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聽風樓不下的一處庭院中,落晴嘴角含血,手中拿著長劍,與麵前之人對峙著。在她麵前的是拿著長笛的童蛟,此時的童蛟看著自己手中的竹笛,露出深思的神色,而他的身邊則是雪清,隻是雪清雙手插在袖中,絲毫沒有動手的意思。


    而一旁的丹陽則不同,他冷冷看著落晴,定要捉住落晴,畢竟隻要捉住落晴,一次要挾李道禪,那麽,就不愁他李道禪還有通天的本事。


    隻是沒想到,聽風樓變得亂糟糟的,那些聽風樓手忙腳亂的弟子本應該忙於滅火。隻是沒想到有一盤古城的本地武夫,正巧認識落晴,在看到落晴被人偷襲時,大聲喊叫聽風樓弟子,這讓他們三人的打算,一下落空。


    雖然聽風樓的弟子前來,不過也就十幾人罷了,又如何是童蛟、雪清、丹陽三人的對手。幾招下來,這十幾個弟子便紛紛倒下。


    “童蛟,你不是最得意自己的魔音功夫,怎麽竟然對她無用?”,


    丹陽大聲質問童蛟。


    而童蛟此時也不明白,他這魔音迷心,用在比自己修為低的人身上,從未失手過,為何落晴一個小小的黃庭,雖然也中了童蛟的招,可也隻是片刻的功夫,便清醒過來。別說丹陽,就連童蛟也同樣疑惑不解。


    “這是為何?”童蛟小聲念叨著。


    “都什麽時候,你居然還在想此事,看來當初就不應該信了你!”丹陽抬頭看了一眼空中的與龍老怪正在纏鬥的李道禪,心中不免擔憂。


    此外,若是再有其他聽風樓的弟子前來,那麽恐怕,綁落晴為人質的打算,可就要落空了。


    雪清微微一笑:“丹陽,你著急什麽。她一個黃庭境的小姑娘,你難道還以為能讓她逃掉嗎?”


    “她想逃自然不可能,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雪清看向丹陽,她的眼神溫柔,但正有一句話,溫柔鄉裏刀火海。若說什麽時候殺丹陽是好時機,那麽此時此地再好不過。


    但她又不能直接出手,若是貿然出手,雖然丹陽不是她跟童蛟的對手,但若是有心想逃,雪清也唯有十足的把握將丹陽留下來。到時候丹陽要是真的逃脫了,回去之後在慕劍清錢告他們一狀。


    按照慕劍清心狠手辣的性子,不禁將他交代的事辦砸了,還想殺丹陽,一定會出手殺了他們。


    所以雪清隻得暗暗收起心中的殺意,等待時機,一定要有十足把握殺了丹陽才可。


    “沒什麽,還是快些出手吧,以免夜長夢多。”丹陽說道。


    “好。”


    雪清與丹陽準備出手,可童蛟大聲說道:“住手!”


    沒想到童蛟會阻攔他們二人出手,丹陽大聲問道:“童蛟,你想做什麽?”


    “童蛟,現在可不是胡鬧的時候。”雪清也對童蛟搖搖頭。


    童蛟搖搖頭,說道:“雪姨,我隻問她一件事,然後再跟你們一起動手。”


    “胡鬧!你也不看看此時死什麽時刻,你若是再胡鬧,大人交代的事又該怎麽辦?”丹陽冷聲說道。


    “丹陽,我已經說過,不用拿大人來壓我,你若是不滿,盡管是告。隻要大人想要殺我,我等著便是。但是你若不讓我問完,我也會攔住你。”童蛟聲音變得清冷,丹陽看著童蛟,他一時猶豫不決。


    而雪清微微一笑:“都是自家人,何必動火,既然童蛟想問,便讓他問。你我一會出手快些便好。”


    丹陽見雪清也這般說,便將頭轉向一邊,假裝看不見。


    童蛟則看向落晴,問道:“你為何沒有被我的魔音所迷惑?”


    “魔音?有什麽大不了的,難道我沒有中招,你很吃驚嗎?”落晴看向童蛟,她見保護她的聽風樓弟子被眼前這三人殺死,心中自然對童蛟三人厭惡至極。


    “吃驚是有點,我的魔音若是對陣比我修為高的人,也有幾分把握能擾他心智。對於你這種比我修為低上不少之人,那便有十足把握,可為何你竟然無事?”童蛟現在還能這般心平氣和跟落晴說話,已經實屬難得,畢竟他的性子,動不動可就要殺人的。


    落晴之所以能夠僅僅中招片刻便能恢複清明,不是落晴的內力有多深,也不是她見識有多少。而是因為李道禪在聽風樓頂,自然看到了在院中的童蛟。


    雖然李道禪不知道童蛟三人此次前來,有什麽陰謀詭計,但一定是衝著他而來,這點絕對沒錯。此外,若說還跟自己有關的那便是落晴。


    就算李道禪能猜到這些,但他此時也無暇顧及落晴,於是便進聽風樓去見落晴。一是為了確認落晴是否安好,二則是交代一些事,其中一件便跟童蛟有關。


    不僅將童蛟的魔音告訴落晴,還將破解心法告訴落晴,這才讓落晴雖然中招,但心中立刻明白過來,急忙運轉心法,是自己不至於被童蛟迷了心智。


    而這些,落晴怎會告訴童蛟?


    “我隻是想知道為什麽而已,隻要你告訴了我,我可以保證,一會不傷你。”


    “不傷我?嗬嗬嗬,你們能放了我嗎?”落晴冷笑一聲。


    “不能。”


    “那就不要廢話了,想要抓我,盡管來!”


    童蛟深吸一口氣,說道:“雪姨,我問完了,動手吧。”


    丹陽聽到童蛟竟然問的是這件事,說道:“這種事,抓住她後,隨便你問,竟然再次浪費功夫,動手!”


    落晴也看出眼前這三人,修為都比自己高,自己不可逞強,於是心念一動,長劍橫掃,雖然看似還擊,但隻不過皆是虛招,想找機會逃走罷了。


    雪清眯著眼,看出了落晴的心思,她長袖一拋,袖子在空中揮舞如鞭,想將落晴纏綁。落晴用劍斬去,這長劍鋒利,雪清微微一笑,也不強求,長臂一甩,長袖被她拉了回來。


    而在落晴稍稍鬆了一口氣時,丹陽聲音在她背後響起:“小姑娘,我等不想傷你,才跟你莫急如此之久,你以為救你這點功夫,能在我們手中熬過這麽多招嗎?乖乖讓我拿住,少吃皮肉之苦。”


    落晴雙眼一瞪,然後握劍回刺,可丹陽耐心已經被耗得一幹二淨,他伸手抓住長劍,用力一握,長劍斷成數節,紛紛掉落地麵之上。


    而就在丹陽以為落晴就要被他捉住時,隻見遠處一點寒光先到,正刺向他的眼睛,丹陽伸手就去抓那點寒光,可未曾想那把寒光竟然刺進他的手掌之中。


    “怎麽可能!”丹陽吃驚不已。


    可正再他吃驚之時,隻聽到雪清說道:“小心!”


    丹陽一抬頭,一個衣不遮體的乞丐已經衝到自己麵前,一拳捶在他的臉上,丹陽隻覺得頭昏腦漲,身子便撞倒一麵石牆,被磚瓦埋了起來。


    而一旁驚魂未定的落晴則被乞丐一把抓住拉到一旁。


    “你是誰?”落晴看著眼前之人,她卻急不得自己認得此人。不禁心生警惕之心,不禁如此,她看到一刀烏黑的手抓著自己的手腕,不僅如此,他身上著實熏人。


    落晴一甩手:“你到底是誰?”


    此時一個少年站在埋住丹陽的瓦礫堆前,正在翻找他的匕首:“他的名字叫一刀,我的名字叫陳盡仇,是我老大的小弟。”


    “你們老大是誰?”落晴不認得他們二人。


    陳盡仇還未找到自己的匕首,他蹲下身:“我老大叫李道禪,似乎跟你很熟的樣子。”


    “你們認識我大哥?”落晴臉上一喜。一刀轉過頭看她,嘿嘿一笑,露出枯黃的豁牙。


    落晴向一旁躲了躲,說道:“我明白了,你站在那裏別動。”


    “一刀,我的匕首怎麽找不到啊,你剛才是不是太用力,刺進那人的腦袋裏了?那可就麻煩了。”陳盡仇眉頭微皺。


    一刀想了一下,連連搖頭。


    陳盡仇明白他的意思,說道:“我想也是,不管怎麽說,那人也是指玄境的高手,你的一招還殺不掉他。”


    陳盡仇與一刀在那裏若無其事的交談著。而雪清則一把拉住童蛟,二人向後一退。


    “雪姨,丹陽不會真的死了吧?”


    “若是真的死了,那倒好,不用你我出手了。可是,他怎麽會這麽容易就死了?”雪清雙眼一眯。


    她的話音剛落,陳盡仇眼神一變,急忙向後退去,來到一刀的身旁。


    “嚇死我了,都指玄境的高手了,怎麽還裝死嚇人?”陳盡仇說道,不僅如此,他的手上有鮮血流出,一刀看了看陳盡仇的手臂,那裏插著一把匕首,正是陳盡仇的。


    “裝死?你們就是李道禪身邊的二人?今日有幸得見啊。”


    丹陽的手也在滴血,正是被一刀所傷。


    “呃,廢話少說,這位是我老大的小弟,既然我老大正在天上跟龍老怪比試,那我們來就得將他小弟帶走。”陳盡仇說道。


    丹陽冷哼一聲:“你是指玄?”


    陳盡仇搖搖頭。


    丹陽嗬嗬一笑:“既然不是指玄,那麽你和他,又如何從我們三人手中救人?”


    “救不救得,這不是我們想的是,我老大的小弟,你們就不能動!”陳盡仇對一刀點點頭,一刀自然明白,他彎下身,撿起一把長刀,在手上掂量一下,雖然輕了,不過也夠用。


    而陳盡仇則回頭對落晴說道:“一會我跟一刀出手時,你便向家中跑,隻要到了落府,便沒人傷得了你。”


    “那你們呢?”落晴問道。


    “我們?哈哈哈,自然是跟這些人過上幾招啊。”


    “可是他們的武功修為,你們似乎打不過。”


    陳盡仇點點頭:“是有些難,不過總得試試,不然怎麽知道呢。用老大的話說,就算打不過,也要惡心他們一下。”


    落晴看著陳盡仇與一刀,然後咬咬牙,說道:“你們不走,我也不走!”


    “為什麽?他們想要捉的是你,隻要你走了,他們也不會把我們二人怎樣。”


    “我不走,不僅因為你們,還有我大哥呢?”落晴說著看向空中。心中不免擔憂,此時的天空中竟然烏雲密布,還有電閃雷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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