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去忙吧。”


    華建敏離開後,張鵬飛走到窗前擺弄著花草,心裏不禁在想,吾艾肖貝進京的用意是什麽呢?


    尋求援助應該是真的,可麵對西北現在積極向上的局麵,他能有什麽好點子呢?如果換成是自己,這個時候應該怎麽辦?張鵬飛捏了捏額頭,他實在想不出吾艾肖貝的心思。


    要說在京城任職的西北員老也不少,甚至之前有一些退休的老首長對西北也有著特殊的感情,難道吾艾肖貝準備打感情牌嗎?張鵬飛長歎一聲,不願再想下去了,從良心上來講,這次常委會他確實算計了吾艾肖貝,但從工作上出發,這又是必須的。張鵬飛不覺得自己做錯了,這個圈子就是這樣,亦真亦假,誰都不可以完全相信,你不防著別人,就會倒在別人的身前。


    下班之前,江小米進來匯報工作,張鵬飛把她加入領導小組的事談了談。房裏沒有外人,江小米也就顯得有些俏皮,笑道:“說得挺好,讓我過去當這個辦公室主任,其實……還不是個打雜的?”


    “哈哈,誰說的啊,你也是這個領導小組的領導呢!”張鵬飛笑道。


    江小米優雅地整理了下頭發,說:“張書記,我怕自己忙不過來,說實話,最近的工作有點多……”


    “你放心吧,我說了讓你進去當領導,主要是把這個領導小組給撐起來,也不需要你具體做什麽,真要有事就交給小錢!”


    “那小錢不就更忙了嗎?”


    “我最近沒什麽事讓他做的,他可以完全幫你,也讓他鍛煉一下。”


    “這還差不多。”


    “另外,這個領導小組有經費,所有參與進來的人員都有一定的津貼補助!”


    “您能給多少啊?”


    “我已經和華省長說好了,領導小組的財務大權交給你!”


    “您不怕我跑了啊?”


    “有我在你會跑嗎?”張鵬飛曖昧地問道。


    “嗬嗬……”江小米的臉不由得一紅,笑道:“那也說不定。”


    張鵬飛認真地說道:“接下來大家的工作都會忙起來,你要有一個準備,我們下基層的次數會增多。”


    “那到沒什麽,家裏就我一個人,了無牽掛。”說到這裏,江小米的神色有些黯然,苦笑道:“有時候我感覺自己越來越失敗,混來混去隻剩下一個人了,連個家都沒有。”


    張鵬飛能理解她的苦悶,微笑道:“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至少你心中還有愛,懂嗎?”


    “不用安慰我,其實我選擇了這條路,就已經做好了準備。過去我是一個要強的女人,總想在工作當中成為最優秀的一個,當時我就明白,一個強勢的女人很難在婚姻、家庭中得到幸福。”


    “不管怎麽說,你是成功的。”


    “我已經習慣這種生活了,正如您所說,還好……心中有愛。”


    張鵬飛起身走到她身邊,雙臂擁抱著她,溫柔地說:“有愛就證明你還年輕,還有活力。”


    “嗬嗬……”江小米望著他近在咫尺的臉,嘴唇動了動,小臉湧上一片紅潤。


    張鵬飛的嘴湊上來,貼著她的額頭吻了一下。江小米嘴角露出了笑容,鬱悶的心情緩解了不少。


    ……


    下班後,張鵬飛坐上專車,彭翔交給他一份材料,說道:“我調查明白了,那個女人的服裝確實不是安教徒的,而是羅尼教派中尊者的傳統服侍。”


    “羅尼教派?”張鵬飛愣了一下,他之前聽說過這個教派,這是一個小眾教派,同安教有些聯係,曆史上屬於安教的一個分支,但後來其一些極端份子讓羅尼教派完全脫離了安教,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這個教派現在在亞洲的一些小國和小部落流行,受眾麵很小,被一些傳統宗教視為異教徒,但在曆史上,也有幾個以這個教派而建設的小國家,就在中亞地區。


    “尊者……是什麽意思?”張鵬飛問道。


    “同皇室成員有同樣的意思,屬於教會中最高的決策者……”


    “我明白了……”張鵬飛點點頭,“那個女人來自哪裏,應該不是西北的吧?”


    “他的護照是美國的,但是我看了她的機票,她是從阿爾滋飛來的,同樣也是飛回了阿爾滋。”


    “阿爾滋?”張鵬飛突然興奮起來。


    “沒錯,我記得她上次在車上和一個男人通電話,用的語言就是阿爾滋語!”


    “對,我也想起來了!”張鵬飛點點頭,“阿爾滋王國就是以羅尼教派為根基建立起來的國家!”


    “是的!”


    張鵬飛握緊了拳頭,喃喃自語道:“難道冷雁寒是羅尼教派的人?那她為什麽要來到西北,又為何隱藏身份呢?難道她別有企圖?可是以對她的了解又不像啊。”


    彭翔搖搖頭,說道:“那就不知道了,從現在的形勢來看,阿爾滋王國對我國並沒有惡意,而且在醫療等某些方麵還需要我們的援助。現任阿爾滋女王,摩羅娜三世與我們前任首長私交還不錯。”


    “既然這個國家對我們沒有敵意,應該不至於派人過來……那麽,冷雁寒隱藏身份是私人原因?可是從她的出身以及各種經曆來看,她確實是在美國長大的啊!”張鵬飛百思不得其解。


    彭翔為難地說:“以我的權限也隻能查到這一步了,要不要……”


    “不用了,”張鵬飛擺擺手,“從上次有人監視冷雁寒來看,他們對我應該是沒有敵意的,有麻煩的是她。”


    “我也這麽認為,”彭翔點點頭,“似乎冷雁寒是一個比較重要的人物,他們既要監視她,又不敢得罪她……”


    “嗯,你的這個分析有道理。”


    林輝插嘴道:“領導,怎麽西北的情況就這麽亂嘛,有些事太不可思議了!”


    “嗬嗬,這才是剛剛開始啊,這些年圍繞在我身邊的事一直是這樣,我都習慣了!”張鵬飛自嘲地笑道。


    彭翔說:“領導,要不我們對她提升警戒?”


    “算了吧,她可能要離開金翔了……”張鵬飛神色低沉地說道。


    彭翔和林輝同是一愣,這麽說她對領導不是就沒有威脅了嗎?兩人見領導臉色不太好看,也就不再多話了。


    ……


    等張鵬飛回到常委院,看到門口停的那輛軍綠色越野車時,原本失落的心情立刻好轉。他幾乎還不等車停穩就跳了下去,然後衝向了門口……


    房間裏的情形曾經不止一遍在張鵬飛的腦海中浮現,同過去一模一樣,仿佛仙子一般,沙發上坐著一臉淡然的陳雅,她的麵前放著瓷白的茶杯,靜如處子,現在的她誰能與外麵叱吒風雲的女將軍聯想到一起?


    “老婆,你回來啦?”張鵬飛興奮地喊道。


    “嗯,剛到家。”陳雅點點頭。


    李鈺彤從廚房裏冒頭出來,笑嘻嘻地說:“張書記,您回來啦!”


    張鵬飛直接把她那俊美的小臉無視了,走到陳雅身邊說:“累了吧?”


    “嗯。”陳雅還是點點頭。


    張鵬飛坐在她身邊,把她摟進懷裏,傻笑道:“想死我了……”


    李鈺彤氣得直翻白眼,又灰溜溜地把頭縮了回去,沒想到她這盞電燈炮根本就沒有點亮。


    “嗯……”陳雅還是點點頭。


    張鵬飛早已習慣了她的性子,捏著她雪蓮花般雪白的臉說:“這次能住下嗎?”


    “看情況吧,如果沒意外。”陳雅把頭靠在他肩上:“有點累了呢。”


    “最近很忙吧?”


    “我們把西北找遍了……”


    張鵬飛心中一暖,說:“別太為張九天的事操心了,他翻不起多大的浪,既然他已經加入了沙漠組織,那他就不是重點。”


    “他很危險。”陳雅堅持道:“你已經領教過了。”


    “有老婆在,我永遠不會有危險的。”張鵬飛親妮地貼住了她光滑的小臉。有時候想想,把如此嬌嫩的老婆放進軍營,整天和那些大兵呆在一起,他還真有些舍不得。


    “上次的事挺懸的……”


    “一會兒吃完飯再說。”張鵬飛左右看了看,不想讓她說下去。


    “小李沒事,不怕她聽到。”陳雅說道。


    “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


    “爸爸知道……”


    “他知道也沒事。”


    “爸爸罵我了,他說那種事不能再發生第二次,太危險了。”


    “那又不怪你,這可是我的主意!”張鵬飛笑了笑,“過去的事就別想了。”


    “嗯,我餓了。”陳雅摸了摸肚子。


    “小李!”張鵬飛站了起來,“飯好了沒有?”


    “快了……”李鈺彤的頭再次從廚房探了出來。


    “餓死了,怎麽不早點做!”張鵬飛暴躁地說道。


    “小雅姐回來了,我又多加了兩個菜……”李鈺彤委屈地解釋道。


    “就你事多!”張鵬飛沒好氣地說。


    “好了……”小雅拉了拉張鵬飛,回頭對李鈺彤笑了笑。


    李鈺彤縮回廚房,委屈得想哭,心想他老婆一回來就變了,這是不是故意想證明他和自己是清白的?


    想到這裏,她就不委屈了,這不就說明他是心虛的嗎?雖然李鈺彤的猜測不全對,但確實有這種因素。張鵬飛整天和李鈺彤住在一起,也擔心陳雅懷疑,所以每當她在家的時候,往往就是李鈺彤受氣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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