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裝老。”


    北原南風聽完七海澄子口中的那套渺小論,看著渾身上下散發著暮氣的她,沉默了會,突然伸手用力拍了一下她的挺翹臀部,強行打斷了她的多愁善感:“重生還算年齡?別開玩笑了,你現在這幅模樣頂多比我大個幾歲。如果算心理年齡,那差別更小,你這一幅活得太久了,連心都要死掉了的表情算什麽?”


    “……裝老?”


    七海澄子從夜空中收回目光,低下頭,驀然冷笑一聲,道:“可不是擔心自己老嘛,畢竟自己的男人睡在隔壁,還和一個jk有說有笑。”


    北原南風:“……”


    嘖,這都能扯上關係他是沒想到的。


    早知道不說話了。


    麵對著七海澄子的直球,北原南風明顯有些吃不消。


    迎著七海澄子帶著冷笑的目光。


    憋了好一會。


    北原南風最後隻憋出來句:“要不……你也穿套jk試試看?”


    “我沒你那麽厚的臉皮。”


    七海澄子白了他一眼,從他臉上移開目光:“另外,在你印象裏,我是屬於沒穿過校服的那種女人是吧?”


    “……隻是想象不到。”


    北原南風回憶起須永姬月口中的不良少女型七海澄子,啞然失笑。


    “你要是現在在想須永姬月口中的那個形象,我就把你丟下去。”


    七海澄子麵無表情的俯瞰著不遠處燈火通明的城市,突然開口道:“還有你的手,我站在你身邊差不多十多分鍾了,你就撐著護欄?摟腰!”


    北原南風嘴角抽了抽:“七海澄子,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麽?”


    “這種事你直說就可以了,別用命令的語氣掩飾羞怯……”


    “羞怯?”


    七海澄子瞳孔移動,冷豔的臉蛋瞬間變得冰冷。


    “……”


    北原南風眼疾手快,直接橫跨一步,攬住了七海澄子纖細的腰肢,貼抱住了她豐腴誘人的嬌軀。


    “現在不認為我羞怯了?”


    七海澄子微微側頭,用眼角餘光瞥了眼自己身後的北原南風。


    “說正事。”


    北原南風想要認真……但七海副總監的安養型身材真的太強啦。


    他有些集中不了注意力了……


    不過,因為他的抽科打諢和這一抱。


    七海澄子身上的那股暮氣倒是消失了。


    北原南風壓下浮躁的思緒,輕輕晃了晃腦袋,正色問道:“那拋開你認為的不可能,你覺得美佳是什麽?總不能真的是我幻想出來的人物吧?“


    “有可能。”


    七海澄子道:“如果我不認識你的話,我會認為你就是在幻想,畢竟這聽起來就很扯……當然,我現在認識你,考慮到你身上和普通高中生不符的性格和行動力,我願意相信你。”


    “所以我說一個自己的猜測。”


    “如果你口中的美佳存在,並確實是從未來回來的話,那她回來的最大可能性是……‘刻’。”


    “刻?”


    北原南風聽到這闊別已久的術式名稱,稍微愣了愣。


    嚴格來說,這是他第一個見識到的術式。


    他和夏目美緒第一次在車站見麵,就是因為這個術式。


    “‘器’,‘刻'',‘眼'',這所謂的三聖式,本質上,其實是用特定的姿勢和語言,調用體外的靈,讓所有天選無門檻使用的固定術式。這種術式最大的好處就是穩定,不會出錯,缺點是這種術式開發後,需要一個穩定的‘源頭’,讓天選施展術式時,擁有明確的指向……你應該猜到這三個術式的源頭是誰了吧?“


    “天照?“


    “對。”


    七海澄子點了點頭:“不過她也是模仿別人,東漢的時候,我曾經去過隔壁遊曆……那裏有一種叫符篆的東西,那才是這種固定術式的集大成者,依靠牒文以及儀式的不同,就算是位階低下的天選,也能施展出數量龐大的術式,從而對山鬼這類生物造成可觀的傷害,非常厲害。”


    北原南風:“……”


    “相比之下,高天原那位創造的所謂三聖式就有點丟人了,‘器’本質隻是一個儲藏櫃,‘眼’本質上是賦予使用者簡化的‘權柄’,讓其能對生活在這片國土上的子民進行簡單的窺探,都是些戲法一樣的玩意,唯一有點意思的就隻剩下‘刻’了。”


    北原南風心裏一突:“你是說……”


    “對,‘刻’其實本質上就是高天原那位貪生怕死的主神創造的術式,如果祂一直小心謹慎,一直都用刻籠罩著整片國土的話,倒是確實有可能讓一切都恢複如初,實現類似於時空倒流的效果。”


    “當然,我是說如果。”


    七海澄子微微蹙眉,有些不確定道:“畢竟是一個神譜的主神,這點權柄還是有的……不過想要實現依舊很困難。”


    “雖然不像逆轉整個世界那麽困難,但要想將這片國土恢複如初,也不是什麽簡單的事……起碼需要高天原上的所有神明的神性。所有。”


    七海澄子重複了一遍‘所有’這個詞。


    “……”


    聽到她的話。


    北原南風陷入了沉思。


    七海澄子想了想,又補充道:“……說多一句,我其實還是覺得這個可能性也不高。”


    北原南風問道:“為什麽?”


    “刻這個術式,說是讓一切恢複如初,但其實本質上,是讓某個時間節點的一切事物,重新開始。而時間刻度是不會有任何變化的,高天原上有幾個八百萬都不行,這就導致如果有人逆轉了這麽大型的‘刻’,那這片國土上所有人的認知,都會和外麵的人產生差別。”


    北原南風沉默了會,然後不確定道:“明明時間是十月份……身處刻中的人記憶卻隻到五月?”


    “對。”


    七海澄子點頭:“這一點是硬傷,時間對不上,記憶對不上,小片區域的刻可能沒問題,但如果把刻的範圍擴散到整個日本,那勢必會出現很嚴重的問題,就像我說的,這個世界可不僅僅隻有我們身處的小小島國。”


    “……”


    “除非……有人殺光所有高天原的神明,榨幹祂們的神性,倒是有可能修正這個硬傷,以某份記憶為準,將這個世界節點性的記憶賦予刻內的每一個人,而細枝末節的記憶則采用模糊化的做法,將整片國土每個人的記憶感知都修正一遍。”


    “這很困難,不過不是沒有可實施性了。”


    “但這個猜測,又有另一個問題產生了……那就是我。”


    七海澄子伸出蔥白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臉:“這樣的記憶修正,可以騙過這片國土的所有人,但唯獨騙不了我和高天原的那個婊子。”


    “祂是主神,而我是寄生在這片國土上的暗影。”


    “除非……”


    七海澄子頓了頓,緩緩道:“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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