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頭號山,枯鬆澗,火雲洞。


    此火雲洞非彼火雲洞,和人族祖廟,三皇五帝沒什麽關係,不過,住在六百裏鑽頭號山火雲洞中的人,也不是什麽易與之輩。


    這裏的山大王,是紅孩兒。


    紅孩兒,本名牛聖嬰,號稱「聖嬰大王」,是牛魔王和鐵扇公主的兒子,妖二代,天賦異稟,年紀輕輕,就成了一代金仙妖王,神通廣大,頗有青出於藍勝於藍的架勢。


    紅孩兒曾在火焰山修煉三百年,掌握了三昧真火,將之修煉的爐火純青,而後到鑽頭號山為禍一方,常常欺淩當地的土地山神。


    他不知道從哪聽到了消息,說吃了唐僧可以長生不老,法力大贈,還有無盡氣運功德加身,好處多多,於是生出邪念。


    唐僧師徒經過鑽頭號山時,紅孩兒變成一個赤條條的七歲小孩兒,用繩子綁了手腳,吊在一顆鬆樹上大聲呼救,孫悟空認出紅孩兒是妖精,想盡辦法阻撓唐僧去「救人」,這反倒惹怒了唐僧。


    「數月前,你打死了那一家人,說他們是妖怪,現在有個幼童求救,你又說是妖怪,什麽都是妖怪是吧?」


    唐三藏怒視著悟空,唾沫星子橫飛。


    看的出來,他對猴子的不滿情緒已經積壓很久了,「三打白骨精」那一次沒爆發,這次終於還是忍不住了。


    悟空那個氣啊,眼珠子瞪的滴溜圓,惡狠狠的道:


    「你不信俺老孫,非要救這個妖怪是吧?看來我們是談不攏了,好,很好,唐長老,從今往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好言難勸該死鬼。


    他一路降妖除魔,兢兢業業,護送這個凡人和尚,結果對方還不領情,肉體凡胎,不識妖魔真麵目,天天指責起他來了。


    他真的受夠了,懶得伺候!


    「唰!」


    悟空腳踩筋鬥雲,飛上高空,化作一道金虹破開雲海,消失不見。


    豬八戒見狀,有點急了,道:「師父,你說你,跟他鬧什麽啊,這下人跑了,我們上哪去找他?」


    一開始他還抱著爭搶功勞的想法,想多立點功勳,到了靈山好要封賞。


    可這一路走來,他發現,五百年過後,齊天大聖變得更強大了,神通法術武藝等各方麵,他都比不過,也漸漸認同了對方帶頭大哥的位置。


    唐僧見氣走了悟空,也有點後悔,嘴上卻不肯服軟,道:


    「他要走便走,我不信沒了他,咱們就到不了西天,你們在這等著,我去救下那樹上的孩子。」


    他執意要將紅孩兒救下,獨自過去,來到山道邊那顆歪脖子樹下。


    紅孩兒謊稱自己是一個富家子,被強盜劫了家產,並將自己吊在樹上,然後……


    然後就沒然後了。


    紅光一閃,撲中唐僧,卷起妖風,席卷長空,須臾之間就消失不見。


    「二師兄,師父被妖怪抓走了!」沙僧正在喂馬,抬頭看到這一幕,喊了一聲。


    「糟了!真是妖怪啊,師父也是,淨多管閑事。」


    八戒罵罵咧咧,掏出九齒釘耙,駕起一朵祥雲,追了上去。


    沙和尚想了想,有點不放心他一個人去救師父,把白龍馬牽到樹下,綁了韁繩,掏出降妖寶杖,跟上。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山腰處,一處溪澗旁。


    枯鬆澗,溪水湍急,蜿蜒曲折,源遠流長,礫石為底,石岸嶙峋,樹木掩映,山水相依,有靈禽飛舞,猛獸遊走。


    山澗旁有一個洞府,兩邊赤霞環繞,雲煙成雨,靈氣氤氳,如詩如畫,是個好福地。


    「妖怪,出來,還我師父!」


    豬八戒站在火雲洞前,吼了一嗓子。


    洞府內,一眾大妖小妖跑了出來,他們手持刀兵,站在兩旁,簇擁著他們的大王紅孩兒。


    聖嬰大王紅孩兒,十餘歲孩童模樣,麵如傅粉三分白,唇若塗朱,鬢挽青雲,眉分新月似刀裁,戰裙巧繡盤龍鳳,形比哪吒更富胎,手持火尖槍,祥光護體,威武不凡。


    「我當是哪路妖王,原來是個小屁孩。」


    猴哥被氣走了,本來八戒心中還有點沒底,可一看這妖怪是個小孩子,立生幾分輕視之心,咧嘴大笑,「小崽子,立刻把我師父叫出來,不然別怪叔叔對你不客氣了!」


    紅孩兒背景大,自身天賦又高,向來囂張跋扈,豈會因為一句話就放棄到嘴的唐僧肉。


    他本來對齊天大聖還有點忌憚,結果那猴子卻被唐僧氣跑了。


    他完全沒把八戒和沙僧放在眼裏,嗤笑道:


    「哪來的豬頭,敢在我這裏鬼叫喚?你師父有眼無珠,落在我手中,合該有此一劫,肥豬,還有那邊的呆瓜,趕緊滾,不然本大王不介意今晚再多加兩道菜!」


    「哈哈哈哈。」


    八戒有點氣笑了,手中釘耙一頓,屬於大羅金仙一級的磅礴法力如颶風席卷天地,大地震動,溪澗斷流,水花飛濺!


    群妖驚懼,紅孩兒也瞳孔一縮,神色凝重了幾分,握緊手中的長槍。


    大羅仙,別管水不水,這氣勢,就不是一般妖怪敢招惹的。


    八戒見震懾住了那些妖怪,挺起胸膛,得意洋洋的道:「聽好了,俺乃上界天河水師大元帥天蓬真君下凡,一生降妖除魔無數,功德廣大,小屁孩,識趣的話就趕緊放人,免得動起手來後,說我以大欺小!」


    沙和尚也舉起了降妖寶杖。


    紅孩兒嘿嘿一笑,竟絲毫不懼,卷起一陣凜冽的妖風,殺向八戒,手中那把火尖槍瞬間燃燒起來,一擊刺破虛空,赤紅火花爆閃!


    八戒嚇了一挑,急忙舉起釘耙格擋。


    鐺!!


    燃燒的槍尖撞在釘耙上發出巨響,如火龍咆哮,震動虛空!


    八戒雙手虎口俱是一顫,後退三丈,臉色微變。


    紅孩兒得勢不饒人,發起猛攻,火尖槍一晃,閃爍著漫天槍影,槍芒尖銳,妖風似火,氣勢如虹!


    鏘鏘鏘!


    八戒倉促招架,九齒釘耙纏繞雷光,和槍尖碰撞,火花迸射風雷動,餘波撼動山嶺,虛空不斷炸響!


    兩人戰成一團,一時難分高下。


    沙僧則和鑽頭號山上的一群妖怪激鬥,一打多,一時難以脫身。


    「小屁孩,你就這點本事,那可別怪叔叔欺負人了。」


    激鬥片刻,八戒占據了上風,九齒釘耙神雷環繞,揮動間撕裂長空,打的紅孩兒難以招架,節節敗退。


    紅孩兒畢竟修煉時間尚短,還不是大羅,隻有金仙巔峰的修為。


    不過,他有一個絕活。


    「天蓬神尺!」


    豬八戒一釘耙重重砸下,擊退敵人,運轉天蓬大法,仙力滾滾奔騰,凝聚在他的手掌心。


    仙道符文交織,化作一把量天尺。


    「轟!!」


    量天尺潔白如玉,銘刻誅邪符文,劈向紅孩兒,刹那間無量光輝噴湧,如千輪月升空,銀河之水傾瀉,燦爛的仙光照亮了半個鑽頭號山!


    這是頗為強力的一擊,等閑金仙妖王,絕對招架不住。


    吃了人參果後,八戒基本恢複了天庭全盛時期的修為,實力不差,而且後續還有進步的空間。


    危機時刻,紅孩兒卻一點不慌,張口一吐。


    神焰翻湧,紅豔刺目,赤極生金,焚燒虛空,滾滾鋪開,化作三千丈的赤金炎河!


    噗!


    量天尺劈進炎流中,神焰沸騰,竟讓其開始熔化,仙道符文崩潰,被火浪迅速吞噬!


    「三昧真火!」


    八戒嚇了一跳,二話不說,掉頭就跑。


    沙僧此時反應迅速,見二師兄跑了,打到兩個小妖,跳下山崖,溜之大吉。


    「哼,跑到倒是挺快!」


    紅孩兒一抹小嘴,收了那團三昧真火,冷笑道。


    「大王威武!大王威武!」


    群妖歡呼雀躍,簇擁著紅孩兒打道回府,忙活起來,架起一口鐵鍋,煮了一鍋仙泉水,準備吃唐僧肉。


    可紅孩子想到了他的父親牛魔王,這種事,怎麽能獨樂樂?


    於是乎,他派人去請牛魔王。


    唐僧被綁著,看著身前的那口鐵鍋,戰戰兢兢,雖然暫時躲過了一劫,可他心中後悔不已,原來這個小孩真是個妖怪,又錯怪大聖了……


    「聖嬰賢侄,挺能幹的嘛,這就抓到唐僧了。」


    不多時,一道血光蕩漾,撕裂空間,落在了洞府中。


    紅孩兒望著血光中那個高大的魔人,眯起了眼睛,道:「二舅,你這會兒過來,是想做什麽?」


    「賢侄不必緊張,叔叔隻是來幫助你的,這唐僧肉,可沒那麽好吃。」血光中的魔人笑道,魔氣滾滾,一縷縷黑色閃電遊蕩,撕裂空間。


    「我已經趕走了這和尚的徒弟!」紅孩兒皺眉。


    他隻派人去請了牛魔王,沒通知娘家人,對方是不請自來。


    「賢侄,你知道的還太少了,你真以為,想吃唐僧肉這麽容易嗎?」魔人渾身血煞環繞,回頭一瞥,淩厲的目光仿佛洞穿了層層虛空。


    隻見火雲洞外,一道道仙光湧動,還夾雜著些許佛光,四值功曹,五方揭諦,六丁六甲,八部天龍等一大幫仙佛借用法寶隱匿在虛空中,暗中護佑著取經人。


    ………


    另一邊。


    八戒和沙僧倉皇逃竄,來到了山下。


    「二師兄,你跑這麽快幹什麽?那妖怪似乎也沒那麽厲害。」沙僧道。


    「你不懂,剛才那是三昧真火!」


    「你可是大羅仙,天河水師大元帥,還會怕三昧真火?」


    「你又不懂了吧,沒看見嗎,那三昧真火都燒出金色焰心了,這是將這種神火修煉到爐火純青的標誌,足以燒死大羅仙了,老君的八卦爐裏麵的三昧真火,都沒這種高溫!」


    八戒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心有餘悸。


    乖乖,差點就回不來了。


    那種程度的三昧真火,溫度可怖,他這種大羅體魄有些瑕疵,天神法相也沒有圓滿的大羅金仙,如果沾上一點,怕是真會被燒成灰燼。


    「那怎麽辦?」


    沙僧放下手中的降妖寶杖,坐在地上,一臉茫然。


    大師兄走了,二師兄擋不住那妖怪的三昧真火,那誰能來救師父?


    「沙師弟你在這等著,不要輕舉妄動,我去找猴子!」


    豬八戒對三昧真火束手無策,想了想,要過這一關,還是得靠大師兄。


    他料定猴子應該還沒走遠,架著祥雲,往東飛去。


    他一路飛奔數十萬裏。


    天空蔚藍,白雲悠悠,前方的連綿起伏的雲海上,有隻猴子,正躺在一隻仙鶴的背上,嘴裏叼著根草莖,閉目養神。


    「猴哥,你原來在這啊,可讓我一頓好找!」


    八戒鬆了口氣,湊上來,笑嘻嘻,露出討好的表情。


    「別煩我,我已經脫離取經隊伍了。」悟空眼皮都不抬,躺著不動。


    「大師兄,師父一介凡人,你跟他較什麽勁啊,俺老豬一個地煞變化,他也辨認不出,他就是個迂腐愚僧,您別生氣,快跟我回去。」


    「不去。」


    「哎呦,大師兄,您別生悶氣了,十萬火急啊,你再不回去,我們隻能給師父收屍了。」


    「嗬嗬。」悟空冷笑,坐了起來,拍了拍仙鶴的頭頂,讓它飛走,「被妖怪抓了吧?怎麽,你沒去救人?」


    「救了,打不過。」


    「廢物,我剛才就用天眼看過了,就一金仙妖王,乳臭未幹,你一個大羅仙搞不定?」


    「……」


    豬八戒: ̄e ̄


    大羅仙,搞不定一尊金仙妖王,確實挺丟人的。


    可那妖怪有點特殊,掌握著三昧真火這門神通,他的肉身扛不住,都不敢近身,怎麽降伏對方?


    「高階的三昧真火?」


    交流著情報,孫悟空微微皺眉,卻也不俱。


    兩人架起祥雲,返回鑽頭號山,落在了火雲洞前。


    可能是覺得這妖怪會三昧真火,有點特別,叫陣之前,悟空還專門找山神土地,了解了一下情況。


    得知紅孩兒是牛魔王的兒子,猴子的表情變得有點精彩,有點緬懷,又直搖頭。


    八戒釘耙捶地,掀起飛沙走石,聲如悶雷,喊道:


    「小屁孩,滾出來,你豬爺爺又回來了!」


    「死肥豬,你好大的膽子,還敢上門找麻煩,這次我一定要把你做成烤乳豬。」


    山門打開,在一群大妖小妖的簇擁下,紅孩兒披掛上陣,立於戰車上,手持一杆火尖槍,威風凜凜。


    看到八戒身邊的猴子,他眉頭一皺。


    「孫悟空?」


    「是我。」


    猴子蹲在門口的一塊大青石上,看著孩童模樣,唇紅齒白的紅孩兒,咧嘴一笑,「老牛這個大老粗,一個粗鄙糙漢子,沒想到生出來的孩子倒是眉清目秀的。」


    「你認識我父親?」


    「那當然,小鬼,你沒聽你父親說過七大聖結義的事嗎?我,齊天大聖美猴王!按照輩分還是你叔叔呢,來,叫句叔父聽聽。」


    「哼。」


    紅孩兒何等桀驁,發出不屑的冷哼。


    他似乎又想起了什麽,眼神一變,惡狠狠的瞪著猴子。


    「哦,原來你就是我父親口中,那隻忘恩負義的猴子啊!當年你把我父親騙去花果山喝酒,沒過多久,天兵天將就打過來了,天羅地網,我父親差點就沒逃出來!」


    「……」


    悟空抓耳搔腮,有點尷尬。


    他都快忘記這一茬了。


    當年麵臨天庭大軍圍剿的壓力,他把幾個塑料兄弟都請到了花果山,一起分攤火力,插兄弟兩刀……咳咳,叫結義兄弟過來一起喝酒,那能叫坑人嗎?


    要說坑,佛門僧眾大軍壓境時,牛魔王這貨還視而不見,見死不救呢!


    是他們先坑了他,忘恩負義在先……


    這種陳年舊賬,悟空也不想再提,取出金箍棒,神色一正,道:


    「好侄兒,快放了唐長老,我與你父親有舊,不想傷你。」


    「哈哈哈哈,狂妄!想要人就來搶啊,就怕你沒這個本事!」


    紅孩兒嗤之以鼻,主動發起進攻,火尖槍如蒼龍逐日,輕輕一抖,便化作無數尖銳無比的璀璨槍芒,撕裂大氣,貫穿虛空!


    悟空眼神一冷,躍上高空,腳下的青石瞬間炸碎,石塊飛濺。


    轟!!


    下一瞬,金箍棒纏繞著耀眼仙光,好似一根擎天巨柱從高空砸落,大氣被碾爆,漫天風雲激蕩潰散,恐怖的氣勢像是要粉碎萬裏山河!


    鏘!


    漫天槍芒一擊潰散,金箍棒砸中火尖槍,壓彎了槍身,紅孩兒悶哼一聲,虎口顫抖開裂,倒飛出去。


    他橫飛數千丈,臉色微變,暗道不愧是和他父親齊名的妖族大聖,果然厲害。


    鏘鏘鏘!!


    悟空刹那追擊而來,金箍棒猛揮,棒頭上的龍紋鳳篆閃爍著仙光,擊潰妖力,打的紅孩子節節敗退,險象環生。


    這還是猴子心中多少有些念舊,手下留情了,不然的話,紅孩兒已經招架不住。


    他這種鬥戰聖者,大羅戰仙,可不是八戒能比的。


    「小鬼,投降,你不是我的對手!」


    「可惡!」


    紅孩兒虎口流血,招架不住,猛吸一口氣,吐出了三昧真火,滾滾赤炎鋪開,中心泛起金色光芒,如一顆遠古太陽星冉冉升起,熱浪滾滾,侵蝕天地!


    山河大地,瞬間熔化,草木成灰!


    悟空一棒擊潰一片火浪,手臂著火,燃燒毛發,一陣刺痛。


    紅孩兒立刻又吐出一片灰黑毒煙,撲向他的臉部。


    悟空雙目刺痛流血,悶哼著後退,金箍棒猛揮,砸碎身前的虛空,讓敵人不敢靠近。


    「成功了!」


    紅孩兒心中狂喜。


    火燒上了,毒煙也撲中,他成功反殺了齊天大聖!


    然而,下一瞬,悟空身上湧出濤濤仙光,輪海異象展開,神力滔天,強行撲滅了手臂上的三昧真火,他的雙眼中也射出兩道銳利神芒!


    武道天眼開闔,九個帝字閃爍仙光,陰陽交替,混沌之氣,擠出毒煙,恢複了神采。


    「什麽?」


    紅孩兒一愣。


    悟空冷笑,鬥戰聖法投影出一麵黑色的旗幟,輕輕一搖,黑水滔天,雷光迸射,玄元重水,淹沒天地!


    黑水滾滾,無比寒冷,三昧真火,瞬間被撲滅。


    真武大帝,玄靈控水旗!


    轟!


    悟空衝過去,一棒打飛火尖槍,粉碎虛空,紅孩兒當場吐血拋飛,墜落在地。


    「猴哥威武!」


    八戒揮舞釘耙,幹翻幾隻小妖,見大聖得勝,喜形於色,化身隻會喊666的鹹魚。


    太厲害了,這什麽鬥戰聖法,不愧是天帝傳承,可演化天下萬兵,克敵製勝。


    悟空頭懸北方黑旗,黑水拱衛,手持金箍棒,宛如一尊無敵戰神,屹立高空,他俯視著下方,冷聲道:


    「小鬼,你真以為憑一招三昧真火,就可以戰勝你叔父我?」


    紅孩兒躺在地上,神色驚懼,道:


    「舅舅,救命!」


    一道血光,撕裂長空,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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