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黎少,這你都生氣?這顯然就是借位。”安敘知隻是掃了一眼照片,勸說道:“再說了,你是不是喜歡我姐,之前還讓她發微博拒絕磕cp的人。”


    黎景聞陰沉著臉,雙目冰涼無情。


    安敘知喝了口茶水,不緊不慢道:“不說話就是默認。”


    黎景聞麵帶慍怒,聲音低沉了許多:“為了給她樹立一個好形象,聯姻的時候不會被人詬病。”


    安鹿芩以後和他聯姻,至少要保持一個不會被別人挑毛病的形象,哪怕是網友自己磕cp也不行,不能讓其他人抓到任何把柄。


    黎家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燈,隻是一點點問題,都會成為整個家族爭奪權利的犧牲者。


    安鹿芩根本不是那些人的對手。


    安敘知頓了頓,“你不是不和我姐結婚嗎?”


    好像全世界的人都以為唐茗會嫁給黎景聞,也知道安鹿芩多年的追求都沒有打動黎景聞。


    怎麽,黎少是因為季雲恒的出現後悔了?


    “我沒說過。”黎景聞背過身,站在落地窗前望著遠處的風景。


    在說這句話之前,他確實拿不定主意,對於安鹿芩,他隻能答應奶奶的要求訂婚,結婚還是很久遠的事情,說不定到時候安鹿芩就主動放棄了。


    但是看到了那張照片,他莫名其妙有種自己辛辛苦苦種的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


    不管吃不吃這顆小白菜,先占住它再說。


    “無話可說。”安敘知收拾好了自己的文件,他是過來給黎景聞送工作室的新裝修材料計劃的,也不知道為什麽,黎景聞說工作室有點小,說不定以後要養魚養烏龜,要再擴建。


    黎景聞理了理領子,從玻璃窗的倒影裏看著自己的身影,好像沒比季雲恒差在哪裏。


    “把你姐叫回來。”


    安敘知扭頭就走了,“不管,你自己去。”


    此時在咖啡店的安鹿芩打了一個噴嚏,馬上捂住了口鼻,“不好意思啊!”


    “你是不是感冒了?”季雲恒關切地看著安鹿芩,已經伸出了手要觸摸安鹿芩的額頭,安鹿芩縮了回去。


    “不是,估計是有人罵我。”


    季雲恒倚靠在椅子上,慵懶地掀起眼皮,“放心,輿論風向很快就會變化。”


    對於他的公司來說,公關不過家常便飯,尤其是像安鹿芩遇到的這種事情,很快就能扭轉。


    關鍵是如何讓利益最大化。他的利益,安鹿芩的利益,達到雙贏的局麵。


    安鹿芩和季雲恒約定了時間,一起去拜訪季雲恒介紹的這位模特經紀人。剛走出咖啡廳,季雲恒還說邀請安鹿芩共進晚餐,黎景聞的阿斯頓馬丁就停在了馬路邊上。


    安鹿芩自然認出了是黎景聞的車,她不等黎景聞從車上下來就和季雲恒打招呼告別:“季總,那我就先回去了,你是真的幫了我大忙,等我籌備好公司的事情之後一定會好好感謝你。”


    攻略黎景聞的任務,她記得很清楚。今天在派出所已經夠冷臉了,不能再蹬鼻子上臉,不然黎景聞恐怕又會討厭她。


    那她之前做的努力都白費了。


    持續性追求,間歇性欲擒故縱,必須掌握好尺度。


    “好,拜拜。”季雲恒揮了揮手,安鹿芩上了黎景聞的車。


    一打開車門,車內的氣壓就憋的她喘不過氣來。


    但她依舊鎮定,畢竟她又沒犯什麽錯,不知道黎景聞又發哪門子瘋,可能是他自己工作不順心吧!


    塔塔:[大姐,別想那麽多,別端著架子,你是鹿芩不是籍櫻!]


    塔塔總是擔心安鹿芩這樣下去會惹毛了黎景聞,任務不能順利推進。


    按照原定的時間線,在仲秋之前,安鹿芩必須和黎景聞訂婚。


    他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安鹿芩,是怕給她壓力,但是現在看來要是不督促她,這時間線一定會延遲。


    安鹿芩:[哎呀知道了。]


    她立馬換了一個溫柔的聲線:“景聞哥哥怎麽來接我了?景聞哥哥永遠都是最關心我的,我去哪裏你都知道。”


    塔塔:[這不是廢話嗎?唐茗都派人跟著你了,黎景聞還用說嗎?]


    安鹿芩:[沒辦法,實在是不知道聊什麽。]


    塔塔:[示弱啊!撒嬌啊!]


    安鹿芩:[可是我沒有要他幫忙的啊!]


    塔塔:[來人,上呼吸機!]


    黎景聞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車已經開了出去,從後視鏡中看到季雲恒的目光依舊在車——安鹿芩身上。


    季雲恒故意在上班時間把安鹿芩約在他的公司樓下,不就是想側麵應證他和安鹿芩的緋聞嗎?


    讓公司的人親口傳出去,比網友自己猜測的效果好多了。


    安鹿芩這個傻瓜。


    黎景聞變道,直到季雲恒的身影消失,“你的車下周才能修好,這幾天我接送你。”


    安鹿芩挑眉,車門被撞了,其實最多後天就能修好吧!


    黎景聞想送她上班直說啊!


    但她還是先欲擒故縱了一下,“謝謝景聞哥哥,但我這幾天在找辦公樓,每天要跑好幾個地方,亂七八糟的,浪費你的時間。”


    “餳簫接送你你滿意嗎?”黎景聞語氣中有股醋味。


    安鹿芩眉心隆起,“餳簫今天是幫我去和房東簽合同去了,可最後還是沒成功,大概是因為看了網上的視頻不想和我合作了。”


    安鹿芩說者無心,黎景聞聽者有意。


    他清了清嗓子,“今天沒有及時接到你的電話,抱歉。”


    果然,安鹿芩會因為視頻受到影響。


    安鹿芩打來電話的時候,唐茗應該聽到了鈴聲,等他回來以後,唐茗還特意強調是出來吃飯都,不是工作,他便把手機收起來了。


    “哎呀,有什麽好抱歉的,本來就是我自己的事情啊!再說你都幫我找律師了,我怎麽能得理不饒人呢?哦不是,我也不占理。”安鹿芩嘟嚕嘟嚕說了一堆,明明是真心的客氣與感謝,黎景聞聽著卻像陰陽怪氣。


    黎景聞忍著脾氣就是因為自己確實沒有及時接到電話,不然早就要批評安鹿芩了,他還是有那麽絲心疼,“新手機在那個盒子裏,沒有你喜歡的草莓手機殼了,讓人畫了一個你將就將就。”


    “啊!”安鹿芩打開了盒子,裏邊是一部嶄新的手機,下邊放著一個手繪的草莓兔子手機殼。


    “天呐!真可愛!這可比草莓手機殼好看多了!”安鹿芩立馬換上了新手機殼。


    在這一瞬間,黎景聞不接電話的事情都可以被原諒了,畢竟對他這種鋼鐵直男來說,能想到給新手機買手機殼已經很難得了。


    沒想到還是手繪的,還記得鹿芩喜歡草莓手機殼,真是感動。


    鹿芩啊,你的景聞哥哥記得你喜歡什麽呢!要開心哦!


    黎景聞瞟了一眼後視鏡,看安鹿芩臉色和悅,他也放鬆了許多,“你喜歡就好。”


    他記得安鹿芩草莓手機殼的上一個就是兔子手機殼,就讓人畫了草莓兔子。


    忽然,安鹿芩的眼眶有些紅。


    長長的睫毛上掛著一顆晶瑩的淚滴,搖搖欲墜。


    安鹿芩自己都毫無感覺。


    是沉默的氣氛引起了黎景聞的注意,他偏頭一看,才發現安鹿芩淚水從眼眶掉落,慢慢從臉頰滑落。


    他馬上把車停在路邊。


    黎景聞有些手忙腳亂,“怎麽了?不喜歡?不喜歡就換。”


    安鹿芩才反應過來,她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臉,果然濕漉漉的,是淚水。


    怎麽會哭呢?


    是鹿芩感動了吧!


    是鹿芩的本能反應。


    “有這麽醜?不喜歡就扔掉。”黎景聞抽了張紙巾輕輕點在安鹿芩的淚痕上。


    “別扔啊!這可是景聞哥哥送給我的禮物。”安鹿芩揉了揉鼻子,“沒事,我就是高興。”


    “高興還哭?”


    “喜極而泣嘛!沒想到景聞哥哥記得這麽清楚。”安鹿芩晃了晃手機,比得到小紅花的小朋友還高興。


    要是這一切都是鹿芩在感受,該有多麽好。


    黎景聞纖細的手指微微拭去安鹿芩眼角的淚花,“別哭了,請你吃好吃的。都是要自己做老板的人了,還哭,別人怎麽信服你?”


    安鹿芩抽抽噎噎地點了點頭。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安鹿芩還是讓黎景聞帶她回家吃飯了。唐茗期間打來了電話,是想試探試探黎景聞有沒有和安鹿芩吵架。


    那照片就是她發給黎景聞的,當然是說她的朋友在咖啡店偶遇了安鹿芩。


    她的人在咖啡店蹲守了半個小時,腿都麻了,可不能白幹。


    黎景聞在書房裏指導安鹿芩選公司地址,手機在樓下放著。


    陸阿姨正好在客廳裏,聽到黎景聞電話響個沒完,本來是要給黎景聞送上去,一看是唐茗,她瞬間覺得晦氣。


    就是這個女人,耽誤的黎景聞都沒有及時出現英雄救安鹿芩。


    陸阿姨按了靜音,唐茗過了一分鍾又打過來了,她接了電話。


    今天她這保姆阿姨就自作主張替主子接電話了,哪怕是被主子罵她也要接。


    “景聞,你是不是在忙啊?我給你打電話還是不放心,怕你誤會安小姐,早知道我就不給你發那張照片了。”唐茗一上來就說明了自己做了什麽,省的陸阿姨猜了。


    “就是你啊!挑撥別人的關係。”


    唐茗沒聽出來陸阿姨的聲音:“你是誰?”


    “你不認識。”陸阿姨撇撇嘴。


    唐茗劈頭蓋臉一頓輸出,“我警告你,撿到了這個手機馬上還給手機主人,不然就告你非法侵占他人財務。”


    陸阿姨聳聳肩,抬頭看向了樓梯上。


    “不必了,黎少正在幫安小姐解決公司事務,不希望任何人打擾。”


    唐茗的聲音溫柔了許多,畢竟以後還是要嫁入黎家的,一定陸阿姨可是老太太麵前的紅人,一定不能惹惱了,“原來是陸阿姨啊!您為什麽拿著景聞的手機?”


    “要我說幾次啊!黎少和安小姐在一起!”


    陸阿姨已經聽到了黎景聞的腳步聲,她躲進了廚房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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