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從家裏出來,坐到關澤車上時覺得通體舒暢,老媽站在大門裏喊:“晚上你們就在外邊兒吧,不要吃地溝油——”


    “放心吧!”林耀放下車窗也喊。


    “關澤我告訴你的蘋果回鍋肉回去自己試著做一下,不會的打電話問我——”老媽繼續喊。


    “好的——”關澤對著林耀這邊的車窗大喊了一聲。


    “我操小點兒聲我耳朵都聾了。”林耀皺著眉。


    “你嚎得一點兒不比我差,”關澤發動了車子,“咱現在去哪兒?”


    “先開著,”林耀心情很好,這會兒就算是關澤開著帶著他上二環堵車玩他也無所謂,不過想了想之後他拍了拍,“要不要去福利院?”


    “嗯,那去看看我兒子吧,”關澤把車開出了小區,“先去超市買點東西給他。”


    超市裏很熱鬧,年前各種大減價大酬賓的吸引了很多人,林耀估計這幾天老媽也該出動了。


    “這幾天我媽該出來搶貨了,”林耀跟在關澤身後在兒童玩具區轉悠,“你要不要陪著體驗一把啊?”


    “行,”關澤點點頭,拿了個汽車模型放進購物車裏,“我早上給邱總打了電話,過完年才回去上班,這段有空。”


    “嗯你傷口這兩天有沒有什麽不舒服?”林耀看了看關澤的腦袋,又想上手去摸,不過身邊的人有點兒多,他最後還是把手揣進了兜裏。


    “傷口挺好的,都拆線十天不止了,能有什麽不舒服的,”關澤頓了一下,又慢悠悠地補充了一句,“屁股有點兒不舒服是真的。”


    林耀愣了愣之後迅速往四周看了看,壓著聲音喊:“你丫臉趕上少林寺炒菜的鍋了快!”


    “怎麽,”關澤勾了勾嘴角,“你爽完了還不讓我說不舒服麽。”


    “那我那會兒屁股疼我也沒大庭廣眾地念叨,再說你還使詐我都沒弄你幾下。”林耀拿了幾個娃娃放進購物車裏,福利院不少小姑娘。


    “那也扛不住硬來,前戲取消也就算了準備工作都沒有……”


    “閉嘴!”林耀臉都紅了,就想把臉埋到娃娃堆裏去。


    他倆買了一大堆吃的玩的把後箱都塞滿了,車往福利院開的時候林耀特別感慨:“我現在覺得我特有愛心使者的範兒。”


    “嗯。”關澤點點頭。


    “不過我有點兒擔心,我答應了陸騰你不在的時候帶他去玩,”林耀皺著眉,“結果我一跑就一個月,他會不會覺得我騙他啊?”


    “你下輩子要變大蒜泥了,”關澤笑著看了他一眼,“一大碗。”


    “滾蛋,你不也騙他說出差了麽!”


    “我說出差回來就去看他,現在我出差回來了,去看他了,”關澤手指在方向盤上敲著,“林大蒜啊林蒜泥,你說下輩子我碰上你,我是吃呢還是不吃呢?”


    “吃!必須得吃!下輩子要我是蒜泥你一準兒得找別人了你最好天天吃我然後你找誰熏死誰,”林耀計劃著,“然後你孤獨終老嘎嘣一死又開始下下輩子,然後就碰上我了,怎麽樣。”


    “嗯,不錯,不過如果你看到我,一定不要像這輩子這樣了,幹脆點兒表白怎麽樣?”關澤笑笑,伸手在他臉上勾了勾。


    “行。”林耀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車剛在福利院門外停下,林耀就聽見了陸騰的聲音,正是放學的時間,陸騰剛拐過路口就看見了關澤的車,一路喊著就跑了過來。


    “爸爸——”陸騰興奮地喊著,跑得還挺快挺穩當。


    “剛放學啊?”關澤跳下車,蹲下張開了胳膊把撲進他懷裏的陸騰抱了起來,“讓我看看,一個月沒見你有沒有長個兒?”


    “長了!”陸騰興奮得臉都紅了,摟著關澤脖子不撒手,“陸阿姨昨天給我量了,長了一厘米!”


    “真不錯,我十年沒長個兒了。”關澤在陸騰臉上親了一口。


    “我可厲害了,”陸騰很得意地笑著,“小克哥哥說以後雞雞也會長個兒的。”


    關澤差點兒沒聽明白他說的是什麽,愣了愣才問:“雞雞?誰說的?”


    “嗯,就是和我一個屋睡的那個小克哥哥啊,上四年級的那個,”陸騰往車上看了一眼,突然又喊了起來,“林耀哥哥——”


    “來讓哥哥抱一下。”林耀也伸胳膊。


    關澤把陸騰放到地上,陸騰顛顛兒地撲到了林耀身上,有點兒委屈地說:“哥哥你不是說帶我去玩的嗎,也沒來。”


    “我……”林耀趕緊摟緊陸騰裹得像個小粽子一樣的身體,這話問得讓他很過意不去,隻好狠狠瞪了關澤一眼,“我臨時有事,很急的事,又沒有時間過來告訴你,對不起哈。”


    “算了,”陸騰側過頭枕著他的肩,手在他後背拍了兩下,安慰似地說,“沒事兒,我估計你是有急事耽誤了,沒生氣呢,反正現在你和爸爸一起來了嘛。”


    林耀聽著陸騰的話一時有點兒不知道說什麽好,這孩子時不時就能冒出一兩句讓他接不上的話。


    福利院的阿姨把他倆買的玩具衣服都登記好,過年的時候給小朋友們做禮物。


    關澤和林耀帶著陸騰在院子裏玩翹翹板,林耀和陸騰在一邊兒,他很久沒玩這東西了,為了讓陸騰的腳每次都能碰著地,他不得不一直深蹲,總擔心自己再來幾下褲襠就得繃開了。


    “爸爸,”陸騰揮著手,“陸阿姨說過年我可以跟你出去過,你帶我回家去過好不好?”


    “你今年不在院裏過嗎?”關澤看了看林耀,之前過年他都到福利院來陪陸騰過,今年林耀媽媽說上家去,他還在琢磨該怎麽安排。


    “跟爸爸一塊兒去哥哥家過年好不好?”林耀低頭問陸騰。


    “方便嗎?”關澤問了一句。


    “我媽愛熱鬧,尤其喜歡小孩兒,我家每回過年都一大堆人,”林耀揉揉鼻子,“我表哥表姐的孩子都差不多這麽大,滿屋子竄……”


    “親戚都上你家?”關澤愣了愣。


    “嗯,以前三十兒是去我爺爺家,不是地兒不夠麽,後來就改我們家了,寬敞……”林耀說到一半停下了,突然明白了關澤問這話的意思,老媽讓關澤上家裏過年,就意味著親戚都會見到關澤,到時該怎麽介紹?


    “我去,爸爸我們去吧,好不好,”陸騰一聽林耀的話頓時興奮了,扭著往林耀身上蹭,“哥哥我跟爸爸去你家過年吧,我沒有在家裏過過年呢。”


    陸騰的話讓林耀鼻子一陣發酸,他摟了摟陸騰:“嗯,去,還有幾個跟你差不多大的小朋友在呢,你跟他們一塊兒過年,哥哥給你包餃子。”


    從福利院出來,關澤說回家做飯,要試試林媽媽教的那個蘋果回鍋肉,倆人買了一堆菜,也不管會不會做,先拎回了家。


    林耀把買的菜都攤開了放在案板上,研究了半天之後決定先洗菜,關澤走過來抱著胳膊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麽,林耀不近視,但一洗東西就跟洗臉似的鼻子都快貼菜上了,洗碗也是這樣,關澤看了他好半天才問了一句:“你會包餃子?”


    “憑什麽不會,”林耀嘖了一聲,又皺了皺眉,水衝到菜葉子上呲了他一臉,“我跟你說,我家年年包餃子我都幫忙的多容易啊放上餡兒對折一按完事兒,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包的餃子立不起來都趴著……”


    “就會包個趴著的餃子啊,”關澤樂了,“我以為你還會點兒別的呢。”


    “關鍵是輪不上我,我哥打初中開始就能一次g三張皮兒而且速度一流,五六個人包餃子他都供得上,你說除了包一下還能有我什麽事兒……你會麽?”


    “不會,”關澤笑笑,“我沒包過餃子。”


    “寧娟家過年不吃餃子?”林耀愣了愣。


    “過年店裏忙,顧不上的,都是買餃子忙完了直接煮了吃。”


    林耀放下手裏的菜,關掉水,轉過身摟著關澤的腰,在他臉上摸了摸:“禿禿啊……”


    “手這麽涼,”關澤皺了皺眉,握住他的手,“怎麽沒用熱水。”


    “擰反了一邊兒,”林耀看了看水龍頭,“我說怎麽洗著有點兒奇怪呢,禿禿啊……”


    “道長請講。”關澤歎了口氣。


    “你從來沒包過餃子?”


    “嗯,沒有。”


    “也沒在過年的時候吃過手工包的餃子?”


    “沒有。”


    林耀沒說話,狠狠地抱緊了關澤,在他耳邊小聲說:“以後老公會好好疼你的,給你餃子吃,不讓你再這麽可憐巴巴兒的了。”


    “嗯。”關澤忍著笑,摸了摸他的背。


    不過林耀這話說得雖然有點兒可樂,但意思還是讓關澤覺得很暖。


    關澤在廚房裏忙活著做蘋果回鍋肉的時候林耀不忍心圍觀,老媽做這這道菜味道就已經很驚人了,再轉手教給本來就不怎麽會做菜的二把刀關澤……


    “媳婦兒,”林耀盤腿兒坐在沙發上衝廚房喊,“行麽?不會的別不好意思問你婆婆!”


    “看你的電視,你一喊我忘了我放沒放鹽了。”關澤在廚房裏回答。


    “別這樣啊大俠,”林耀很鬱悶,“你嚐嚐味兒!”


    “沒嚐,反正我又放了一次,出鍋了要是鹹了就兌點兒水得了。”


    “我靠,”林耀倒在沙發上,“您煮麵是不是就這樣。”


    “是,鹹了加水淡了放鹽,放到合適為止。”關澤回答得很平靜。


    “你一定會跟你婆婆有共同語言的……”


    等關澤把做好的菜端出來的時候,林耀鼓起勇氣嚐了一口,卻發現味道出乎意料地好,他瞪圓了眼睛:“哎真神奇嘿,你是按我媽的方法做的嗎?”


    “是啊,”關澤也夾了一筷子嚐了嚐,“好像挺好吃?”


    “是很好吃!奇了怪了!”林耀又夾了一塊蘋果放進嘴裏,“哎蘋果味兒也不錯嘛,這不正常啊,要按我媽的方法做出來的不可能是這個味兒!”


    “吃吧,你負責盛飯,”關澤把自己的碗遞給他,“這隻能說明你媽的手藝不是一般人能超越的。”


    “咱媽。”林耀接過碗給他盛好飯。


    “嗯,這隻能說明咱媽的手藝不是一般人能超越的。”


    “關澤,這麽著,”林耀拍了拍桌子,“過年我媽準備的菜都讓她教給你,然後你做,不說你能做得多好吃吧,但肯定能是正常味道,怎麽樣?”


    “嗯,成。”關澤笑笑。


    吃完飯林耀收拾碗筷去洗,關澤在一邊兒站著:“我記得你不近視啊。”


    “誰告訴你我近視了,我視力好著呢,”林耀扭過頭衝他瞪了瞪眼睛,“能夠得上鷹眼那級別了。”


    “是,鷹眼洗碗的時候都用鼻子聞著味兒洗,”關澤斜眼兒瞅了瞅林耀彎背弓腰的姿勢,“洗沒洗幹淨都不使鷹眼看,得聞。”


    “操,”林耀樂了,把水一關,“怎麽著對我洗碗形象有什麽不滿麽?”


    “滿著呢,就想問問為什麽,你洗菜這麽湊著洗就當是找有沒有蟲吧,你洗個碗也這樣不怕濺一臉油麽?”關澤揉揉他頭發,“這要水池再矮點兒,以您這個兒,不得拉著筋洗啊?”


    “這就是個莫名其妙的習慣,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林耀繼續洗碗,想了想又轉頭看著關澤,“是我太有禮貌了?肯定是,江一飛他們都說我特有禮貌……”


    提到江一飛,林耀突然不說話了,他想起來他跟江一飛已經不是同事,他辭職了。


    過了一會兒他才歎了口氣:“過完年還得找工作,我爸沒準兒又得念叨讓我上他公司去,要不就讓我上我哥那兒。”


    “我給你開個後門兒吧。”關澤笑著看他。


    “怎麽開?”


    “我跟邱總編個理由,你過完年繼續回去上班。”


    “編什麽理由?”林耀把碗放回碗廚裏,很期待地看著關澤,他是真的願意回去上班,同事都不錯,工作也已經完全上手了。


    “說你被我潛了。”關澤笑著在他嘴上親了一下,轉身走出了廚房。


    “靠!”


    還兩天過年,林耀和關澤每天沒事兒就被老媽拉著去采購,從吃的到餐具,最後開始連被子枕頭毛毯都沒放過。


    “媽,被子不用紮堆兒買吧,”林耀把東西往後備箱裏塞,車後座上也堆得都是,“咱家又不是沒被子。”


    “你懂什麽,忘了去年你叔啊姨啊過來,晚上打牌晚了回不去,咱家被子都不夠蓋的,這次得備齊了,”老媽很開心地拍拍車,又看著還拎著一堆東西準備往車裏塞的關澤,“關澤啊,會打麻將麽?鬥地主什麽的呢?”


    “都會。”關澤笑笑。


    “哎喲太好了,不愧是當過混混的,”老媽很興奮地又打聽,“打得好麽?”


    “媽,您這話說的……”林耀歎了口氣。


    “你別管,你上桌就是給人送錢的,今年你還是負責端茶送吃的得了,去年你哥給你一萬一晚上全輸給爸爸了,”老媽拍拍關澤的肩,“你要水平夠,今年幫我把去年輸給你叔叔的錢都弄回來!”


    “我爸贏的錢不都給你買衣服了麽。”林耀小聲嘟囔了一句。


    “那能一樣麽!關澤要幫我贏了錢回來,我也給你買衣服!”老媽把車門關好,很不爽地邊喊邊上了車。


    “是是是,不一樣,贏了您留著,我不要衣服。”林耀很無奈地也上車坐到了副駕駛。


    “那你光著。”老媽反應很快地接了一句。


    林耀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關澤忍著笑:“不知道叔叔水平怎麽樣,我盡力吧。”


    “我爸真挺厲害的,打遍全家無敵手,我哥見了他直接下桌吃宵夜去,也就我爺爺他們願意跟他一桌,他不敢贏。”林耀嘿嘿樂著。


    林媽媽話挺多,林耀有時候愛念叨估計是隨媽,而且她思維跳得很快,前一句還說著過年做什麽菜,後一句就能蹦到林耀堂哥家孩子才上一年紀就談戀愛了。


    關澤沒怎麽說話,開著車一路聽著,他喜歡這種感覺,家人在一起閑扯,無所顧忌,無所謂禮數形象的感覺,他曾經無比渴望擁有這樣的一個家,一份親情,而現在這一切就這麽真實地圍繞在他身邊。


    以前每到過年,就是他最難熬的日子,從進了臘月開始,他就不怎麽願意到街上轉悠了,一般都找個沒人的地方呆著,一呆就是一天,聽著遠處的鞭炮聲和別的孩子笑鬧的聲音,那種站在人群裏卻無法忍受的孤獨感覺曾經讓他非常恨自己。


    但仔細想想,他又覺得自己其實算得上幸運,寧叔在他將要放棄的時候拉了他一把,扳正了他的人生軌跡,盡管他依然把自己包裹得很嚴,卻開始能感覺到善意,而現在,他看了看身邊微笑著跟老媽聊著天的林耀,這個人讓他放下了所有防備。


    車在院子裏停下了,林宗叼著煙從屋裏出來,看到打開的後備箱時愣了愣,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嗓子:“我靠這是幹嘛呢超市今兒白送?”


    “快幫忙!”老媽把東西往他手上遞,又順手把他嘴上的煙拿下來扔到地上踩滅了,“說了不要在家裏抽煙!煩死了為什麽總在家裏抽煙!”


    “我剛在天台抽呢!看見你們回來了我才下來拿東西的,”林宗抱著東西往屋裏走,“早知道我跟林耀換著了,我跟你去劫道,林耀跟爸在家收拾!我這收拾一天累半死在天台上抽根兒煙還被罵!”


    “怎麽不請鍾點工?”關澤也抱著一堆東西,林耀家兩層半樓那麽多房間,就林宗和林爸爸倆人收拾,工作量的確有點兒驚人。


    “從來都不請,我媽說鍾點工碰上不合適的幹得不好,”林耀笑了半天,“還說得自己收拾一次才知道有多累,平時就不敢瞎造了。”


    “哎喲,”老媽一進屋就喊了一聲,“這地板擦得真亮,打蠟了?”


    林耀跟著進屋,剛想也跟著讚美一聲,看到老爸正站在客廳裏一動不動。


    “爸你擦地呢?”林耀問了一聲。


    老爸半彎著腰雙手撐著拖把杆,跟拿拐杖似的麵無表情:“是,還沒打蠟呢。”


    “我來吧。”關澤放下東西走過去想接過拖把。


    “別動。”老爸依然是那個姿勢。


    “怎麽了你?”老媽走到他麵前,擺了個機器人的動作也定著不動了,“我們都是木頭人。”


    “你倆能不這樣麽?”林宗拿了根煙想去天台,樓梯上了一半兒看到這場麵隻得停了下來,“關澤沒打起小看習慣這種事,給人再嚇著了以為咱家兼職收容精神病人。”


    “管得著麽你,抽你的煙去。”老媽白了他一眼,繼續定格著衝老爸笑眯眯的。


    “我腰扭了。”老爸說了一句。


    “啊?什麽!”老媽頓時急得吼了一聲。


    “腰,扭,了,不,能,動。”老爸一字一句地說。


    家裏幾個人都急了,全圍了上來,但不知道到底扭得怎麽樣,誰也沒敢輕易上手去扶。


    老爸冷著個臉看著幾個人急了半天,突然直起身,扒拉開他們箭步如飛地拎著拖把往後院走去。


    “哎你不要動……”老媽喊了起來,愣了愣又追過去改成了尖叫,“林大哥你不是腰扭了嗎!”


    “逗你們玩呢,”老爸走進了後院,“搶那麽多東西回來辛苦了。”


    “哎——”林宗拖長聲音歎了口氣,“真有情趣。”


    “又被耍了,”林耀往沙發上一躺,腳尖在關澤腿上點了點,“坐下歇會兒。”


    “你爸還玩這個呢。”關澤笑著坐到他身邊。


    “嗯,大多數時間特嚴肅,偶爾會抽瘋,”林耀枕著胳膊衝他樂了兩聲,“就跟你似的,平時看著特深沉,一副高管冷臉,其實背地裏就他媽是個流氓。”


    “我……”關澤剛想說話,手機響了,他已經換回了原來的手機號,拿出來看了一眼,是寧娟的號碼,他接了電話,“娟兒?”


    “嗯,年前忙麽?”寧娟在那邊直接問了一句。


    “還行,有事?”


    “你看哪天有空出來吃個飯吧,你跟林耀一塊兒。”


    關澤想了一會兒:“你是不是有人要讓我見見?”


    “真沒白叫你這麽多年哥啊,”寧娟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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