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浩和拓跋焱同時掏出腰牌。


    馬車很快就給放行了,車廂內的幾人大氣都不敢喘。


    到是雲浩多看了一眼拓跋焱:“小兄弟在哪兒當值?”


    “軍營裏調到巡查隊的,頭兒是張良靄。”拓跋焱臉上一點負擔都沒有,這一點被阿九看在眼裏,心情也好了不少。


    有啥好操心的,隻要明日太陽還能升起來,她又還活著,那就成。


    “張頭的部下啊,幸會。”雲浩並沒有起疑:“你是新來的吧。”


    看著小焱焱那一臉童真模樣,是條狗都看得出來是個沒見過啥大場麵的新兵蛋子。


    “對,剛上任沒半個月。”拓跋焱直言不諱,馬車一出城,他甚至哼唱起來了。


    “怪不得我看你眼生。”雲浩此話一出口,阿九警惕的看了一眼拓跋焱。


    “我看你眼熟。”拓跋焱此話一出,阿九的心都揪緊了,就不能少說點話?


    “哦?我們見過?”雲浩奇怪的問道。


    “你前幾日不是被派去調查齊明山那奇案了嗎?我們頭兒就是派的我們幾個去支援的。”


    拓跋焱說的風輕雲淡。


    阿九嚴重懷疑他自小腦袋就有坑,自己去調查自己?還說的這般風輕雲淡。


    “是嗎?當時你就是張良靄派來支援的人?”雲浩一臉嚴肅死死地盯著拓跋焱,好像他是個外來物種一樣。


    “可不就是我嗎?我啊就是覺得你們那些府衙內的衙役太笨了。”


    拓跋焱抱著長刀一臉的不屑一顧,嘴角還哼著不知從哪兒學來的曲兒。


    “小焱,你不要吵著我阿娘睡覺。”阿九刻意打斷這個話題。


    娘親今兒得知得離開城中,心情很不好,她說還沒有花銀子給自己作衣裳呢,就得離開南明城。


    這會兒是哭累了正眯著呢。


    可拓跋焱那話挑撥起了雲浩的不滿:“你這意思是說,我們偵破不了的案子,你們行?”


    這不是明擺著找茬嗎?上下打量拓跋焱,一看就是個成年人的身高,卻是個三歲孩子的智商。


    “那可說不定。”拓跋焱根本不知道事情的輕重。


    急的阿九真想上去一針紮死他。


    “那小兄弟你有何見解?”


    “不告訴你。我們頭兒說了,隻負責配合,沒說要去破案。”


    “……”雲浩攥了攥拳頭,看了一眼阿九鬆開了手:


    “我送你們離開柳縣,阿九姑娘就自己走吧,免得被懷疑雲某恕不能相送了。”


    “謝謝雲大哥,送出柳縣已經感激不盡了。”阿九說著客氣話,那邊瞪了一眼拓跋焱,反手從懷裏掏出兩顆石榴:


    “小小意思當是答謝。”


    雲浩臉上的不滿瞬間消散,眼裏有光:“那大哥可就收下了,畢竟這玩意著實是稀罕啊。”


    下了柳縣,馬車就停在下鄉的小路旁。


    阿九她們下了車後,再次道謝,若不是他,一家人可能就死在城中了。


    “咱們好不容易找了個落腳的地方。”蔡麗華心裏還是苦的:“難不成還要繼續逃荒?”


    “麗華你少說兩句吧,就算是繼續逃荒咱們總能找到安身立命的地方過日子的,而且我也想好了,若是安頓下來,我一定顧家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了。”


    孟少德扶著蔡麗華,眼裏都是心疼,為了顧念女兒把那些金銀吞進肚子裏,他想都不敢想還有第二個人能做得出來。


    “娘,您別擔心,我們剛到河壩村遇到了個好爺爺,李嬸兒和趙坤都住在他家呢,誰說我們沒有下榻的地方呀。”


    阿九說著又瞪了一眼笑嘻嘻的拓跋焱:


    “你還有臉笑啊。”


    見阿九的表情這般嚴肅,拓跋焱挺直了身子再也不嬉笑了:“阿九妹妹,你咋又不高興了?”


    “你還問我?你根本不知道結果有多嚴重,那些話是能隨便說的嗎?”


    這坐著馬車能出城已經是多少流民做夢都不敢想的機遇,誰能知道在馬車上天南地北的那麽扯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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