧,這裏的石頭都是熱的,晾在上麵一會兒就幹了!”


    “那得多久?”李雲濤摸著臉上的水珠問。


    “很快,三個小時!”田安娜說。


    溫泉好是好,可是泡得久了也不怎麽舒服。李雲濤蹲在水中,看著自己的衣服鋪在石頭上上後慢慢冒出了熱氣。田安娜呆在泉邊,百無聊賴地拿著小石頭往水裏扔。


    “你不是替我把風嗎?怎麽又跑回來了?”李雲濤問。


    “我……外麵就我一個人,我害怕!”田安娜不好意思地說。


    李雲濤哈哈一笑,說:“就你這膽量還給我把風?”


    “這地方太偏了,我昨天一晚上沒睡著覺,老聽見窗外有怪叫聲!”田安娜說。


    李雲濤挪了挪身子,感覺什麽地方不對勁,用手一摸,發現下麵居然硬了起來。心裏不禁叫了一聲奇怪:難道這個溫泉還有壯陽作用?


    田安娜見李雲濤不接自己的話茬,手卻在水裏摸來摸去,好奇地問:“你幹嘛呢?難道水裏還有鳥窩不成?”說完又覺得這話不太恰當,臉唰的一下變得緋紅,趕緊扭過頭去。


    李雲濤當然注意到了田安娜臉上的變化,可是自己正處在尷尬之中,所以沒敢開玩笑,裝作很認真的樣子說:“害怕就回家嘛,一個呆在這裏確實不安全!”


    田安娜歎息了一聲,不再說話。李雲濤也不敢沒話找話,焦急地等著下麵能夠趕緊軟下去。


    風吹著霧氣,一會兒東,一會兒西,整個溫泉上空像彌漫了一股妖氣。李雲濤蹲得難受,慢慢挪到泉邊,頭靠著邊上的石頭躺了下來,感覺舒服了很多。田安娜伸手摸了摸李雲濤的衣服,感覺已經幹得差不多了,正準備把衣服給李雲濤,卻見他肚皮附近有個東西晃來晃去,脫口叫道:“魚,快看魚!”


    正在假寐的李雲濤一個激靈站了起來,驚奇地說:“魚?溫泉裏還有魚?”


    田安娜徹底羞瘋了,為自己弱智的判斷,也為李雲濤剛才那驚心動魄地一站。見田安娜捂著臉撒腿就跑,李雲濤覺得奇怪,正想問她魚在哪兒呢,卻在水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李雲濤穿上衣服走出溫泉,四處看了看,不見田安娜的影子,也沒敢喊她的名字,心想她這會兒應該已經回到培養中心了,便一個人順著原路返回,走了一會兒,感覺底下那東西已經恢複了常態,又加快了步伐。來到時候路上走了一個小時,在溫泉裏呆了將近三個小時,李雲濤算了算,估計自己能在下午六點前回到田安娜那裏。


    很奇怪,來到時候渾身疲乏,回去的時候卻一身輕鬆。看來這個溫泉確實是個寶,李雲濤心想。


    四十多分鍾後,李雲濤又回到了田安娜那裏,見幾個房間都緊閉著門,不禁有些擔心:萬一她沒回來呢?


    “田部長!”李雲濤叫了一聲,沒有動靜。又叫了一聲,還是沒有動靜。


    “田……安娜,安娜!”李雲濤繼續叫。


    “嘎吱”一聲,門開了,田安娜從一間房子裏走了出來,靠在門框上看著別的地方。


    “你……我回去了!”李雲濤說。


    “回就回吧,我又沒車送你!”田安娜不冷不熱地說。


    “嘿嘿,我有車,不用你送!”李雲濤說著到褲兜裏找車鑰匙,一伸手就呆住了:褲兜是空的!幾個口袋翻遍,依然沒有鑰匙的蹤影。


    “你……看見我的車鑰匙了沒有?”李雲濤尷尬地問。


    “沒有!”田安娜繼續看著別處,依舊不冷不熱地說,“說不定你穿衣服的時候落在溫泉了!”


    “沒有啊,車鑰匙一大串呢,掉地上應該有聲音啊!”李雲濤著急地說,“我穿衣服的時候什麽都沒聽到!”


    “那我就不知道了!”田安娜說著轉身關上了門,留下李雲濤一個呆在車旁。


    李雲濤不禁有些生氣,心想我又沒占你便宜,是你看了我,怎麽反倒跟我把你怎麽了似的。


    最便捷的辦法是求助於老吳。李雲濤撥通了老吳的手機,問老吳還有沒有備用的車鑰匙,老吳說有,在家放著呢。李雲濤頓時泄了氣,掛了電話蹲在車旁發起呆來。


    既然沒有別的辦法,那就回溫泉去找吧!李雲濤站起身,感覺肚子有些餓,見田安娜的窗台上有兩隻黃瓜種,一手拿了一個,邁開大步向溫泉走去。


    鄉下的黃昏是宜人的,兩個黃瓜下肚,李雲濤感覺渾身又有了力氣,心裏反倒沒那麽急了,開始放慢腳步,一邊走一邊感受溫暖的晚風。


    溫泉邊的石頭呈現出了暗白色,李雲濤拿出手機照亮,在田安娜給自己洗衣服、晾衣服的地方仔細找了找,還是沒有鑰匙的影子。


    “怪了,衣服一直在這個地方,鑰匙能丟到哪兒呢?”李雲濤自言自語道。


    突然,一道亮光閃了幾下,李雲濤一驚,忍不住問了一聲:“誰?”


    亮光不再一閃一閃,而是直接照在了李雲濤臉上。李雲濤用手擋住亮光,見一個拿手電的人正朝自己走來,看身形很像田安娜。


    “別找了,鑰匙在這兒呢!”田安娜用手指挑著一串鑰匙說,“我剛找著了,在我衣服兜裏呢!”


    “你……”李雲濤生氣地從田安娜手中拿過鑰匙,扭頭向外走去。


    “等等!”田安娜突然說。


    “幹什麽?”李雲濤扭過頭問。


    “開什麽玩笑?我得回去了!”李雲濤惱火地說。


    “你不能說話不算數。”田安娜說,“你說過我替你把風你替我站崗的!”


    “你那也叫把風?”李雲濤無奈地說,“明天來了你慢慢洗,沒人會看你的!”


    “明天星期一,別人都回來了,我怎麽洗?”田安娜說著站在泉邊脫起了衣服,“你……你這是訛詐,知道不?”李雲濤氣惱地坐在泉邊,看著田安娜脫得光溜溜的地走進了水裏。


    田安娜像隻白色的遊魚在水中遊來遊去,李雲濤見她遊泳的姿勢很是熟練,突然忘了還在跟她鬧別扭,說:“沒想到你還會遊泳,咱們這兒的人都是旱鴨子!”


    “我在大學裏就代表學校參加過遊泳比賽!”田安娜直起身子,甩了甩頭發說,“好多年沒遊了,都生了!”


    李雲濤點氣一根煙,看著田安娜暢快地遊著,覺得這也是一副美景。


    “你為什麽不再婚?”田安娜遊到李雲濤跟前,突然問道。


    李雲濤吸了一口煙,頓了頓,說:“為了孩子呀,都說蠍子的尾巴後娘的心,萬一找個對孩子不好的……”


    田安娜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又扭身向李雲濤對麵遊去,一會兒便光溜溜地坐在泉邊的石頭上。月光下的景色更加迷人!


    “穿上衣服吧,別感冒了!”李雲濤說。


    “你真逗,這裏是溫泉,怎麽會感冒呢?”田安娜遠遠地說。


    “那就認為你是在勾引我!”李雲濤的心情好轉,又開起了玩笑。


    “我要能勾引到你,幾年前就勾引到了!”田安娜用手拄著腮邊說,“還記得在政研室的時候我請你吃燒烤那件事嗎?”


    “當然急的,你那天晚上喝了很多!”李雲濤說,“是我把你背回去的!”


    不等李雲濤回過神來,田安娜已經站起身慢慢走到離他不遠的地方坐下,幽幽地說:“你不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現在的情境最適合將故事,你願意講就講吧!”李雲濤說。


    田安娜抬起頭,盯著天上的月亮,歎息了一聲,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


    大學畢業後,田安娜的父親通過自己的關係將她安排到了市委辦公室,所謂的關係就是當時的市委辦公室主任金永州。先做通訊員,每天負責給各位領導分發報紙,或者做剪報一類的工作;後來做主辦幹事,工作不再那麽瑣碎無聊,但也沒什麽新意。金永州當副市長的前一年,田安娜被提拔為副科級,算是熬出了點名分。


    金永州當了副市長之後,田安娜以為自己有了更加強大的靠山,讓父親去找找他,給自己再提一級,父親耐不住女兒的軟磨硬泡,隻能硬著頭皮去找金永州。金永州很熱情地表示有機會一定幫忙,可是又等了三年還是沒有動靜。突然有一天,金永州在政府大樓裏遇到了田安娜,問她有沒有對象,田安娜害羞地說沒有。第二天,新任的市委辦主任專門找田安娜談了一次,說金市長想讓她做兒媳婦,問她願不願意。田安娜當然不願意,因為誰都知道金永州的兒子是個弱智,除了吃什麽都做不了。可是當新主任第三次找她談話的時候她連猶豫都沒猶豫就同意了。不為別的,就為了能爭口氣。因為那時候正在上大學的表妹被省上一個高官的兒子拋棄後,憤然自殺了,家裏人又是上訪,又是哭鬧,結果還是被人家壓得無聲無息。


    “從那時候我一下子知道了權利有多重要,在這個世道裏沒有權利隻能任人宰割!”田安娜說著摸了下眼淚。


    “我能理解!”李雲濤說,“進了官場不進則退,沒幾個人能做的了自己的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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