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下意識的後退,以隱藏自己的身體:


    “薛真,小心。”


    薛真瞳孔一縮之際,嗚嗚之聲傳來,嗖的一下,嗡……


    身邊的朱紅木柱上深深嵌入一枚箭羽。


    阿九一用力拔了出來,衝著對麵拱手,示意她們毫無其他用意。


    可在看向手中箭羽的時候,阿九發現通體全是金屬打造,菱形箭頭,並且配有血槽。


    這一箭下去生還的可能幾乎為零了。


    “阿奶,我門被那邊的人發現了,你可要小心點。”阿九趕忙提醒。


    “沒關係,他也不敢射我。”奶奶懶散的聲音傳來。


    薛真側目看了一眼,眸子裏閃過差異:“這是蒙家的箭。”


    “蒙家?”阿九翻來覆去的看沒發現有能證明蒙家身份的字跡,甚至箭頭上也沒有什麽印跡。


    薛真淡淡的說道:“這種兵器在先皇在世時隻需蒙家軍用,曾確實有標記,許是天網恢恢,遺留下來的蒙家軍怕暴露身份,但是又想讓某些人知道身份,這箭羽殺傷力極大。”


    阿九凝眉:“那人不會是……”阿九想說是不是猛烈的遺孤蒙爵,也就是寧宴的箭?


    “徒兒過去打聽打聽。”薛真抬步便下了階梯,留下阿九一個人俯視著偌大的刑場。


    此刻,鼓手已經在準備,擊鼓三聲後,一條長龍般的華蓋皇家欒坐在密不透風的錦衣衛和禁軍的護持下緩緩的到了刑場。


    阿九看不清華昌王的樣子,隻見他一身龍袍加身舉手投足之間無一不透露出萬人之上的威嚴來。


    “吉時已到,皇上親自監斬,開始行刑!”


    公鴨嗓子高亢的喊出話來。


    鼓手的鼓槌從慢到快直到快如雨點,正好午時三刻,判官一聲令下:


    “帶,罪臣之妻柳宗蘭泰西,得以皇恩浩蕩,陰曹地府母子團圓,帶,其子南嘉業,女,男又蘭,念及嫡出,判,斬立決。”


    刑場中央被押解上來的女人蓬頭垢麵,囚衣上血跡斑斑,不知道在行刑前挨了多少鞭子。


    令,一位十來歲的男孩和一七八歲的小女孩一同押上刑場,並列在那女人左右。


    兩個年齡尚小的孩子跪著往母親身邊挪動,距離太遠,阿九聽不見他們說什麽,但是看舉動是多麽的絕望,很想撲進母親的懷裏。


    直到一聲令下——行刑。


    劊子手手起刀落,先將那婦人給砍了,血濺了兩孩子一身一臉。


    頓時兩個孩子嚇的僵硬在原地。


    接著便是兩刀下去,兩個孩子的小腦袋就那樣身首異處了。


    阿九嚇得猛地抬手捂住嘴。


    隻是轉眼的功夫,一家三口就沒了氣息,關鍵是接下來的刑法各有不同。


    阿九才反映過來,什麽皇恩浩蕩判刑斬立決,感情給個痛快就是所謂的皇恩浩蕩?


    這一頓開場斬首,嚇癱了囚車裏的所有人,那些孩子更是哭的險些斷氣。


    聲聲入耳,句句割心。


    就在這時,阿九的視線倏然被對麵踏上的白影引去了注意。


    是薛真,他到了那。


    可薛真好像和那人認識,二人麵對麵說了什麽,對方一下子消失在了踏上。


    隨後,薛真也不見了。


    阿九重新看上刑場,這次壓上來的還有七十歲的老翁,也有年輕力壯的將士。


    就在阿九看的入神時,一抹肉眼不好捕捉的黑影轉眼即逝。


    對麵鑾駕前的錦衣衛頓時縱身上前,手中長刀拔出,猛然一揮,嘭的一聲,嗡……


    啪……


    阿九嚇得後退兩步,因為那羽毛箭竟被改變了方向直勾勾的紮在了麵前的木欄上。


    這……阿九是上輩子造了什麽孽?方才那一箭是對麵的人故意而為之也說得過去。


    可被打開的箭怎麽也朝著她射來,阿奶在屋頂上坐著,多找人眼?


    阿九凝眉看了個仔細,又是那種菱形箭頭。


    此刻刑場上亂作一團。


    有人高呼:“護駕,護駕……”


    “速速捉拿殘餘亂黨,務必當地處決。”太監甩著手中浮塵,撐開雙手護在皇帝身前。


    誰知,又是一枚羽毛箭,竟是從另一個方向射出來,直衝皇帝的位置而去。


    身邊的禁軍一一揮刀當下。


    接著,四麵八方從高處射出的箭雨如風雨一般聚集在皇帝的方向。


    幾名禁軍雙手難敵八方,倒下的幾個,瞬間血流成河一命嗚呼。


    “護駕……快,護駕!”皇帝頓時也慌了,從欒坐上起身,頓時把身邊錦衣衛,禁軍所有的護衛全都讓出來,將自己護的牢籠版結實。


    阿九看花了眼,四麵八方都有,但是四麵也就這亮出高塔。


    阿九細心一看,遠處禪院的屋脊上一個小黑點抓著弓弩開始轉移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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