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都,足立區。


    每個繁華的城市中,總有那麽幾個偏僻的角落,肮髒、破舊,與整座城市的氛圍格格不入。


    與燈紅酒綠的市中心不同,這裏的街道靜謐無聲,居民樓的窗戶沒有一絲光亮透出,就仿佛無人居住的空城,唯有道路兩側的路燈在散發著光亮。


    路邊的垃圾桶裏堆滿了無人清理的垃圾,堵塞的排水口不斷地有髒水向上湧著,成群的野貓是這夜間唯一還在活動的生物。


    不過在巷尾,一家破舊的店麵依舊亮著燈,與周圍顯得分外突兀。


    這是一家不對外開放的俱樂部,無人知曉這家俱樂部究竟是做什麽的。


    一名穿著連衣帽的男人腳步匆匆地朝這間俱樂部走來,在進入大門之前,很是謹慎地向周圍看了看,確定沒有人之後,這才壓低了帽簷,走進大門之內。


    沿著樓梯走上二樓,進屋右手邊是一個吧台,有幾個男人正坐在那兒喝酒。


    大廳內有不少運動器材,不少人正在鍛煉。正當中是一個拳擊擂台,隻不過現在並沒有人使用。


    這裏原本是個地下黑拳的俱樂部,是極川會的產業,不過這段時間極川會將這間俱樂部租借給了其他人。


    那穿著連衣帽的男人進了門之後,大廳裏的人紛紛停下了動作,站起來朝他看來。


    一直到他將帽子摘下,露出了容貌之後,周圍的人才恢複成若無其事的狀態,喝酒的繼續喝酒,打牌的繼續打牌,鍛煉的繼續鍛煉,該做什麽就做什麽。


    那男人朝著吧台快步走去,而吧台邊上,有一個穿著西服的光頭男坐在那兒,手中拿著的玻璃杯中有半滿的褐黃酒液。


    李泰安看了一眼朝他走來的男人,拿起桌上的酒瓶和一個幹淨的玻璃杯,倒了一杯後放到了吧台的右手邊:“還沒有阿金的消息麽?”


    “查不到,不在警局裏。”


    那男人坐到他身邊,端起那杯酒一飲而盡,臉色一下子紅潤了起來。


    他放下酒杯,壓低了聲音說道:“頭兒,上一次咱們的船在日本海被扣了,那批貨全被沒收了,你說是不是阿金把我們供出來了?”


    李泰安沒有回答,麵色陰沉地喝了口酒。


    阿金被抓的事情是超出他的預料的,那家夥的身手在組裏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他到底是栽在誰的手裏?


    他還帶著五六個人,對付一個小姑娘,居然全栽了……警察是在那小姑娘的住處設了埋伏麽?


    阿金是組內的幹部,雖然剛來東京,可也知道組內不少事。不過現在警察還沒找上門來,那說明阿金至少還沒將他們全部供出來。


    可問題是,阿金能撐多久?


    那男人焦急地問道,“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現在不僅是警方,連國安都盯上我們了。要先安排人撤離麽?”


    李泰安搖了搖頭:“極川會那筆錢還沒拿到手,現在走了怎麽能行?”


    被扣押的船隻上的那批貨已經讓他們損失慘重,如果已經賣給極川會的那一批再拿不到錢,他們差不多可以原地解散了。


    而且真正讓他擔心的就是極川會的那一批貨,海關那批還查不到他們頭上,可極川會那邊出了問題,他們才是真正的大禍臨頭。


    李泰安沉吟了許久,對手下說道:“替我聯係一下極川會的小田先生。”


    ……


    在東京都世田穀區。


    一棟和風建築的二樓某個房間中。


    這是一個很少女風的房間,牆壁貼著粉色的牆紙,床榻上掛著紗障,櫃子上有很多玩偶整齊擺放。


    風間撫子跪坐在榻榻米上,她的麵前有個香案,這與這間房間的風格有一種格格不入之感。


    一個小香爐擺放在香案邊上,正燃著香,整個房間都充盈著一股奇特的香味。


    她呆滯地看著這間熟悉的房間,然後伸出手輕輕掐了一下自己的臉蛋。


    有點痛……


    這不是夢!


    可是……自己為什麽會回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她發現麵前的桌案上放著一本打開的筆記本,而上麵寫著的第一句話,吸引住了她的注意力。


    “我,想活下去了。”


    風間撫子好看的雙眸漸漸瞪大,這字跡和她的不一樣,但是她知道是誰寫的。


    因為那是她和另一個自己專門用來交流的筆記本。


    她將筆記本拿起來,看著上麵清秀的字跡。


    筆記本上不僅僅隻是寫了這一句話,後麵密密麻麻地寫了很多,關於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以及接下來該做的事情。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上麵好像隱去了一些事,例如那個男孩子的事情,一句話也沒有提起。


    風間撫子認真地看了很久,眼神中流露出些許的迷茫。


    明明那個自己,隻會冷冷地看著,為什麽突然間……變了?


    風間撫子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男人的樣貌。


    是因為他麽?


    風間撫子認認真真地看完輝夜交代給她的事情之後,把那兩頁筆記撕了下來,放在香爐裏燒掉,然後拿起了筆,在筆記本上寫了一句話:“我真的……做得到麽?”


    她沒有那個自信,明明爸爸在的時候,什麽都不用去想的。


    可現在……一切都變了。


    她猶豫了一下,忍不住又提筆寫了另外一行字:“那個男孩子,是改變了你想法的人麽?他是個怎樣的人?”


    在寫完之後,她感到一股困意湧來,眼皮逐漸變得重了起來。


    ……


    等到風間撫子醒來之後,發現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她依舊還在房間裏,正躺在自己的床上。


    風間撫子從床上坐起身,感覺身體有些疲憊,而且腦後枕的位置有些疼。


    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另一個自己做了什麽。


    她半眯著一隻眼,有些苦惱地揉了揉發疼的腦袋,然後視線看到了放在床邊櫃子上的那本筆記本。


    打開來一看,昨天寫下的地方,底下已經多了幾行字跡不同的字。


    “做不到也要做,除非你想將身體完全交給我。”


    這是回答了她昨天問的第一個問題。


    而底下那行字則回答了另一個問題:


    “是個好男人。不過是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也不會和你產生交集的人。”


    風間撫子看著這行字,表情呆滯了一下。


    這算是……護食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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