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彩霞雙腿發軟,顫顫巍巍地轉過身來,“怎麽是你?”


    安鹿芩挑眉,“就是我。”


    張彩霞雙目猩紅地看著安鹿芩,“我的錢呢!答應給我的錢呢!我的五百萬呢!”


    安鹿芩扯了扯嘴角,看來是她上套了。唐茗果然是高手啊,想要全身而退。


    “看來你還不知道你上邊的人是誰啊!不是吧!你為人家效力,結果連人家是誰都不知道。”


    張彩霞氣得發瘋,又不敢跳下來,可安鹿芩的挑釁已經徹底點燃了她的怒火。


    “我不管!你也一樣!你和黎景聞,都是白眼狼!要把我們趕盡殺絕!畜牲!”


    安鹿芩站得腳疼,坐在了欄杆後的台階上,漫不經心道:“你想要什麽告訴我不就行了,至於跳樓嗎?黎景聞你也知道,就算你跳下去他都不一定會看你一眼。想要錢你得拿捏他的軟肋。”


    張彩霞才反應過來,“給我五百萬!不然我就拉著你一起下去!”


    “我都已經跳過一次樓了,你就不能換個新玩法嗎?”安鹿芩聳了聳肩。


    “嗬嗬,對啊,你都已經跳過一次樓了,可你居然沒摔死,真是老天爺看走了眼啊!”


    安鹿芩眸子一沉,攥緊拳頭起身。


    “對啊,我就是沒摔死,福大命大不該死啊!但是你就不一定了,畢竟你做過的事情,老天爺都看見了,”安鹿芩慢慢移動到張彩霞身後,“而且,還有其他人看到了。”


    張彩霞愣了一下,視線飄忽不定。


    “你覺得你替人做事就真的安全了嗎?看看,現在人家還不是拋棄了你,說不定到時候反過來咬你一口,也不是沒可能……”安鹿芩聲音清冷,湊到張彩霞身邊。


    “你如果說出來誰指使你動手,我就向黎少求情放過你,你如果要忠心護主,那我就隻能把你當成殺人凶手。”


    她微微抬眼,冷笑了一聲,“你說你要是從這裏跳下去,活著的幾率有多大?”


    張彩霞臉色慘白,立馬蹲下身要跳下來,可安鹿芩卻擋在她身前,她一條腿還耷拉在欄杆外邊。


    安鹿芩手指輕輕劃過張彩霞的臉頰,往地麵看了看,“想活了?那就說吧!不說,我就和你一起死。你從這裏跳下去,我呢,就說你是畏罪自殺。”


    安鹿芩掏出了手機,“把錢拿上來。”


    不到五分鍾,塔塔戴著口罩提著一個行李箱上來了。


    塔塔把行李箱交給安鹿芩,在她耳邊低語,“你先下去,這裏交給我。”


    “錢是幹淨的嗎?”


    “黎家二叔的錢。”


    安鹿芩打開行李箱,一把把張彩霞從欄杆上拽了下來,“要錢?還是要命?”


    樓下的人看到張彩霞被拉了回去,終於鬆了一口氣,黎景聞的車剛到,看到這一幕他的心更是吊到了嗓子眼。


    一下車他就直奔頂樓。


    安鹿芩怎麽這麽不聽話,居然敢自己和張彩霞對峙,出了事讓他怎麽辦!


    他拿出運動員的氣勢一口氣跑上天台,剛開門出去,隻見安鹿芩抓起一把人民幣揚了出去。


    那紅色的長方形從空中一片片翻飛,旋轉,最後都落在了地上,鋪滿張彩霞周身。


    安鹿芩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張彩霞,她身上有種說不出的威儀,淩厲的語氣直穿張彩霞的顱頂,“好好花錢啊!花用安鹿芩的命賺來的錢!”


    張彩霞連滾帶爬地抱住了安鹿芩的腿,“我說!我說!我說!”


    安鹿芩眼簾斂起,似笑非笑地悶哼一聲,“和警察去說吧!”


    隨後一腳踢開了張彩霞,提著裙擺扭頭就走。


    黎景聞才注意到安鹿芩赤著腳,三步兩步跑上前去打橫抱起她。


    “我和你說的話你都當耳旁風了?”他的語氣帶著斥責的口吻。


    安鹿芩摟緊了黎景聞的脖子,剛剛還一副女戰士的氣勢,馬上變成了溫柔的小貓,“我也想幫幫你。”


    黎景聞銳利的雙眸下沉,隱忍地控製著脾氣,“你是想讓我年紀輕輕就守寡?”


    你知不知道你離出事有多近?你知不知道江媛阿姨是怎麽死的?你也想死在她的手裏?


    安鹿芩小聲道歉,“對不起嘛!我當時就腦子一熱,我害怕她跳下去啊!”


    “她想跳就讓她跳。”


    “她跳了公司受影響不說,二叔和媒體大眾肯定要把矛頭指向你,你怎麽解釋?”


    黎景聞突然低頭看著安鹿芩,眼神焦灼,眉頭微蹙。


    安鹿芩在擔心他,擔心他背鍋,擔心他被別人冤枉。


    他的安安真的成長了許多。


    “以後不許衝動,再說一次,有事先找——”


    “我的未婚夫黎景聞幫忙。”安鹿芩開心地抱緊黎景聞,笑容裏有一絲俏皮。


    黎景聞抱著安鹿芩去了醫院,腳上的傷口還沒有包紮完,她為了黎景聞去阻止張彩霞的事情就傳到了黎家老太太的耳朵裏。


    老太太是聽禾泰東黎公司的員工們說的,這件事在網上也引起了熱議,尤其是黎景聞抱著安鹿芩跑出公司的一張照片已經刷屏了微博。


    [天呐!大小姐為愛隻身赴險啊!]


    [實話說,哪怕是我都不一定能為男朋友做到這種地步,而且和那個女人博弈可不是簡單的事兒,大小姐居然贏了!]


    [從今以後要刮目相看了。大小姐太讓我震驚了,她是什麽時候趁我們不注意偷偷裝了腦子的。]


    安鹿芩看到這個評論都笑噴了。


    網友們也太能整活了。


    她忍不住也回複到[哎呀好疼,好像要長腦子了。]


    “笑什麽呢?”黎景聞剛剛從醫生辦公室出來,醫生說安鹿芩一點事都沒有,就是腳掌被石子磨破了,走路會疼。


    安鹿芩歪頭看了黎景聞一眼,“你回來啦!”


    “好點了沒,”黎景聞俯身按了一下安鹿芩的腳心,安鹿芩吃痛嚎叫一聲,他又責備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衝動行事了。”


    “不敢了不敢了。”安鹿芩坐起來,拉著黎景聞的胳膊,可憐楚楚地眨了眨眼,“那什麽時候給我開工作室啊?”


    黎景聞掰開安鹿芩的手坐在對麵,“撇下特意來見你的客人不管,你覺得你今天表現的好嗎?”


    就知道工作室,什麽時候這麽有上進心了。


    安鹿芩雙手環抱,“可我還幫你們公司解決了大問題呢!這難道不算是功勞?”


    黎景聞麵無表情。


    “哼!早知道我就不該幫你!虧我還擔心你惹禍上身,還不如——”安鹿芩一頓輸出還沒結束,黎景聞已經掏出了一張名片擋在她的眼前。


    “先從這家公司的風格做起。”


    安鹿芩捏住了名片,這是一個新興國風服飾品牌,但在國際上很火,也在招聘對接的模特公司,之前她手下的好幾個模特都沒有麵試成功。


    不愧是黎景聞啊!開門就是大生意!


    安鹿芩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我就知道景聞哥哥最好啦!最疼我!”


    [恭喜宿主,對目標人物好感增加一分!]


    塔塔:[丟不丟人,你這打臉來的太快。]


    安鹿芩:[我這叫能屈能伸。]


    塔塔:[是,你差點沒命,就換來一個offer.]


    安鹿芩去天台的時候他都想好了,黎景聞要是不出現,他回來就帶著安鹿芩作弊完成任務解脫。


    沒想到黎景聞還有點人性。


    安鹿芩:[別這麽說嘛,我隻不過是為了原主,為了任務!]


    塔塔:[你說啥都是對的。]


    安鹿芩腳受傷了,不管去哪裏都是黎景聞抱著,回家以後安鹿芩就坐上了輪椅,小鐮刀看到輪椅很新奇,兩隻前爪推著安鹿芩在院子裏繞來繞去。


    沒過多久,唐茗開車來了。


    略過了安鹿芩徑直向黎景聞走去。


    “對不起啊景聞,我是想告訴小鹿妹妹一定要穩住你,不能讓你回公司,沒想到她自己去了。都怪我都怪我,幸好沒出事,要是小鹿妹妹有個三長兩短——”


    安鹿芩坐在遠處看好戲。


    她沒告訴黎景聞自己是怎麽知道張彩霞的事,唐茗不打自招了。


    黎景聞垂下眼簾,“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黎太太就要換人了。”


    是吧唐茗,換人,你想要的結果。


    “啊?”唐茗眉頭微蹙。


    “她沒事,你不用擔心。”黎景聞雙手插在兜裏,眺望著安鹿芩。


    唐茗扯起嘴角,“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剛剛處理小鹿妹妹公司的事情就過來了,那些工人都說沒發工錢,說要報警把小鹿妹妹抓起來呢!”


    黎景聞偏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唐茗“那就讓他們報警吧!”


    隨後他下了台階,大聲喊安鹿芩過去,“安安,你沒給工人結賬?”


    安鹿芩指揮著電動輪椅到了黎景聞身邊,“給了呀!我那都是日結,我還有記錄呢!”


    唐茗上下打量安鹿芩,一臉憂愁,“小鹿妹妹你是不是記錯了,人家都要報警去了,我好不容易才勸說住,說你忙完了就結賬。”


    “沒有啊!我都結了。我還有每天的出勤簽到名單呢!小程序打卡,人臉掃碼驗證。”安鹿芩說著就要打開手機,卻被唐茗製止了。


    居然還有人臉掃碼,她真是低估了安鹿芩。


    “也有可能是有人搞錯了吧!你先別著急。主要是我擔心他們這麽一鬧,後邊就沒有人來幹活了。”唐茗眼珠子一轉,語氣頗為輕鬆,“不過還好,公司一時半會兒沒辦法開了。”


    安鹿芩氣的攥緊了拳頭,什麽沒結賬,分明就是唐茗故意過來挑事吧!想讓黎景聞誤會自己。


    跟我玩手段,老娘不是白活一世的。


    “喂,您好,我要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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