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時分,一切都籠罩在夜的靜謐下。


    談完話後,雷恩就跑到森林中禍害動植物了,神出鬼沒的衛宮切嗣也離開了城堡。


    雁夜倒是已經休息了,不過依然有修仙黨在過愉快的夜生活。


    房間內的白熾燈還亮著,愛麗絲菲爾坐在書桌邊,拿著一本《小王子》靜靜地閱讀著。


    自知時日無多,太太心中並無多少恐懼,這一天終將來到,但對丈夫和女兒伊利雅的牽掛和不舍讓她難以入睡。


    “愛麗絲菲爾,你很喜歡這本書嗎?”阿爾托莉雅坐在一旁,好奇的看著她。


    呆毛王也睡不著,作為從者的她雖然擁有肉身,但長久以來的習慣,且具備紅龍之心的她不需要多長時間的睡眠。


    太太露出一縷靦腆的笑容,柔聲道:


    “可能有點幼稚吧,我喜歡充滿了幻想和童話風格的故事,除了小王子,還有托兒金的《魔戒》這些書。”


    作為人造人,愛麗絲菲爾其實才9歲。


    她此前一直居住在隆冬之城,涉世不深,即使已經有了女兒,但她溫柔賢惠的同時依然保持著少女般純真和善良。


    “怎麽會,倒是無銘那個家夥,居然還看什麽泰羅奧特曼,才是真的幼稚。”


    saber笑著搖搖頭,順便數落了一下某人,她了解了什麽是奧特曼後,對於無銘和間桐雁夜的行為頗感無語。


    給小孩子看的電視劇,兩個大男人還看得那麽帶勁。


    雷恩:奧特曼怎麽了,吃你家大米了?


    “還好吧,saber,我覺得喜歡這些看似幼稚的東西的人內心都不會太壞。”


    太太抿嘴偷笑,有時男人都會有點孩子氣,哪怕她丈夫衛宮切嗣也不例外。


    片刻後,她伸手拿起桌上的《魔戒》:“saber,你知道嗎,我有和無銘談過,問他是不是一個邁雅。”


    “邁雅,這不可能吧?”


    呆毛王一愣,《魔戒》這本書她也是知道的,上次和無銘一起看奧特曼時他特別提起過。


    剛好愛麗絲菲爾這有,她還閱讀了一下前言,粗略地了解過這個故事。


    “他不是自稱是什麽架空英靈嗎?所以我才這麽問他,可惜他說不是。”愛麗絲菲爾搖了搖頭,臉上還有點遺憾。


    要是無銘是個邁雅,那該多有趣啊。


    呆毛王眉頭一皺:“我覺得他來曆不凡,可好像真的找不到關於他的傳說。”


    愛麗絲菲爾頗為讚同地點了點頭,她們都不認為無銘的來曆就像他自己說的那麽簡單,僅僅如此的話他不應該這麽強大。


    太太表情似乎有點疑惑,不確定的說道:


    “無銘自稱是個二流法師,說什麽雙持…狂戰甘道夫,精通照明大法師。


    甘道夫是他的偶像,然後他又說什麽以色列…拳皇,烏魯克斧王,和不列顛劍聖什麽的……是他未來的榜樣。”


    saber一臉懵逼,內心非常無語,這都什麽跟什麽啊,亂七八糟的,相處越久,越感覺那個家夥很古怪。


    呆毛王不了解這些詞,哪怕是“不列顛劍聖”這個稱呼,也沒讓她聯想到梅林,隻覺得莫名其妙。


    “愛麗絲菲爾,你對他很好奇嗎?”


    “嗯,saber,你不覺他很有意思嗎?”


    呆毛王點了點頭,語氣無奈的說:“或許吧,是挺神秘的,但他嘴巴太毒了。”


    每次一想起那個家夥,總有種打人的衝動。


    愛麗絲菲爾注視著少女模樣的阿爾托莉雅一會兒後,突然莞爾一笑:


    “saber,別人當成小姑娘的感覺如何?”


    “這個……有點奇怪,很不習慣。”呆毛王眉頭一皺,遲疑的說道,“我不喜歡他那種哄小女孩語氣。”


    太太稍稍沉默了一會兒,用輕柔的嗓音緩緩說道:


    “saber,也許是我的錯覺,我感覺你……好像對他有一些莫名的敵意,或者說是隱藏的憤怒。”


    敵意?憤怒?


    呆毛王不由得一怔,她正想反駁,卻又突然沉吟不語,和無銘相處的一幕幕在腦海中閃過。


    好像是的…在他麵前,她總是不自覺地擺出威嚴的姿態,也比較衝動易怒。


    僅僅是因為他調侃的話嗎?


    呆毛王其實知道,無銘和她說說話時,沒有惡語相向,也沒有蠻不講理,不過是就事論事……


    但她總是容易不自覺的憤怒起來。


    並不隻是稱呼的問題,她可能是覺得……他的話太刺耳?還是他的存在太礙眼?


    阿爾托莉雅望了一眼窗外朦朧的月光,然後看著愛麗絲菲爾,情緒頗為複雜:


    “沒錯,我對他有敵意,大概是…他已經放棄了理想,而我選擇堅持。


    他很早就告訴過我,他不做英雄了,也坦然承認自己一敗塗地,但是他沒有選擇停下,而是換了一種姿態。


    這一次,他選擇為自己而戰,不是英雄,仍繼續前進。這就是他告訴我的話,並屢次勸說我也要放下……”


    呆毛王微微閉目,對於她而言,無銘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障礙。


    他的存在就是在提醒她,或許放下,換一種姿態也行,不必一直糾結於過去的失敗。


    但是,她無法接受那樣的結局,一想起殘陽下,那個屍橫遍野,染血的山丘……她就心如刀絞。


    她知道不列顛注定會迎來滅亡,這是無法避免的,但不應該是以這種慘烈的方式,這樣的結局,她絕不接受!


    太太靜靜地看著神情落寞的saber,把手放在她的肩頭:


    “別太勉強了,放鬆點,阿爾托莉雅小姐,我以後也能這樣稱呼你嗎?”


    “這個……沒問題,反正那個家夥一直都這樣。”呆毛王表情緩和了一些。


    愛麗絲菲爾微笑著,握住她的小手,如紅寶石一樣眼睛顯得溫柔似水:


    “我覺得,無銘有一點沒說錯,即使要追求理想,也不要忘了對自己好一點。”


    說完,愛麗絲菲爾站了起來,在呆毛王疑惑的目光,從衣櫃裏拿出了一件漂亮得藍色連衣裙,遞給了她。


    “裙子?”呆毛王有點遲疑的說,“我明天需要駕駛摩托車,穿這個……”


    太太抬手製止了她的話,衝她眨了眨眼:


    “女孩子應該穿得漂亮點,讓無銘駕駛摩托車就行了,反正他也喜歡飆車。”


    之前saber一直堅持穿男裝,她就替她挑了一件黑色西裝。


    不過現在她也認為無銘是對的,saber是騎士王,和她是個女人沒什麽衝突。


    “好吧。”迎著愛麗絲菲爾溫柔的目光,saber猶豫了一下,沒有拒絕她的好意。


    “很棒,以後平時就這樣吧。”替她換上衣服後,太太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這樣的saber,很可愛,令她想起了伊利雅。


    呆毛王換上了裙子,多少有點不習慣,不過她還是點了點頭。


    就當是在聖杯戰爭期間,對自己一次小小的放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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