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解開皮帶後立馬伸手去掀她的睡裙,林虞強忍住惡心,沒有浪費多餘的體力去掙紮。


    男人的手像又潮又腐的海草一般離她越來越近,最後粗暴地抓住她的腿,哼笑著調侃了一句:“皮膚還挺嫩。”說罷,男人還猥瑣的做了一個舔唇的動作,“既然你上趕著送上門,那哥哥今兒就用你泄泄火!”


    男人粗重的力道令林虞混沌的大腦又清醒了幾分,意識到男人想要幹什麽時,林虞生理性僵硬的同時,條件反射的緊閉著下半身。


    林虞用言語刺激他,企圖轉移他的注意力,“你躲在陰溝裏籌謀了這麽久,就隻是為了做這種事?”她冷笑譏諷,“也是,像你這種老鼠……”


    聞言,男人麵色猙獰地又一巴掌朝林虞扇過去,啐了一口,“我這種人怎麽了,她向秋又能高貴到哪兒去!”說罷,他加重了手裏的力道,又嗤笑一聲,“至於你嘛,有點功夫傍身又怎樣?現在還不是隻能躺在這兒仍我擺弄——”


    臉上傳來的疼痛感令林虞發僵的身體漸漸有了知覺,她死死盯著男人的動作,在男人低頭想要貼近她肌膚的一瞬,林虞迅速從枕頭底下掏出防狼噴霧,對著他的臉部狂噴——


    毫無防備的男人被噴霧辣的一陣驚呼,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頭臉,林虞用蓄積已久的力氣一腳踹開男人,又迅速起身撿起地上的防狼電擊器朝男人電了好幾下,等男人徹底昏死過去後她才罷手,一係列動作一氣嗬成,導致大腦缺氧暈眩了好幾分鍾後她才緩過來。


    而後,她又撿起地上撕成條的床單,給男人反手捆綁了一個死結,接著又找出醫療箱裏的紗布簡單裹住了後腦勺,後腦的傷口不深,僅幾處地方破了小口並沾上了碎瓷粒,血流的量不算多,但抵不過細血長流……


    一切做完以後,林虞看了看時間,去衛生間接了桶冰水,然後對著昏迷不醒的男人潑了過去,男人被冷水激靈清醒,隨即發出痛苦的慘叫聲。


    男人清醒過來以後,眼裏的防狼噴霧殘液又發揮了效用,痛得他哀嚎大叫,饒是林虞澆了他一桶冰水,也沒能緩解他眼裏的熱辣疼痛之感。


    林虞坐在床邊俯看著此刻狼狽至極的男人,男人因疼痛難忍想用手去觸碰眼睛,奈何雙手又被反綁得動彈不得,他隻能歪倒在地像蚯蚓一般扭動呼痛,模樣甚是滑稽可笑。


    她起身又去接了一盆冰水朝男人劈頭蓋臉地澆了過去,噴霧的效用雖沒能就此消散,卻也緩解了男人眼睛裏的部分熱辣疼痛之感。


    林虞居高臨下俯視著男人,聲音沒什麽溫度,“接下來我問你的問題,如果你老實回答,我就再給你一盆冰水緩解你的疼痛。”


    男人依舊隻顧痛呼,壓根不搭理林虞,他扭解著手腕上的繩子,想用蠻力掙開束縛卻始終不得其法。


    林虞哂笑,“你可以再繼續掙紮,看看你手腕上的繩子會不會越來越緊!”她邊說邊悠哉地把手裏的防狼噴霧往空中來回拋落,“你太吵了,我再送你點噴霧如何?”


    林虞語氣不重,卻擲地有聲,在半空中打轉示威的防狼噴霧成功震懾住了在地上不停扭動哀嚎的男人。


    男人掙紮的動靜小了起來,嘴裏的慘叫聲也收了回去,隻是止不住的吸氣聲卻印證著男人此刻的痛苦,他痛得幾乎睜不開眼,眼淚鼻涕一個勁兒地往外流,哪還有之前半分狠戾歹毒的模樣?


    男人老實了一點,咬牙忍耐著問林虞:“你想問什麽?”


    林虞的視線落在男人的衣服上,問他:“你何時混進保鏢隊伍裏的?”


    男人略微一頓,而後如實回答:“之前加派人手開始。”他詭異地笑著,“還得感謝你們給我這個機會。”


    “難怪!”林虞哼笑一聲,原來找了這麽久的男人竟混在保鏢隊伍裏,所以今晚她打給守在明暗兩處的保鏢電話才會無人接聽!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你怎麽混進安保公司的?又是如何得知加派人手的事?”


    男人涕淚橫流的同時不忘陰笑反問,“你以為能做保鏢的都是什麽人?”


    男人一句反問瞬間解開了林虞的疑惑,搏擊厲害的人除了正規學校畢業和退伍的人以外,還有一種人——三教九流,而這個男人顯然屬於後者,如此看來,之前安保公司提供的雇傭簡曆也不排除有篡改之嫌。


    同樣,能輕易得到情報的人,也包括這群混跡市井的三教九流之人,甚至他們的情報渠道毫不遜色於警方,就連有時候警方辦案,也會從這些地痞流氓身邊找線索。


    更別說向秋的工作行程,對他們來說不過是探囊取物一般簡單,乃至於增派保鏢人手一事的情報,想要獲取對他們來說也不過是小事一樁。


    “你的同夥呢?”林虞問。


    男人一頓,頗為義氣道:“就我一個,與他人無關。”


    林虞接著問:“半夜騷擾按門鈴的人是你?”


    “是。”


    “把老鼠殘肢放進禮物盒裏的是你?”


    “是。”


    “攝影棚休息間門口,地上那盒子也是你放的?”


    男人一頓,隨即一臉高深莫測,但笑不語。


    林虞惱怒的走過去踹了他一腳,“說話!”


    男人悶哼一聲,依舊一聲不吭。


    林虞掏出法寶噴霧朝男人頭頂上方噴了一下,男人驚嚇閉眼,秒慫,“不是。”


    林虞直直地盯了男人片刻,回到床邊坐下,“你對向秋做這些的目的是什麽?占有欲作祟?”


    空氣靜止了幾秒鍾,隨後,空曠的房間裏傳來幾聲陰森森的笑,男人笑完以後語氣陰狠道:“這是她欠我的!”


    林虞不禁好奇追問:“她欠你什麽?”


    男人閉上眼,朝著林虞的方向輕笑:“我不會告訴你,不過你可以去問她自己。”


    林虞其實想細細追問下去,但是留給她的時間不多,她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剛才你說向秋的情人是指葉淮之?葉淮之抓過你?”


    她話音落下之際,臥室的門突然被踹開,幾個身著製服的男人瞬間衝了進來,“警察,別動。”


    林虞抬頭看著門口方向,看見為首的嚴警官時,她刹時鬆了一口氣。


    嚴警官進來後就看見了頭裹紗布還從容自若地坐在床邊的林虞,往下,是被捆綁在地涕淚橫流的瘦削男人,男人濕透邋遢的模樣顯然是被林虞修理了一番。


    看著這一幕,嚴警官忍俊不禁,他朝林虞豎了個大拇指,由衷讚道:“你也是個狠人。”


    狠到為抓犯人,不惜頭破血流。


    “多謝誇獎。”林虞厚著臉皮受下讚賞,瞥了眼嚴警官,“我就說讓你信我一次。”


    嚴警官欲言又止地盯著林虞裹著紗布的腦袋和她紅腫的臉頰,他眼睛直抽抽,身後的同事上前給男人拷上手銬。


    男人不能用手,看見警察來了,又止不住誇張驚呼道:“眼睛,我的眼睛要掉出來了!”


    嚴警官大手一揮,對同事說:“帶他去處理一下。”


    說完,嚴警官看著地上的陶瓷碎片,又看看林虞,問她:“要不要叫個救護車?”


    林虞淡定一笑,言辭懇切,“那就拜托你了。”


    嚴警官嘴角又抽抽起來,掏出手機聯係了一輛救護車。


    掛斷電話後,嚴警官又忍不住吐槽道:“都是狠人!這年頭,連葉淮之的秘書都這麽拚的嗎?”


    林虞淡淡一笑,雙手一攤倒在床上,心裏緊繃的弦鬆了,她也放心的昏了過去。


    林虞睡得迷迷糊糊之際,感覺一片陰影投射下來,她半睜開眼,修長的身影佇在床邊,月光的輝暈映在他的臉上,朦朦朧朧,有幾分失真。


    “為什麽這麽做?”聲音低沉渾厚,不似往日般溫潤。


    林虞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在做夢,麵前的人仿佛隨時就會隨著月光消散,他的身形在逆光處若隱若現,就連臉也是模糊失真的。


    林虞聽了葉淮之的話後,陷入了短暫的思考。


    為什麽這麽做?


    良久,像是得到了答案般,她緩緩啟唇,語氣深遠又悠長,像劃過漫長歲月的忍耐,直達內心深處掩埋的秘密。


    她說:“因為,她是你的人!”


    你的人,我幫你保護。


    你的幸福,我幫你捍衛。


    一覺醒來,天已大亮,想到昨晚的夢,林虞喉嚨發苦,眼睫微垂。


    病房裏隻有小徐在,小徐看見林虞醒過來,神色複雜地看著她纏著紗布的腦袋和淤青腫脹的臉,感歎道:“想不到你能為了小秋姐做到這一步。”


    林虞回神看著小徐,她喉嚨很幹,張了張口,啞著聲音回道:“我也隻是想快點解決這次的事。”接著她想起正事,又問小徐,“那個男人呢?”


    小徐說:“葉總已經過去處理了。”


    林虞一愣,他來帝都了,來幫向秋處理後續事宜,林虞不由想起那個男人昨晚說的那番話——


    小徐接著說了什麽她沒聽清,看著她一直沒有反應,小徐以為她困了,就不想打擾到她休息,“我去看看小秋姐。”


    “等等。”林虞喊住小徐。


    這次,林虞聽清了小徐剛才的話,她愣了好一會兒才問小徐:“她發生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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