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真不動生色將東西整理好,從始至終一句話都沒說。


    可這次李大人傳遞消息遲遲沒有出來。


    許久之後,李大人點頭哈腰的回到座椅上,麵容順變的嚴肅起來,錢袋丟在阿九麵前。


    阿九趕忙撿起來:“不對啊李大人,我的畫像呢?”


    李大人又是一竿子驚堂木:“此畫,經皇上斷絕沒收。”


    啊?阿九慌了,再看看寧兒,她眼神裏已變得充血。


    阿九明白了,她定是看見了那張畫像,要知道這幅畫的背後隱藏著多大的驚天秘密。


    想到這裏阿九腦袋嗡嗡炸響,隻能僥幸的想著,這張畫像還好是八歲時候樣子,和一出生時身上獨有朱砂痣的畫像危險性低了不少。


    就算皇帝再厲害,也不可能認出這八歲孩子就是當年被昌妃掐死的孩子。


    可讓阿九沒有百分百把握的是,如果皇帝並無疑心,他自然不會要一張普通的破畫像。


    思緒萬千之際李大人下了最後的審訊結果,那就是將寧兒收押等候問斬。


    現如今,刑場上還有成千上百的人等著行刑,可根據履曆必須遵守時辰。


    午時三刻乃是陽氣最旺之時,能鎮壓亡魂,所以,這場行刑必須拖到下一個吉日吉時,所以當下根本不是斬首寧兒的時候。


    阿九思緒回旋環繞,終歸還是被寧兒瘮人的眼神給打敗了。


    阿九靈機一動趕忙行了個大禮:


    “皇上,請把那幅畫還給民女,那是我多年前走失弟弟的畫像,本次進京就是為了找他,若是沒了畫像,我便不知從何入手了。”


    “哦?”皇帝沉沉的哦了一聲:“朕本不想再多一條人命,既然你這麽說,那朕便不賣關子了,你這幅畫像如同朕的二皇子七八歲時的樣貌極為相似。


    你身為民女,身帶皇家子嗣的畫像又是何意?”


    阿九嚇得後背一涼,她怎麽沒想到呢,雖然皇帝不可能看出是昌妃的兒子,可就是沒想到同一個父親所生的孩子五官終究有雷同之處。


    李大人一聽驚堂木如雷貫耳:“大膽刁婦,竟敢欺君罔上,押入大牢擇日問斬。”


    此話一出,薛真陡然凝眉,以心神之力傳話:“師父,您比徒兒想象的更能惹事兒,現在你讓徒兒怎麽辦?”


    阿九被人押著,氣的跺腳,心裏罵道——你還有臉說風涼話,被抓的時候你怎麽不反抗?現在騎虎難下你讓我怎麽辦,你趕緊去找我奶奶想辦法,我要是死了,我做鬼都回來找你算賬。


    剛被押解出了聽審司,刑場上的犯人已經重新押回,劊子手帶著其他士兵正在清理刑台上的血跡。


    幾具屍體被拖拽上板車拉出城去。


    阿九遠遠地看見有三個穿黑衣的屍體被拖上了板車,每個人後背都有一根長長的羽毛箭,一看就是從背後射入。


    這一細看不要緊,正是皇帝允許剛放出的阿蘭他們。


    “皇上不是說放了她們三人嗎?”阿九的心頓時拔涼拔涼的,這個禽獸皇帝萬一明日就把她砍了可怎麽辦?


    看個刑場的熱鬧,誰承想能惹出這檔子事來?她這輩子是不是和牢房有什麽不解的淵源?


    直到離開刑場進了刑部大牢,阿九才發現,這下插翅難逃了。


    畢竟是京都城的刑部大牢,到處都是鋼筋鐵欄,裏三層外三層的護衛個個盡忠職守的看護著,別說蒼蠅了,螞蟻都別想跑出去。


    心裏不知罵了薛真多少遍,才發現距離已經太遠,薛真的心神傳音根本傳不過來。


    聽著哢嚓一聲,接著便是粗重的鐵鏈將牢門拴上的聲音,阿九後背一涼。


    “你到底是什麽人?”牢房內,寧兒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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