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四城,北天安,東繞香,南涼雲,西蒼元。其中天安是皇城,匯聚天下氣運之地。涼雲則是茶葉之城,全天下的名茶都幾乎都源自那裏。繞香是酒城,城中之人個個酒量非凡,說是從小泡在酒罐子長大的也不為過。


    而蒼元則是不同,它自稱美城。


    當年這座城名叫做“大長河”,原本隻是一處上百戶人家的鎮子罷了,可後來來了幾個名絕世之人,眷戀此處風景獨美,從而便留了下來,可這幾人實在是太過有名,以至於越來越多的人慕名而來,這裏便成了他們的地方,便改名為蒼元,直至至今。


    多年來,要說蒼元城能位居天下四大名城行列,一半的功勞都是離不開蒼原城中那些經商地產生意的商會們。


    但是,如今的蒼原城中隻有兩家商會各站半邊天,分別是明珠商會與計都商會。


    其中的明珠商會,底蘊是相當的厚實,可是先輩們一點點積攢下來的,才會有如今在商界縱橫的一個龐大商會。據說,明珠商會存在的時間極長,最少有八百年的曆史。


    而計都商會卻是不同,它是近些年才迅速崛起的一個商會,不出三十年的時間就能與當今明珠商會並肩,其原因很簡單,隻因為計都商會的前身是一個令人聽了便會聞風喪膽的黑角幫。


    但無論是明珠商會也好,計都商會也罷,不單單是滄元城頂尖的存在,哪怕是在整個京州,隻要說上一句話也是要抖一抖的。


    天寶閣是計都商會的總會所在,位於蒼元城的中心,緊靠著大長河。


    此時,天寶閣的六層聚義廳中,一塊巨大的地形圖板前,站著一名身穿灰袍的老者,手中拿著一根木棍,指著圖板的的地形圖給下麵在坐的計都商會的商股們講解著什麽!


    一共二十三位的商會掌事,同是計都商會的商股,整個商會都由他們組成的也不為過。也都是蒼元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個個都穿金戴銀,好不奢侈。


    這些人聚在這巨大的聚義廳中,自然是為了商議今年著重開括府邸園林的事宜。


    上方的老者將木棍握在另一隻手,望向在座的大掌事,“所以,諸位大掌事,府邸園林如今麵臨著一個巨大難事,便是已經沒有多少的銀兩支撐府邸園林繼續開括了。原本八百萬兩白銀足以支撐整個府邸收官的,但近些天炸山花費的銀兩遠遠超過了計劃之外,若再這般下去的話,不但主府邸不能建造,就連之前的事議更是無法進行下去。所以,老朽建議立即喚停炸山。”


    “喚停炸山?”忽然下方一名兩鬢斑白的中年男子疑問道。


    上方老者點了點頭,“是的,劉掌事。”


    話音剛落,下方不少的掌事皆是相視一眼,隨後便開始互相議論了起來。


    見狀,上方老者趕忙道:“諸位掌事們,莫要擔心什麽。對此,老朽早就想好了解決辦法。”


    “哦?”被叫做劉掌事的中年男子急道:“什麽辦法,說說看?”


    老者抬起手中木棍指了指圖紙,繼續道:“築地南邊這塊是一片已經建好石林,我們隻需要將主府邸的建地改至這裏,兩者做一下交換,同樣不會影響到整座府邸園林最開始計劃。”


    “改至石林?”一名園臉的胖掌事皺眉輕疑一聲:“這樣的話,時間上豈不是還要更久?”


    老者笑道:“老朽算了一下,若是明日開始動工的話,也隻會比原計劃晚上七天,七天之後絕對建成。”


    “晚七天?交換位置?”劉掌事摸了摸胡須,皺眉思考了起來。


    “以上便是老朽想的辦法,請諸位掌事儀事。”說完,程掌櫃便對著下方的掌事們微微領首,隨後便轉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此時,正是正午,陽光透過門窗照射進廳內,使整個聚義廳頓時亮堂了不少。


    忽然劉掌聲點了點頭,“這個想法不錯,嗯...我覺得可行。不知其他掌事有何見解?”


    眾掌事聞言,也是邊點頭邊覺得這個想法可行,畢竟他們花進去的銀子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我覺得不行。”但是,忽然一個長相扁長的中年男子突然開口了,語氣中夾雜著濃濃的反對意味。


    劉掌事質問道:“陳掌事,你這是什麽意思?”


    “劉掌事,你又是什麽意思?”陳掌事嘴角輕輕冷笑一聲,“為了炸這個山,我可是花進去了不少的銀子,如今卻要交換位置,那我之前花進去的錢豈不是打水了漂,要我說就接著炸。”


    “什麽?”劉掌事大喝一聲,“陳老扁,你是沒有看見賬本嗎?若是接著炸,整個府邸園林售賣出去,你連銀子都賺不到,這是在做生意,你以為是過家家嗎?”


    陳掌事雙手往椅子上一拍,氣的頓時就站起來了:“我告訴你劉老摳,少跟我在這拿銀子說事。”


    劉掌事也急了,也一拍椅子站了起來,“你懂個屁,這是及時止賠!”


    “行了。”就在兩個人吵的不可開交的時候,坐在首位之上一直不曾開口說話的人,在這一刻忽然開口了。


    隻看,穿著一件白色大錦衣,身形壯碩滿臉的絡腮胡,右眼角邊上有一個對折形刀疤,手中一杆煙槍,正騰騰的冒著白煙。


    這個人,僅僅隻坐在那,就給人一種無可逾越的高度,身上的氣場很強,散發著無盡的霸氣。


    計都商會會長,張戰天。


    “你們兩個一見麵就吵,我還在這呢!”張戰天晃著二郎腿,聲音卻是很平淡。


    劉掌事和陳掌事皆是計都商會的大商股,當然是除了會長張戰天以外,在商會他們兩個人說的話那就是最有分量的。


    兩人本是在蒼元成做著不大不小的陶瓷生意,後並入的計都商會。原本兩人就因為生意上的事就是死對頭,如今到了一家商會,看對方就更加是不順眼了。


    但是,奈何會長忽然開口了,兩人也隻好作罷,對著會長張戰天表示了一下歉意後,互相不屑的瞥了一眼對方坐了下來。


    “咚!咚!咚!”


    兩人才這剛剛坐下,聚義廳的大門便被人敲響了,眾掌事的目光不由的望了過來。


    不一會,門緩緩被推開,走進來了一位身穿紅衣,麵目冷峻的男子。男子對著在坐的掌事們微微行一禮:“諸位掌事,鏡塵有事耽誤了,還望見諒。”


    “行了鏡塵,坐吧?”張戰天微微側首道。


    張鏡塵。


    計都商會會長張戰天會長的長子,如今計都商會的總掌事。


    聞言,張境塵直起身來,卻是沒有要坐的意思,轉身對著父親道:“父...會長,山被炸開了。”


    此話一出,聚義廳的空氣都安靜不少,但下一刻頓時一片嘩然。甚至有的掌事都大喜過旺的站了起來。


    這個消息,對他們來說無疑是最大好奇事。


    “哈哈哈,怎麽樣劉老禿,你輸了。”陳掌事指著劉掌事嘲笑道。


    劉掌事不理他,看向張境塵:“是前幾日來我們計都商會,自稱是羽化門弟子的道士幫著炸開的?”


    張境塵點了點頭:“沒錯!正是。”


    “哈哈哈,好。”張戰天大聲叫好,轉過頭看向在場的掌事:“各位掌事,山竟然已經炸開了,我看也沒什麽必要交換位置了,就按.....”


    “不過,會長,還有一件事。”還不待張戰天的話說完,張境塵忽然出聲打斷道。


    張戰天回過頭:“還有什麽事,別吞吞吐吐的,一起說出來。”


    張境塵掃視一眼在場的掌事,似乎有著什麽難言之隱的樣子,卻沒有立即開口,而是勁直走到了張戰天的身邊,彎下腰在其耳邊小聲說了些什麽。


    “什麽?”隻是幾句話,張戰天頓時大怒而起,聚義廳在這一刻是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雖然在場的所有掌事不知道,總掌事張境塵對會長張戰天說了什麽,但知道那一定不是一個好消息,不然也不會惹的會長大怒。


    每個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沒人敢上前言語。


    張戰天將煙槍裏的煙回灰敲出,然後沉聲道:“行了,今天的議事就到這兒吧。”


    說完,轉身出了聚義廳,張境塵見狀急忙跟了上去。


    直到他們兩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場的掌事才是敢長呼了一口氣,氣氛頓時緩和了不少。


    “劉老禿,你說,鏡塵這孩子跟會長說了些什麽,讓會長如此生氣?”陳掌事對劉掌事擠了擠眼睛。


    但劉掌事卻是不屑的轉過了頭,懶得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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