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如此反常的廣知南,童蛟既不知何意,也不知何故。不過,在他心中,早已經將廣知南歸於必殺之列。隻是他現在更明白另一件事,現在的他打不過廣知南。


    “我母親是誰,跟你有何幹係?”


    “小子,我問你,你就得回答我。正好我也很喜歡殺人!若不回答,哼哼。”


    “我沒有母親。”童蛟帶著厭煩之色。


    廣知南冷笑一聲:“沒有母親,難道是從石頭縫中蹦出來的不成?快說!”


    “若是我能打得過你,現在的你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


    “我再問最後一遍,你的母親到底是誰?”廣知南似乎也早就沒了耐心,他現在看著童蛟如同在看著一個死人。


    童蛟雖然心中不服,但也不是一個懂得妥協之輩。手中笛子揮向廣知南。而廣知南眼睛眨也未眨,雙指夾住長笛。


    “這個長笛怎麽會在你手上?”


    童蛟冷笑一聲:“原來你好奇的是這根竹笛,不過死人不需要知道!”


    他輕輕一扭,長笛飛出一根銀針,正正刺向廣知南的麵門。童蛟哈哈大笑:“沒想到吧,武功高又能如何?還不是死在我手裏?”


    “小子,這把長笛原本就是我做的,你以為我會不知?“


    “什麽?”原本的童蛟大為吃驚,他看向廣知南,隻見到廣知南咬著銀針,輕輕一吐:“我勸你不用再試,我知道,這長笛中還有一根毒針。”


    “不可能,你絕對不可能知道!”童蛟陷入驚慌,不為廣知南能輕鬆化解自己長笛之中的暗器,而在於他竟然知道長笛的秘密。


    “現在肯說了嗎?”


    “我沒有母親,我娘早就死了!”


    “死了?你怎麽知道她已經死了?”


    童蛟陷入一種癲狂之中,他鬆開拿著長笛的手,雙手抱頭,顯得極為痛苦:“嗬嗬嗬,哈哈哈,怎麽知道?哈哈哈,因為是我親自動的手,我當然知道!”


    “你殺了你娘?”廣知南咬牙切齒,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為什麽?”


    “當然是她該死!”童蛟聲色厲然:“放心,我下手的時候,還舍不得讓她死,所以,我在她身上割了上百刀。哈哈哈,看著她當時求饒的樣子,我當時有些心疼,給她敷了藥,又讓她又苟活了幾日。”


    “你這個畜生!”廣知南一巴掌打在童蛟的臉上:“那你為何還要留著你娘給你的長笛?”


    童蛟一手捂著臉,猛然說道:“誰說這是我娘給我的?”


    “不是?”廣知南微微一愣。


    童蛟笑道:“她怎麽舍得給我東西?我在她眼中隻不過是一盤肉,知道嗎!是餓了能拿來吃的肉,與豬羊沒什麽區別。”


    廣知南冷靜下來,想了想童蛟適才所言,看來其中定有什麽誤會。他還想再問,隻是他們二人這麽一鬧,周圍的武夫全都看了過來。


    “小子,改日我定會前去找你,有些事,你我還沒有講清楚。”


    “哼哼,你放心,我也定會前去找你,你的命,我可還沒有取走。”童蛟瘋狂一笑。


    “那看來你我是不得不再見一麵了,還真是緣分。”


    “哈哈哈,很好很好!”


    看到童蛟的樣子,怕也問不出什麽了。廣知南將長笛丟給童蛟:“既然是有人送給你的,就先讓你保留幾日,過些日子,我定會親自取回來。”


    而遠處的周劍三一直看著廣知南他們二人。嘴角上揚:“你若看不下去,就去管管啊。”


    “此事不用你來操心!”周劍三身旁站著一個男子,他憤怒不已,雙拳緊握,隻是遲遲沒有出手。


    “本大爺哪有閑心管你們的破事,隻是既然你們那個大人想讓本大爺做打手。那麽就應該管好自己的手下,否則讓他這樣鬧下去,何事能成?”


    丹陽冷哼一聲:“我會回稟我家大人。”


    “不錯不錯。看來你比那個小子要明事理的多。隻是不知戴麵具的那位又是誰?”


    周劍三所問,正是丹陽現在心中所想。原本丹陽隻以為,廣知南就是一個普通的江湖武夫,可沒想到,此人隨便幾招便能打敗童蛟,更令他想不到的是,似乎童蛟和此人有什麽淵源,可為何此人如此在意童蛟的那把木竹笛?


    對於童蛟,丹陽也不甚了解,他所知的便是童蛟與自己一般,同為慕劍清的手下。至於童蛟出身哪裏,又是為何被慕劍清選為自己的手下,這些慕劍清並未曾提及。


    “不過那小子的功夫著實不錯,如此年紀便已經是指玄高手。想本大爺我天資卓越,現在也不過是指玄罷了。真是天道不公呐。”


    丹陽此時心煩意亂,豈會在意周劍三的無病呻吟?


    “我家大人需要的不僅僅是指玄。”


    “本大爺知道。不就是地仙武夫嘛,也沒什麽了不起的,本大爺遲早也會成為地仙武夫。但是,得需要一些小小的幫助,不知你家大人有沒有這個本事。”


    “大人說一不二,你若有何疑慮,自可去找我家大人。而我隻是大人的屬下,大人說什麽,我便做什麽。”


    “真是個好奴才。”周劍三嗤笑道。


    丹陽停下腳步:“或許我應該替我家大人殺了你。”


    “哦?為何?”周劍三頭也未回,笑著問道。


    丹陽冷聲說道:“我家大人需要的隻有奴才,不需要你這樣自視清高之人。”


    “自視清高?嗬嗬嗬,本大爺真是不懂。凡是武夫,皆有武夫的血性,我在你身上卻沒有看到一絲一毫。你應該像剛才那個小子一樣,直接動手才是。”


    “他那是匹夫之勇!”


    “匹夫之勇?我看不然吧,本大爺呢,雖然覺得那個小子確實有些愣頭愣腦,可總歸敢做自己想做之事。倒是你,效忠你家大人,卻不敢動手殺他;認為我是禍害,卻在此跟我徒費口舌。本大爺想說的是,你家大人要你何用?”


    “你!”


    周劍三有意激怒丹陽,對於他來說,在原本已燃的火上再澆上一把油,讓其更為灼熱,便是一件趣事。凡是身有怒火卻不發,皆因膽氣不夠,而他的這一把油便是膽氣。


    “行啦,別總打打殺殺的,雖說你我都是武夫,但咱們也得講些禮節不是。”周劍三突然話鋒一轉,先提講和。


    “哼。”


    “對了,你家大人是如何知道本大爺來盤古城的?似乎這件事,本大爺並未告知你家大人。”


    “大人如何知曉的,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事情。大人派我前來,有事交給你去辦。”


    周劍三歎了一口氣:“唉,本大爺剛到盤古城,飯還未吃,茶也未喝一口,你家大人就讓你這麽火急火燎的找上我,這豈不是太不知體恤他人了?”


    “此事不可耽擱。”


    “不能耽擱,那也是你家大人不能耽擱。反正本大爺此次前來隻是看戲的,至於你們家大人的事,就留給你們這些奴才來辦吧。”


    說罷,周劍三也不管丹陽如何想,繼續向前走去。丹陽看著周劍三的背影,則邁步跟了上去。


    來到一間酒館,周劍三抬頭瞅了一眼:“怎麽這麽多人?唉,難道除了喝酒,這些練武的就無事可做了?”


    其中有人自然認得這位問劍山莊的周劍三,眼神閃爍間,小聲談論。周劍三掏了掏耳朵,他可不是什麽聾子,聽的真切。


    “到哪都有這樣的蒼蠅,本大爺懶得跟這幫人喝酒。走吧,找個清靜的地兒。”一挑長劍,周劍三轉身就走。


    “你還跟著我做什麽?難道你家大人就是讓你前來給本大爺鞍前後的?”


    “大人說過,若是你不願,隻需要告訴你一個名字:李道禪。”


    周劍三擺擺手:“李道禪李道禪,說來說去,還是他。你家大人最好不要以為本大爺跟李道禪不對付,便會聽命於他。”


    李道禪要前來這事,周劍三早就知道,畢竟李無二已經提前告知他,不然他也不會折返前來盤古城。慕劍清想要拿此事跟他做籌碼,顯然周劍三不會乖乖聽從他的命令。


    “我家大人還讓我交給你一本東西。”說著,丹陽從袖中拿出一本書。


    “哦?你家大人是取笑本大爺沒讀過什麽書嗎?”


    丹陽現在也已經習慣了周劍三的冷嘲熱諷:“大人說,想要指玄入地仙,看此書。”


    “哦?”周劍三一挑眉毛,這件事正是他在意之事,也是他找尋多年的法子。為何一個指玄需要破境入地仙的法子?這大概也隻有周劍三知曉,不,還有一人,那便是寒鶴影。


    周劍三接過書,沒有翻看,反而收起來。然後嘿嘿一笑:“不錯不錯。看來你家大人終於不打算空手套白狼了。”


    “我家大人向來遵守承諾,隻要你記住自己承諾便好。”


    “本大爺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嗎?走,本大爺請你去個好地方喝酒。”


    “我還有事,恕難從……”丹陽本想拒絕,可周劍三一把攔住他的肩膀,說道:“哎,這喝酒啊,總得有人陪不是,本大爺一人前去,豈不淒涼?”


    “並未覺得。”


    “呃……先不提這些,本大爺帶你去的可是好地方,可沒幾個男人不願去那裏的。”周劍三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神秘兮兮地說道。


    “我還有其他事要辦。先告……”


    “好,如此不給麵子,就算如此,你也走不掉。”周劍三間丹陽不為所動,臉色一橫。


    “為何?”


    “你給的東西,本大爺可沒驗明,若是不滿意,抑或是隻是你家大人的虛招。那本大爺到時候可就說不清了。”


    “你這是在懷疑我家大人?”丹陽冷聲問道。


    “這話可不能如此說。你家大人跟本大爺隻不過是做了一樁買賣,既然是買賣,就得有一說一,有二說二。”


    “你想怎麽樣?”


    “喝酒啊。”周劍三雙指微曲做喝酒狀。


    丹陽真不知周劍三事如何想到,是打算找人喝酒,還是真的要談正事。


    “你……”


    “走不走,看你。”周劍三一挑眉毛,也不管丹陽是否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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