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藥童的眼神狠戾,惡狠狠地盯著下方,青霧繚繞的夢之坊!


    恍惚中,時間,不知過去多久,一點進展也無!


    五千多億的軍士?自從撲進夢之坊之後,就再沒有任何動靜!


    開頭幾天,還能看到青霧湧動,偶有金芒射出,有雷霆轟鳴!


    現在?靜靜的青霧,是平靜得可怕,或許,被全殲了?


    經過數天時間的調養,被撞的戰鬥堡壘,是恢複了元氣。


    小藥童,再忍不住,惡狠狠地威脅道:


    “夢之坊的人聽著!三聖殿提供了你們分支的訊息,各地的大軍,早將他們俘獲!若不想他們死?就趕緊地投降,三柱香時間!”


    猛然,心生警兆,小藥童幻化,一束十丈粗的金芒,五枚大大的雷霆轟來,大陸靈境被打缺了一角,十萬甲士?是趴地、臥倒。


    再接著,龜島,一直沉寂的龜島,也有了動靜:


    “懸壺宮是麽?要殺凡民,想屠城?好,好,好!虛月道門記下了,從今天起,懸壺宮是虛月道門的敵人,將采取一切手段,驅逐、殲滅其門人,其他的人聽著,與懸壺宮為伍,是虛月道門的敵人!”


    陽聖終於變色,星級勢力屠殺凡民?不是沒有,隻是順手為之,沒有誰,會傻傻地公然叫囂,更糟的是,還將三聖殿扯入旋渦裏。


    某一刻,大陸震動,烈陽閃爍,燥熱中,一縷幽冷的波動掠過!


    帝城的天空,仿佛動了一下,輕微的破碎聲,像是,沒有人注意。


    誰也沒有注意到,盤坐施術的百餘元祖?隻覺冷風吹過!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百餘元祖化成漫天的月華,消散!


    沙大花汲著鼻涕,疑惑道:


    “我覺著,罡風層的封鎖,好像碎了!”


    水烏烏搖頭小尾巴,點著頭,表示,有可能!


    文美人的眼睛一亮,忙不迭的交代:


    “不管是不是,試一下,就成了,趕緊地,再通知審管事!”


    是的,夢之坊還有一組傻仙,是道門派去保護審算的!


    某一瞬間,原本寂靜的天空,悄無聲息地飄落一縷天火,是沙大花的試探,果然如此,帝城上空的罡風層封鎖,莫名消失了!


    一縷縷的天火被引動,呃,不是漫天傾瀉,而是,定點打擊!


    帝城,還居住著兩千萬的人口,九成九,是凡民!


    唉,凡民的命,是很重的,是禁忌!


    藥童呆呆地望著無色火焰,一時,是回不了神。


    陽聖情知有變,不知會任何人,劃開虛空,逃走了!


    最後,小藥童醒了,不是幻覺,而是,真的!


    “老鬼,你們喝高了?睡死了?一點小事,也辦不好!”


    小藥童又呆了,老鬼?去哪裏了?怎麽,不打聲招呼,就走了?


    腳下的大陸靈境被天火煆燒,小藥童?不是傻子,也逃了!


    二十餘傻仙專心控火,隻要哪裏出現裂縫?就會有天火出現!


    而且,天火?是不能落地,否則?想一想歸塔的下場吧!


    一條條裂縫出現,除了老祖、始祖逃走,其餘的,是被天火焚為虛無,一座座戰鬥堡壘呆立空中,是被天火,浸染了!


    “轟轟轟”,一束束巨大的金芒射出,準確擊中圓球的艙頂,那裏?是中樞,隻要被重擊?它就癱瘓了,需要一兩天,才能複原!


    隻不過,它們是由三聖殿的戰鬥陸地改裝,是不成熟的大陸靈境,就算天火煆燒三天三夜,也變不成新生大世界,一顆顆圓球墜地。


    三聖殿的屋頂,陰暗處?有三人對坐!


    姬憂民苦澀,半晌,才長歎一聲,搖頭道:


    “如此實力,居然敗了?真是不可思議!”


    鐵鏈低頭不語,身體顫抖著!


    姬憂凡皺眉,眼下事,不能再拖,恐有奇禍:


    “武夫趁亂想溜,卻是被盯上了!同時,又是打草驚蛇,夢之坊更加警覺,我們想要帶家眷走?怕是,不可能了!”


    鐵鏈的臉變白了,嘴唇哆嗦著!


    原因無它,各地搜捕夢之坊的行動?是由巡司提供情報!


    如果是別人?也就罷了,鐵鏈不會畏懼,但是,水幻幻?


    小賊精明,不好糊弄,而且,是心狠手辣!


    姬憂民像是下了決心,抬起頭,低聲道:


    “事情,沒有那麽絕望!三聖係的問題,是頑症,是通病!隻要有凡民的地方,就離不了三聖係,虛月道門再有意見?也不成!”


    看了看倆兄弟,又寬解道:


    “家眷是帶不走了!就留下吧!老三,辛苦你了!再把局麵撐一撐,待我們找到靠山後,再作打算!老二,記住,誰也不帶!”


    鐵鏈的喉節蠕動,卻是說不出話!


    很快,天空中?是出現倆散兵,是大仙!


    猛然,一條虛空裂縫出現,倆大仙不慌不亂,從容鑽進去!


    緊繃著神經的鐵鏈,像失了混身的力氣,癱倒在地!


    一條人影,如鬼魅般出現,鐵鏈是瞧一眼的興趣,也沒有!


    葷秀才,搖著破扇子的顏如浪出現,嘿嘿笑著,調侃道:


    “惡犬,你不逃?不怕秋後算賬?”


    鐵鏈站起來,冷冷回儆道:


    “逃?我為什麽要逃?我與你一樣,沒摸過不該拿的東西!”


    顏如浪點頭輕笑,嘲諷道:


    “是的,我們沒有坑三聖殿,又沒有謀反,憑什麽要怕?”


    “秋後算賬?是必須的!是要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鐵鏈的心一沉,是的,肯定要秋後算賬,但是,程度呢?


    三聖係?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勢力,是龐大的體係,誰願下狠手?


    顏如浪盯著鐵鏈,一字一板,不容拒絕:


    “你先不用考慮兄長的事,其家眷?是砧板上的肉!”


    鐵鏈的心裏一緊,真是要下狠手?


    “你雖沒露麵,但是,誰不知道你家的事?是一體三麵!甭心存僥幸,一步錯,是有數不清的人頭,要落地,懂了麽?”


    鐵鏈的臉?是青紅不定!與水幻幻?是死仇了!


    水幻幻是混混,不會說什麽大道理,隻講快意恩仇!


    巡司的手段?早被水幻幻看破,應該,還留有後手!


    “這就對了!知道怕就好!想解局嗎?很簡單,下個命令,就成了!嗯,還不懂?你真不是聰明人!函仙宮不會插手三聖係的事,虛月道門不會親自動手,隻有水幻幻,他要報仇,有誰會阻擋?”


    鐵鏈求救似地,望著顏如浪!


    “好了!解局的辦法,很簡單,你也做得到!三聖殿的老大,逃的逃了,躲的躲了,是群龍無首,你隻需下一個命令!”


    鐵鏈恍然,是的,隻有此舉,才能稍解夢之坊的怨恨。


    解下腰間頻螺,彩光閃爍後,悅耳的聲音傳來:


    “老大,夢之坊各分支的要犯,連同親眷,早被押赴刑場,就等你一聲令下!嘖嘖,瞧不出來,真是肥啊,我搬仙金都搬累了!”


    要糟,顏如浪不再從容,暴喝道:


    “狗日的鐵畫,你想死自已去上吊,不要連累別人!”


    悅耳的聲音響起:


    “主人,死不要臉的話,要不要傳過去?”


    鐵鏈頓時醒悟,顏如浪並非是閑得蛋疼,而是,真的要命了!


    “鐵畫,趕緊將人送回去!擄走的仙金,全數送還!再附上賠禮,切記,不想死的話,趕緊按我的吩咐做,帝都局勢逆轉,你懂的!”


    良久,頻螺才回道:


    “好的,我知道了,一定辦得妥妥地!”


    鐵鏈,是千算萬算,是算漏了一件事,如果,出現大規模的屠殺?勿論是誰下的命令,三聖殿的高層,必須擔責,是要被連坐!


    哪怕顏如浪躲得遠遠的?還是,要被問斬!


    如果,外域人勝了?一切,將重新開始!


    甭想了,外域人敗了,失了話語權,沒人會聽!


    現在麽?鐵鏈的任務,就是撈人,能救一個,算一個!


    “秀才,三聖殿的格局,能改變麽?甚至,它還能存世嗎?”


    顏如浪的心裏一緊,嘴裏連“呸”三下,你真是烏鴉嘴,晦氣!


    “三聖係存世數萬年,就是仁聖祖,亦無法徹底改變!此是,大勢,誰也無法阻擋的滔天大勢,哪怕是三聖祖,也不成!”


    “你想想,眼下是大戰正酣,誰也不願揭開蓋子攤牌!”


    鐵鏈的臉上,稍有了一絲血色,局勢,的確如此!


    就算虛月道門、夢之坊有什麽想法?也要拖到戰後,才會動手!


    嘿嘿,隻要緩過一口氣,外域人,勢大力宏的外域人,會敗麽?


    顏如浪重重地歎一口氣,悠悠道:


    “無論對付虛月道門,還是與外域人周旋,是要兜裏有本錢,手裏有硬貨,否則?你說的話,是臭屁!懂了嗎?呃,你還沒悟?”


    鐵鏈的腦子,是如漿糊一般,能逃性命,再順手撈幾個同夥,就算萬事大吉,你還想做什麽?難道,你想接手三聖殿?有意思麽?


    嘿嘿,還真是那麽一回事,顏如浪?是被姬氏三兄弟聯手壓製!


    學宮,做好自已的事,就成了!


    什麽肥缺,什麽軍權,都與學宮無緣,眼下?是機會來了!


    隨即,鐵鏈苦澀,仨兄弟是叛了倆,隻有與顏如浪合作,才會產生新的權貴,才會迅速穩定局麵,才能與虛月道門談條件!


    利益,永遠是優良的潤滑劑,曾經的對手?


    他們躲進密室,竊竊私語,是要聯手左右仙玄大陸的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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