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秋和蘇昊劍意神識齊出,反複確認周邊環境,見沒有什麽異常,微微放下心來,施展術法將此處聲音隔絕,然後招呼王騫來到近前坐下,詳細詢問。


    王騫那個異人先祖留下一本筆跡,記載了他一生去過的地方以及經曆過的事情,王騫年輕時當成誌怪小說看了好幾遍,印象很深,就把關於寶藏的內容講了出來。


    他現在見這兩名修士如此感興趣,心中其實也犯嘀咕,說出來後有那麽一瞬間頗為後悔,但轉念一想,命都快沒了,還心疼虛無縹緲的財富作甚,本來以自己能力都不可能到達那裏,若是因此能夠保存自己一家性命,那也算是祖宗保佑了。


    武秋和蘇昊聽完王騫的講述,幾乎肯定這就是靈石礦脈,而且大概率還沒有被修士發現,因為王騫所述的位置二人恰好知道,那裏很少有修士出沒,依然是野獸的天下。


    青玄大世界百分之七十的區域都是荒無人煙的山野,隻有靈氣聚集之處才會有修士占據,凡人也大多願意開發平原地帶,因而很多靈石礦脈的發現都靠碰運氣。


    鑒於此,二人立刻把王騫一家的安危提升到了戰略級別,便讓王騫帶路,來到了他家人所在的位置。


    王騫一家的車隊離得並不遠,武秋等人到時,發現三輛車已經被幾波勢力隱隱包圍,都是行商的商隊,看他們較勁的樣子,若非相互忌憚,王騫一家早就被吞了。


    商隊見王騫竟真的請來了幫手,有兩個還是築基後期修士,大吃一驚,紛紛作鳥獸散,迅速遠離。


    王騫見狀,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的,這四人果然非同一般,萬分慶幸下,態度更加恭謹。


    他本想把車輛讓給四人乘坐,讓妻子、子女以及丫鬟出來步行,卻被武秋擺手拒絕,隻是要求看了看兩個孩子,用秘法測試後,確認沒有靈根,也就不再理會。


    眾人啟程,兩名男仆和王騫各趕一輛車在前奔行,四人不緊不慢地跟隨,一路護送。


    沿途之中,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消失無蹤,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王騫的妻子在車裏悄悄掀開簾角,美目流轉,往車後邊偷看一眼,輕呼一口氣,終於放下心來。


    隻是不知為何,腦海之中,那名走在第二位的修士身影總是揮之不去,令得她臉色騰起紅暈,看著簾子外丈夫的朦朧的背影,生起愧疚的情緒。


    兩個丫鬟陪著主家的一對兒女玩鬧,絲毫沒有注意到主母的異樣。


    又過了幾日,前方岔路增多,人員開始分流。


    京城越來越近,這裏修建了更多的道路疏導交通。


    正當大家以為不會再有麻煩時,在距離京城外圍還有四百裏處,前方出現了二十名修士,將車隊攔停。


    那二十名修士之中,有一名金丹,五名築基,其餘都是煉氣圓滿。


    這等組合,已經可以橫掃絕大多數小型門派了。


    攔住眾人後,煉氣修士分開行動,把其他路人趕走,好方便辦事。


    王騫不知道這些人的修為如何,但他卻知道,那無需踩著器物便能懸浮空中的,定是金丹以上修士,一見之下,隻覺得五雷轟頂,手腳發軟,直接癱倒在了車架上,心中直呼吾命休矣。


    武秋麵色沉凝地走上前去,拍拍王騫的肩膀,示意他無妨,然後上下打量那金丹修士。


    見他五十左右年紀,麵目陰狠,身上殺氣濃厚,衣衫多有破損,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戰鬥。


    在此年齡段就進階金丹初期,可謂稱得上是年輕有為。


    隻是為了一個富戶,竟然驚動金丹期修士來攔截,這就很匪夷所思。


    武秋猜測這恐怕是六王爺的安排。


    按理以六王爺的身份地位,滅掉一個正在發展的小門派,隻需一句話就行,無數高階修士會排著隊準備為他效勞,但他對付無雙門,仍然繞了很大一個圈子,搞出冊封這麽一出事情,很是令人費解。


    武秋抱拳剛要說話,卻聽那金丹看也不看他,而是對著王騫道:“王騫,交出《太初歸元經》,本座可饒你不死。”


    武秋眉頭一挑,暗道自己猜錯了,這些人與六王爺沒有關係。


    回頭一看,隻見王騫渾身顫抖,麵如死灰,嘴裏喃喃道:“原來是她,我早該想到的。”


    那金丹見王騫一時沒有回應,非常不滿,往前飄飛,就要過來抓取王騫。


    武秋身形一動,擋住那金丹去路,沉聲道:“站住。”


    那金丹冷冷盯著武秋道:“道友可想好了,這事你是否有資格參與進來。”


    武秋道:“隻要我等不死,你動不了他。”


    聽他這麽說,王騫猛地抬頭,感動不已。


    沒想到麵對金丹修士,這些臨時聘請的修士依然能夠為他撐腰,實在難得,臉上便恢複了不少血色。


    那金丹詫異道:“你這是修行修壞了腦袋,導致神智不清,連最基本的判斷能力都不具備了嗎?還是說,《太初歸元經》已經給了你們?”


    說到這裏,眼神頓時銳利起來。


    王騫道:“我一個普通人,哪裏來的《太初歸元經》,仙長是不是搞錯了?”


    那金丹笑道:“不承認沒有關係,把人帶過來。”


    攔路修士身後有一輛馬車停放在路邊,一人過去,從車裏帶下來一名女子,那女子二八年華,長得很是妖豔,努力裝出風情萬種,卻又戰戰兢兢,款款走來的樣子怎麽看怎麽別扭。


    她隨著修士來到近前,呼吸急促,酥胸起伏,低著頭不敢看人。


    那金丹道:“抬起頭來,看看眼前這人可是你說的王騫?”


    那女子其實早就看見了王騫,聽話地抬起頭後,卻如剛見一般,表情浮誇地猛點頭道:“對對,就是他。”


    王騫一臉悲涼地說道:“詩詩,我待你不薄,還曾準備為你贖身,你為何要拿莫須有的事情坑害於我?”


    那名為詩詩的女子聞言,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狸貓,尖聲道:“誰坑害你啦?是有一次你招我到你家中,喝多了酒,說自己家是修仙世家,祖上出自太初歸元宗,隻是家道中落,再也沒有人擁有靈根,這才化為凡人,你見我不信,還拿出了一本書,那書上分明寫著《太初歸元經》的。”


    她說完怕身旁金丹不信,又道:“仙長,我隻是沒見過世麵的小女子,若非真正見過,怎麽會知道《太初歸元經》的名稱,小女子可萬萬不敢欺瞞仙長啊!”


    王騫怒道:“別說沒有這什麽狗屁經書,即便是有,難道你就可以四處宣揚嗎?”


    詩詩咬著嘴唇道:“我也不想的,我就和我瑤瑤說過此事,她應該不會到處亂說的。”


    王騫單手扶額,想不到逼得自己背井離鄉的緣由,不過是一次酒後失言。


    詩詩指著王騫對那金丹道:“仙長,他肯定是有經書的,他家的護院原本隻是個武夫,後來不知道怎麽的知道了自己身具靈根,王騫就給他看了一本書,沒用多久那護院就成為了修士,這一點可是千真萬確。”


    王騫不可思議道:“這個我可沒和你說過。”


    詩詩道:“是徐護院睡我的時候說的,若不然我也不會信你,然後說與瑤瑤聽。”


    王騫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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