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高月勾所言,可謂一腔熱血,眾人不再言語,而門口李道禪嘴角一勾。他高月勾小瞧了李道禪,李道禪何嚐不是?


    在李道禪眼中,凡是廟堂之上的那些達官顯貴,皆是一群酒囊飯袋,屍位素餐之人。就算這高月勾乃是大奉的名將,李道禪也不放在眼中。


    高月勾?又有多了不起,他李道禪可隨意殺之。但今日聽到高月勾所言,就算是李道禪也不由得心生敬意。


    “說得好!”李道禪雙手一拍,走進大廳之內。


    而屋內眾人見到是李道禪,皆是一驚,然後便喜上眉梢。


    落晴衝了過去,一把拉住李道禪的手,說道:“大哥,你醒啦?”


    李道禪揉了揉落晴的頭,說道:“怎麽,難道還怕你大哥我出事不成?”


    “可是大哥手上極重,還有那個龍虎山的什麽祖師似乎也束手無策,我才擔心大哥。”


    “我師爺是什麽人,又怎會束手無策?他老人家啊,就是老頑童一個,跟你們說笑的罷了。”李道禪不以為意。


    落晴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真沒想到一個龍虎山的祖師,還這麽為老不尊。”


    李道禪嘿嘿一笑,說道:“小晴子說的一點沒錯。不過啊,這話在我麵前說說也就罷了,可千萬別在他老人家麵前說,要不然他老人家可是會打人的。”


    李道禪適才所言,也隻有落晴會信,其他人又豈能信?雖然不是玄通的本事到底多大,可當時看到玄通的,臉色,李道禪定是凶多吉少,說不得已經在鬼門關來來回回多少回,這才撿回一條性命。


    凰鳶站在落晴身後,看著落晴牽著李道禪的手,遲遲沒有說話。而李道禪見凰鳶不說話,他笑道:“小七,你怎麽哭喪著臉?我看著城中一個北蠻都沒有,可見是退軍了。煙雲城守住了,我也活的好好的,是不是應該笑笑才是。”


    凰鳶眼中含淚,她是最為心疼李道禪的一個,不管李道禪身在何處,凰鳶惦記的總是李道禪安危,隻要李道禪無事,那才是無事。


    李道禪現在雲淡風輕,可越是如此,凰鳶越是心疼。因為,李道禪每次裝作無事之時,定是有事,這便是李道禪。


    “說的也是。”凰鳶說著,微微一笑,可眼中的淚水,如何也收不住。


    李道禪心中一緊,在眾女子之中,凰鳶在李道禪麵前是淚水最多之人。自在北境做奴隸時起,凰鳶不知在李道禪麵前哭了多少回。


    而李道禪也不知哄了凰鳶多少回,但每次見到她哭,李道禪總是心中緊張,似乎凰鳶的一滴眼淚,都比他的性命重要。


    李道禪伸手想去為凰鳶擦掉淚水,可一旁的魯尺規咳嗽一聲:“嗯哼!”


    李道禪這才悻悻收回手,看看四周這麽多人,是有些不妥。他說道:“魯老頭,這打了勝仗,就是精神抖擻啊。”


    “你小子怎麽還沒死?老夫還想著,若是你小子死了,也能造福一方了。”魯尺規說道。


    李道禪大難不死,魯尺規卻這般說,李道禪不氣,可凰鳶卻忍不。


    她說道:“爺爺,你適才說了那麽多,若是口渴,可多喝些水。”


    “小七說的對,魯老頭,氣大傷身。”李道禪適才對玄通也是如此說,若是玄通在此,可絕不會如魯尺規一般沉默不語,一定會跳將起來,給李道禪兩下。


    落秀吉和燕悠霜夫婦二人對視一眼。


    “道禪果然是吉人自有天相啊。”落秀吉說道。


    燕悠霜點點頭:“是啊,你看看咱們家閨女,就這麽牽了道禪的手,雖然是一件喜事,可姑娘家,還是要矜持一些才是。”


    落秀吉擺擺手:“這話夫人能說,我可說不得哦。”


    燕悠霜捂著嘴直笑。


    而柳若妃卻坐在椅子上一直喝茶,一臉閑淡的樣子,似乎李道禪傷勢如何,跟她無關。


    了殊不知,柳若妃早就做了自盡的打算,若是李道禪真的死了,那麽這裏便是她與李道禪的青墳。


    李道禪看了看柳若妃,見她一直不言語,自然也未曾說什麽。


    盧半田走上前來,說道:“將軍無事,實乃是我軍大幸!”


    李道禪抬手一拍盧半田,盧半田隻感到肩頭一沉,腳下險些不穩,他卻仍是抱著雙拳,神色尋常。


    “盧半田啊盧半田,做得好。日後小爺回京,一定給你討要個大官做做。”


    “將軍何出此言?”


    李道禪笑道:“無他,就衝你這份愣頭青的勁兒。”


    盧半田愣了一下,不知李道禪這是誇獎他,還是在責怪他。


    看著盧半田的模樣,李道禪說道:“莫要害怕。你舍生忘死,可比京城中那些大官強上百倍,他們既然能做大官,你為何不能?”


    “末將不敢奢求,隻要能保家衛國,便是末將的服氣。”盧半田這才明白李道禪是何意,不過他為人正直,又豈是那種貪圖名利之人?


    “還是不答應?那好,小爺便再問一句。”


    “將軍想問何事?”


    “自然便是跟隨小爺闖蕩江湖之事啊?放心,跟隨小爺,日後啊,有酒有肉。”李道禪信誓旦旦。


    盧半田此時卻並未像之前出言拒絕,隻是遲遲未曾回答。


    李道禪坐了下來,他可不著急讓盧半田答應,


    而高月勾看著屋內眾人,對李道禪如此信賴。麵上一笑,此子不凡啊。


    “說說吧,半愣子,既然高老將軍都想好對策了,也願意領兵誘敵了,還有何擔憂的?”


    慕容亦溫上下打量著李道禪,看的李道禪一臉嫌棄:“你能別瞧了嗎?這屋裏的姑娘也沒有像你這般盯著我看的。”


    “大哥,半愣子這是擔心你呢。”陳盡仇喜上眉梢,站在一旁傻笑個不停。聽李道禪這麽一說,出言為慕容亦溫辯解。


    不過他也雖李道禪叫慣了,便稱呼慕容亦溫半愣子。


    慕容亦溫問道:“你現在無事了?”


    “有事。”李道禪隨口說了一句。


    慕容亦溫點點頭:“我想也是,所以,這戰事你變不用操心,還是回房中休息去吧。”


    見李道禪蘇醒,慕容亦溫也算鬆了一口氣,卻心中還是擔憂,便勸李道禪休息去。


    李道禪嘴角一勾,說道:“我說的有事,可不是指的我自己,而是北蠻。”


    “既然你都說了,高老將軍已經想好對策,隻要聽高老將軍的便是。”慕容亦溫說道。


    “好!”李道禪一拍椅子,記著說道:“那麽,高老將軍便可不用勞駕了,這領兵之人就讓小爺來!”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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