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眼前這個帶著異樣笑容的男人,越發的感覺到這家夥的不懷好意,對於他的說法,也就沒敢輕易接茬,轉身對著小鋁子悄悄使了個眼色,轉頭對著那人一臉真誠的回道。


    “那個,老先生,您看我們這身裝扮,也不像是能帶著什麽寶貝的人,我覺得您可能真的誤會了。”


    也許是我的表演太過拙劣,讓那人看出了什麽,或者是什麽別的原因,那人嘿嘿的笑了一下,也沒再死咬著這件事情不放,靠在椅子上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哪蹦出來的這麽一號人物?神秘兮兮的,你見多識廣,知不知道這家夥是什麽來路?”


    我轉頭拍了拍小鋁子的肩膀道,絲毫也不怕身後的那人聽到。或者說,我本就是有意讓他聽見這話的,多少有點暗示他收斂一點的意思,省的再來打攪我們。


    是敵是友尚未可知,不得不小心謹慎啊。


    小鋁子不知道我身上背著黑權杖的事,也是聽得雲裏霧裏的,隻以為那人是個騙子,嗤鼻道。


    “管他什麽來……來路,你不知道,秦嶺這……這地方古墓多,寶貝也……也多,魚龍混雜的幹什麽都……都有,別看他打扮的人模狗樣的,估計丫就……就是一個騙子,不用搭理他。”


    我輕輕的點了點頭,對小鋁子的說法不置可否,但總覺的這人好像沒有小鋁子說的那麽單純,這人身上疑點很多,可能並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個騙子那麽簡單。


    在山區裏趕路非常辛苦,道路不平導致車子顛簸的厲害,我見身後那人靠在那裏閉目養神的也不說話,就不由的逐漸有些放下心來。


    慢慢的,我就覺得自己越來越困,上下眼皮打架打的厲害。沒過多久,就再也堅持不住,靠在座位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被司機一個急刹車給顛醒了過來,就聽見司機師傅操著一口陝西方言喊道。


    “有沒有下車的啊!龍山口到了!”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發現身邊的小鋁子正呼嚕打的震天響,睡的比我還沉,於是就用力的推了推他,喊道。


    “醒醒,別睡了,你快看看,咱們是不是到地方了?”


    小鋁子哼哼唧唧的醒了過來,張口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道。


    “到……到哪了?”


    看見他這副樣子,我頓時氣極,心說就這樣的還他娘的給我帶路呢,未免也太不靠譜了吧?


    “龍山口,我記得你說的就是這個地方吧?”


    “嗯,對……對了,就是這。”


    說完,小鋁子見售票員正一臉漠然的等著我們下車,就站起身急忙忙的拉著快步朝著車頭跑了過去。


    臨走到車門的時候,我下意識的轉頭看了一眼那個本應該坐在我後排的男人,卻驚奇的發現,那人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不見了。


    “不好!”


    我頓時大驚,下意識的就伸手朝著後被上的黑色背包摸去,卻摸了個空,那個裝有黑權杖的黑色背包,已經跟著那個男人一起消失了。


    “那家夥什麽時候下的車?”


    我連忙一把拉住小鋁子,焦急的問道。


    “誰……誰啊?誰下車了?”


    小鋁子睡的一臉迷糊,根本沒反應過來我說的是誰,氣的我直想罵娘,但我還是不得不耐著性子伸手指了指那人的座位道。


    “就是你口中的那個騙子啊!媽的我後背上的包沒了!肯定是讓那家夥給順走了!”


    小鋁子抬頭看了半天,終於明白過來我說的是誰,一抬頭見我後背上的黑色長條包果然不見了,不由也是麵色一沉,轉頭對著司機師傅道。


    “師……師傅,看見坐我們後排的那人是什麽時候下的車了麽?”


    司機老神在在的盯著方向盤,連眼皮都沒抬,根本就不想搭理我們,售票員倒是說話了,但一開口卻比司機還要來的讓人生氣,隻見這個四十多歲的更年期婦女陰陽怪氣的道。


    “你們還下不下車了啊?下車的話快點,我們還得接著趕路呢!耽誤了其他人的時間,你們賠得起麽?”


    “耽誤你媽!”


    黑權杖丟了我本就非常著急,此時見到司機和售票員的這種態度,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罵了一聲之後就要動手,但卻被小鋁子一下子將我給抱住了,一邊將我往車下拖,一邊勸道。


    “別……別生氣,這地方就這樣,你和他們犯……犯不上,先下車,然後再……再想辦法。”


    我被小鋁子連拉帶拽的弄下了車,心中氣的不行,直罵自己實在是太過大意了,一坐車就愛睡覺這個毛病怎麽這麽多年都改不了呢,現在可到好,居然把黑權杖這麽重要的東西給弄丟了。


    轉念一想,又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那背包是背在我後背,被我死死的壓在椅子上的,即便是我睡的再沉,也不應該一點都沒有察覺啊。


    再加上一旁的王東鋁,他一個幹導遊的,怎麽也會被人順了東西?警惕性居然比我還差,他不是已經看出來那人是個騙子了麽?為什麽一點都沒有防備不說,反倒也跟著我睡了過去?


    想到這裏,我忽然想起了一種可能,剛要告訴小鋁子,就聽見和我們一同在龍山口這個地方下車,目睹了全部過程的一位老大爺開口道。


    “小夥子,要我看啊,你們是被人給迷了!”


    我一聽,頓時明白這位大爺可能知道點什麽,於是就急忙忙問道。


    “大爺,這話怎麽說?”


    “小夥子,我一聽你們兩個的口音啊,就知道是外地的,你們啊,根本就不知道這九龍山的情況,這個地方窮山窮水的,報個警,警察都得兩個小時之後才能趕到,你說能不亂麽?”


    “大爺,按照您的說法,我們是被人給下藥了,然後東西才被人給拿走了?”


    說完這話,我狠狠的瞪了一眼王東鋁,心說這就是你口中說的‘到了你的地頭了’?平常電話裏吹的和什麽似地,又是地頭蛇又是萬事通的,結果剛到九龍山你就給我弄出了這麽一場好戲來迎接我?合著你丫的那些所謂的向導經驗全部都是糊弄我的是吧?


    小鋁子知道是被人下了藥之後,也有些不好意思,隻顧著抬頭看天,根本不敢直視我的眼神。


    “你們確實是被人給迷了,那人拍了你們座椅靠頭的那個位置一下,沒過一會你們就睡過去了,然後他就用刀從後邊把你背包的帶子給割斷了,拿著東西就下車了。”


    我聽得目瞪口呆,心說這地方的小偷已經猖獗到這種地步了麽?我就說怎麽看怎麽覺得那人有些不正常,原來在車上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打我們的主意了,但車上那麽多人看著,怎麽就連一個出聲提醒我們的都沒有?


    “大爺,要是這麽說的話,合著您當時親眼看見他拿我東西了啊?那您怎麽就沒叫醒我們呢?”


    我對著老頭撇嘴道,雖然我知道這事根本就怨不到人家,但還是不由自主的產生出了微微埋怨的心理,心中不斷的感慨著‘人心不古’啊。


    老頭被我問的也挺不好意思,扭扭捏捏的道。


    “我,老漢我都這麽大的歲數了,又不像年輕的時候,就不方便攙和你們這些事了,剛看你這小夥子挺著急的,這才和你多說了這麽幾句,天也不早了,我也得回家了。”


    我明白老頭的想法,為了陌生人惹上什麽不該惹的事情確實劃不來,我們是外地人,出了什麽事情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但他這麽大的年紀了,祖祖輩輩都生活這裏,一但出點什麽事情,這麽大的歲數實在是禁不住折騰了。


    見老頭要走,我急忙又叫住了他,一邊伸手往出掏煙,一邊問道。


    “大爺,您既然看見了,您就把那人下車的地方告訴我們吧,您是這的本地人,知道的肯定要比我們多,如果那人是總幹這種買賣的話,您肯定或多或少都會有點耳聞,或者認識那人,要是知道他是哪個村子的,也希望您和我透露透露,放心,我肯定不說是您告訴我的!”


    老頭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接過了煙,一邊抽著一邊道。


    “你們下車的這個地方,是九龍山的山口,九龍山九條山嶺一共七個入口,所以這個地方也叫龍山口或者大龍口,從這裏往你們來時的順序排,那人是在四龍口下的車。那裏就三個村子,至於那人的家在哪,你們到了那裏一問就知道了。”


    我點了點頭,連忙道謝。


    “謝謝大爺了,那背包裏的東西對我確實非常重要,今天真是謝謝您了。”


    大爺擺了擺手,叮囑道。


    “小夥子,大家都在這一片住著,相互之間不敢說全都認識,但也都能混個臉熟,老漢我歲數大了,確實是不想多些什麽不必要的麻煩,你可千萬別和人說是我告訴你的啊!”


    “您老放心吧,我一個字都不會提您的!”


    好言好語的送走了老頭,也知道了偷我東西那家夥的地址,我長出了一口氣,丫的等老子找到你,非要讓你明白明白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小鋁子見我一臉焦急的樣子,心中有些忐忑不安的問道。


    “說吧,現在怎……怎麽辦?先去我朋……朋友那?還是先去抓……抓小偷?話說你那裏麵到底裝……裝的什麽啊?有那麽重……重要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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