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賀楚涵突然大叫一聲,讓張鵬飛的思緒回歸現實,還算反應夠快,不然前方猛然出現的那位騎自行車的婦女,想必已經成為了他車下的亡魂。


    他拍著胸口唏噓不已,真有些後害怕。長久相處下來,賀楚涵對他已經有了漸漸的了解,拍了拍他的手臂,醋意十足地說:“你怎麽了,接完姐姐的電話,魂都跟著飛了?”


    “呃……咳咳……”張鵬飛緊張得咳嗽起來,抬手擦了下汗,說:“別瞎說,我剛才想案子呢!”


    賀楚涵冷笑道:“想案子?嗬嗬,如果真為了想案子讓你出了車禍可也值了,算你個因公誤傷!”


    “你呀嘴巴這麽厲害,看以後嫁不出去!”張鵬飛見到少女咄咄逼人的模樣甚是可愛,伸手拍了一下她的頭。


    “討厭,好疼啊……”賀楚涵憤憤不平的撅起了小嘴巴,可心裏卻很得意。抬頭見到張鵬飛的臉上還有著汗水,從包裏拿出紙巾來在他的臉上擦了擦。


    張鵬飛一陣錯愕,驚訝得說不出話來,而就在做出這一舉動以後,賀楚涵縮回手後也一陣害羞,心說自己這是幹什麽呢,實在有失本小姐小家碧玉的身份。


    後座的趙強把見到這一情景後把臉扭向了窗外,一臉的笑意。人和人是不能相比的,多年前的張鵬飛便是女生眼中的白馬王子,沒想到多年以後仍是如此!


    接下來各懷心事,誰也沒有說話,車內非常的安靜,張鵬飛定神開車,終於沒有再次出現溜號的現象。


    到賓館後,張鵬飛立刻找到江書記,把趙強父子引薦了一下,大家直奔主題,趙強父親向江書記詳細地講解了一下方少聰的情況。


    當張鵬飛把那沉重的小鐵盒交給江書記,江書記掃了一下裏邊的東西以後,興奮得滿麵紅光。


    特別是當他手捧著那份方少聰每年送禮給官員的賬本時,激動得雙手顫抖。


    江山書記顫抖的雙手緊緊握著趙強父親的手,聲音因激動而顯得有些沙啞:


    “老趙,你立了一大功,我代替黨和人民感謝你!是我們審察不力,這一年來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有了這些東西,方少聰他跑不了了!”


    趙強父親也感動得老淚縱橫,緊緊握著江書記的手說不出話。


    接下來,趙強又拘謹地向江書記匯報了一下他暗中調查利民集團的結果,江書記聽得連連點頭,說:“等省廳的人回來以後,我把你介紹給他們的隊伍,他們正好缺少一位了解情況的同誌!”


    張鵬飛提醒了一句:“那麽……方少聰那邊?”


    江山書記斬釘截鐵地說:“可以行動了,馬上把他控製起來,但是一定要保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否則我擔心劉一水、劉華夏等人狗急跳牆!”


    張鵬飛點頭表示明白,江書記接著說:“你和小賀休息一下,抓人的事情你們就不用管了,我讓有經驗的同誌去。”


    張鵬飛當然明白江書記這是保護自己和賀楚涵的意思,擔心這兩位“太子”和“公主”出現意外,所以感激地笑了笑。


    幾人退出來,為了安全起見,江書記特意叮囑張鵬飛為趙老伯安排房間,暫時就住在賓館內。


    因為自從江書記等人把延春賓館的三層住滿以後,賓館的門口二十四小時派有警衛站崗,相對而言安全些。


    張鵬飛忙了一下午有些累了,回到房間本想睡覺,沒想到剛躺下,賀楚涵就來敲門,非要拉著張鵬飛陪她說話。


    二人閑聊的時候,紀委的同誌已經去抓方少聰了。見麵時方少聰不以為意,紀委的同誌隻是說找去了解點情況,所以他還是很配合的。


    可是當他出了建設局的大樓,坐在麵包車裏的時候,一左一右的兩人就拉住了他的兩條胳膊。


    他這才發現事情不妙,可是當他想反抗的時候已經晚了,紀委的同誌把他的包也搶了去,手機都在裏頭呢,想聯係別人是不可能的。


    賓館內的江書記為確保安全,已經同省委張書記進行了交流。得知情況重大,並且涉及延春整個政局的平穩時,張書記立刻聯係省武警總隊,讓他們安派專人去延春保護省紀委領導的安全。


    事出緊急,得知省委常委有危險,省武警總隊的領導立刻招開會議,特派直升飛機帶來一組精英。


    並且同時致電延春武警支隊的隊長與政委,說是緊急會議,把二人調離延春,在省城江平控製起來。


    現在省委領導已經不敢相信延春的領導班子了,所以首先控製住當地的武裝力量,以免發生意想不到的事件。


    畢竟這次案子關係到了延春的市長,延春武警支隊的政委又是市長方國慶的小舅子,所以不得不防。


    事實證明,政治鬥爭的關鍵就在於誰掌握兵權與主動權,如今的延春正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沒有人知道被劉華夏、方少聰等人腐化的官員到底有多少,當地的武警、公安隊伍都不能輕易相信,所以才從省城直調兵馬。


    紀委對方少聰的待遇非常不錯,把他關在賓館的單間內,環境幽雅,設施其全,隻不過門窗上了鎖,二十四小時警衛站崗,門口兩個荷槍實彈的武警威嚴而立。


    這待遇和省級官員出訪外地差不多了,除了不能擁有自由以外,紀委對他照顧有加,各種生活用品應有盡有,一日三餐定點送飯。


    用江山書記的話來說便是:“我們要把他當皇帝一樣供著,爭取他早日交待!”


    皇帝什麽也不缺,唯一缺少的就是精神上與空間上的自由。


    望著桌上供他寫交待材料的筆、紙等,再遙望著窗外的花花世界,方少聰此刻才明白人生最寶貴的財富便是自由。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可真應了那句名言:“不自由,毋寧死!”


    現在的方少聰的確有了死的心,有心打破窗玻璃從樓上跳下去,奈何窗戶打不破,既使打破了外邊也有防盜窗,既便他真能飛窗而出,可惜這是一樓!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方少聰雙手抓著頭發望塵莫及,他明白專案組對他用的是心理戰,隻要攻破了他的心理防線,一切便迎刃而解了。


    他對江山書記說的第一句話也是唯一的一句話便是“我要見我爸爸!”


    江山書記對他搖搖頭,意味深長地說:“主席來了也救不了你,爭取早日交待,戴罪立功!”便出去了。


    意識到自己的大腦思維已經亂了的方少聰突然間清醒過來,在他的印象中隻要父親不倒,他就有翻身的機會。


    他提醒自己不能亂了分寸,要保持冷靜,不見到爸爸之前一句話也不能說!


    想到這一點,他仿佛又有了希望,喝了喝涼水壓壓驚,嘴角邊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


    大腦已經完全清晰了,他又想到了劉華夏,劉一水,甚至省委的劉為民副書記,他覺得自己太有希望了,仿佛眼前的一切隻是一場夢,一場戲而已。


    他指望著那些高官來救自己,不然就憑著他所知道的事情,劉家的三代人全完了。


    他想劉家的人一定已經猜到自己出了事情,現在一定想著辦法救自己呢!


    他笑了,大聲笑了,心中已經有了對策!拿起筆,在草稿紙上健筆如飛,寫下了一些內容,敲開門,把紙條交到了警衛的手上。


    當江山書記從武警手上接過紙條時,也笑了,自言自語地說:“看來這小子不死心啊,好,那我們就陪他拖下去!”


    他把秘書叫進來,把紙條交給秘書,笑道:“交待賓館,就按照這上麵的做,所有的要求我們全答應他!”


    秘書詫異地接過紙條,隻見上麵寫著:


    “我餓了,要吃東西。請準備**甲魚、樟茶鴨子、蛤蟆鮑魚、黃燜魚翅、砂鍋羊頭、貴妃雞、蝦子大烏參……”


    望著紙條上中國各大菜係的名菜,秘書失聲笑了出來,第一次對領導開起了玩笑:“江書記,您都沒有這個待遇!”


    江山大笑:“他現在比我值錢,明知他要浪費,可也要好好招待,你快去吧!”


    江山書記大手一揮,趕走了秘書,坐在沙發上閉目眼神,這些天太累了,他在等著省公安廳的結果,勝利在望,也該歇歇了。


    張鵬飛並沒有休息,而是帶著賀楚涵開車回到了家中,本來張鵬飛想自己回來的,可是賀楚涵像年糕一樣甩也甩不掉,隻好帶在身邊。


    張麗並沒有去公司,而是在家裏玩起了十字繡,繡的內容卻是四個字“鵬程萬裏”!


    張鵬飛看了看已經誘了一半的作品,當然明白老媽是什麽意思。賀楚涵拉著老媽的手,聲音甜得像蜜糖一樣:“阿姨,您的手可真巧,太漂亮,真好看!”


    張麗高興地說:“小涵,你要是喜歡,等阿姨有空,以後也給你繡一個!”


    “是嗎?那可太好啦,我就等著你的禮物哦,謝謝阿姨!”賀楚涵乖巧的樣子還真像個新婚的小兒媳。


    張鵬飛苦笑著搖頭,心說自己這個親生的兒子和賀楚涵相比反而變得生疏了,這叫什麽世道啊!


    正當張鵬飛非常不滿的時候,張麗問道:“兒子,你回來找我有事情吧?”她經商以後頭腦靈活多了,終於問起了正事。


    張鵬飛坐下把柳葉的事情說了一遍,旁邊的賀楚涵又添油加醋地說了柳葉家裏多麽破,生活多麽可憐之類的。


    張麗一聽大受感染,聯想到自己曾經與張鵬飛所過的苦日子,立刻告訴張鵬飛等忙完了案子,讓他把柳葉帶回家見一見,工作上的事情就交給她了。


    張鵬飛連連答應,賀楚涵也拉著張麗的手說阿姨真是好人!張麗突然像想起來什麽似的,站起來說:“你們兩個坐,我去去就來。”說完,起身去了臥室。


    沒多等,張麗就回來了,手上拿著一個精品的禮盒,打開一看裏邊竟然是一個通身脆綠光亮潤澤的手鐲,她二話不說拉過賀楚涵的手就給套上了。


    張鵬飛苦笑,心說這不會是定情的信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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