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楚涵在三考慮,這事還真沒法推辭。


    天快要黑的時候,賀楚涵終於帶著小鵬趕來了。賀楚涵同張小玉不同,她的臉皮薄,一想到自己和張鵬飛這間不清不白的混亂關係,臉色就羞紅了。好在劉家人對她沒有其它想法,特別是看到劉遠山和張麗對小鵬的親熱勁兒,她心裏的芥蒂才淡了。


    晚飯很熱鬧,妞妞和小鵬像個小大人似地給爺爺奶奶敬酒,把兩位老人哄得臉上一直掛著笑容。張鵬飛看著和諧的場麵,心裏不禁偷偷地想,不知道何時能把全家人叫到一起,那可就真的幸福了。爺爺去世時,本來有機會和子婷、夢婷見麵的,隻是當初事情太多,一直也沒騰出空來,仔細算來,同她們都快有一年沒在一起了,還真有點對不起她們。


    吃過晚飯,劉遠山帶著兩個孩子出去散步,張鵬飛坐在屋裏陪著女人們聊天。張麗今天很高興,這是劉老去世後她最開心的一天,一手一個抓著兩位“媳婦”,目光在兩人身上打轉,越看越喜歡。


    張鵬飛在她們麵前有點無地自容的感覺,人家說話也插不進去,還時不時地被幾個女人奚落幾句,待遇可是差太多了。好在劉遠山領著兩個孩子回來了,把張鵬飛叫到樓上說話,算是替他解了圍。


    ……


    張鵬飛再一次走進爺爺的書房,看著裏麵熟悉的一切擺設,心裏有點發堵。房間裏沒有改變,就連毛筆都像過去那麽掛著。劉遠山坐在搖椅上麵,從側麵去看還真有幾分劉老的模樣。張鵬飛呆呆地盯著父親,發現他也越來越顯老了。


    “沒什麽事就回去吧,西北的局麵有點亂,一些工作都停了,這可不行啊!看來吾艾肖貝也就這樣了,不堪大用!”劉遠山開口道。


    “嗯,我盡快就趕回去。”張鵬飛點點頭,接著笑道:“這次請假的效果已經顯現出來了,我趁此機會也偷偷懶,在這裏孝敬您兩天……”


    “孝敬我?”劉遠山冷笑道:“你是想陪陪女人吧?”


    張鵬飛一張老臉漲得通紅,笑道:“我是真想陪您,不是為了她們留下來的。我和小玉是意外碰見的,那個……”


    “別扯蛋!”劉遠山擺擺手:“鵬飛,有些事我早就想和你說了,一直也沒機會,今天……”


    “爸爸,我知道你要說什麽。”張鵬飛臉色通紅,小聲道:“其實……其實我現在和她們見麵的次數很少,一年也難得見幾回。子婷和夢婷有時候回國都不告訴我,也就是小玉現在見得多點,以後也沒這麽多機會了。”


    “你明白就好,人言可畏,現在的地位高了,該注意的就要注意。等你在上麵站穩腳跟,這些事才沒有人在意。”


    “爸,您放心吧,我不是那種……”


    劉遠山擺擺手,不想再聽他解釋,說道:“上午一號找我聊了聊你的事,算是私下裏的談話吧,不是正式的。”


    張鵬飛靜靜地聽著,並沒有插話。


    劉遠山接著說道:“一號認可你的能力,也相信你的本意,隻是他現在擔心一點,害怕你把攤子鋪得太開,到時候不好收場,時間趕得又這麽急……”說到這裏,他抬頭道:“你真的有信心嗎?”


    張鵬飛點點頭,說道:“爸,我的個性對外一直是強硬的存在,別人提到我都說我膽子大,敢做事,我想堅持這種風格。反正我就是這樣的人了,別人愛怎麽看就怎麽看吧。”


    “放在平時我也不管你,但是今年……你應該清楚,我也感覺有點急。”劉遠山皺著眉頭,“如果這次機會爭不到手,那麽還要等五年啊!五年……你可知道意味著什麽?”


    “爸,您的意思我明白,現在高層是默認的態度,不妨試一試。”


    劉遠山一臉無奈:“我知道無法說服你,隻希望你要以大局為重。一號確實不反對,但是他心裏還是不希望你這麽做。他把寧中強和趙恩華推出來幫你,實際上一方麵是保護你,另一方麵也是限製你。如果真有你失敗的那一天,可別想著他還會拉你一把!官場……誰也不可信!”


    張鵬飛低頭沉思著,並沒有接話。


    劉遠山說:“其實我和一號一樣,都不是擔心你的工作能力,關鍵是西北班子剛剛調整完,這個時候你還要改革,恐怕沒以前那麽容易了!一但稍有閃失,沒有人再給你機會!”


    “爸,西北的局麵我能控製得住!”張鵬飛腦海中想著那些新晉升的常委們,目光淡定。


    “那就隨你吧,反正我是幫不上什麽忙了!”劉遠山目光深邃,“現今政壇不比以往,我的將來自然不能像你爺爺那樣發揮餘威,一切隻靠你自己了!”


    張鵬飛說:“這些我都明白,隨著時代變遷,這種轉變對工作來說是一件好事。”


    “你還真夠偉大的!”劉遠山嘲諷地笑道,“看樣子心裏有譜了?”


    “有沒有譜我不知道,但是我想您和一號之間肯定還談了別的話吧?”張鵬飛嘴角掛著一絲笑容。


    “不該知道的就別問,”劉遠山話峰一轉,“既然你不急著回去,那今天晚上就別走了,孩子們難得回來,那就留下吧。”


    “可是……”張鵬飛的臉色有些尷尬,如果都留下,那晚上……怎麽辦?


    “房間夠住了!”劉遠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怎麽不明白兒子的齷齪心思。


    “是是……那我去和她們說,那就不讓她們走了。”張鵬飛臉上陪著笑,狼狽地逃了出來。


    “讓兩個孩子上來,陪我下會兒棋,我還不想睡……”劉遠山興致很高地說道。雖然他表麵上怪張鵬飛處處留情,欠下這麽多的情債。但是從老人的角度來說,華夏的傳統都講究多子多福,傳宗接代。張鵬飛能為劉家生下這麽多的子女,劉遠山在心底還是很欣慰的。


    樓下傳來陣陣歡聲笑語,也不知道三個女人在說什麽,就連賀楚涵都不再拘謹了。三個女人見他下來就像沒看到似的,到是妞妞和小鵬圍了過來,張鵬飛指了指樓上,說:“去吧,爺爺等你們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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