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眾人詫異。


    徐同山將草還丹捏碎溶於水調成糊狀,塗抹於玄力集中的雙指,隨後用手指,輕輕觸碰地上的項少龍,將其抱胸的一隻手輕輕掀起,霎時間黑色的光從項少龍懷中閃現出來。


    在場的修者皆是眼睛發亮,知道是應該是異寶。而且有些異寶可遇不可求,一個普通人身上竟然有這等異寶簡直就是懷璧其罪。


    少頃一顆黑色的圓珠從項少龍懷中飄了出來,定在空中一人多高。黑色的光帶著熱氣,不斷散發出來,使得周圍空氣中產生一波波像潮水般的黑色漣漪,周圍的溫度瞬間提升。


    站在最靠近黑色珠子附近的徐同山下意識的想要用手指觸碰那珠子,此時袁天仁和公孫洪已然向這邊伸出手來。


    在徐同山就要觸碰到珠子的刹那,那珠子由內向外燃起了五圈火焰分別是黑色、紫色、青色、藍色、紅色五種火焰,還有一抹不易察覺的白色火焰,就如同一個小太陽一般。


    徐同山的手指似是已被焦灼,猛地收回手指,一臉驚懼的看著眼前散發著火焰的珠子。


    而原本朝這邊趕過來的袁天仁和公孫洪也是急忙收緊身形落在徐同山附近的位置。


    “老徐,你怎麽樣?”公孫洪關切的問道。而袁天仁看了眼徐同山,轉過頭緊盯著眼前的珠子。


    “還好,沒事。”嘴上雖然如此說,但是徐同山的臉色確是不好看。


    恰在此時,原本身體因為寒冷而僵硬的張思德和項少龍周身,似是被這珠子的溫度給慢慢回暖。


    “當啷”一聲,張思德倒在地上手中的劍也摔落在地。而項少龍則是四肢慢慢的伸開。


    “香雲,快把百草丹給我。”


    “師傅。”凡香雲似是不願將丹藥拿出,麵露不悅。


    “救人要緊。快!”


    看著徐同山麵露慍色,凡香雲不情願的將背後的包裹打開,從中小心翼翼的出去一紅一藍兩個瓷瓶交給師傅。


    徐同山將兩個瓷瓶分別拿在兩隻手中,道:“老洪,快!用碎布裹住手將他二人的嘴撬開。”


    袁天仁聞言忙道:“思德師弟我來。”隨後從身穿的衣服上撕下一塊布,用力將張思德的嘴撬了開來。


    公孫洪也依樣將項少龍的嘴撬開。


    徐同山將兩個瓷瓶打開,分別從兩個瓷瓶內倒出一顆藥丸分給二人。隨後徐同山籲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道:“好了,盡人事聽天命吧。我已經給他們用了重藥,剩下的隻能看他們自己的意誌了。”


    “老徐,那他們什麽時候能夠醒過來。這裏發生了什麽還得問他們。”


    “剛才說了,隻能靠他們自己了。”


    然後所有人的目光從地上的兩人轉到了那顆珠子上。


    “嗖嗖嗖”幾道身影落了下來。


    有五人來到不遠處,其中一人身穿黃色衣袍相貌偉岸的男子獻媚道:“好好好,天降異寶予我天地盟,盟主真是洪福齊天呐。”


    這時從另一個方向走來兩男兩女,其中一男子笑道:“真是那裏都有蒼蠅,見到什麽都要叮一口,好好地東西不是屎來也是屎了。”


    “哎喲,我當那裏飄來一股狐騷味兒呢,原來令狐家的老狗,有道是狼吃肉,狗吃屎,你說的沒錯隻要是有屎的地方肯定有你們,不然你們吃什麽呢?”


    “長孫紅岩,你找死?”令狐家令狐聰怒喝。


    “想殺我?憑你的修為大家半斤八兩吧。”長孫紅岩一臉不屑的看著令狐聰。


    此時又有幾批人陸續來到此處。看到來到的眾人,原本還敵對的令狐家和天地盟反而站在不遠的位置,顯然是各有各的站隊。


    此時不大的地方竟然來了七八個派別其中還有佛門子弟,隨後又有許多人分散在了這片區域的外圍。


    原本嘈雜的環境竟然變得格外安靜,風吹草動的聲音都曆曆在耳。所有人都盯著半空中的那顆散發著光和熱的珠子。


    突然間一道人影飛向那半空中的珠子,其他派別的人自然要去擋住那名突如其來的人影。


    然而還是慢了半拍,那人影來到珠子近前,單手成爪,隻見那手上掛了一層銀色的冰霜猛地向著珠子抓去。


    然而那珠子突然發出耀眼的光芒,晃得人睜不開眼睛,待得眾人睜開雙眼恢複視覺,隻見珠子還是在哪裏,而靠近的幾人已然消失。在場的眾人心下大驚,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


    外圍的人群中有一人安靜的站在一顆樹上,靜靜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在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那顆珠子的時候,他那其中一隻看起來好似瞎掉一般的雙眼,緊緊的盯著躺在地上的項少龍。


    “那顆珠子一定是基石,不然不會有這麽強大的力量。”打更的本名叫錢坤,名字是山中的道人起的,說他是金鯉化龍的命格。


    所以天大地大乾坤最大,恰好他本姓錢所以賜了個單字坤,諧音乾坤。


    當時錢坤的家境頗豐,錢坤的父母聽到此言自然高興非常,對錢坤是盡心栽培,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在乾坤十三歲那年他的家鄉突發洪水,父母在那年雙雙離世,隻剩下錢坤一人,他的叔父為了遺產將錢坤收留,然而他的叔父是個賭徒沒有幾個月的時間就把這份頗豐的家產敗光。


    所以錢坤隻能流落街頭,幸運的是錢坤竟然被一個在城裏打更的老人給收留,勉強不會餓肚子。


    幾年後錢坤成人,而那老人則是因病去世,勉強討生活的錢坤無奈下操起了老人的家什,幹起了這份行當。這一幹就是幾十年。


    錢坤看到那些所謂的“仙人”瞬間被那火光吞噬,衡量下自己的分量,陰鷙的看了眼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項少龍,轉身離去。


    此時的他心中已然收起了在地下的那股戾氣,相反的變得就像個有著傲骨的修者。他和項少龍在下麵已然結仇,想著總有要清算的那一天,隻是現在不合適罷了。


    在眾人你爭我奪的時候,錢坤發現了一灘血跡,在血跡中發現一塊隱藏的鱗片,錢坤悄悄的將鱗片撿起揣在懷中,彈了彈身上的塵土向著一個方向不急不慢的走了過去,此時邊城以毀,錢坤也不願在做一個打更的度日,雖然年紀大了些,但是胸中自然有了計較。


    在他不知覺的時候一隻爬蟲般的眼珠悄悄的爬到幹屍頭顱種在錢坤脖頸的位置,用盡全力狠狠的紮入了深種骨髓的那幾根脈絡,然後將自己埋在那血肉模糊之中。


    錢坤隻覺得有一陣刺癢,想到背後的那顆可惡的頭顱已然死去,而脖頸處依然時常會傳來一陣陣的刺痛感,皆是因為那裏有一個雞蛋大小的血肉模糊。


    相較於身邊的緊張局勢,秦峰站在張思德和項少龍近前,時不時的查看二人的傷勢有無好轉,此時他正盯著項少龍那張沾染著灰塵的臉,總覺得在哪裏見過似得。然而他胸口的錦囊中正撒發著一縷不為人知的微光。


    公孫心睿站在公孫洪身邊,眼神時不時的掃過秦峰的身影。


    李雲哲已經不再直勾勾的看著公孫心睿,而是陰冷的盯著公孫心睿眼神遊走的人身上。


    凡香雲隻是嘴角上翹的看著身邊的人和事,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


    此時人群中有一人突然發力,想要將半空中的珠子吸引過來,使得離得自己近一些。看到此情形其他人紛紛出手,霎時間各種武學功法讓人大開眼界。


    然而就在此時有人突然伸出暗手,偷襲於某一爭珠的一方,霎時間變成困獸之鬥的爭珠局麵,場麵開始變得血腥起來。


    雲波派的人和徐同山等人卻沒有動手,而是將昏迷的二人帶到不遠處免得波及到二人,但也不敢太遠因為現在的二人還不能離開那顆珠子的範圍。


    其他幫派看到有人退出自然高興。因此其他人也懶得再去強立敵手。使得雲波派和徐同山等人鬧了個清閑。


    然而任你千般變化,萬般手段,穩坐釣魚台的依然是那空中懸著的那顆寶珠,它依然散發著光和熱。


    張思德的身體慢慢的起了變化,原本因為陰毒而青黑的臉,此時慢慢的由黑變得紅潤起來。


    一盞茶後張思德慢慢的轉醒,猛地坐了起來,喊道:“小兄弟。”


    雲波派的眾人和徐同山聽聞立馬圍了過來,袁天仁和張思德最為要好,道:“師弟,你感覺怎麽樣。”


    張思德微微一愣道:“袁師兄,公孫師兄。”說完後突然發現周圍的血腥狀況,皺眉道“這是怎麽回事?”一道晦暗的黑光從頭頂照了下來,張思德抬頭望去又道“那是什麽?”看著張思德問這問那,徐同山來到張思德近前伸手搭在張思德脈門上。


    此時張思德才看到身邊的徐同山,狠狠道:“別碰我!”接著甩開徐同山的手。


    “你真不識好歹,我師父為了救你連自己都舍不得用的百草丹都用了,你這麽對我師傅,還有良心麽?”凡香雲滿臉怒容狠狠的說道。


    李雲哲看著凡香雲憤怒的表情一陣詫異,在他印象中師妹的脾氣極好,從沒見她發過怒,剛才看到張思德那種態度對待自己的師父,他本人也是生氣,剛要出口卻被師妹搶了先。


    看著凡香雲的態度原本生氣的他,反而生不起氣來,迷惑不解的笑,浮在臉上顯得有些浮誇。


    凡香雲似乎看到李雲哲的表情,用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李雲哲突的板起臉來,冷冷的看著坐在地上的張思德。


    “百草丹?”張思德若有所思,因為他知道青山劍派的百草丹是先賢前輩煉製分為紅丸和白丸,這二者剛柔並濟,陰陽契合,是世間最好的解毒良藥,然而自那先賢去世後已經無人能煉此丹藥,可是說是用半顆少半顆,世間難買。


    可見徐同山為了就自己,已是費勁了心思,不由得使得張思德有些汗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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