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幻,救我!”一隻頻螺急促響起,又嘎然而止!


    此頻螺,是常袖留下的專用頻螺,是放在一個隱秘處。


    動手了?水幻幻望向帝城,心念動間,幻之堡青霧湧動:


    “姬愚,立即釋放常袖,否則,將血流成河!”


    天空震動,聲音傳遍整個帝都,瞬間,陷入寂靜。


    下一刻,天空被撕開一條大縫,一艘飛梭,一顆顆圓球躥出來。


    龜島,許久沒有什麽動靜的龜島,響起了道術擴音:


    “函仙宮,翅膀硬了?函仙子,耐不住寂寞?趕緊地,將人送到幻之堡,否則,後果自負!錦繡河山而已,不值得驕傲!”


    話,很難聽,是直戳痛處,但是,卻不得不聽,是文風雅說的。


    皇宮飛出一隊仙鶴,五名軍士,是玄火門的女武士,押解著常袖,向著幻之堡而來,可憐的常袖,是披頭散發,衣衫淩亂。


    水幻幻的眼裏露出寒芒,是函仙宮的督軍,親自下的手。


    姬愚、薑洛、顏如浪、巴二各乘一隻仙鶴,跟在後麵。


    一艘飛梭裏,又飛出幾隻仙鶴,分載著函女官,玄五門的掌座。


    文風雅空中漫步,不一刻,來到幻之堡。


    嘿嘿,顏如浪大才,是將布政司的一套陳設,全搬來了。


    隻幾息,百丈的屋頂不夠用,水幻幻沒有理他。


    水幻幻看著常袖,眼眶開始發紅,低吼道:


    “放了她!”


    詫異,一幹人等詫異,隻有文風雅笑起來,充滿了期待!


    下一瞬,水幻幻的身影消失,再出現?五顆漂亮的人頭飄起,一朵欲焰卷走了常袖,整個過程,隻兩息,大佬們還錯愕著!


    “不想死,就別亂動!”冷哼聲傳來,水幻幻的眼睛,滿是殺氣!


    函女官歎氣,很不滿,低喟道:


    “幻幻,家有家規,國有國法,眼下事,算什麽?”


    話音甫落,一縷輕風吹過,函女官的頭飾飛走,算是警告。


    到了此時,你還想,玩虛的?會死人的!


    場麵凝滯,滿懷的興奮?是化作一桶冰水,大佬們清醒了!


    現在,不是“審”常袖,而是,必須給出一個交代!


    水幻幻一腳踢開一張桌子,是顏如浪帶來的桌子,盯著火玲:


    “督軍大人,是你下令,逮捕常袖?想好了,再回答!”


    本是俏紅的臉?瞬間煞白,火玲結結巴巴回道:


    “不,不,不!我是奉宮主,嗯,是函仙子的諭令,才出的手!”


    水幻幻望向函女官,見沒有否認,又吼起來:


    “混賬東西,還不趕緊滾蛋?記住,別讓我再遇見你!”


    隻一嚇?火玲猛地躥起,撕開虛空,逃了。


    聰明人誒,她不是函仙宮的人,而是玄火門的管事,自然,不會,也不願為函仙子背鍋,有一點是清楚的,是自已下的手,被盯上了。


    直到此時,顏如浪才意識到,稍不慎?是掉進了虎穴!


    函女官?很狼狽的函女官,是披頭散發的函女官,望向文風雅。


    無它,是文風雅的一句話,大家才“掉”進坑的。


    文風雅訕訕,又是腹誹,是你們自己笨好不好,我隻是吩咐將常袖送還,就算了事,卻沒曾想?你們也跟著來了,能怨我?


    “好了,幻幻,甭激動,先聽聽,再看看,有理走遍天下!”


    水幻幻茫然,美人姐姐,若是“理”能橫行無忌,還修行做什麽?


    水炙終於露麵,忙不迭地抬來一張大大的椅子,嗯,是布政使大人審案坐的椅子,很舒適,很威風,更是霸氣,適合水幻幻的身份。


    嘿嘿,水炙感到?事情不妙,是想走水幻幻的門路,繼續“混”!


    函女官趁此空檔,整理一下容儀,沉聲道:


    “開元帝,常袖是函仙官任命的都禦史,請拿出證據吧!”


    姬愚唬著臉,還審個屁?人都被救走了,有意思麽?


    一隻手輕觸手肘,他猛然警醒,現在,是要保命!


    “帶證人,證物,證詞!”


    “唳唳唳”,幻之堡外傳來仙鶴的鳴叫聲,是送證人來的。


    水幻幻心念微動,青霧讓開一條通道,是十個證人,是女子,嗯,還是精怪,是花妖,不對哩,事情反常,哪裏來的精怪?


    仙玄王朝開國伊始,常袖是帶了數千心腹,是分派到各司衙、諸城池擔任禦史,算是提攜一眾老人,同時,禦史道應有自己的人馬。


    可是,自第二個月起,就陸續出現意外,有三個姐妹莫名身亡,是水幻幻下了命令,常袖才將人馬撤回,因此,止常袖一人廝混。


    一疊簿冊送至水幻幻的桌上,瞧了幾眼,心裏,有了數:


    “常杏花?嗯,別的略過,貪汙五百萬仙金,可有此事?”


    混身是血的精怪,艱難地抬起頭,看見水幻幻,眼裏有了光彩:


    “見過老大,杏花給你丟臉了,做事不慎密,被發現了!”


    文美人失笑,瞟了瞟水幻幻,唉,說什麽呢?水幻幻每日進賬?就是幾個億,甚至是數百億,五百萬仙金?你是小瞧人了!


    水幻幻不動聲色,點了點頭,詢問道:


    “你確定,你是夢之坊派去禦史道的?還有,是為我撈仙金?”


    顏如浪猛翻白眼,小混混,說啥呢?有用麽?


    常杏花肯定地,點頭,又補充道:


    “當然如此,是常袖親口告訴的!要不然,我怎麽會聽她的?”


    水幻幻凝重點頭,表示,知道了,又轉向另外的九個女子:


    “你們與常杏花一樣,是我派去的?沒有意外?”


    姬愚的眼裏露出嘲諷,有用麽?


    果然,九人紛紛認罪,並表示辜負了水幻幻、常袖的栽培。


    水幻幻同意,望向顏如浪,朗聲道:


    “我看了看,她們貪汙的仙金,約有八千萬,既是我的手下出了問題?自然,我承擔連帶責任,鳥爺,給錢,欠了賬,就不能賴!”


    顏如浪一喜,又皺眉,正欲開口,被水幻幻止住:


    “秀才大人,你的學問高,並不一定就聽你的,一件一件地來!”


    顏如浪終於閉嘴,憑著水幻幻的精明,自然知道,此局,是秀才的手筆,要悠著點,甭把小命弄丟了,不值當,真的,不值當。


    薑洛喜滋滋地,收下八千萬仙金,是意外之喜。


    猛然,十朵彩色的花,卷走了十個精怪,姬愚大駭站起。


    “別亂動!你的腦袋不值錢!”文美人喝道,真當我不敢殺人?


    陣陣煙霧升起,是十團,十個精怪?是做了同樣的一個夢!


    姬愚,還有,姬遲、姬河,與百個精怪密語,定下了此計!


    咦,水幻幻瞟了瞟顏如浪,怎麽,沒有你?


    頓時,顏如浪汗流如瀑,一點點,隻差一點點。


    唉,計策?是顏如浪的手筆,但是,是姬愚貪功,將顏如浪“擠”到一旁涼快,亦因此,此事,是顏如浪幹的,但是,與他無關。


    文美人轉頭,盯著函女官,不悅道:


    “女官大人,姬愚勾結叛逆,等同謀反,你有何話說!”


    函女官皺眉,很裏很不痛快,函仙宮的事,輪到你指手畫腳?


    驀然,一縷竹葉劃過,姬愚,失神的姬愚,一顆大好頭顱飛起。


    雪花、血雨揮撒,姬愚,可憐的姬愚,莫名被宰了。


    “大膽!函仙宮的官,輪不到你來斬!”函女官怒喝!


    水幻幻冷冷地盯著函女官,稍帶傷感,回擊道:


    “函女官,你們想做什麽?與我、與夢之坊,是毛的關係也沒有,但是,請記住了,常袖,是夢之坊的管事,是你們將之推向風口浪尖,沒有記住她的好,也就罷了,最後,還想奪其性命?你還是人麽?”


    函女官的呼吸漸重,一念之差,就陷於不利的境地。


    其實,函女官未經戰陣,假如,大戰啟?嗬嗬,怕是函女官更是活不成,數萬戰鬥堡壘而已,不是夢之坊的對手,會死得更快。


    水幻幻輕哼,轉身盯著薑洛,事情清楚了,怎麽?八千萬呢!


    薑洛不憤,是捂緊了袖子,抗聲道:


    “憑什麽?就憑虛幻的畫境?除非,是她們親口承認!”


    是的,她們均發下了天道誓,隻要敢泄秘?就活不成!


    又是一葉竹葉劃過,薑洛,貪財的薑洛,人頭飄起。


    鳥爺攛出,兩個呼吸,姬愚、薑洛的錢袋子,被拽出來。


    一枚枚的仙金掉地,很快堆成兩座小山,一堆約有百億仙金,仙玄王朝的兩位大佬,共計貪了兩百億,顏如浪瞧得眼皮直跳。


    因為,秀才,可憐的葷秀才,止分到一億多,心裏還直樂嗬!


    函女官陰沉著臉,一時,氣憤難消:


    “常袖的罪嫌,不止貪汙,還有,謀逆!”


    水幻幻愣住,常袖謀逆?她為什麽謀逆?謀誰的逆?


    函女官漸漸冷靜,淡淡道:


    “顏左相,仙玄王朝的主事人,常袖謀逆,姬愚、薑洛遇刺,哪怕隻剩一人,也是仙玄王朝,自即時起,你就是文仲帝,履職吧!”


    顏如浪思忖,嗯,是盤算值不值,還有,水幻幻會不會暴起殺人!


    漸漸地,顏如浪的身上?是幻出凜然正氣,是剛正不阿的正氣!


    “經查:自常袖履職以來,共懲辦郡縣官員,五萬餘,斬首,四千餘;王城、都城官員三百零三人,斬首九十七人,實是罪大惡極!”


    文美人歎息,常袖,是被函仙子推出來當惡人,亦因此,是被姬愚一夥忌恨,然而,間接的好處?就是延遲了仙玄王朝的衰敗。


    而且,郡級官員的處置?是仙玄王朝的權限,並報函仙宮備案。


    亦即是,或許,有許多案子,是冤案,是姬愚、函仙子拔除異已的手段,隻是,是通過常袖的手,走的是禦史道的路子,做成的。


    唉,真是弄不懂,函仙子是鬧的,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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