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戴鬥笠之人正是薛自雄,他見丹陽三人遲遲沒有將落晴捉住,心中又是譏諷,又有幾分心急。


    “真是沒用。一個小丫頭還抓不住。三個指玄對一個指玄,兩個黃庭,豈不是手到擒來?”薛自雄一直在暗中看著他們,早已經忍不住。隻是想到李道禪便在頭頂之上,而落晴又認得自己,若是被發現身份,隻怕那個李道禪雖然有龍老怪纏住,還是有機會前來殺了他。


    可張合轍與剩下兩位影衛的出現,徹底打消了薛自雄的疑慮。若還是這般隔岸觀火,這怕落晴可就真的走脫了。


    他這才出手。


    而陳盡仇現在已經受了傷,若是不率先出手,等到薛自雄先出手的話,便失去了先機,那樣對他更為不利。再者他還想以命相拚,哪怕未落晴掙得一時片刻,讓她走脫也好。


    “找死!”薛自雄見陳盡仇身上有傷,竟然還不將他放在眼中,心中一團火起。他手中的長刀一揮與陳盡仇打在一團。


    薛自雄的修為比他高上不少,不管陳盡仇如何出招,薛自雄都能輕鬆接下。不僅如此,薛自雄好像並不急於一時殺了陳盡仇,反倒起了戲耍之心。


    陳盡仇與他交手十幾招之後,也心中察覺。不過薛自雄自恃武功高強,但陳盡仇自然不會。他出招越發迅捷,攻之的必然是薛自雄的要害。


    薛自雄如此自大,那便是陳盡仇的一線勝機。陳盡仇自然拚盡全力想要抓住。可薛自雄可是閻羅殿的殿主,對他身上要害的防守已經習以為常,就算陳盡仇如何招中招,還是直截了當,對於薛自雄都是無用。


    這便是武境上的差距,不管陳盡仇如何做,也跨不過。落晴輕輕一嗬:“你攻他下盤,我來攻他上盤。”


    落晴說得一點沒錯。陳盡仇平日裏用的便是匕首,李道禪便常跟他說。這練的武功招式是一回事,用的兵器又是另一回事。


    雖然陳盡仇跟隨李道禪學武,學的乃是刀法,可他善用匕首。李道禪便將張淳風刀法之中的氣力所用之法稍作改動。不未曾讓陳盡仇將內力運用在手腕之上,而是用在雙腳之上。


    這也是為何,李道禪曾讓陳盡仇背了數月的巨石,他跟一刀坐在上麵,便是因為要練陳盡仇的腳力。


    所以陳盡仇厲害的不在於武功,而在於如何殺人。


    而落晴學的亦是張淳風的刀決,隻是她也有自己獨到之處。落晴的用的是劍,而她出劍不求張淳風那般一刀有一刀的氣勢。出刀猶如泰山壓頂,又有大海吞天之力。講究一招製敵,反而是柔似水,一劍壓上一劍。讓劍氣層層疊加,到最後猶如雷電迅疾。


    這乃是受了她落家奔雷槍槍法的感悟。


    所以落晴與陳盡仇二人相互配合,一人攻薛自雄的上盤,一人攻他薛自雄的下腰。可謂是上盤讓薛自雄眼花繚亂,下盤上薛自雄避之不及。


    薛自雄在二人聯手之下,竟然受了幾處小傷。


    此時陳盡仇手臂做蛇纏狀,手中匕首刺中薛自雄的小腿,薛自雄一吃痛,避之不及,落晴劍尖一挑,薛自雄的鬥笠被落晴一劍劈成兩半,薛自雄露出自己的麵容。


    “薛自雄?”落晴看到薛自雄的麵目後,雙眼一瞪,她如何也想不到這個攔住她的人竟然就是閻羅殿的殿主薛自雄。


    “你認識他?”陳盡仇問道。


    薛自雄樣子,就算是化成灰落晴也認得他,畢竟當時薛自雄可是設計,差點殺了落秀吉,落晴原本就打算學好功夫,不管江湖多麽大,一定要找出此人,為落秀吉報仇。


    “爾等豈敢!”薛自雄心有餘悸。並且他看了看陳盡仇刺進自己小腿之中的匕首,雙眼一瞪,說道:“你們兩個真是找死。”


    “嗬嗬嗬,話說,就算我們什麽也不做,你會殺了我們吧?”陳盡仇嘴角發白,笑了一聲。


    “小子,原本你們還能多活幾日,可是現在,不識好歹,所以我隻能送你們上路了!”


    陳盡仇一拔匕首,說道:“退!”


    落晴與他同時向後退去。


    可他們還沒有退多遠,張合轍也同時退到他們身後。


    陳盡仇問道:“你們怎麽樣?”


    張合轍說道:“無妨,隻是那小子頗為厲害,我等想勝過他,似乎不容易。那人……薛自雄?”


    “你認識此人?”陳盡仇問道。


    張合轍點點頭:“認得,隻是沒想到竟然敢出手。”


    落晴說道:“不管他為何出手,我一定要殺了他,為大哥,還有爹爹報仇!”


    “為老大報仇?”


    “嗯,他就是閻羅殿的殿主,曾經逼得大哥跳崖。不僅如此,還派人四處追殺大哥。”落晴話語間,對此人頗為厭惡。


    而陳盡仇聽到落晴如此說,才想起來追殺一事,也就是那個時候他見到蠻牙兒。不僅如此,後來陰陽雙使也是薛自雄派去,差點還要了李道禪的命。


    這般想著,陳盡仇臉上微冷。不僅僅是落晴想要殺他,他陳盡仇也要殺了此人。


    “嗬嗬嗬,小丫頭,許久不見,功夫見長,而這口氣嗎,也是見長。如今落槍王不在你身邊,你可沒了靠山,難道以為你自己能奈何得了我?”


    “廢話少說,我既然能毀掉你的閻羅殿,遲早有一日我也能殺了你!”落晴一提劍,指著薛自雄說道。


    薛自雄一聽到落晴提及閻羅殿被毀一事,不禁怒火中燒。這應該是他這一生中最為不齒之事。他閻羅殿竟被一個小丫頭給毀了,不僅如此,現在這個小丫頭還敢站在自己麵前,如此囂張。


    “好好好。既然你這小姑娘牙尖嘴利。那薛某也不跟你廢話,一會擒住你,一定將你嘴裏的牙齒全部拔掉。”薛自雄既然說到一定會做到。


    不僅如此,拔了落晴的牙齒,又則能消了他心中的怒火?自然是將其折磨一番才好出了心中的這口惡氣。


    “來吧!”薛自雄雙手一抖,露出烏龍爪。


    “用不用我們幫忙?”張合轍不放心,問陳盡仇與落晴二人。


    陳盡仇搖搖頭,他可是跟童蛟交手過,自然知道童蛟的厲害,張合轍三人對陣童蛟,還能僵持一番,若是再來幫他們,豈不是捉襟見肘?兩頭都顧不上。


    如此這般,也隻能他與落晴來對陣薛自雄,雖然陳盡仇對薛自雄有了殺心,可畢竟薛自雄乃是指玄高手,勝負還難說。


    而薛自雄自然已經按捺不住,衝向陳盡仇與落晴。陳盡仇與落晴還有適才的方法繼續攻向薛自雄。


    而張合轍看了一眼,對身後的影衛說道:“那些真本事出來,今日就算死了,也得拖住這個少年。”


    薛自雄適才所用乃是隨手撿的長刀,自然不趁手,如今用處他薛家的烏龍爪,又是兩說。尖陳盡仇與落晴想要故技重施,他麵帶譏諷。


    “同樣的把戲,你們還以為能夠傷我?”


    “不試試又怎麽知道?”陳盡仇說罷仍是俯身上前,手中匕首刺向薛自雄,薛自雄一手朝下,烏龍爪扣住陳盡仇的匕首,而落晴長劍又至。薛自雄不慌不忙,另一隻烏龍爪同樣扣住落晴的長劍,落晴一鬆手,揮掌直擊。陳盡仇也單手一鬆,雙手做爪,爪向陳盡仇。薛自雄,烏龍爪一抖,長劍匕首掉落在地,陳盡仇停手,雙手將長劍匕首撿了起來,將長劍丟給落晴。


    “接著!”


    落晴一拿一掌未曾得手,貞子在空中一轉,拿住長劍。而陳盡仇則翻滾向前,再一次出手。


    薛自雄臉上一冷,說道:“受死!”


    烏龍爪同時落下,陳盡仇躲了再躲,薛自雄卻緊追不放。


    落晴尖陳盡仇被纏住,也不由分說,揮動長劍刺向薛自雄。隻是薛自雄好像早有準備,烏龍爪一交叉,又扣住落晴的長劍。


    落晴此次並未停手,長劍繼續上前,薛自雄臉上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等的就是這一刻。”說罷烏龍爪一絞,落晴的長劍便斷成好幾節,可薛自雄並未打算停手,烏龍爪並排,貼著斷劍,橫向前去,向落晴一抓,落晴隻得轉身躲避。


    就這樣,隻聽見“刺啦”一聲,落晴的肩頭被薛自雄所傷,而陳盡仇則緊隨而至,顧不上看落晴的傷勢,匕首刺向薛自雄的後背。薛自雄一抬腿,踢中陳盡仇,陳盡仇倒飛出去。而薛自雄則轉身找上了陳盡仇。


    落晴雖然胳膊上受了傷,但若是讓陳盡仇一人對陣薛自雄,隻怕凶多吉少。所以拿著斷劍就要去救陳盡仇。


    “嗬嗬嗬,小娃娃們,讓你們見識一下真正的烏龍爪。”薛自雄說罷,雙手一甩,手腕上的烏龍爪竟然飛了出去。


    一隻抓向陳盡仇,一隻抓向落晴。猝不及防之下。落晴與陳盡仇紛紛中招。


    看著被烏龍爪所傷的陳盡仇與落晴二人,薛自雄得意一笑:“哈哈哈,還想跟本殿主鬥,真是不自量力。”


    “哼,閻羅殿都沒了,你還自稱什麽殿主?”落晴麵帶譏諷。


    而薛自雄笑道:“”閻羅殿沒了,本殿主還在。隻要假以時日,我閻羅殿還會東山再起。


    “做你的美夢!”落晴大聲說道。


    薛自雄微微一愣,然後惡狠狠看向落晴:“看來你是的真的找死。”


    “有本事現在就殺了我!”


    “好!”薛自雄說著就準備用烏龍爪殺了落晴,隻聽到遠處的丹陽說道:“薛殿主,忘了你我的約定了嗎?還不快將人送給伏龍幫。”


    薛自雄現在想要殺了落晴,輕而易舉,可丹陽卻不讓他動手。心中自然不滿。薛自雄看著落晴。


    而此時陳盡仇劍時機正好,一手抓住烏龍爪,便衝向薛自雄。


    “沒用的。”薛自雄冷聲說道,然後另一隻烏龍爪抓向陳盡仇的手腕,匕首掉落。


    可陳盡仇雖然手受了傷,可他用嘴咬住匕首,單腳再地上一點,衝向薛自雄。


    薛自雄以為陳盡仇已經是強弩之末,不足為懼。沒想到,陳盡仇還能如此,一時鬆懈之下,被陳盡仇的嘴中的匕首,劃破胸膛。


    薛自雄一把抓住陳盡仇的後背,猛地砸向地麵。


    “都說了,乃是雕蟲小技,還要再來本殿主麵前戲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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