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真也不偽裝,慢條斯理的抬起左邊袖管,將人參收入其中,道家禮拱手道:


    “拓跋夫人請我來的。”


    拓跋焱這才反映過來:“哦……”拉了一長串恍然大悟的長長拖音。


    “九兒妹妹,我來是告訴你,我今晚在軍營吃,你種的菜將士們吃的可高興了。”


    拓跋焱躬身在九兒耳邊溜須拍馬,特地跑一趟也是為了拍馬屁。


    “那就好,齊明王要是五天之內還不退兵,直接可以打了。”


    阿九掩鼻笑了,他們城中的人能撐得住,駐守在夢華城周圍的軍隊又能撐得幾天?


    “好,沒問題。”拓跋焱爽快的拍拍胸脯轉身就走。


    薛真凝視了幾秒孟九兒的背影,看來他算得一點都沒錯,這些戰術都是這丫頭支招。


    若說的直白一些,拓跋焱不過是個衝鋒陷陣的,而幕後出謀劃策的就是她。


    孟九兒全然不知他的想法,把炒好的菜直接放在方才切菜的地方擺好,阿九一向對生活用品沒那麽講究。


    坐下來,阿九把洗了好幾遍的筷子遞給他:


    “其實,局勢很簡單,得民心者的天下,這話不是一句沒道理的話,即便是在家裏,父母若是每日毆打這個孩子,這個孩子就會對家產生逃離的心裏,國也一樣,即便父母(君主)在家裏很有話語權,也難以收複人心。”


    薛真一下聽得懂她的話:“九姑娘是在說齊王的政治方法是以暴製暴,總歸是沒有前途的。


    嗯,很多細節都看得出來,南明王就比較貼近於民心,不過在兵家眼裏,全都是計策罷了。”


    孟九兒夾了一塊西紅柿塞進嘴裏。


    其實隻是想從他嘴裏套出更多的關於齊王那邊的信息。


    “我很少過問軍事,也沒見過南明王。”薛真直言不諱。


    他一心想修仙,除了路子和王氏不同以外,性情,追求,都是一模一樣的。


    阿九見他不鬆口,一邊吃一邊說道:


    “其實我第一次見你,就知道你去看過我,金光護體咒是你教我的。”


    阿九當時沒有時間跟奶奶解釋,但是著實是一個影子飄忽不清,耳畔很快就有了那個咒語。


    薛真放下筷子看著孟九兒:“你看得見我?”


    “看得見,隻是不太清楚。”阿九直言不諱,她第一次做惡夢見到的那人隻有一個模糊的影子。


    但是真實感太強了,所以她嚇著了。


    可此刻薛真的臉色不太好看,本來白發白衣不苟言笑,眼神平靜就像是一尊白玉人像,此刻嘴角有了尷尬的神色。


    他小瞧了這個姑娘,不過她身上還有多少神奇的過人之處,就連薛真麵對麵的看著她,也不敢下斷論了。


    “不錯,我會出神,基本用在占卜上,教你金光護體咒是因為有人在找你,若是那人請了別人找你,這護體咒便派上用場了。”


    薛真被這姑娘的坦誠引到了另一條心境之路上,幹脆實話實說了。


    包括他算出一半的關於孟九的命格,接著便是齊明王要找她。


    阿九每一個細節都沒放過,仔仔細細的聽著。


    薛真已經說完,抬眸平靜的看孟九兒的反應。


    九兒淺笑:“哪有你說的那麽神,我從小出生在夢華城南一個縣城的偏遠山區的杏花村裏,齊明王就因為你一句話,便覺得我是個很厲害的人?這不是無稽之談嗎。”


    聽上去確實沒什麽神奇的地方,可薛真心知肚明,她遠不止這些。


    吃完了飯,阿九便做主安排了房間,自己關上門卻毫無睡意。


    她不能保證薛真願意留下來踏踏實實的幫拓跋焱。


    這個樓閣內的書房中,那些書架上都落滿了灰塵。


    阿九吹了一口,嗆得直咳嗽。


    一本昌妃秘史的書讓阿九眼前一亮。


    誰不知道,昌妃是當今皇帝的寵妃,隻是一生都隻是妃罷了。


    阿九前世就略有耳聞,聽說此女也是非一般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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