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葉上赫然寫著一行字——你我從此以後再無瓜葛,切勿京都城再讓我看到你,否則格殺勿論。


    阿九心一疼,他是記得自己的,可為什麽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阿九下意識的摸了摸信封,發現裏麵還有一封信。


    掏出來一看,是一張對折的熟宣紙。


    打開後竟是一份和離書,阿九腦袋嗡的一聲。


    薛真見小師父不對勁,上前垂暮一看,不由凝眉——君與愛妻本異世,婚姻大事媒妁之言自此解除,不誤愛妻前途似錦,各奔東西,望覓得良緣


    當薛真看到落款蓋的是玉璽時,他也心裏一沉,這絕沒有迂回的餘地了。


    這可是聖旨……


    再看看小師父傻坐在那的背影,肩膀微微顫抖,薛真不知如何安慰:


    “師父,其實……”


    阿九猛地回頭看著薛真,眼珠通紅,硬是一滴眼淚都沒流出來:


    “薛真。”阿九打斷了薛真的話:


    “你活了一百多歲,年輕的時候有沒有處過男女之情?”


    薛真微微頷首:“自然是有過的,在我沒有開悟之前,父母健在時通過媒人介紹過一位姑娘,那姑娘為人柔和,前輩有禮,且孝順父母恭敬有加,算是極好的姑娘了。”


    “接著說。”許聽聽別的話,阿九腦子裏便不會那麽亂了,不然,她總是想不通一直圍著她的小焱焱怎麽會出言如此決絕。


    她好像並沒有做錯什麽。


    “嗯。”薛真就當是講故事給師父解悶了:


    “十五歲那年,我突然發現姑娘雖好,可我卻沒有成家的意願,感覺成家不是我想要好的畢生前途,十六歲那年,我為了逃婚拜訪了華中山的道觀,想遁入道門。


    十七歲那年,那姑娘為了尋我據說一年之內找遍了五處有名的道觀,找到我時,道觀內的掌門便說我必須了解紅塵之事,才能靜得下來。


    十八歲那年我跟隨她下山,半途遇上山匪,那時徒兒手無縛雞之力,未能保護她,便讓她失了身子後自縊身亡,從此,徒兒內心愧疚了幾十年。


    直到徒兒四十歲那年,遇到一位雲遊的方士,他見我一臉憂愁,卻執念於修行,便點化了我幾句,我便放下了,從此便開悟了。”


    “那你,從未動過真心。”阿九看出來了,可說這話時,心裏還是映照出拓跋焱如同猴子一般在自己身邊亂蹦的樣子。


    人會變,她知道,但是變化這麽大,阿九還是想不明白。


    “有。”薛真目光清澈的看著師父:“真愛本事自私的化身,想要占為己有的私欲,徒兒說過,曾第一次見你時便動心了,但是這個動心卻不摻雜任何私念。”


    “你早些休息吧,我一個人想想。”阿九擺擺手。


    她還做不到像薛真那樣具有大愛無私之心。


    但是她想好好想想為何舍不下,好好想想薛真的話。


    薛真不聲不響的離開後,阿九聽到了關門的聲音,眼淚順勢而下。


    薛真說了,人間所謂的真愛無一不是占有欲,那我孟九兒需要什麽呢?需要他在周邊蹦來蹦去,把她逗得直不起腰來。


    原來,她缺的是這個。


    照這麽說,相愛之人之間就是需要的彼此或缺的東西,原來阿九這才意識到,她內心是孤獨的,是缺愛的。


    拓跋焱的存在可以讓她忘記那些遭遇,並且不那麽孤獨。


    “嘭!”門被蠻力推開。


    阿九趕忙擦擦眼角,回頭一看是奶奶,頓時強顏歡笑道:“阿奶,您還沒休息?”


    王氏跟長了針眼似的死死盯著阿九:


    “別笑了,好難看。”


    阿九尷尬的嘴角一抽抽,瞬間低下頭來,偷偷吸鼻子。


    王氏走到身邊一把抓過桌上的樹葉還有那份和離書:“嘿,這小子懂事兒,蓋的還是玉璽大印,不錯不錯。”


    “……”阿九頓時石化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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