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巧,我之所以今天叫你到這裏來,跟你說這些,就是因為我還是很珍視你這個朋友。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我希望我們將來還是可以恢複到原來的樣子,可以嗎?”


    何汐涵說完之後,兩人陷入了一片沉默。


    好一會兒,崔巧巧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真的?”


    “那紀雲宴呢?他也不計較嗎?”崔巧巧說著,看向窗外那輛黑色的邁巴赫。


    何汐涵輕歎了一口氣:“你是我的朋友,不是他的,當然是我說了算。”


    “好!”崔巧巧點了點頭:“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是如果你真的願意原諒我,我一定不會再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得到崔巧巧這樣的回答,兩人都算是鬆了一口氣。


    像是往常一樣吃完桌上的甜點,何汐涵才跟崔巧巧告別,回到了紀雲宴的車上。


    “談好了?”紀雲宴挑眉看著她:“當真決定不計較了?”


    “不……最起碼,再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何汐涵認真道:“我最難的時候,是她一直在幫我,那時候我媽媽生病,弟弟在上學,小離高燒不退好幾天,都是她在忙前忙後地幫我,如果沒有她,恐怕我也就沒有現在的生活。”


    “我很感激有這樣一個朋友,也不想輕易失去,她家裏困難,是我沒有考慮到這層,也沒辦法幫她,才導致今天這樣的結果。”何汐涵繼續道:“往後,我也一定會多為她考慮考慮。”


    紀雲宴聽了這話,默默地搖了搖頭,輕聲道:“希望她可以聽得進去你說的話吧。”


    “對了,你應該還要去公司吧?你自己去吧,我這就去上班了。”何汐涵忽然想起今天是工作時間。


    紀雲宴其實還想跟何汐涵多相處一會兒,這幾天他們各自都很忙,何汐涵又剛出了那樣的事情,紀雲宴實在是有些不放心她一個人。


    隻是看何汐涵這樣子,似乎是鐵了心要去上班。


    在何汐涵打開車門下車前,紀雲宴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晚上可以一起用餐嗎?在家裏,我給你做。”


    此刻的紀雲宴,跟剛認識的時候完全判若兩人。


    他不再是那個喜歡在嘴上占自己便宜的萬惡資本家,倒像是一個二十四孝好老公。


    何汐涵有些不習慣的同時,心裏還有些暖暖的,羞澀道:“我……好吧,我晚上應該沒有什麽事情。”


    “那到時候我來接你。”


    兩人約定好之後,紀雲宴才目送何汐涵上樓。


    到了晚上,何汐涵回到別墅時,發現別墅裏除了紀雲宴外,在沒有其他的人,而紀雲宴坐在餐桌邊,桌上是已經準備好的中餐。


    四菜一湯,不算豐盛,看起來卻十分可口,旁邊還放著一壺已經醒好的紅酒。


    何汐涵放下包走過去,有些詫異:“我以為你會做西餐。”


    “我在國外留學的時候,經常自己一個做飯,做的就是中餐。”紀雲宴幫何汐涵倒了半杯紅酒:“我們聊聊吧。”


    終於,還是等到了這一天。


    關於家庭懸殊的話題,關於淩天昊,關於楊漫雪,還有兩人之間相隔的種種……的確是需要好好聊一聊。


    何汐涵沒說話,喝了一口紀雲宴煲的湯。


    她無法想象像紀雲宴這樣體麵的一個人竟然會為了自己洗手作羹湯,這要是宣揚出去,隻怕一堆人會驚掉下巴。


    而且他煲的湯味道真的不錯。


    “我從小就很羨慕淩天昊,他是我的表弟,就連淩氏集團也像是寶地的附庸,論財富地位,都是我更勝一籌,但事實上,我更想要的是他那種和睦美滿的家庭。”紀雲宴淡淡地開口。


    這一點何汐涵知道。


    那時何汐涵也是因為這一點被這個陽光的男孩所吸引的。


    淩天昊的父母是那種很少見的恩愛夫妻,家庭氛圍很好,所以淩天昊一直都有一顆赤子之心。


    這也是為什麽當年他會豁出自己的命去幫著紀雲宴奪權的原因。


    反觀紀雲宴,表麵上風光無限,實則從爺爺奶奶那一輩,就十分混亂。


    紀玄就是紀老太爺的私生子,紀先生與紀太太也是商業聯姻,生了個兒子之後就當是完成了任務。


    這些年紀先生一直在國外,說是處理著國外分公司的事情,實則到底在做什麽,誰也不知道。


    紀雲宴是在這樣的家庭中長大,原本也沒想過自己能獲得真愛,能有一個美滿的家庭,可上天偏偏讓紀雲宴遇到了何汐涵。


    何汐涵不傻,猜也能猜到一些,柔聲道:“其實……一個人的人生色彩如何,還是要看這個人本身,隻要你想,你是可以獲得你想要的那些東西的。”


    “我想要的東西?”


    紀雲宴抬眸,緊緊盯著何汐涵:“隻要我想,那個人就會願意嗎?”


    何汐涵:“……”


    她就不應該覺得他這樣的人有什麽好可憐的,畢竟他那麽擅長打蛇順棍往上爬,何汐涵有些不自在的端起酒杯猛地喝了一口,隨後就開始劇烈咳嗽起來:“咳咳咳!”


    她忘了,這是酒,不是水,喝了並不能緩解緊張尷尬。


    紀雲宴下意識地站起來,但是卻又停住了動作,最後隻是將一張帕子遞給何汐涵。


    這些天何汐涵的行蹤他了如指掌,她跟淩天昊見了多少次麵,兩人見麵時是個什麽狀態,他很想要忽視,但是卻做不到。


    隻不過何汐涵沒有和他說起過,那他就假裝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何汐涵擦了擦嘴巴,聲音變得更低:“你……你想要說什麽?”


    “能告訴我,你現在對我,到底是怎麽想的嗎?”


    紀雲宴此時的狀態就像是一隻蟄伏著的雄獅,隻要何汐涵點頭,他毫無疑問馬上就會撲過來。


    然而何汐涵卻沉默下來。


    她不知道應該如何麵對此時盛氣淩人的紀雲宴。


    麵前的菜肴已經快要涼了,從何汐涵沉默的態度裏就能看出來她的想法,紀雲宴絲毫沒了吃飯的胃口。


    他將麵前酒杯裏麵的紅酒一飲而盡,隨後便站了起來,低聲道:“我公司還有些事,你吃完以後就早些休息吧。”


    說完,紀雲宴便快步離開了這裏,仿佛隻要走慢一點,他可能就會忍不住留下來。


    回到車上後,紀雲宴有些懊悔,卻又不知道此時此刻應該怎麽辦。


    他明明是想要好好跟何汐涵說的,可為什麽在想到了淩天昊之後,還是忍不住變成了逼迫?


    偏偏,何汐涵也不願給他一個他想要的答案。


    紀雲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坐在車裏緩緩閉上了眼睛。


    “淩天昊……紀雲宴。”


    何汐涵坐在餐桌前,看著冷冷清清的餐廳,無聲地笑著搖了搖頭。


    這一切本就是個錯誤的開始,她本應該抽身離開的,她不願意看見自己夾在紀雲宴和淩天昊中間,更不願意看見他們兄弟二人因為她產生了嫌隙。


    她後來仔細想過,淩天昊當年似乎的確有跟她提過自己的這位表哥,說他年少老成,十分能幹,隻可惜家族裏的人一直對他們家的財富虎視眈眈,所以這個表哥從小在家舉步維艱。


    淩天昊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義無反顧幫他,導致最終被紀玄抓走。


    都是a市最優秀的男人,去偏偏都看上了自己……


    何汐涵忍不住自嘲,她到底是何德何能?


    眼前的紅酒在燈光下看起來倒是變得誘人起來。何汐涵突然想要好好醉一場,喝醉了就沒那麽煩心事了不是麽?


    何汐涵想著,給自己又倒了一杯紅酒。


    就著紀雲宴做的菜,何汐涵覺得這頓飯還不錯。


    隻是她到底還是忘了自己的酒量到底有多差,吃完了沒一會兒就開始感覺頭暈,隨後一陣天旋地轉直接倒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紀雲宴在車上冷靜了大約一個多小時之後,想著還是回來跟何汐涵好好說,讓她不要介意自己剛才的態度。


    可是沒想到一進門就看見何汐涵搖搖晃晃地從餐桌邊站起來,眼看著就要倒下去。


    “你怎麽回事?!”


    紀雲宴看了一眼紅酒瓶,眉頭皺得更深了:“你竟然全喝光了?!”


    那可是一整瓶紅酒啊!


    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


    “味道,還,還不錯啊……”何汐涵目光迷茫地看著紀雲宴,隨後又眯起眼睛,手指顫顫巍巍地指著紀雲宴的鼻子:“你怎麽回來了?”


    紀雲宴看著何汐涵這渾身無力腦袋發暈的樣子,無奈歎氣:“自己一個人喝什麽酒?”


    “這不是你……你準備的嗎?”何汐涵突然笑了,一個用力直接撲向紀雲宴。


    紀雲宴嚇了一跳,好在穩穩地抱住了何汐涵,感覺到她身上滾燙滾燙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臉蛋也是紅撲撲的,看著反倒是更誘人一些。


    隻不過此時此刻紀雲宴也不好做什麽,隻好直接將她橫抱起來,抱進樓上的臥室。


    這是主臥,但是紀雲宴將何汐涵放下,去浴室洗了毛巾幫她擦了擦臉,蓋好了被子,便低聲道:“你先休息,我去給你泡醒酒茶。”


    “不要……”


    何汐涵閉著眼睛,手卻十分精準的一把抓住紀雲宴的袖子。


    紀雲宴微微皺眉,回頭看她:“怎麽了?”


    “不要走……”


    何汐涵像是撒嬌一般,低聲呢喃道:“不要一個人在這……我不要……”


    這聲音就像是小貓叫一般,又跟兩人歡好時候的音調有些像,紀雲宴被她說得耳朵都有些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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