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柳發矢百中還,


    戎裝起舞悅龍顏。


    百官禦階拜稱賀,


    焉知兵燹起無端。


    自打那場讓人觸目驚心且心驚動魄的烏鴉事件後,棠寕不僅讓眾人親眼目睹了她那無與倫比的騎射技能,又驚歎於棠寕機智靈敏的反應能力,不僅讓後宮中的諸位妃嬪心服口服,更讓前朝的棠相國乃至整個棠府都頗有顏麵。


    當然,最令人難以忘卻的,還是棠寕那單純、天真的眼神,和皇上那堪稱日夜相伴、朝夕相處的恩寵。


    歲月如流,稍縱即逝,轉眼間棠寕的肚子越來越大,很快就要到臨盆的日期了。這些日子以來,除了皇上每夜都要前往闌笙殿與棠寕共度之外,太醫院祁奔祁太醫也幾乎隔三差五都要前來為棠寕診脈,定期開一些調養身子的暖宮醫藥,並親自煎藥、親自為棠寕送到闌笙殿。


    每次當祁奔快來到闌笙殿宮門時,他的心髒都會情不自禁地加速跳躍,這是因為......他每次來到闌笙殿都不敢與棠寕直視,這位美人實在太美,年紀輕輕的祁奔早在少年時期便與棠寕是青梅足馬,現如今見到如此雍容華貴的寕貴妃,在祁奔的心中卻永遠是那個活潑可愛、貌若天仙的寕妹妹。


    他的心弦,早已發生了撥動,即便此時此刻棠寕已經成為寕貴妃,心髒的跳躍仍舊無法受到情感的控製。


    今日,他再次來到闌笙殿,隨身攜帶了在太醫院剛剛煎好的養胎藥。


    “奔哥哥,今日來的好早呀。”剛入闌笙殿大門,耳邊迅速傳來了棠寕溫柔俏麗的聲音。


    祁奔的心頭再次被挑動。


    “啊.......對啊,寕妹妹.....哦不.....貴妃娘娘,臣今日帶來了未來一個月的養胎藥,娘娘還有一個月就要足月臨盆了,服用這味藥可助你在臨盆時減輕痛苦。”說著說著,祁奔又低下了頭,實在是不敢仰麵與棠寕直視,真的擔心自己哪一天會控製不住自己情緒。


    “奔哥哥,你看你,不必非得稱我為貴妃娘娘,我們自幼便相識了,就和以往一樣,如我們在相國府中那般,我記得你、小玉還有我,我們三個人經常在園子裏捉迷藏呢!”棠寕絲毫沒有察覺到祁奔緊張的情緒和心態,在心中僅僅把他當成了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


    “還有一個月了是嗎,也就是說再有一個月,我就可以自由行動啦,還能抱著皇子一同散步遊玩啦?”棠寕的口氣中始終是單純清爽的樣子,確實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姑娘。


    “是的娘娘,未來這一個月,臣當定期送來養胎藥並親自適用,確保娘娘膳食康健,這樣一來娘娘大可放心。”祁奔還是用比較官方的語氣回答了棠寕,他實在是個溫潤儒雅的男子。看到棠寕如此清純可愛,感覺雖然入宮已經將近一年,但她還跟往常一樣,並沒有受到後宮氛圍的影響,如果能終生以太醫的身份圍繞在棠寕身邊,守護著她一生一世,倒也沒什麽不能接受的。祁奔的心裏想道。


    “時間真的好快啊,沒想到我入宮已經快滿十月了。”棠寕很快陷入了深思,漫步走在闌笙殿的園子裏,望著周圍花草樹木已經逐漸經曆了一個春夏秋冬的變化,她的內心越發深沉。


    因為入宮這將近一年的時光裏,棠寕也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她的靖天,盡管現在她的心中已經有了皇帝,但這純粹是因為皇帝和靖天長得一般無二,不過再相似的人也終究難以取得她心目中的靖天。


    “靖天現在怎麽樣了呢,他在現代是不是也經曆了十個月的時光呢?這十個月裏他有沒有在尋找我的蹤影呢?還是說,這十個月,他已經有了新的心上人,不知不覺中已經把我忘記了呢?”想到這裏,棠寕的眼角已經有了些許的濕潤。


    “寕妹妹?寕妹妹?”看到棠寕的忽然間變得沉悶不語,毫無所知的祁奔頓時有些慌張,他擔心棠寕有何不適了?還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心思?於是趕緊詢問。


    “啊,沒事,奔哥哥,我沒事的,隻是.....隻是.....隻是有些想家了。”棠寕很快轉過身來又恢複了笑容,她深知或許身為精靈,這樣的劫難是少不了的,隻要全力以赴度過今生今世,她相信總有一天,一定能回到現代重遇靖天,然後永遠跟靖天在一起。


    “娘娘!娘娘!”棠寕和祁奔本想繼續閑談,不料忽然間傳來了小玉的尖叫聲。隻見小玉跌跌撞撞跑進闌笙殿的大門,還在門檻處險些絆倒。


    “小玉怎麽了?怎會如此驚慌失措?不可驚到貴妃娘娘!”看到小玉臉色煞白的樣子,祁奔趕緊詢問他的妹妹。


    “哎呀哥哥,大事不好了,我必須要告訴娘娘啊!”小玉根本顧不得太多了,隻想趕緊把消息告訴棠寕。


    “沒事小玉,你大可直說無妨,究竟發生何事!”看到小玉驚慌失措的樣子,棠寕的內心也開始緊湊起來。


    “娘娘,奴婢適才去打水,忽然聽到皇後娘娘婢女說今日在前朝,吏部侍郎薛劍薛大人稟告皇上,說.....說.....說咱們棠相國府正在謀劃造反,想要一攬朝政,正因為想打通皇宮的脈搏,所以才....才讓娘娘您入宮魅惑皇上,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謀取朝政大權呢!”小玉語無倫次地趕緊說出了自己剛剛聽到的壞消息!


    “什麽!棠府策劃謀反?還誣陷本宮入宮是為了打通整個後宮?”聽到這個消息後棠寕身體一軟,險些暈倒。


    “寕妹妹!”見狀不妙,祁奔第一時間來到棠寕身邊,雙手護住了棠寕的身體。


    “那.....那皇上是如何批奏的?”棠寕此時此刻根本顧不得太多,趕緊繼續追問小玉。


    “娘娘,奴婢聽說皇上並沒有輕信吏部侍郎的話,也沒有下令要對棠相國革職查辦,但是....但是....但是皇上已經下密詔令兵部侍郎調兵前往相國府了,說是要對相國府未來接見的人、做過的事進行秘密監測調查呢!”小玉眼含著淚道出了實情。


    “什麽!皇上......皇上已經下密詔要調查我們棠相國府了?”棠寕的身體還是沒有撐住,最終還是昏迷在了祁奔的懷裏。


    “寕妹妹,寕妹妹!快,小玉,你前行快打開寢殿大門。”說著,祁奔一把公主抱起了棠寕,快步走向了闌笙殿的大門,看到棠寕暈倒,祁奔心感不妙,因為他深知但凡女子在臨盆前期經曆精神刺激,有可能是要早產的,而且....恐怕會麵臨難產。


    “哎呀,娘娘流血啦!”突然間,小玉看到了從棠寕琉璃裙上鮮紅鮮紅的顏色,嚇得她尖叫不止。


    “小玉,快去太醫院找穩婆!快速,快速!”見到棠寕已經開始破血,祁奔深知這次棠寕肯定要早產了,早產可千萬不能耽擱,不然可能會危及皇子的降生,甚至....甚至還有可能會危及棠寕的生命。


    就這樣,棠寕要早產的事情很快便傳遍了整個後宮,皇上在聽到消息後急忙趕到了闌笙殿,在很遠的地方他就聽到闌笙殿內傳來的棠寕痛苦的喊叫聲,看到宮內外正在圍繞著一群太醫和穩婆,皇上深知不妙。


    “怎麽樣,祁太醫,貴妃怎麽樣了!”一眼見到了忙前忙後的祁奔,皇上趕緊叫住了他。


    “皇上!貴妃娘娘早產,且.....胎位有些不正,此次臨盆必將痛苦萬分哪。”祁奔在回話時,眼中早已不知不覺含滿了淚水,因為他見到了棠寕痛苦生產的樣子,實在是於心不忍、焦灼不寧。


    “早產!怎會早產呢,她一直以來不是調養的很好嗎,怎會偏偏在今日就早產呢!”皇上簡直難以相信。忽然間,一道閃光浮現在了他的腦海裏。


    “該不會,該不會棠寕耳聞到了棠相國府遭到跟蹤調查的事了吧。”此時此刻皇上深感自責。


    “哎,真是,朕真不該在這個時候對棠相國府進行調查跟蹤,當時恐怕是神經過度緊張了,都忘了寕兒現在即將要臨盆呢,想不到這麽匆忙的事情竟然影響到了她的情緒,哎.....”很快,皇上也陷入了沉思,在闌笙殿外來回踱步、分外焦灼。


    “皇上!皇上!參見皇上!”此時,皇後娘娘以及後宮的諸多妃嬪也紛紛來到了闌笙殿,聽聞皇上正在為寕貴妃的事情焦灼不安,皇後、燕妃、賢妃、德妃便紛紛趕到了皇上跟前。


    “你們來了。”此時皇上實在沒有心情跟這幾位皇妃言談,依舊麵露緊張情緒,語氣僵硬。


    “皇上,聽聞寕貴妃早產且難產,臣妾也是萬分擔心便趕來探望,並想方設法為皇上、為寕貴妃出力。”皇後心直口快,直接應答了皇上。


    “哎,都已快四個時辰了,寕兒還未生產,朕實在是太擔憂了。”接著,皇上便雙手抱住了頭,緩緩坐在了座椅上,麵前的茶水早已冰涼,可自己根本沒有任何想要飲茶的欲望。


    “哼.....這位寕貴妃不是很出色嗎,怎麽,到了生產的時候就不出色了?這不跟常人一般無二嘛,宮內外還到處宣揚什麽天女下凡、貌若天仙、才貌雙全,我看,棠府一族謀反的事情很有可能是真的,這個棠寕不過就是一個貌似常人的女子罷了,哪有什麽無與倫比之處!”望著眼前的一切,燕妃倒是內心非常淡定地想道。


    此時此刻,燕妃的注意力並不在產房內,而是環顧四周,想看看棠寕所居住的闌笙殿到底有什麽和自己的宮殿不一樣的地方,忽然間她瞟過書齋,貌似看到了卷起來收藏的一份藏品。


    懷揣著好奇與疑問,燕妃走近了書齋,伸手打開了那份藏品。


    “呀!你們快來看呀快來看呀!”就在燕妃打開藏品的那一瞬間,尖叫聲彌漫了整個闌笙殿。仿佛她忽然間發現了什麽不可思議的物品一樣,聲音中滿是驚訝和惶恐。


    “安靜!”此時的皇上心中都是對棠寕的掛牽,根本顧不上也不想聽到其他人的聲音,趕緊勒令燕妃停止尖叫。


    “天呐!皇上,臣妾萬分惶恐,皇上快來看啊!”沒想到伴隨著燕妃的尖叫聲,淑妃、德妃也開始大喊起來,因為她們尾隨者燕妃,也看到了那副藏品的內容。


    “好啦,你們有完沒完了!”皇上光聆聽棠寕的痛苦呻吟聲已經焦灼不已,實在無法在聽妃子們尖叫,連忙走近了她們,想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能讓這些人在如此關鍵的時刻失了分寸。


    然而,有時候一瞬間就能預示一輩子。


    “天哪,這是......這是何物......此人.....此人是誰?”


    一幅讓皇帝大吃一驚的畫像直接浮現在了他的眼前,因為這副畫像,確實不可思議!


    這是一幅現代版的畫像,上麵是一位英俊帥氣的男子,他身穿西裝,腳踏皮鞋,黑色襯衣英氣逼人光彩奪目,更吸引人的便是男子的眼睛,清澈靈動的雙目正在散發著耀眼的光芒,這不是別人,正是新時代時期,第一次和棠寕相遇時,靖天的穿著、打扮和迷人的眼神!


    這是昔日裏,當皇上在前朝忙於國家大事難以及時回到闌笙殿時,棠寕在閑暇時間抽空作畫的,棠寕不僅擁有高超的琴技、騎射技巧,更在繪畫方麵有天分。正是由於昔日裏太過思念靖天,棠寕才會回憶第一次和靖天見麵時靖天的樣子,並用國畫的方式將自己心中銘刻的靖天一筆一墨描繪了出來。這副畫作如果拿在當代,用當代國畫大師的眼光來鑒賞的話,的確是一幅堪比現代油畫般活靈活現的精品。


    然而,此時此刻他們是在盛唐時期,並非現代。


    “這!這是怎麽回事!朕.....朕怎會絲毫看不懂呢?!”望著這副畫作,皇上的眼中可謂一片茫然。


    眾所周知,西裝革履是自從新時代以來才上市的服裝,這樣的衣裝打扮,別說是盛唐時期,就連上世紀民國時期也未曾見過,所以這幅畫在皇上的眼中簡直詰屈聱牙,茫然不懂的樣子。


    不過,盡管看不懂畫作上此人的衣裝,但畫中男子的五官還是深深吸引了皇上注意力。


    “這是一個男子!可這個男子是誰呢?這幅畫又是打哪兒來的?畫中的男子和繪畫之人是否同一人?還是說這是兩個擁有不同種關聯的人?”一連串的問號瞬間縈繞了皇上的腦海。


    “皇上,臣妾聽聞,這幅畫是寕貴妃所作!”就在此時,燕妃直接喊出了這句話。


    “是啊皇上,皇上早已稱讚寕貴妃技藝高超,這樣逼真的畫作恐怕畫師也難以畫作,那必然是寕貴妃所做啊。”皇後、德妃也紛紛回答道。


    “不對,此事很是蹊蹺哎!”突然間,燕妃又故作謹慎站了起來,低頭深思著什麽。


    “何出此言,說來聽聽!”皇上趕緊命令燕妃回答。


    “你說什麽!此話怎講!”皇上迫不及待。


    “皇上容稟!”說著,燕妃趕緊叩拜了皇上行大禮,接著又站起身來繼續說道。


    “皇上,臣妾鬥膽,深覺今日皇子並非皇上親生。首先,寕貴妃入宮不足十月便生產,盡管祁太醫言道早產,但仍頗有嫌疑,此乃其一;進而,寕貴妃所畫作的男子,衣裝罕見但卻英氣逼人,且是在宮中偷偷被發現的,說明其中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此乃其二;最後,臣妾也聽聞棠相國府心懷叵測,想要謀反朝政,但偏偏在此時,寕貴妃直接入宮為妃,且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竟然臨盆生下足月的皇子,此乃其三!”燕妃的語氣越來越重,表明對自己的一番話深信不疑。


    “請皇上仔細揣測這三方麵原因,臣妾深覺這位貴妃娘娘與畫中男子有染,且腹中尚未生產的並非皇子而是和畫中人的孽種,且由此斷定,棠府欲謀反朝政必與這件事有所關聯!請皇上三思!”就這樣,燕妃再次行大禮,懇請皇上速下決策!


    “豈有此理.....你說.....什麽!”這幅畫、這件事、這些話,真真讓皇上全然失去了方向,也完全淪入了不明之路。


    盡管聽起來實實在在不可思議,但這些事情確實仍然心跳加速、大動肝火啊,因此不僅是皇上,闌笙殿內所有人都陷入了驚慌的閑言碎語中。


    “是啊!皇上!臣妾也深感定有原因!”說著,德妃、淑妃也紛紛跪拜皇上。


    “寕兒現在怎麽樣了,生了嗎?”皇上此時已經聽不得任何話,隻是趕緊想再問問棠寕的現狀。


    “皇上,貴妃娘娘仍處於難產狀態中,痛苦萬分尚未生產,請皇上三思啊!”聽到這些妃嬪們的言談,祁奔直接跪倒在皇上身邊,涕泗橫流懇請皇上務必三思。


    “棠寕!”忽然間,皇上提高了嗓門,衝著寢殿大聲喊道,而且他也是首次直接全呼了棠寕的名字。


    “皇上..啊~啊~啊~....”此時此刻的棠寕越發痛苦,不僅是因為難產身體疼痛不已,更有內心中的焦灼與苦難,盡管她並沒有走到殿外,但隨著宮女們的口耳相傳,她已經知道了外麵發生的事情。那幅畫,正是自己畫的靖天啊!是因為自己太過思念靖天才畫的,而且靖天也是皇上千年後的自己啊,隻是衣裝不同、發飾不同而已,皇上這是沒看出來自己和畫中的人一般無二嗎!


    “棠寕,你快說,畫中的男子是怎麽回事!”皇上猛然間來到了寢殿內,諸位皇妃也尾隨著皇上走了進來。


    “皇上!”棠寕用盡了全部的力氣還是無法順利產子,正處於痛苦萬分的狀態中,雙眸中的眼淚已經如同溪流一般汩汩流出來。


    “皇上,臣妾承認,那幅畫作確實是臣妾所畫的,可是,臣妾畫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你啊,皇上!隻是這衣著有別,但確實就是你啊!而且,臣妾母族從未有過謀反之意,必是被某些亂黨陷害了!臣妾從未做過任何有愧於皇上的事情,臣妾腹中的孩兒這就是我們兩個人的小皇子啊!孩子現在還未出生見到父皇呢,請皇上三思啊!”棠寕還是掙紮著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你畫的這名男子是朕?朕實在是無法相信,而且也根本沒有可能性相信,就仿佛你讓朕以為你真的是從天空中降落到人間的仙女,這都是幻想、幻覺,不可能是真啊!”說著,皇上緩緩低下了頭,他實在是根本沒有辦法相信畫中奇裝異服的男子就是自己。


    “報!皇上!兵部侍郎送來密信,請皇上審閱!”猛然間,兵部侍郎就在此時此刻來到了闌笙殿並為皇上送來了一封密信,皇上趕緊拆開密信仔細審閱起來。


    果不其然,這封密信上寫的全是棠相國攜同西域旺族的謀反計劃,上麵布滿了種種陰謀論!


    “你!啊!.....”就這樣,皇上怒目圓睜,竟然在皇子未降生之前便起身離開了闌笙殿。


    種種證據表明,棠相國府的確在策劃謀逆之事!


    種種閑言碎語,的確讓皇上日益堅信皇子非皇子!


    就這樣,在皇子即將降生的那天,在棠寕最痛苦的那一刻,皇上心如死灰,直接下令賜死棠寕及其母族,還有在棠寕腹中尚未出世的、在皇上眼中的孽子。


    “皇上是您,靖天也是您啊皇上!嗬......嗬......嗬.......這便是皇宮?這便是昔日備受恩寵的寕貴妃?這便是我棠寕入宮一年來,最終的結局?”望著那一杯毒酒,棠寕此時已然失去了信心與欲念。完全體會不到任何臨盆之痛,隻有那錐心之痛讓自己全然失去了活下去的意念·······


    猛然間,棠寕憤憤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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