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師傅,即使你打算賣酒,可也不能獅子大開口,十三公子可沒有那麽多銀子。”陳胖子害怕十三吃虧,連忙說道。


    涼景義不屑地冷哼一聲:“將你那點小心思放在肚子裏,這酒我可沒打算賣?”


    “哎,你瞧你這人,既然都已經將酒拿出來了,為何還不賣?”


    “有些東西賣了天價,那是為了不愧對它的價值。有些東西若是賣了,可就汙了它的名聲,而我這引魂湯便是賣不得的。”


    “涼師傅,我陳胖子知您愛酒,卻不知你還有這規矩?”


    辰有三笑道:“嗬嗬嗬,咱們涼師傅的講究那可多了去嘍。”


    “得了,那感情將酒拿出來,就是讓咱聞聞味,開開眼的。”陳胖子一拍手,無奈地說道。


    李道禪麵帶微笑,看著涼景義。


    若離擔心涼景義真的不打算將酒賣給他們:“涼師傅……”


    “若離姑娘不用擔心,既然我已經將酒拿出來了,可不是為了顯擺的。但這酒我絕對不賣。”


    陳胖子就是一個粗人,聽涼景義的話,摸不著頭腦:“若離姑娘,咱就別求涼師傅。他的話我是越來越聽不懂。”


    “涼師傅,對吧?”李道禪說道。


    涼景義點點頭。


    “小爺名叫李道禪,不過江湖上的人都叫我十三。剛才聽您說的話,小爺覺得頗有道理。”


    李道禪笑著繼續說道:“這天底下是有不少東西,用銀子買不到的。你說您的酒是,小爺這裏也有一件東西和您的酒一樣。”


    “什麽東西?”


    李道禪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那就是小爺的承諾。您既然打算將自己珍愛的藏酒送給小爺,那麽小爺也送給您一個承諾。日後若是遇到什麽麻煩,盡管來藏夢樓找小爺,小爺定會出手相助。”


    “哈哈哈,看來是我小看了你這位年輕人。好小子,是位大丈夫,我這酒給你喝了,不虧!”涼景義哈哈一笑,將酒壇送到李道禪的麵前。


    李道禪也不客氣,單手拖住酒壇,打開泥封,伸著鼻子聞了聞,一股濃香瞬間飄滿屋子。


    不說李道禪,就連其他人也聞得到。陳胖子伸著脖子,活脫脫像隻搶食的老母雞,李道禪一手蓋在他的臉上。


    “陳胖子,你想幹做什麽?”


    陳胖子擦了擦口水:“公子,你就讓我多聞聞唄,怎麽這壇引魂湯如此香?跟我原來嚐過的那壇著實不一樣。”


    “你嚐過的那壇?”涼景義可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賣給陳胖子引魂湯。


    辰有三說道:“景義,難道你忘了,原本有幾壇子酒,雖然沒到年份,可也讓你不滿意,你便取出來打算丟掉。”


    “是有這麽一回事。”


    “嗬嗬嗬,當時啊,我覺得丟掉太可惜,便賣給了藏夢樓。”


    “原來如此。”


    陳胖子一聽,說道:“怪不得味道差別那麽大。”


    “差別大?你太小看我涼景義了。”


    李道禪可不管身邊這幾人如何說,一仰頭便喝了一大口,將一旁的陳胖子饞的直流口水。


    “哎哎哎,公子,你慢點。這麽好的酒,哪能這麽喝?”


    美酒下肚,李道禪隻覺得神清氣爽,竟毫無醉意:“好酒!”


    “公子,是何滋味啊?”


    “你來嚐嚐,不就知道了?”李道禪指了指酒壇。


    陳胖子差點便答應,隻是想了想,還是忍了下來:“嘿嘿嘿,公子說笑了,我哪有那個福分呐,您給我說說就行,我不用喝。”


    “當真不想喝?”


    “當真當真。”


    “小爺再問你最後一次,當真不想喝?”


    陳胖子哭喪著臉,不知該說什麽。


    “哈哈哈,陳胖子啊,雖然你耐性還不錯,可這做人不夠爽快,想喝便是想喝,有何不敢說的。”


    “公子知道,怎麽還是問個不停?”


    “行啦,將酒封起來,搬回藏夢樓,到時候,大家都嚐嚐。”


    “我剛才說的是違心話,公子可沒跟我說笑吧?”


    李道禪笑道:“小爺可不是那種人。”


    陳胖子一聽,樂嗬嗬連忙叫人將李道禪手中的酒壇拿好,而他又跟辰有三說了幾句,將其他酒放到木車上:“公子,妥了,咱們回吧!”


    “好!”李道禪對陳胖子擺擺手,然後對涼景義說道:“記著小爺適才說的話。”


    “年輕人有心了,不過我這是為了還若離小姐的人情,所以你不用放在心上。”


    “一碼歸一碼。你還欠若離的人情,而我則欠你一個人情。咱們還是說明的好。”


    涼景義看著李道禪,眼神深邃,隨即哈哈大笑:“年輕人,可願意跟我學釀酒?”


    一旁額辰有三微微一愣:“景義,你說的何話?這位公子怎會留下來跟你學徒?”


    “有何不可的?我看他呐,頗合胃口。”涼景義說道。


    李道禪搖搖頭:“小爺不是那塊料。再說若是再想喝,隻要來尋你便是。”


    “到那時,我可不會再送。”


    “那可說不定。告辭!”


    若離見李道禪得償所願,心中歡喜。她對涼景義二人施了一禮,隨即跟著李道禪離開酒莊。


    待到李道禪幾人離開後。


    辰有三問道:“景義,適才你是說的玩笑吧?”


    “玩笑?掌櫃的也這麽想?”


    “難道你真的有意教他釀酒?”


    涼景義說道:“那是自然,雖然這小子一看不是尋常人物。可頗為懂酒。”


    “懂酒的人可多了去了,我便是其中一個。”


    涼景義拿出旱煙:“掌櫃的可不行。這懂酒可不一定能釀酒,還得懂情!”


    辰有三點點頭,隨即說道:“對了,不知苟理現在在做什麽?”


    “人都已經走了,掌櫃的還管那麽多做什麽?隨他去吧。”提到苟理,涼景義的臉色突然一變。


    “唉,就是覺得可惜罷嘍。”


    涼景義卻沒說話,拿著旱煙在腳上磕了兩下,然後轉身回後院。


    辰有三看著涼景義的背影,想著哪日是不是將苟理尋回來。再拚上自己的老臉給他求求情,說不定涼景義一時心軟便不再計較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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