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獎勵有所縮水這點,陳子延也不是沒有心理建設,但現在這情況他是真沒想到。


    剛剛那葬身魚口的青鱗巨蟒是什麽概念,能被看作是無爪蛟龍就可見一斑。


    但他的這個新寵物呢?


    兩指寬,一丈長,這體型放在蛇裏都是小家夥,兩者完全沒有可比性啊!


    也就同樣泛青的鱗片,還有那三角形頭顱能看出幾分相似。


    雖然心裏很不想相信,但有著那種獨特感應在,陳子延隻得無奈接受這個現實。


    看著麵前這半翹起身體,眼巴巴瞅著自己的小青鱗蟒,便把自己的手伸了過去。


    雖說現在體型小,但總有長大的那一天,隻要能成長到剛剛那隻的程度,那未來還是蠻可期的。


    小青鱗蟒感受到主人傳遞來的善意後,立馬歡快的纏了上去。


    輕輕摸了摸這小家夥冰冷的腦袋,陳子延想了想把它給放進了自己胸前的口袋裏。


    要是平常的話,讓這小家夥纏在手腕上就行,但現在他們這身衣服袖口也同樣是密封的,所以隻好暫時放在口袋裏。


    砰砰砰——


    而在這時,一連串槍響把陳子延從自己的思緒裏拉出。


    他這才想起來還沒徹底脫離危險,不過聽著後方不斷響起的槍聲,還有眼前彷若沒有邊際的幽深甬道,陳子延知道刀齒蝰魚已經很難對他們造成什麽困惱。


    其實陳子延不把刀齒蝰魚太過看重的原因有兩個,一來是他們的船速足夠給力,二來就是這刀齒蝰魚天性嗜血,沒有血腥味引誘,自然不會再像附骨之蛆一般窮追不舍。


    況且魚群此時不出意外已經陷入了混亂,有沒有心思繼續追趕還是兩碼事呢。


    事實正像是陳子延所想的那樣,隨著不斷有刀齒蝰魚被命中,身後的河麵不時會升起一灘紅暈。


    瘋狂的魚群見到鮮血,可不會去管什麽同類不同類,當即便瘋狂朝著鮮血來源湧去。


    這讓陳子延他們的壓力頓時大減,王凱旋鬆開手裏的槍,一邊把手心的汗水往身上蹭,一邊心有餘季的說道:“這東西可真是凶啊!”


    胡八一也是抹了抹臉上的汗珠,說道:“咱們這也算是因禍得福,要不是這那條巨蟒,這些刀齒蝰魚可夠咱們喝一壺的。”


    相比起王凱旋那因為擺脫刀齒蝰魚的單純喜悅,胡八一的喜悅裏還夾雜著慶幸。


    他覺得要不是青鱗巨蟒幫忙拖延了時間,他們想要成功擺脫刀齒蝰魚會更加困難。


    而另一邊得以進行思考的雪莉楊和丁思甜,則是開始複盤起剛才的事情。


    “這一切好像都有聯係,就像是一套設定好的機關。”丁思甜靠在船身上,若有所思的說道。


    雪莉楊想了想,說道:“人俑、水彘蜂還有刀齒蝰魚應該是,但我覺得那條青鱗巨蟒可能並不是計劃裏的一環。”


    隨後她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們從頭開始捋,當有人觸動隱藏在河道裏的機關後,懸吊在水麵上的人俑就會掉落,而在碰到了水以後,以特殊方式儲存在人俑裏的水彘蜂卵便會複蘇,接下來隻要水彘蜂有所傷亡,遊蕩在這地下暗河裏的刀齒蝰魚群就會蜂擁而至。”


    後麵會發生什麽,雪莉楊沒有繼續說,但在場的人都能夠想到。


    在這樣的環境下被刀齒蝰魚群纏上,那會有什麽後果也就可想而知。


    丁思甜點了點頭:“要是這樣說的話,那青鱗巨蟒確實可有可無,甚至它的存在還會導致意外發生,就像是我們這次一樣。”


    聽到兩人的對話,前麵的陳子延不禁暗自點頭,心說這兩位還真不是什麽弱茬。


    別看這些東西好像很容易看出來,但實際上要是沒有足夠的知識儲備,想在這麽短時間裏看出門道可不簡單。


    就在陳子延剛想說點什麽的時候,突然看到前方有點不對勁,連忙將探照燈的光柱壓低了幾分。


    這一看他立馬察覺到了不對勁,連忙出聲道:“老胡,先把船給停下!”


    雖說一直跟王凱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但他一直在留意著周邊的動靜,此時聽到陳子延的聲音後,想也不想就把船給停了下來。


    等到船徹底停穩後,其他人也都朝前湊了湊。


    王凱旋打量著前方,好奇問道:“陳爺,怎麽個情況?”


    他覺得前麵好像沒什麽問題,但也知道陳子延不會無的放失,所以才會有這麽一問。


    陳子延也沒有瞞著,指著前麵光柱的落點說道:“你們看那裏,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那裏是……斷層?”雪莉楊微眯雙眼認真看了看,隨後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斷層?這裏怎麽會有斷層?”王凱旋不解的問道。


    他再次眺望了一下,卻依舊是什麽都沒看出來。


    他們現在距離光柱落點的距離太遠,即便是視力沒有任何問題,在這樣的環境裏看過去可視距離也有限。


    “應該是瀑布。”


    就在王凱旋迷湖的時候,突然聽到丁思甜如此說道,隨後他手裏就被塞了一樣東西。


    王凱旋下意識低頭看去,就發現手裏多出來的東西,竟然是一個小型的單筒望遠鏡。


    “嘿!這可是好東西!”


    也顧不得去感謝,王凱旋立馬美滋滋的把單筒望眼鏡放在眼前。


    這次他看得清楚,在光柱的落點前方確實是懸空的。


    “還真是瀑布啊?”


    “隻能說有可能,但不管是不是我們都不能再繼續靠近,一旦被水流所裹挾,到時候可不容易擺脫。”


    丁思甜說完這些後,就把目光投向了一直默然不語的陳子延。


    一方麵是佩服陳子延對危險的敏感,這一路走來幾乎次次都預敵在先,再就是麵對事情的果斷。


    們心自問,要是換做她自己,即便是察覺到了不對勁,可能也會選擇先觀望一下再說,而不是在第一時間就做出決斷。


    當然,直至如今所遇到的危險都不能算是多緊急,但有一句話不是叫做見微知著嗎?


    從如今所遇到的事情,就能多少看出陳子延的決斷力,丁思甜相信對方在麵臨大事時,也同樣會有如此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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