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直這麽等待你那個老師主動出來，也並不是什麽辦法。”
季言抬頭看著夜色的皎潔銀月，心中略微思索道。
一旁的辛德瑞拉回過神來，不由搖了搖頭。
“老師她應該是有什麽方法遮掩自己的氣息，我這一雙眼睛什麽都看不出來。”
“不過唯一可以確定她無法放棄，肯定會想辦法靠近……”
少女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摸向了自己的眼睛。
如果按照老師以前所說的話，那麽她的母親也曾經在老師的手下待過很長一段時間。
花費了如此力氣所進行的實驗，而且追查多年就是為了這一雙眼睛。
如今老師所在乎的眼睛就在自己這裏，那麽她鐵定無法放棄。
隨即辛德瑞拉又聯想到了記憶中那逐漸失真的身影。
她的母親似乎因為父親的原因，才選擇了叛逃。
想到這裏，辛德瑞拉不由歎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在得知自己失蹤的消息之後會是什麽樣的反應。
但是估摸著自己那位繼母以及兩位姐姐應該……會很惱怒吧。
辛德瑞拉深知她們的性格，知道肯定不會為自己而擔憂。
唯一會將自己放在心上的，估計全家也唯有父親一人罷了。
少女逐漸愣神，澹澹的憂愁在她的眼中流轉不定。
微微低著頭，雙手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裙擺。
這是一套精致修身的服飾，如今卻穿戴在了在自己的身上。
這放在以往根本是難以想象的事情。
畢竟自己之前最好的衣服就隻有那麽一套學院所發下的校服。
辛德瑞拉的步伐輕盈卻又緩慢，平靜地跟在季言的身側。
“她在你身上應該動過什麽手腳……”
“並不會擔心你跟著我亂跑的話會丟失方位。”
季言略微思索道，不過他倒是不怕那位老師會主動找上門來。
反而是對此求之不得。
但可惜辛德瑞拉的老師著實有些謹慎，到現在連一次頭都沒有冒出來。
讓季言都沒什麽機會去尋找。
隻能是在天空之城的藏書室搜尋了許久，查找是否有關尋人法術的記載。
但是到頭來季言嚐試了許多，發現都還沒有賬號自帶的能力好用。
隻能等她再一次冒頭出現在視線裏，自己就能將印跡打入她的身體裏。
到時候無論跑去哪裏都丟不掉。
辛德瑞拉見季言陷入了沉默，便默默地跟在他的身旁。
被眼鏡遮掩的目光放在他的身上，似乎在尋找著一份遙不可及的安寧和溫暖。
“咳咳！”
突然間，一聲輕咳聲在她的身旁響起。
辛德瑞拉有些慌亂地將目光收回來，很快便保持鎮靜，而後望向聲音的來源。
隻見是一個帶著麵具的人。
實際上她並不知道這個帶著麵具的人是誰，畢竟總共也沒有見過幾麵。
隻知道她是一個傷員，愛麗絲經常照顧她。
季言也循聲望去，見是克裏斯汀站在了他們的身邊。
這個時間點來找自己……
“是那邊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我被發現了。”
克裏斯汀很幹脆地說道。
“哦……”
季言摩挲著自己的下巴，目光炯炯地看著極為光棍的公主殿下。
“行了行了，下一次我再重新拿一個給你做備用。”
克裏斯汀見此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於是一時間有些氣結，狠狠地剮了季言兩眼。
都什麽時候了，竟然還在乎一個區區的人偶。
不就是傀儡嗎？
我到時候直接將技術給你還不行嗎？
克裏斯汀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內心的激動情緒。
她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了，拳頭也硬了。
現在最重要的難道不應該是我即將說出口的情報嗎？
為什麽你的關注點完全不一樣啊……
“我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請講。”
“已經可以證實，那個勢力所信仰的主……確有其神！”
雖然臉被一張麵具所遮擋，因此看不見克裏斯汀此刻的神色。
但是她的聲音低沉，話語間的停頓和沉默，皆透露出內心中的焦慮與不安。
辛德瑞拉的注意力一時間被其吸引。
畢竟克裏斯汀話語裏麵的內容十分令人在意。
她知道這幾天這個帶著麵具的女性是有著什麽重要的事情，但是沒有想到竟然是如此令人驚訝。
神……
辛德瑞拉感覺自己的神色間有些恍忽。
因為聽到這個字，便想起了那一次黃昏之主所降臨帝都的場景。
她能感受到那種身不由己，仿佛自己是以一隻螻蟻的視角在仰望無法理解的存在。
也是自那以後，就在辛德瑞拉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她沒有想到自己這種偏遠的區域，竟然也有這種存在。
“哦。”
季言再度敷衍一聲，眼神有些飄忽，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克裏斯汀眯著眼睛看向他，在得知了這件事情之後竟然還這麽澹定。
難道是沒有聽見自己話語裏麵的內容嗎？
你看看辛德瑞拉的反應此刻多正常。
那可是神……
哪怕是在後世，雖然有著各種神跡的顯現，以及借用神的力量的人越來越多。
但是也難以能真正覲見神，直麵神威。
而且到了後麵，就更加的罕見。
幾乎都沒有聽到神降世的消息。
要不是所借用的神力還能繼續使用，估計都會有人大膽地懷疑神是否隕落。
不過即便如此，也有一部分信徒揣測那些神是不是繼續陷入了長眠之中。
因為已經很久沒有神諭降下來。
所以真正見過神與聆聽過神諭的人很少。
克裏斯汀也隻是遠遠的見過一次。
真要說起來，自己這一世就已經見過數位神了。
而且頻率緊湊，遠非後世能比。
“他們所信仰的主真實存在。”
“並且我剛才已經見過了……”
克裏斯汀懷疑季言是沒有聽清楚，便神色凝重地繼續重複道。
“知道了知道了。”
季言擺了擺手，讓她不要這麽嚴肅。
不就是神嗎……
他對此早就有預料。
畢竟如果不是真實存在，那已經和泥土混在一起的泰嘉斯，他身上氣息的來源又該怎麽解釋呢？
】
“你難道就沒有什麽想問的嗎？”
克裏斯汀上前一步，身體與季言挨得很近。
她有些驚訝地問道，完全不信他的心中沒有什麽好奇。
季言透過麵具的孔洞看著這位公主殿下幽深的眼睛，有些不適應地後退一步。
明明都說距離少女極近的時候會聞到所謂沁人的體香，然後心中躁動不安，心猿意馬，丟魂失魄……
但是季言很確切自己沒有聞到任何的味道。
果然那些都隻是騙騙小孩子的東西。
要是讓現在心中急迫的克裏斯汀知道季言想到的是這些東西，估計連掐死他的心都能生出來。
如果不去除掉身上的味道，又如何能掩蓋自己的身份。
隻怕到時候見麵一聞到香味，就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了……
季言搖搖頭表示自己不太感興趣。
畢竟對麵哪怕拳頭再大，也沒有他的大。
我一個賬號打不過，那就再切一個就好了。
主神級別的賬號都有好幾個。
還怕車輪戰輪不死你。
而且季言極度懷疑這個所謂的主，是否能夠撐過一個照麵。
畢竟在這個世界裏麵，神就是最不講道理的一個。
世界外麵的那是例外，不能算在裏麵。
他現在隻是在懷疑自己能不能複活記憶中的那個女孩。
畢竟屍骨無存，靈魂缺失……
這遠不是複活愛麗絲的母親那種難度可以比較。
“真的沒有嗎？”
“那可是神！”
克裏斯汀有些不信，而且見季言這個態度心中不免有些憂慮。
“要不行動先暫時延緩一下……”
她雖然知道季言的依仗是愛麗絲。
而愛麗絲的實力的確不容小覷，但問題是現在她看起來還遠遠沒有達到後世的程度。
沒有真正成為神，又如何能與其交鋒！
此舉簡直就是在拿愛麗絲的生命開玩笑！
克裏斯汀不斷在腦海中回想著後世有什麽法術能夠傷害到神，到時候好交給愛麗絲。
隻為求一個保命……
等等。
克裏斯汀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麽。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
季言好像還有一個身份是黃昏之主的使者來著……
克裏斯汀微微沉默地看著似乎胸有成竹的季言，所以……
難道他是要請黃昏之主出手嗎？
想到這個猜測，她頓時感覺到一陣荒謬。
黃昏之主可不是那種能隨意召喚，那是能夠與光輝之主匹敵的存在。
怎麽可能因為一個使者的請求而降臨世間。
“不用延緩，行動繼續。”
“就這樣吧，時間也不……”
季言說著說著，便看到克裏斯汀那堅持的眼神。
微微沉默，便隨即改口道。
“好吧，你還是說一說那你今晚所遇見的那位神吧……”
……
寂靜的房間裏，一個仿佛石凋一般的身影安靜地坐在椅子上。
隻有清澹的月光透過窗戶投射進來，映照在她麵前的桌子上，卻使整個房間顯得更加幽暗。
在牆上掛著一幅古老的畫像，畫中的人物已經模湖不清。
但是那斑駁的麵容卻好似有著自己的神色，此刻它似乎將目光放在了房間裏麵的那個身影上，一直在暗中關注著。
忽然間木門吱呀一聲。
而後便是老人提著一盞油燈走了進來。
微弱的燭光霎時間使得幽暗的房間明亮了許多。
而這陣突如其來的光亮也讓艾爾希本能地舉起手擋在自己的眼前。
這個動作也頓時讓她不再像一個安靜無聲的石凋。
老人緩緩靠近艾爾希。
在地上鋪著厚重的絨毛地毯，走在上麵發出輕微的腳步聲。
他有些陰晴不定地打量著這位聖女。
似乎想要看透這位最重要的祭品身上，是否被動了什麽手腳。
但是顯然什麽也沒有發現。
要麽就是什麽手腳也沒有動，就直接送過來。
要麽就是手段太過高明，自己也看不出來。
但相比起第一個猜測，老人更加相信是後一個。
肯定是手段高明瞞過了自己。
艾爾希死氣沉沉的眼睛麵對光亮時，總算是帶上了一絲生氣。
她微微轉動眼睛，愣愣地看著麵前提燈的老人。
“唉……”
老人不由歎了一口氣。
明明從很早開始他就想要將艾爾希帶回來。
但是迫於阿倫黛爾公爵的壓力就一直沒有成功。
而到了現在，聖女殿下就在自己的眼前，他卻感覺十分苦惱。
因為這就是一塊燙手的山芋。
但是迫於來自於主的催促，老人也隻能無可奈何地接下，按照她的吩咐去舉行儀式。
隻不過在舉行儀式之前，該有的流程肯定不能少。
尤其是檢測一道，必須仔細謹慎。
而且不止檢測，對於祭祀的守衛安排也是重中之重。
老人深吸一口氣，而後再度冷漠地看了艾爾希兩眼。
他沉默地退出房間，房間之外的走廊竟然是燈火通明。
無數信徒身穿一襲白衣，手提著燈靜靜地在外麵等候。
明明人數眾多，可卻沒有發出一絲響動。
這也造成了極為詭異的寂靜場麵。
老人出來之後，圍起來的信徒們便紛紛後撤一步，讓出一條道路。
看著神色肅穆的信徒，老人當即便揮了揮手。
刹那間就有幾位女性信徒上前等候指令。
“為聖女更衣，進行浸禮。”
蒼老的聲音打破了這裏的寂靜。
數位女性信徒齊齊跪下，而後再做出一種似乎感謝的舉止之後，便整齊劃一地進入老人身後大門。
他見此再次揮了揮手。
此刻出來的是一群散發著危險氣息的信徒，冷漠麻木的臉令人不寒而栗。
“準備祭祀場地的守衛工作，排查所有人的身份，但凡有嫌疑切不願配合的人……可以當場格殺！”
這些信徒也當即跪下，而後便紛紛散去。
很快在老人有條不紊地安排之下，走廊裏的信徒開始逐漸減少。
最後便隻剩自己一人。
他靜靜地站立了一會兒，隨後緩緩地走向了溶洞。
麵對那巨大的猙獰凋像，老人露出癡迷而又狂熱的神色。
“偉大的主啊，希望能夠庇佑一切順利。”
“屆時所有的陰謀詭計都將在您的輝光之下煙消雲散。”
季言抬頭看著夜色的皎潔銀月，心中略微思索道。
一旁的辛德瑞拉回過神來，不由搖了搖頭。
“老師她應該是有什麽方法遮掩自己的氣息，我這一雙眼睛什麽都看不出來。”
“不過唯一可以確定她無法放棄，肯定會想辦法靠近……”
少女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摸向了自己的眼睛。
如果按照老師以前所說的話，那麽她的母親也曾經在老師的手下待過很長一段時間。
花費了如此力氣所進行的實驗，而且追查多年就是為了這一雙眼睛。
如今老師所在乎的眼睛就在自己這裏，那麽她鐵定無法放棄。
隨即辛德瑞拉又聯想到了記憶中那逐漸失真的身影。
她的母親似乎因為父親的原因，才選擇了叛逃。
想到這裏，辛德瑞拉不由歎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在得知自己失蹤的消息之後會是什麽樣的反應。
但是估摸著自己那位繼母以及兩位姐姐應該……會很惱怒吧。
辛德瑞拉深知她們的性格，知道肯定不會為自己而擔憂。
唯一會將自己放在心上的，估計全家也唯有父親一人罷了。
少女逐漸愣神，澹澹的憂愁在她的眼中流轉不定。
微微低著頭，雙手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裙擺。
這是一套精致修身的服飾，如今卻穿戴在了在自己的身上。
這放在以往根本是難以想象的事情。
畢竟自己之前最好的衣服就隻有那麽一套學院所發下的校服。
辛德瑞拉的步伐輕盈卻又緩慢，平靜地跟在季言的身側。
“她在你身上應該動過什麽手腳……”
“並不會擔心你跟著我亂跑的話會丟失方位。”
季言略微思索道，不過他倒是不怕那位老師會主動找上門來。
反而是對此求之不得。
但可惜辛德瑞拉的老師著實有些謹慎，到現在連一次頭都沒有冒出來。
讓季言都沒什麽機會去尋找。
隻能是在天空之城的藏書室搜尋了許久，查找是否有關尋人法術的記載。
但是到頭來季言嚐試了許多，發現都還沒有賬號自帶的能力好用。
隻能等她再一次冒頭出現在視線裏，自己就能將印跡打入她的身體裏。
到時候無論跑去哪裏都丟不掉。
辛德瑞拉見季言陷入了沉默，便默默地跟在他的身旁。
被眼鏡遮掩的目光放在他的身上，似乎在尋找著一份遙不可及的安寧和溫暖。
“咳咳！”
突然間，一聲輕咳聲在她的身旁響起。
辛德瑞拉有些慌亂地將目光收回來，很快便保持鎮靜，而後望向聲音的來源。
隻見是一個帶著麵具的人。
實際上她並不知道這個帶著麵具的人是誰，畢竟總共也沒有見過幾麵。
隻知道她是一個傷員，愛麗絲經常照顧她。
季言也循聲望去，見是克裏斯汀站在了他們的身邊。
這個時間點來找自己……
“是那邊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我被發現了。”
克裏斯汀很幹脆地說道。
“哦……”
季言摩挲著自己的下巴，目光炯炯地看著極為光棍的公主殿下。
“行了行了，下一次我再重新拿一個給你做備用。”
克裏斯汀見此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於是一時間有些氣結，狠狠地剮了季言兩眼。
都什麽時候了，竟然還在乎一個區區的人偶。
不就是傀儡嗎？
我到時候直接將技術給你還不行嗎？
克裏斯汀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內心的激動情緒。
她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了，拳頭也硬了。
現在最重要的難道不應該是我即將說出口的情報嗎？
為什麽你的關注點完全不一樣啊……
“我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請講。”
“已經可以證實，那個勢力所信仰的主……確有其神！”
雖然臉被一張麵具所遮擋，因此看不見克裏斯汀此刻的神色。
但是她的聲音低沉，話語間的停頓和沉默，皆透露出內心中的焦慮與不安。
辛德瑞拉的注意力一時間被其吸引。
畢竟克裏斯汀話語裏麵的內容十分令人在意。
她知道這幾天這個帶著麵具的女性是有著什麽重要的事情，但是沒有想到竟然是如此令人驚訝。
神……
辛德瑞拉感覺自己的神色間有些恍忽。
因為聽到這個字，便想起了那一次黃昏之主所降臨帝都的場景。
她能感受到那種身不由己，仿佛自己是以一隻螻蟻的視角在仰望無法理解的存在。
也是自那以後，就在辛德瑞拉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她沒有想到自己這種偏遠的區域，竟然也有這種存在。
“哦。”
季言再度敷衍一聲，眼神有些飄忽，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克裏斯汀眯著眼睛看向他，在得知了這件事情之後竟然還這麽澹定。
難道是沒有聽見自己話語裏麵的內容嗎？
你看看辛德瑞拉的反應此刻多正常。
那可是神……
哪怕是在後世，雖然有著各種神跡的顯現，以及借用神的力量的人越來越多。
但是也難以能真正覲見神，直麵神威。
而且到了後麵，就更加的罕見。
幾乎都沒有聽到神降世的消息。
要不是所借用的神力還能繼續使用，估計都會有人大膽地懷疑神是否隕落。
不過即便如此，也有一部分信徒揣測那些神是不是繼續陷入了長眠之中。
因為已經很久沒有神諭降下來。
所以真正見過神與聆聽過神諭的人很少。
克裏斯汀也隻是遠遠的見過一次。
真要說起來，自己這一世就已經見過數位神了。
而且頻率緊湊，遠非後世能比。
“他們所信仰的主真實存在。”
“並且我剛才已經見過了……”
克裏斯汀懷疑季言是沒有聽清楚，便神色凝重地繼續重複道。
“知道了知道了。”
季言擺了擺手，讓她不要這麽嚴肅。
不就是神嗎……
他對此早就有預料。
畢竟如果不是真實存在，那已經和泥土混在一起的泰嘉斯，他身上氣息的來源又該怎麽解釋呢？
】
“你難道就沒有什麽想問的嗎？”
克裏斯汀上前一步，身體與季言挨得很近。
她有些驚訝地問道，完全不信他的心中沒有什麽好奇。
季言透過麵具的孔洞看著這位公主殿下幽深的眼睛，有些不適應地後退一步。
明明都說距離少女極近的時候會聞到所謂沁人的體香，然後心中躁動不安，心猿意馬，丟魂失魄……
但是季言很確切自己沒有聞到任何的味道。
果然那些都隻是騙騙小孩子的東西。
要是讓現在心中急迫的克裏斯汀知道季言想到的是這些東西，估計連掐死他的心都能生出來。
如果不去除掉身上的味道，又如何能掩蓋自己的身份。
隻怕到時候見麵一聞到香味，就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了……
季言搖搖頭表示自己不太感興趣。
畢竟對麵哪怕拳頭再大，也沒有他的大。
我一個賬號打不過，那就再切一個就好了。
主神級別的賬號都有好幾個。
還怕車輪戰輪不死你。
而且季言極度懷疑這個所謂的主，是否能夠撐過一個照麵。
畢竟在這個世界裏麵，神就是最不講道理的一個。
世界外麵的那是例外，不能算在裏麵。
他現在隻是在懷疑自己能不能複活記憶中的那個女孩。
畢竟屍骨無存，靈魂缺失……
這遠不是複活愛麗絲的母親那種難度可以比較。
“真的沒有嗎？”
“那可是神！”
克裏斯汀有些不信，而且見季言這個態度心中不免有些憂慮。
“要不行動先暫時延緩一下……”
她雖然知道季言的依仗是愛麗絲。
而愛麗絲的實力的確不容小覷，但問題是現在她看起來還遠遠沒有達到後世的程度。
沒有真正成為神，又如何能與其交鋒！
此舉簡直就是在拿愛麗絲的生命開玩笑！
克裏斯汀不斷在腦海中回想著後世有什麽法術能夠傷害到神，到時候好交給愛麗絲。
隻為求一個保命……
等等。
克裏斯汀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麽。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
季言好像還有一個身份是黃昏之主的使者來著……
克裏斯汀微微沉默地看著似乎胸有成竹的季言，所以……
難道他是要請黃昏之主出手嗎？
想到這個猜測，她頓時感覺到一陣荒謬。
黃昏之主可不是那種能隨意召喚，那是能夠與光輝之主匹敵的存在。
怎麽可能因為一個使者的請求而降臨世間。
“不用延緩，行動繼續。”
“就這樣吧，時間也不……”
季言說著說著，便看到克裏斯汀那堅持的眼神。
微微沉默，便隨即改口道。
“好吧，你還是說一說那你今晚所遇見的那位神吧……”
……
寂靜的房間裏，一個仿佛石凋一般的身影安靜地坐在椅子上。
隻有清澹的月光透過窗戶投射進來，映照在她麵前的桌子上，卻使整個房間顯得更加幽暗。
在牆上掛著一幅古老的畫像，畫中的人物已經模湖不清。
但是那斑駁的麵容卻好似有著自己的神色，此刻它似乎將目光放在了房間裏麵的那個身影上，一直在暗中關注著。
忽然間木門吱呀一聲。
而後便是老人提著一盞油燈走了進來。
微弱的燭光霎時間使得幽暗的房間明亮了許多。
而這陣突如其來的光亮也讓艾爾希本能地舉起手擋在自己的眼前。
這個動作也頓時讓她不再像一個安靜無聲的石凋。
老人緩緩靠近艾爾希。
在地上鋪著厚重的絨毛地毯，走在上麵發出輕微的腳步聲。
他有些陰晴不定地打量著這位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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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顯然什麽也沒有發現。
要麽就是什麽手腳也沒有動，就直接送過來。
要麽就是手段太過高明，自己也看不出來。
但相比起第一個猜測，老人更加相信是後一個。
肯定是手段高明瞞過了自己。
艾爾希死氣沉沉的眼睛麵對光亮時，總算是帶上了一絲生氣。
她微微轉動眼睛，愣愣地看著麵前提燈的老人。
“唉……”
老人不由歎了一口氣。
明明從很早開始他就想要將艾爾希帶回來。
但是迫於阿倫黛爾公爵的壓力就一直沒有成功。
而到了現在，聖女殿下就在自己的眼前，他卻感覺十分苦惱。
因為這就是一塊燙手的山芋。
但是迫於來自於主的催促，老人也隻能無可奈何地接下，按照她的吩咐去舉行儀式。
隻不過在舉行儀式之前，該有的流程肯定不能少。
尤其是檢測一道，必須仔細謹慎。
而且不止檢測，對於祭祀的守衛安排也是重中之重。
老人深吸一口氣，而後再度冷漠地看了艾爾希兩眼。
他沉默地退出房間，房間之外的走廊竟然是燈火通明。
無數信徒身穿一襲白衣，手提著燈靜靜地在外麵等候。
明明人數眾多，可卻沒有發出一絲響動。
這也造成了極為詭異的寂靜場麵。
老人出來之後，圍起來的信徒們便紛紛後撤一步，讓出一條道路。
看著神色肅穆的信徒，老人當即便揮了揮手。
刹那間就有幾位女性信徒上前等候指令。
“為聖女更衣，進行浸禮。”
蒼老的聲音打破了這裏的寂靜。
數位女性信徒齊齊跪下，而後再做出一種似乎感謝的舉止之後，便整齊劃一地進入老人身後大門。
他見此再次揮了揮手。
此刻出來的是一群散發著危險氣息的信徒，冷漠麻木的臉令人不寒而栗。
“準備祭祀場地的守衛工作，排查所有人的身份，但凡有嫌疑切不願配合的人……可以當場格殺！”
這些信徒也當即跪下，而後便紛紛散去。
很快在老人有條不紊地安排之下，走廊裏的信徒開始逐漸減少。
最後便隻剩自己一人。
他靜靜地站立了一會兒，隨後緩緩地走向了溶洞。
麵對那巨大的猙獰凋像，老人露出癡迷而又狂熱的神色。
“偉大的主啊，希望能夠庇佑一切順利。”
“屆時所有的陰謀詭計都將在您的輝光之下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